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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唐之兴唐群英 五十八回 学艺姜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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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成没想到对方对罗家枪法了如指掌,随手就把自己的招数全部破了,而且看样子还游韧有余。大惊之下不禁也有些怀疑两人确实有些来历。如今是人家手下败将对罗少保说可以说是颜面扫地,于是坐在地上把两眼一闭也不说话了。只见罗松把枪一收,伸手搀起罗成温颜道:“贤弟莫怪,为兄也是不得已才出手证明他一下。”罗成心说:“如果有所企图的话,我已是他枪下败将,又何必对我这么客气?”于是也一拱手低声道:“多谢兄台手下留情,只是不知阁下是如何知道我罗家枪法招数的,又为何自称是我父子孙?还望相告。”罗松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贤弟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罗成。

    事情还得从三十多年前说起,当时隋朝还没建立,中原还是分为北齐和南陈两国,年轻时的罗艺出身贫寒,父亲罗允刚是个练武卖艺的江湖人,一家三口虽然清贫可是也还算温馨。罗艺自幼对枪棒武艺就十分的痴迷。他父亲虽然尽力传授,奈何自己这点微妙本领根本没法满足天分极高的罗艺,罗艺本想出外投师学艺,可是本着父母在不远游的想法。所以一直和父母到处卖艺为生。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在罗艺二十岁那年,父母就相继病逝了。罗艺大哭一场埋葬了双亲之后,心说现如今父母双亡,已经无牵无挂了。索性就凭走南闯北边卖艺边学艺吧。于是罗艺每到一个地方,在卖艺为生的同时,都要去拜访当地的习武之人切磋技艺。渐渐地罗艺的武艺越来越精,学到的枪法也越来越多。两年后来到了甘肃天水城,因为水土不服就生病了,身边的银子没过多久都花光了。可使病情还没有起色。因为拖欠了客栈的房钱就被赶了出来。罗艺昏昏沉沉的来到一户村庄的村口,终于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罗艺发现自己已经一户人家的客房里,刚要挣扎着起来就见屋外推门进来了一个慈眉善目白发银须的老人家,见罗艺要起床,赶紧上前按住他道:“小伙子你病未痊愈,快快躺下不要乱动。再受了风寒就不好了。”罗艺自从父母去世后,一直在江湖上漂泊。何曾有人对自己说过关心的话。不禁眼圈发红,哽咽道:“多谢老人家救我性命。小子日后定当报答。”老人又问了问罗艺的姓名来历。命丫鬟去抓几副伤寒药煎好了送过来。然后就出去了。

    罗艺在老人的家中养了半个月的病才稍稍有些好转,期间才了解此处是天水关五里外一个叫姜家集的村庄,救自己的老人名叫姜百善,十分的乐善好施。在村中也算是薄有资产。他还有个十八岁的如花似玉的女儿名叫姜桂枝,随父亲也来看过自己两次。罗艺虽然没太在意,却没想到那姜桂芝早就对相貌英俊的自己一见钟情了。而且已经偷偷的和父亲姜百善说了好几次,姜百善就这一个千金闺女,自然不敢轻易交托与人。加上对罗艺这个外乡人的来历还不是很了解,所以迟迟没有答应女儿替她撮合。

    这天晚上,罗艺觉得精神好了一些,于是披上衣服拿起自己的枪推门出屋,打算在院里转转,顺便舒展一下筋骨。刚走到蒋家后花园,忽然听到假山后面有人说话,于是偷偷扒在假山上一看,只见假山后面原来是一块方圆三丈的空地,此时周围是灯火通明,姜百善父女都是短衣襟小打扮,各自手端长枪,正在那练枪法呢。罗艺心说:“原来老爷子也是练家子,怎么半夜三更在这偷着练枪呢?”只听姜百善说:“桂枝,怎么最近练枪心不在焉的?刚才那招摆步扎沧海是怎么练的?精气神一点也没有。你再重练一遍给我看!”此时的老爷子一改以往和颜悦色的样子,变得十分严厉。罗艺一直都对枪法情有独钟,有这机会自然要好好观赏一下了,顺便看看这枪法和自己的比怎么样。

    只见姜桂芝听父亲训斥,当即提起精神大枪一摆,刷刷刷重练了一遍刚才的枪招。罗艺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觉得姑娘的枪法十分奥妙。凭自己也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远在自己以往见到的枪法之上。不禁激动的手心全是汗,目不转睛的看着姑娘练枪。姜百善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这次练得不错,你拿枪来扎我,让为父看看你的枪法可有长进。”

    姜桂芝微笑道:“那爹你可得枪下留情让让女儿啦!”说罢大抢一抖挺招就扎。父女二人双枪并举打在一处,只见二人掌中的枪奇招迭出,诡异难测。把罗艺看的两眼放光,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神妙的枪法。一时激动之下,无意间枪杆碰到了了身边的一块石头,那姜百善耳聪目明,立马就知道假山后有人,立刻停住手大叫道:“什么人偷看我练枪!”偷窥别人练武乃是武林中的大忌,罗艺知道不好,就想赶紧跑回自己房间,没想到姜百善伸手灵敏,话音刚落噌噌两声已经抱过来了,用掌中枪刷的一声扎向罗艺眉心,罗艺大惊之下赶紧也用枪招架,没想到双枪还没碰到,姜百善手腕一翻,大枪苍龙摆尾有奔下面扫过来了,罗艺没想到老人变招这么快,猝不及防之下啪的一声被这一枪杆扫倒在地。还没等爬起来,姜百善的枪已经压在罗艺的肩头上了。老头定睛一看原来是罗艺,微微一怔之后随即沉脸说道:“罗艺,你也是习武之人,应该知道规矩。我姜家有祖训,本门的枪法要诀决不允许外人看到,否则立杀无赦。老夫念在你年轻的份上,就饶你一命,不过难保你没偷学到我的枪法,所以老夫废你双手的筋脉,你可有异议?”

    罗艺天生正直,谁叫犯了人家的忌讳呢。于是把双手一伸,闭眼咬牙道:“罗某无话可说,您动手吧!”要知道一旦断了双手筋脉,就算医治得当以后也别想在舞枪抡棒了。这对一个习武成痴的青年来说还不如杀了他呢。姜百善见罗艺坦然接受处罚反倒有点意外,心中暗赞:“果然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心里反倒有点踌躇,举起的枪尖迟迟没点下来。

    两人正在这僵持呢,忽然姜桂芝把枪一扔跑过来跪在罗艺身前双手抓住枪杆朗声道:“爹你要伤他,女儿一辈子也不嫁人了!”姜百善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知道她一向脾气倔强说到做到。反倒把老人给将住了,可是转念一想姜家枪不外传的祖训,又不敢轻易违背。沉吟了片刻后,对姜桂芝:“桂芝,你先进屋去。”姜桂芝踌躇道:“可是爹。”“爹自有分寸,你先进去吧!”姜桂芝一听这话,知道爹爹是有心饶过罗艺了,于是转头看了罗艺一眼,依依不舍的起身回了前院。

    只见姜百善把枪一扔,对罗艺说道:“你先起来吧,随我来,老夫有话问你。”罗艺不知道怎么回事,睁眼一看姜百善已经背着双手,往后花园深处走了。罗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也起身随后而来。姜百善来到一座凉亭上,往上面的石凳一坐。罗艺站在旁边心里直打鼓。就听姜百善叹了口气和颜道:“贤侄,老夫有话要和你说。”罗艺拱手毕恭毕敬的说:“但请老伯训话。”只听老人幽幽说道:“想必你还不知道我家的来历,老夫就先和你说一段故事。老夫的祖上乃是汉末三国时蜀汉麒麟大将姜维姜伯约,当年我们老祖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论用兵之术曾得武侯诸葛孔明的毕生真传,这个咱们先不说,单说武艺枪法,他老人家未归汉前就曾以枪里藏鞭的独门绝技战平过当时的蜀汉五虎中的无敌大将赵云赵子龙,后来祖先归汉之后与赵云又成了忘年之交,因此多得赵老将军指点枪法。因而枪法更为精进。赵云临死之前感叹自己的两个儿子并非练武的材料,唯恐自己惊世骇俗的枪法绝传,放眼整个蜀国只有先祖是武学奇才。于是将他老人家请来,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先祖。当然其中不只有赵家的独门枪法,还有赵云年轻时向五虎大将中另四位----关羽 张飞 马超和黄忠讨教的绝技。先祖感觉责任重大,于是珍而重之的把赵子龙毕生的绝学都继承了下来。因为先祖继承诸葛武侯的遗志,年年都要北伐曹魏。不可能有过多的时间把这些绝学都练个遍,所以只是把赵老将军的枪法与自己的融而为一,独创出一套“真理迎门绝命枪”。此枪法一共一百零八招,分为前七十二路地煞枪和后三十六路天罡枪。融合了先祖以前枪法的诡异难测和赵家枪的精微巧妙,而在这之上还有更为厉害的绝命连环八枪。”

    罗艺听到这个往事,不由得悠然神往。仿佛眼前出现了姜大将军当年凭一杆神枪驰骋沙场的画面。姜百善也没看他,接着道:“可惜后来蜀主刘禅贪生怕死,不知进取。投降了曹魏,当时先祖不在京城,有心相抗奈何鞭长莫及,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假意归降了。但是先祖感念诸葛武侯的知遇之恩和临终重托,所以打算找机会再发兵反叛,重新恢复汉室天下。先祖知道此事凶险异常,虽然不惧身死,早已做好取义成仁,以死殉国的准备了。可是却十分可惜自己的毕生绝学会失传,何况还有诸葛武侯和赵子龙老将军的重托,在苦思了一夜之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偷偷地把自己最小的儿子叫到身边,吩咐他带着自己毕生所学写成的兵书战策和武术要诀连夜偷偷离开,找一处安逸之地隐居下来,并且吩咐说姜家的子孙从此之后世世代代不可入朝为官,自己的这些所学也不可外传,只能做防身之用,不能以此当做升官发财的垫脚石。待吩咐过后,就派人把儿子护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带领全家诈降了魏国。后来先祖策反失败,意思殉国自不必说。他那送出来的儿子自此流落民间隐姓埋名,后来娶妻生子就按先祖说过的话立下家规。后来经过数代最终就在这姜家集定居落户了。如今也就传到了老夫这辈,可惜老夫命薄,膝下只有一女。并无其他子嗣可以传承先祖的绝艺,为使姜家神枪不至绝传,先祖另有家规,倘若后代没有儿子,也可传授给女婿,这也算是个变通之法。”

    姜百善说到这看向罗艺问道:“老夫怜惜你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所以决定你如果肯娶小女桂芝为妻,做我姜家的上门女婿。那老夫不但不会挑你手筋,而且还会把姜家枪法毫无保留的悉数传授予你,待老夫归天之后,这所有的家产也都是你的。不知你意下如何?”罗艺一怔,没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的美事,那还能有不乐意?于是红着脸低声回道:“只恐小姐不情愿下嫁我这穷小子啊。”姜百善一看有门,当即眼前一亮,笑道:“傻小子,我闺女要是不乐意。老夫哪还能在这和你费这么多唇舌?罗艺十分机灵,听到这话当即跪倒在你口称岳父。其实在罗艺眼里资产什么的都无所谓,他最看重的还是姜家的神枪。姜百善听罢哈哈大笑:“贤婿快起,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啦。”

    就这样有姜百善做主,罗艺就娶了姜桂芝为妻。小两口十分投缘,每天都如胶似漆十分恩爱,一家人和和睦睦倒也安逸,期间姜百善守诺叫姜桂芝把姜家枪法和兵法传授给罗艺,罗艺从基本功练起,学的格外卖力。罗艺单日学武双日学文,因为天资过人,三年时间就把前七十二路枪法都学会了,那长蛇阵的阵图也是当时学的。可是无论姜桂芝怎么教他也不学了,姜桂芝忙问其故,罗艺说:“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所谓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我学这些东西还不是为了封妻荫子,名流千古?现如今我已经二十五了,所为出名要趁早,要是等把你姜家的绝技都学全谁知道还要猴年马月?就凭我现在学到的枪法,放眼天下能抵得住我的估计也没几个了,既然已经够用了所以我不打算继续学了,过段时间我就去参军,争取博个功名回来也算对得起我罗家的列祖列宗。”姜桂芝此时已经身怀六甲有孕在身了,虽然对夫君离去心有不舍,可是毕竟她是个习武之人,性格洒脱,不喜欢儿女情长拖泥带水。也不想当误了丈夫的前程,所以也就含泪答允了。

    因为怕姜百善不同意,所以夫妻俩偷偷摸摸的准备好行李和盘缠,这天趁半夜姜百善睡下了,夫妻俩从后门出了姜家集,罗艺临走之前,姜桂芝含泪摸着小腹问丈夫:“夫君,你给咱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罗艺看了看身边的一棵松树,也是双目湿润的说:“如果生的男孩就取名叫罗松,字永年吧,希望这孩子像青松一样茁壮,能够多福多寿。”姜桂芝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于是罗艺抹了把眼泪,一咬牙猛催胯下马就扬长而去了。

    后来姜百善发现罗艺走了,怕对方抛弃了自己的女儿,于是一股急火病倒在床,没过多久就撒手归西了。姜桂芝含泪处理了父亲的后事,怀胎十月生下了一个男孩,因为怕孩子长大后因为身边没爹会被人耻笑,所以就跟了她的姓,取名叫姜松。母子二人苦熬日子,一等就是十年,可是罗艺仍是没有一点音讯。所幸姜松这孩子身体十分健壮,而且相貌俊美天生神力,后来因为战乱,母子俩就弃了姜家集的房子,流落江湖以卖艺为生。期间姜桂芝把平生所学都传授给了儿子,而且把父亲留下来的兵书战策和其他武功诀窍也都拿给姜松,让他自行研读。这姜松天分绝高,不到十八岁就把姜家枪法练得滚瓜烂熟,又通过自己的天赋把姜家传下来的绝艺都学会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膂力也是越来越大,十几岁就能力举千斤鼎。到了三十岁时更是拜名师访高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尤其一条大枪可以说是千变万化天下无对。可是姜松这人天生低调,生性淡薄。完全是因为兴趣才学的武。从未想过以此扬名立万。加上姜家祖训不能进入仕途。所以除了一些隐居的高人之外。武林中知道姜家枪和姜松的人可说是绝无仅有。与他相交的这些隐士送给他一个雅号叫做百变神枪。

    几十年间姜桂芝母子一直到处寻找罗艺的下落,期间姜松也娶妻生子,因为姜桂芝年纪大了,而且一直没有父亲的下落。于是姜松用多年积攒的钱财在南阳置办了房产,与母亲妻子在那安了家。前些日子无意中听到来往的游客说靠山王杨林请了几员大将攻打瓦岗山,其中有个北平王名叫罗艺,姜松听名字与自己父亲一样就留了意。上前仔细打听了一下这北平王的生平,得知这个罗艺以一杆神枪打下燕云十六州一片基业。而且年龄也与自己父亲相当。大喜之下赶紧回家告知了母亲姜桂芝,于是母子二人带着小孙子三人当即奔瓦岗山认亲。等祖孙三人赶到的时候仗已经打完了,后来几经周折才打听到罗艺身在瓦岗山上。于是姜桂芝命儿子和孙子前去相认。自己在树林中等候。并且嘱咐二人介绍自己时要改回罗姓,不能再说自己姓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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