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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唐之兴唐群英 五十九回 北平王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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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成听罗松说完这番话,不由得脑中一片空白,万没想到原来父亲娶母亲之前竟然还有一房妻室,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更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罗家枪原来是学自姜家,而且还是没学全的枪法。沉默了片刻之后,罗成也想通了,罗家本就人丁单薄。自己有个大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何况这大哥的枪法如此高强,如果相认了的话,以后向他多多讨教。等把姜家神枪全部学到手了。到时候我罗成单枪无敌,双枪也不怕。岂不是纵横天下任我驰骋?想到此罗少保差点没笑出来。于是跪倒在地口称:“兄长,小弟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您不要记恨兄弟。”罗松一向宽厚,见罗成认了自己自然十分高兴,赶紧搀起兄弟笑道:“贤弟快快请起。”又对身后的罗焕叫道:“快过来认你叔父。”

    小罗焕见这个小叔父长相俊美,也是十分欢喜。于是下马跑过来也下跪参见了叔叔。罗松又带这罗成到金堤关后面的树林中拜见了姜桂芝,只见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腰板溜直一点老态都没有,眼角虽然有了不少皱纹,可是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看年轻时就是个美女。再看她马上这条枪罗成认定这老太太武艺肯定不凡。于是满面笑容,一口一个大娘的叫着。姜桂芝虽然恼恨罗艺另娶妻室,可是却很喜欢罗成这个孩子。于是也温颜相对,握住少保的手问来问去。当提到罗艺的时候,见姜桂芝不悦之中还带着些伤感。于是罗成说道:“大娘您老人家放心,成儿这就上山请父亲下来与您和大哥,侄子相认。”姜桂芝听罢这才露出了笑模样。于是罗成请三人暂且等候,自己飞马上山请父。

    瓦岗山上罗艺秦琼等人听哨兵来报,说罗成被来者三招两式打下马全都大惊。程咬金刚要派人下山营救,没想到罗成平安回来了。贾柳楼众兄弟和罗艺赶紧围过来问长问短,罗成笑嘻嘻的回道:“劳烦爹爹和众位兄长挂心了,我没事。而且还认了一门亲戚。”说着笑眯眯的看着罗艺。北平王被儿子看的心里直发毛,结结巴巴的说:“成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罗家哪还有什么亲戚。”其实罗艺从听到罗成被人用枪打下马开始就已经怀疑,来者肯定和姜桂芝有关了。所以说话才有些不自然。罗成看到父亲的窘相心里不禁好笑,猜出老父估计已经知道来者的身份了。于是心道:“爹啊,谁叫你即对不起娘亲,又对不起大娘了。今天就叫你小丢点面子,也算是给娘亲解恨了。”于是眼珠一转,似笑非笑的高声说道:“父亲大人,来者乃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还有小侄子。就是您老人家与我那大娘,恕个罪说,天水姜桂芝的子孙。人家千里迢迢前来认爹认爷爷。您老人家还是快下山去见见吧。”他这一嗓子整个瓦岗山的兄弟全都听到了,秦琼也是一惊,没想到自己一向古板正直的姑父,背着姑母在外面居然还有一位妻子。

    大家伙的目光齐刷刷的又都投向老罗艺。北平王的一张老脸腾地一下又憋红了,没想到自己这点亏心事居然在众多小辈面前全都摊开了,羞得他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对旁边的罗成和秦琼更是无颜面对。于是低着头暗想:“没想到我与桂芝之子居然找到这里,这我可怎么收场呢?假若此事被夫人知道,那我这张老脸更是没地放了。不如我先来个绝口不认,然后亲自下山暂且打发了我那儿孙,等过后再行相认。也算能挽回些颜面,不至于在外人面前把我这一世英名丢尽。”其实罗艺打心里也十分想立刻相认儿孙。只是在众人面前拉不下这个面子而已。主意打定于是猛抬头高声喝道:“休听他胡说,老夫何曾有什么前妻?来这定是另有企图!待老夫亲自下山把他打发了再说。”于是起身就要下山。

    偏偏那不开眼的程咬金说道:“既如此,为防老盟夫有什么闪失,咱们众兄弟也一块下山去压阵便是。”大家伙齐声说好,于是全都起身各自准备兵器马匹准备下山。罗艺有心阻止又不好开口,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罗成暗笑道:“爹啊,看来这次您老人家是别想顾及什么颜面了。老老实实的认下这门亲就是了。”北平王罗艺一路上心事重重,一抬头已经到了山下金堤关。于是一咬牙心说:“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也别墨迹了。”于是命人打开城门,手提长枪一马当先冲出关去,瓦岗众兄弟自混世魔王程咬金以下也都随后出来掠阵。

    罗艺出关后抬头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原来关前之人已经不是罗松父子了,至此却是姜桂芝老太太亲自出马了。虽然几十年不见,可是罗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妻子。不禁眼圈发红,以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刚想上前相认,猛然想起身后的叔宝罗成和众多小辈们。因为实在怕丢面子,于是一咬牙催马上前,用枪一指姜桂芝大喝道:“哪里来的老妇人,胆敢冒认本王的亲眷。快快离开瓦岗山,本王念在你年岁不轻的份上就不计较了。”说着冲姜桂芝暗使眼色,他意思是让姜桂芝先走,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姜桂芝可没看出他的意思,见来者果然是自己的丈夫自然十分高兴,可万没想到罗艺抛弃妻子几十年,自己带着儿孙前来相认。他还如此对自己。老太太想象这些年风餐露宿受的苦,伤心之下不禁心头怒起,瞪着丈夫大声喝道:“罗艺!你这个老白脸真是不知廉耻!无情无义!枉我姜桂芝这么多年苦苦抚养儿孙,到处打探你的消息。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母子的?老身再问一遍,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到底认不认得我是谁?”罗艺把眼皮一搭,违心的叫道:“不认识!”姜桂芝听罢气的柳眉倒竖,双眼冒火。微闭双目定了定神后,睁眼平静的说道:“既然你如今贵为北平王,不愿认我这贫寒的老婆子和你那儿孙也罢!我们祖孙三人也不稀罕,一会我们就走。不过临走之前请你把我们姜家的枪法还给我吧。老身虽不想占别人的便宜,可是要回自己家的东西总是应该的吧!”

    罗艺听姜桂芝说出这话,不禁心头一凛。知道要回姜家枪法就是要废了自己的双手,叫他罗艺以后再也提不起枪来。刚想开口辩解一下。姜桂芝把掌中风嘴枪一摆,已经杀过来了。罗艺从来没和姜桂芝真正动过手,也不知道妻子的身手究竟怎样。此时还抱着侥幸心理先打败她,过后再独自把妻子追回来。于是也把枪一端也迎了上去。

    姜桂芝叫一声:“还枪来!”掌中枪扑棱棱一抖,一招白蛇吐信扎了过来,罗艺急忙把后手抬高,前手压低。盖住姜桂芝的枪,紧接着双臂一错,后手柠枪到腰间,左手端枪抬到胸前,一招巧女纫针刺向姜桂芝头顶盘头发的靑布,他是想手下留情叫姜桂芝知难而退,谁知姜老太太一声冷笑,微一侧身躲过这一枪,大枪一抬双臂一搅,一招翻江倒海把罗艺的枪先架后压,正破了罗艺这一招。紧接着凤嘴枪一搅,往旁边一磕。罗艺这条亮银枪差点脱了手,幸亏北平王经验丰富,顺势往后一仰身,把枪在头顶画了个大圈卸掉了姜桂芝的枪劲,老罗艺刚从马背上起来身,眼前一花,姜桂芝的枪就到了,眼看就要扎到北平王的面门了,罗艺吓的赶紧用枪在面前一划拉,想磕出对方的枪头,没想到姜桂芝还没等他碰到自己的枪头呢,后手往身子侧后一拉枪,又把枪头收回去了。让罗艺划拉个空,姜桂芝见罗艺的枪已经甩过去了,立刻一抖手枪又回来了,只见老太太掌中的这条枪如活蛇一般,在他掌中上下左右乱扭乱颤,罗艺就觉得眼前星星点点全是枪尖。这等奇招罗艺可从没学到过。正是姜家绝命八枪中的一招抽撤绵枪,可以说是诡异难测,根本找不到着力之处。

    罗艺索性把头一抬,应了上去闭目待死。心说:“这也都是报应,我罗艺活该丧命在这。”姜桂芝见罗艺束手等死,毕竟他是个女人,心肠还是软。虽然认定罗艺无情无义,罪该万死了。可是要真下手还是舍不得。于是一收枪头,用枪杆一抽。把老罗艺打下马来。就听砰地一声,把老头摔的两眼直冒金星,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罗艺长吐一口气,睁眼见姜桂芝骑在马上悲伤的看着自己,端枪的手在微微的发颤。

    罗艺无颜面对姜桂芝,于是重新把眼闭上说道:“桂芝,是我对不起你。姜家的枪法你就拿回去吧!”说着把双手一伸,就等妻子挑自己的手筋了,姜桂芝冷笑道:“呸!亏你还好意思称自己的枪法是什么罗家枪,真是欺世盗名之辈!老身这就取回我们姜家的东西!”说着把枪一抬,看样子就要往下扎。

    身后的程咬金看不下去了,大声叫道:“哎呀,老太太要下手了,哪位兄弟去把老盟父救回来啊!”贾柳楼这些兄弟心说:“这老太太那可是个世外高人啊,枪法这么厉害,我们就是一块上也不是她的对手啊。”只有徐茂公和罗成不担心,在那边微笑边看。就听徐茂公笑道:“你们不用瞎操心了,人家老太太根本没像伤罗伯父,没看见枪这么半天也没扎下来吗?”转过头有对罗成说:“两位老人家脾气都硬得很,老在这僵着也不是个事,还得靠你去当这个和事老,让他俩都有个台阶下才是。”罗成一想也是,于是答应一声催马上前叫道:“大娘且先住手。”到到近前罗成从马上跳下来跪在地上求情道:“老人家容禀,此事我爹做的确实不对。所谓父债子偿,如果您老人家有火就往儿子这发。念在我爹年纪大了的份上就饶过他吧。其实我爹早就想与您和大哥相认了,只是一时拉不下面子而已。还望大娘您老人家再给他一次机会。”此时身后的罗松和罗焕也过来跪倒在地替罗艺求情。

    姜桂芝看着罗艺问道:“孩子说的可是真的?”北平王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长者的面子了,赶紧说道:“孩子说的千真万确,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再想念你们母子啊。”姜桂芝又问:“那你为何这么多年不回来找我们母子?”罗艺叹了口气,把这几十年的过往全都告诉了姜桂芝。

    原来当年罗艺离开姜家集后先南下参加了南陈的军队,可是陈主软弱无能,偏安一隅。他在军队中呆了多年也没有上阵杀敌的机会,自然也就没有晋升的机会。另外也十分鄙视南陈皇帝整天醉心诗词歌赋的做派。于是就偷偷离开南陈回到姜家集,可没想到自己离家这几年中原境内战火不断,姜家集已是一片瓦砾。姜桂芝父女也不知去向。罗艺以为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于是大哭一场后又毅然只身到了北齐境内,罗艺凭着在姜家学到的兵书战策和绝妙枪法在武举科考中拔得头筹,而后又中了武魁元。当时北齐的老太宰,也就是秦琼的祖父秦旭十分器重他,不但向皇上推荐他委以重任。而且把唯一的女儿秦胜珠许配给他为妻。罗艺本想拒绝,可是又怕让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秦旭伤心,加上以为姜桂芝已死。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后来镇守北平后,他也曾多次抱着侥幸心理派人会姜家集打探消息。可是都一无所获。这才彻底死了心。

    姜桂芝听罗艺说完后,虽然原谅了他七分,可是想起他刚才说的话,还是觉得这么轻易原谅他太便宜了。身后徐茂功使了个眼色,程咬金招呼众兄弟也一块下马过来跪倒求情。姜桂芝实在不好意思再端着了,这才说道:“罗艺,你还记得咱们结婚那天晚上你向我发的誓吗?”罗艺顺口说道:“怎么不记得?一旦我罗艺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就用鞋底打破我的面皮。”说到这罗艺才暗道不好,就听姜桂芝笑道:“那这话可还算数?”罗艺愁眉苦脸的看看姜桂芝,意思是要她在众人面前给他点面子。可姜桂芝把眼皮一翻根本不看他。老罗艺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的脱下自己一只靴子拿在手里,把眼一闭就要往脸上抽。姜桂芝这才下马一把抓住说道:“你还真打啊!”众英雄一阵大笑。把罗艺羞得用长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姜桂芝就算原谅罗艺了,叫罗松罗焕过来认爹认爷爷。老罗艺一把搂住儿子和孙子,这才高兴的忘了方才的羞愧之事。瓦岗群雄大喜,连忙众星捧月一般把一家人请上瓦岗山摆宴庆贺罗艺父子夫妻相认。 罗艺一家在瓦岗山盘换了数日后,就与众英雄告辞回归了北平府。少保罗成怕母亲怪罪父亲,所以也一块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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