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差别只是一点点。”原沧海如迷的说着,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之近的欣赏她的背影。
楚依人紧咬着唇瓣,脑海里近乎尘封的记忆忽然浮现,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少年时的原沧海便离经叛道,他的眼里隐藏着妖异的光,不服原父的管教四处惹祸,甚至偷偷吸食毒品。
小的时候她总会躲着他。如今,她已不再是几岁的孩子,为何还会在遇见他时感到惊慌。奇异的困惑中,她无助的攥紧拳头,没察觉细碎的玻璃刺痛了娇嫩的手掌。
“你弄伤了自己。”原沧海眯起双眸,冷漠而缓慢的说道,优雅修长的指无声的附上她攥到泛白的拳头,小心使力,让她放开那枚锋利的彩色玻璃。他摊开她柔软莹白的掌,这只手早已不似十年前的嫩圆,在他没有留意过的岁月里,这只白嫩的手早已跟随它的主人蜕变出了柔美的轮廓,这已是一幅少女的青葱玉指。
他耐心的剥掉那枚较大的玻璃,而她的掌心仍在流着鲜红血液。他眼神微眯,凑近她的掌心,确定出血的位置后,小心翼翼的将唇附于其上。她的血没有记忆中鲜血该有的味道,而是淡淡的甜,隐隐散发着花的幽香,让他迷惑,甚至沉沦。
楚依人一声惊呼,本能的要躲避他的唇,原沧海却早有预料,用余下的掌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不准她挣扎。这无疑是一种侵犯,他的唇舌太过火烫,在她的掌心流连。楚依人惊慌失措,却奈何不过对方的牵制。
因她尚未成、、年,即便与原碇天独处时,两人也从不曾有过越举的行为,就算是吻,也仅止于轻轻触碰。她从不知自己的掌心也会如此敏感,他柔软的唇舌和热烫的牙齿正在找寻那枚让她流血的玻璃碎削,别有所图的舌尖滑过伤口的时候,疼痛与湿热的触觉让她瑟缩。
“原沧海,放开我。”她颤抖的要求,双颊嫣红,未受伤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刺痛了掌心,但这样却丝毫无法缓解内心的慌乱。自从与原碇天确立了关系后,原父便不让她继续唤他们哥哥,按照常理,她与原沧海即将成为叔嫂,他怎么可以在原家的花园,对她如此放肆。
她的抗拒让原沧海缓缓抬眸,霸道的薄唇并未离开她敏感的掌心,依旧在兜转着让她心慌意乱的圆圈,搜索着那枚锋利的玻璃。冰冷的眼迸发出莫名而激烈的花火,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尽她的慌张和无措。
他的眼神如同魔咒,带着纯粹的邪恶。在她的双眸与那双熟悉却陌生的瞳仁接触时,她竟无法移开视线。并不是她的有意,而是他的眸光中盛满了让她难解的情绪,同时又拥有与生俱来的威严,在命令着她不许移开视线。
虽与他一同长大,但楚依人从不曾仔细端详过他的表情和轮廓,她怕他,不敢与他接触,躲避他成为了她的习惯。而此刻,在他用唇舌为她疗伤之时,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眼睛,那双眼极度幽暗冰冷,却似乎融入了某种痛苦与无奈。她怔愣着,被他眼里的痛楚摄住了魂魄。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