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让他勾起唇角,半响,他终于放开她的手吐出了那枚细小的玻璃,优雅的对她微笑。
“抱歉,我的手指可挑不出来那么细小的东西。”原沧海漫不经心的解释,几滴鲜红的血黏在他的唇角,衬得他俊美的面容如同贪恋人间的吸血鬼。他徐缓的探出大手摸到她上衣的口袋,抽出一只翠绿色的水晶瓶,动作熟练的拨开瓶盖,为她上药。
楚依人僵硬着,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从不记得与他有太多的接触,而他居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她随身携带的药瓶。
“这是金缕梅对不对?外用消炎,内服补身。”他仔细的将淡香的药液涂匀在她白嫩的掌心,动作轻柔和缓,却过于暧昧,如同情人间的抚触。
“你什么时候对花草有研究。”她静静的问道,药液浸润了伤口,些微的刺痛如同他给她的感受,让她只想躲避和逃离。今天的一切太过失控,在她的认知里,与原沧海这般的接触早已逾越了雷池。他给她的这些触觉,是她未曾于原碇天身上体验过的。
楚依人过于害怕这样的触觉,试着抽回手,原沧海再次牢牢的钳住了她的腕。
他只是淡淡的笑,恍惚间,楚依人竟从他的笑容里看见了类似原碇天的温柔。他们兄弟两的面容如出一辙,深刻的五官和高大修长的体魄俊美优雅,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的焦点,而原沧海特有的风流与魔性邪魅,是飞蛾欲心甘情愿奔赴的火场,让更多的女人如痴如狂。
趁她还在发愣,原沧海空出一只手,摊开她未受伤的手掌,将一枚梦幻而美丽的瓶子交由她手上,然后继续为她治疗着伤口。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希望得到这个。”他兀自地陈述,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她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身子白嫩柔软的似个饭团,他鉴证了她长出第一颗牙齿,也陪着她学会走路。如果不发生那些意外,他或许还会有机会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喜欢上自己,而不是他的哥哥。
见她依然僵硬如石,他冷冷低笑,带着对现世的嘲弄。“多么神奇,曾经的小女孩,如今还差几个月才成年,便急着嫁为人妇了。”
“原沧海!你说够了没!”楚依人忍无可忍,将昂贵的礼物随手放在一旁的花茶上。药液早已浸透了伤口,虽止了血,却让她痛出了冷汗。他对她的态度一贯邪恶,但他总会为她准备各式各样的厚礼,悄悄的置于她卧室窗外的小石台。成长的岁月中他们太少面对面的交谈,他要送给她的东西,全会偷偷的放在她的窗外,那个石台像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不曾有人窥探。
在每年接近她生日的的时候,白色的石台上都会出现一枚特别的香水瓶,从她八岁开始,从未间断。那些价值不菲的瓶子被她摆放在书房的柜子里,稳妥的放着,从不敢过多触碰。她一直认为他只是在贿赂她,不要她说出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昂贵的古董并不具备其他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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