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沧海邪邪的扬眉,抬眸若有所思的打量她因疼痛和恼怒而扭曲的俏脸,默默凝视。他的眼神有效的让她惊慌的逃避视线,他又低低的笑了。
“你可曾想过,原碇天不会那么顺利的继承家业?”上药完毕,他放开了她的手,也掩饰掉黑眸里隐忍的伤痛。他将药瓶的盖子旋拧严实之后,塞向她的口袋。他的接近让她下意识的后退,那枚药瓶并没有成功地放进她的袋子。原沧海不悦地扶住她的腰,让她不能再闪避。
“小依,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接近我。”他用平静无波的语调给予她露骨的暗示,同时慢条斯理地将药瓶准确地塞进她的衣兜,眼神中翻滚着浓烈如火的波澜。他的小依,从来都避他如蛇蝎,每一次碰面,她就会惊慌地想尽办法逃开,仿佛他是恶魔的同义词般可怕。
楚依人偏开头,不敢再继续激惹他。长大后,她首次与他如此之近的接触,他和原碇天一样,早已成长为成熟的男人,他的体温甚至比原碇天还要来的热烫,可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却冷寒如冰。
原沧海用长指挑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她别无选择的照做。他的表情不再那么阴森,褪去了冷寒的眸光,那份深幽的疼痛异常清晰。楚依人迷惑在那份痛楚里,怀疑与不解让她短暂的失神。
“小依,别嫁给他。”他勾了勾唇,那个表情不似笑容,却像是一位迟暮老人的寂寥。
“别嫁给他。”他重复着要求。
“你疯了吗!”
楚依人不敢置信地推开他的胸膛,他没有强迫她,松开了对她的牵制。这样的要求让她惊愕,而他的话语里传达的情绪是她不敢也不愿去领会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与原碇天早已互许了一生,不仅是所有原家人,就连一切与原家交好的伙伴也都明白这一点,多少人羡慕他们的青梅竹马,津津乐道。而现在,原碇天的孪生兄弟——原沧海,竟然提出了这种荒谬的要求。她惊慌地整理自己的东西,不愿细想他这番举动的含义,只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身边。
“呵呵,不用急着跑掉,我也刚好打算离开,那么晚饭的时候再见。”他绅士而礼貌地退开,深深地看她一眼,才扯开长腿缓步离去。
一阵风将石桌上剔透晶莹的瓶子吹倒,发出飘忽清脆的声音。
楚依人看了眼桌上的瓶子,再望向原沧海远去的背影。他在颤抖,衬衫下的肌肉仿似纠结在了一起,不知是在愤怒,亦或悲哀。她无力的瘫坐在藤椅,嘲笑自己竟会有那么不真实的错觉,原沧海是那么邪恶而阴森的人,自然不会允许恐惧与悲哀盘踞在他身上。
石桌上的瓶子在日光下流泻出幽蓝七彩的光晕,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她认得这枚瓶子,是前些日子某知名拍卖会上极度抢手的宝石,以最上等的多米尼加蓝琥为原材,经过顶级欧洲艺术大师的鬼斧神工,将蓝珀原石的内部一点点掏空,在内外圆熟地雕刻出精美的花纹,没有瑕疵,没有杂裂,是真正能盛放香水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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