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幅度的动作扯动了伤口,刚刚止住的血再次流淌。
“原沧海,你给我严肃点好不好。”楚依人将他不安分的手固定回沙发,收回用于止血的帕子,将浓度更高的精油直接倒进流血的伤口里。
“这液体里还有别的。。。。。。”他笃定的陈述,眼神开始变得空洞。
楚依人动作一顿,明白他话中的意有所指,却无法在众人面前谈及自己使用罂粟的事实。她有一丝紧张,几乎是在用眼神恳求他不要把花朵的名字说出来。
他只是对她淡淡勾唇,没再开口。
“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慌乱地接过原碇天递来的急救箱,将暗格中的剪刀润上油膏,点燃焚烧。
冰蓝的火苗缠绕着银色的手术剪,随着幽幽的光晕跳跃间,一缕清幽的香气盈满室内。每个人都讶异于她的举动,无法预料传说中无所不能的楚依人将怎样救治失血过多的原沧海。
“焚烧可以消毒,剪刀的高温也可以烫焦血管,封闭伤口,有效的止血。”她垂下头,低声解释。
“要把肉烫熟烤焦是不是?”原沧海闭着眼,没有忘记要回应医生的每一句话。
“是止血!不是烤熟。”她皱着眉头纠正他的说法,发现这个病人并不太乖。
“好,是止血。”他淡笑,妥协的语气中带着点点宠溺。
铁剪上的火苗熄灭,楚依人将剪刀浸润在不知名的液体里,滚烫的铁片蒸发着更加浓郁的香气。
“这也是用来止血的方剂。”
“名字?”他虚弱的问道,就快没有力气开口。
“西洋龙牙草。”
“仙鹤草?”他说出这植物的另一个名字。
“对。”她抬眸看他,发觉或许自己对他有着很深的偏见,对于花草,他似乎比她更在行,或许小时候他并不完全是不学无数,顽劣邪恶的男孩。
“我帮你取子弹,会很疼,你忍一忍。”
“好。”他很听话,似乎非常放心把自己交给她处置。
火烫的利刃染满药液剜进还在流血的伤口,药油使鲜血凝结,炙热的铁片烫焦了血肉。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效地为他止了血,所有观者无不称奇慨叹。
她没有浪费时间,尽快确认位置,用剪刀衔住子弹,向外拖拽。利刃摩擦骨血的声音扭绞着她的心,让楚依人颤抖,她咬着花瓣似的唇,竭力稳住双手,将那颗子弹取了出来。
这短短数秒的时间极其的漫长,原家的人们惊叹着楚依人的能力,面面相觑。家族内关于楚依人的传闻已有很多,但当所有人亲临现场目睹她非凡的能力时,无不慨叹于这仿若神袛的妙手。
楚依人扔下手中染血的剪刀和子弹,那一定很疼,那些草药是她所配置的,她比谁都清楚,即便是那些液体可以舒缓他的疼痛,但并不是麻醉剂,她所为他进行的救治依然会让他感到蚀骨的疼痛。原沧海却没吭一声,甚至连眉毛都未曾皱过分毫。他很安静的闭着眼,连呼吸都是平稳的,他的平静和泰然让她觉得不真实,她开始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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