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沧海!”她焦灼的唤着他,不敢相信这样的救治,他还能保持安静。
“别担心,我还活着。”他张开空洞的双眸,亦如那年冬天,在阴冷的杂物间,四处有着**的味道。她就在远处的阳光里望着他,然后慌张的逃开。
楚依人担忧的翻转他的手腕,轻触那里的脉搏。他的状况已经基本平稳,但毕竟丢失了过多的血液,脉搏微弱。大门处,原碇天指引着赶来的救护队,将已经脱离危险的原沧海带上直升机。
原沧海没再看她,空洞的眼睛望着夜幕中的沙子,某些邪恶的念头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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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晚风吹过漫天繁茂的星辰,飘过喧嚣的街灯霓虹,飞过城郊庄园中的茂密花圃。风儿与夜幕下的花蕊嬉戏过后,染满繁复的芳香,卷入一扇开着的落地窗。
楚依人靠坐在凉爽的石地上,任凭香气浓郁的风儿扫乱黑色的发梢。她并未开灯,
漂亮的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忧虑。晚宴上的风波让她心有余悸,凯瑞死前震慑不解的双眸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明亮的繁星映照着她无人能敌的美丽面容,一双宛若深潭的眸子流转着说不尽的心事,岁月如同穿石的水滴,让稚气悄悄从她的脸上蜕变出精妙绝美的轮廓。
犹如粉雕的白嫩双足边,是一本厚重精装的花卉百科全书。她将头靠在玻璃窗上,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书封上华丽的文字,回想起许久许久前的那个冬天。
她短暂的童年发生了太多事。因为她的固执和对花草的痴迷,她在危险的金三角走失了路,连累原沧海也受了重伤。在她十岁那年,她不小心撞见原沧海在毒品的折磨下面目全非。也同是那一年,她的父亲如原沧海所预言那般,在完成了母亲遗愿的五年后病重难医,离开人世。
吸毒。。。。。。那时,她还小,不懂也叫不出来这个词汇,只知道那些针管和粉末会一点一点消磨掉人的意志和身体。
突然,她想起那一幕,那个阴冷晦暗的杂物间里,那双空洞的黑眸,她不由自主的心痛起来。她无法确定现在他是否还依赖着那些东西。毕竟没有人比她更知晓罂粟的魔力。恐怕在这偌大的庄园,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她。而自从她撞见了他吸毒以后,原沧海便再未出现在她面前。
偶尔,卧室落地窗外的小台阶上会出现某些她最需要的书籍,或者是她最喜欢的调香工具。在内心深处,她可以肯定这些礼物是出自何人之手。
敏锐的直觉让她知道,他一直在角落里窥伺着她每一个举动。否则,他不可能总是了解她需要什么,喜欢什么,今天还轻易的在她身上找到盛放金缕梅药液的瓶子。
原家的势力日渐扩张,原父虽然身体康健,但年事已高,却迟迟未立下遗嘱,宣布原氏企业的继承人。原啸天的情人与子女众多,每个子孙都在虎视眈眈着,希冀可以崭露头角,让原父看到自身的能力,成为最后的王者。原沧海今天所有的行为,分明是在彰显勃勃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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