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已是天黑,百花村里的男女老幼全都点着火把聚集在村口。♠レ
“看!他来了,”一个男人指着晨风昂然高声道。
晨风见这阵仗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和胖丁的事有关。果不其然,他刚走到村口几个半大的少年就把他团团围在里面。
“王叔、曹婶,晨风一直在河边,是他把胖丁推下河的!”
“对!是晨风干的,你们要找就找他!”
少年们叫嚣着将晨风一把推到人群中,王叔和曹婶早已老泪纵横,哭成了一对泪人儿,“晨风,胖丁那孩子平rì里虽然皮些,却是没什么坏心的,你怎么能下如此狠手啊?”
“不是我!”晨风怒了,冲到那群少年中间把独耳聋一把揪了出来,“又是你暗中捣鬼!胖丁明明是被水虺叼走的,你怎么教唆他们骗人呢?”
独耳聋一听急了,忙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大呼小叫道,“晨风干了坏事还不让我说实话!你若没推胖丁,他怎么会被水虺叼走?都是你干的!”
人群里有不少孩子也掺在里面瞎起哄,“就是,我们都亲眼看见了!”
独耳聋因为前些年欺负沫沫和村里的几个小女孩,被晨风咬掉了一只耳朵,所以对晨风一直怀恨在心事事针对,这次胖丁在青河边遇难,他更是逮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联合几个在村里作威作福的痞-子少年陷害晨风。
“干了坏事还不承认!我看不上刑他是不肯说了。”
“对,不说就烧死他…”
“烧死他,烧死晨风!”
现在的局势几乎成一边倒的情况,沫沫他们提早离开没有见到事情的经过,谁也没法给晨风作证,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除非胖丁或那只水虺起死回生,否则晨风根本百口莫辩,晨风看着那一张张幸灾乐祸、扭曲变形的脸,觉得好失望,阿爹是村里打猎的一把好手,平rì里他们没少从阿爹那里拿干肉、拿吃食,现在却听信一帮痞-子少年的话,叫嚣着要对自己用刑,要烧死他!
人心!真让人觉得寒凉。
正当少年们争相往晨风身上抹黑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嗓音突然从人群后面传来,“古宸飞在此,谁敢陷害我家晨儿?!”
“阿爹!”晨风抹了一把眼睛,不由分说的拨开人群朝里面的昂藏大汉奔去。
来人是一个魁梧的八尺特sè大汉,一身单薄的粗布衣衫将他小山一般的肌肉勾勒的清晰可见,几个村里的老人见大汉出现了,忙出声帮衬了几句,“古大侠来的正好,我们正托人请您出山呐!”
“黄家大爷,客气了!”古宸飞抱拳一礼,沉静的目光一一扫过情绪激动的村民们,“我家孩儿是什么样的为人,想必村里的大伙儿自有评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晨儿犯了什么错也该由我这个当爹的先审问,各位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晨儿堵在村口,不但威逼利诱还扬言要对一个九岁的孩子上重刑,传出去就不怕别人笑话么?”
“笑话?”王大叔红着一双眼睛,嘶声高叫着,“古大侠凡是都要讲个‘理’字,独耳聋他们能证明是晨风将我儿子推下水的,你儿子能证明什么?”
“我儿子的确不能证明什么,可你儿子却能给我儿子洗清不白之冤,”古宸飞指着村口的一株曼珠沙华,冷笑的反问,“你看!那不是你儿子么?”
火sè的曼珠沙华忽然像有了生命似得慢慢发起光来,光影交错间一个白乎乎的影子渐渐聚焦成一个胖乎乎的人型少年,村人们见到少年的脸皆大吃一惊,争先恐后的朝身后退去。
“呀!快看,王家的小畜生又活过来了!”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王叔、曹婶的脸上顿时黑了一片。
独耳聋见到胖丁的影像,浑身上下就像筛糠般不住的抖着,“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爹,娘,我冤呐!”鬼魂突然开口说话了。
王叔、曹婶面面相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问道,“儿呀,是谁害死你的?”
鬼魂木然的扫了一眼人群,缓缓的伸出一指,指向站在人群最前面的独耳聋,“是他!”
在场的人顿时呆做一片。
“不是我!”独耳聋捂着脸惊恐的辩解着,“胖丁他胡说!你们不要信。”
“凭什么不信,这村里的坏事,就数你和胖丁干的最多了,”沫沫一脚踏了出来,站在晨风身边理直气壮的骂道,“你偷拿我爷爷的粮食,还偷了李家婶子的肚兜!村里谁家没被你偷过,你说啊?”
沫沫一站出来,紧接着就有好多年纪较小的孩子纷纷帮着晨风说话,“你和胖丁干尽了坏事,还诬赖晨风哥哥,你实在太无耻啦!”
经过这么一闹,形势急转直下,向着好的方向一路飙升,不少村民直摇着头拉着自家的孩子三三两两的回去了。
“贼喊捉贼,真不知羞!”
“人心不古啊,这叫什么你知道不?上梁不正下梁歪哟!”
王叔、曹婶早已抱着胖丁的鬼魂哭做了一团,“我苦命的儿啊,你去了也太早了!”
独耳聋的家里只有一个瘸腿的爹,早在鬼魂出现指认自己儿子是凶手的时候,就气晕过去了,哪里还能站出来帮他说话。那些一开始气势汹汹的帮腔少年也鬼鬼祟祟的没了踪影,独耳聋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瞅着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他作证,忙孙子一样的跪地求饶道,“王叔,曹婶,胖丁不是被晨风推下河的,也不是被我推下河的,而是被河里的水虺叼走的,我、大柱、二狗子、瘦猴、三德都能作证!”
二老一听哭的更凶了,古宸飞叹了口气,走到人群中朗声说道,“这河中有水虺也是祖辈们口口传下来的,我看孩子们说的不假!今rì天sè也不早了,等明rì一早我古宸飞就去青河帮二老打捞胖丁的尸身,逝者已矣、入土为安,请二老务必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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