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太神奇了!”李阿山反复把玩着手里小盒子一样的东西,“这个小玩意儿居然能把人画的那么真!”
“不是画的真,是完全一样。”许诺从阿山手里夺回手机,对着阿山又“咔嚓”了好几下。嘿,如果自己还能回得去,这照片肯定会看的玥川大流口水的。许诺想想那场景就很是得意。
“借我再看一下吧许姑娘。”阿山一脸哀求地看着许诺,然后某人的心理防线很没定力的瞬间崩塌了,随即便乖乖将手机递了过去。
“这个是什么啊?”阿山像个好奇的小孩一样小心翼翼地按着手机上仅有的一个按键,屏幕陡的一亮吓了他一跳。看他这副样子,许诺不自觉的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她将手机的功能悉数演示给阿山看,并告诉他这是自己发明的,那岂不是会让阿山佩服的五体投地?到时保不齐他就会来追求自己也说不定哦,嘿嘿……
“咳咳,阿山,我告诉你哦,这可是本姑娘最得意的发明。来,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高科技。”许诺点开植物大战僵尸,恐怖的音效唬得阿山一愣一愣的。看着许诺熟练的在屏幕上点来点去,阿山有些眼花缭乱。
“就是这样了,只要努力防御不让僵尸靠近你的房子就可以了,不然,他们就会……”许诺低下头阴森地笑了笑,而后猛一抬头,“吃掉你的脑子!”
如果在现代,许诺这种幼稚的行为必会遭到很多人的鄙夷,但对于从没接触过这种游戏的阿山来说,许诺觉得还是挺能起到恐吓效果的。
“呃,就这样吗?”没成想阿山根本不买许诺的帐,拿过手机便开始了下一局,玩得还有模有样的。这一次,许诺凌乱了。这厮真的是古人吗?
不行,我决不能就这样让一个古人公然挑战我的权威。这样想着,许诺夺过手机关掉了游戏说:“当然不只这样。它还可以放音乐,看电视,干好多好多事呐!”许诺绝口不提手机打电话和上网的功能,虽然这些功能具有很大杀伤力,但许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唉,今时不同往日了嘛。
“电视……是什么?”
“呃。”
“来来,吃饭了,小诺,阿山,来来来。”及时出现的祁阿婆让许诺避免了一场长篇大论。阿山仍旧迷惑着,但还是对手机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一边帮阿婆摆碗筷一边问许诺:“你还有什么发明吗?”
“有啊。但我没带过来。”
阿山还想再问什么,却被祁阿婆用筷子敲了一下脑袋:“干什么啊,一直逮着人家姑娘问个没完,快吃饭。”阿山揉揉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在吃饭时,许诺了解到,祁阿婆祖孙俩以卖草药为生,阿婆原本还有一个小孙女,但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谈及孙女,祁阿婆眼角泛着泪光。但她随即释然笑道:“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在我身边还有阿山照顾着我,虽说我跟他没什么血缘关系,可他仍像待亲奶奶一样待我……”
“哎?”许诺咬着筷子说,“怎么,阿山不是您的亲孙儿吗?”
祁阿婆刚想解释些什么,阿山却突然开口道:“当然是,我当然是奶奶的亲孙儿,永远都是,对吧奶奶?”
祁阿婆愣了一下,而后宽慰地笑着说:“对,阿山永远都是我的亲孙儿。”
瞥见了一脸不解的许诺,阿山用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提醒她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许诺也识趣,夸张地怪叫着说:“阿婆,你做的饭真好吃!”
吃完饭后许诺帮着阿婆笨手笨脚地整理着药草,正手忙脚乱的时候突然听到阿婆问:“小诺,你家是哪儿的啊?等过两天你养好伤,我就让阿山送你回去。”
“呃。”许诺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来自光明的21世纪吧。而且,现在她能去哪儿?转了转眼珠,许诺泪盈盈地说:“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啊?”祁阿婆有些错愕地重复道,“黄……黄土高坡?”
“阿婆,”许诺一把拉住阿婆的手,哽咽着说,“那是一个荒凉的地方,我在那儿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整日忍受恶劣天气带来的困扰。若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想要从山上跳下来……”
“怪不得你的衣服布料都那么少,原来生活得这么辛苦啊。可怜的孩子。”善良的阿婆居然被许诺浮夸的演技给打动了,当下就起了收留许诺冲动,但仔细想了想,又道:“那你的家人呢?”
呵呵,布料……少……是说她的T恤和短裤吗?
“我……没有家人。”许诺在心里双手合十,老爸老妈,原谅女儿吧,女儿也要生存的呀。
“黄土高坡?方圆百里压根儿没听过这样的地方。”一直在旁边闷声砍柴的阿山突然冒出来说,“要自杀干嘛大老远跑到玉碧山?还是说,”阿山挑了挑眉毛,“你胡诌的?”
许诺突然觉得阿山很欠扁,好感度瞬间降了一大截,第一眼见他还以为他是个只会好好听话的乖孩子嘞。
“阿山,不许这么跟许姑娘说话。人家许姑娘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你管那么多干嘛?”刚刚还一脸慈爱的阿婆突然板起脸来,说着便放下药草又狠狠敲了一下阿山的脑袋。
看阿山一脸委屈的模样,许诺很是开心,不过她也很担心他的脑袋,阿婆一直这样敲,会不会把他敲成傻子啊?
“阿婆别怪他,他说的也没错。我,其实是被家乡的人赶出来的,他们欺负我无依无靠,嫌我占了口粮。我流浪到此,走投无路,才……”许诺边擦眼泪边暗暗佩服自己,瞅瞅咱这演技。
“好!既然如此,小诺你如果不嫌弃,就在阿婆这儿住下吧。阿山要赚钱不能时常在家,你就留下来陪陪阿婆,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谢谢阿婆!”许诺笑靥如花。
“奶奶,太草率了吧!”阿山不满地抗议,边说边护着自己的脑袋。可祁阿婆却仿似没听到一般,于是阿山只得一边磨牙一边看着许诺在一边耀武扬威。
就这样,许诺在祁阿婆家名正言顺的住了下来,每天就是帮阿婆整理一下药草,其他的活阿婆都不许她碰,说要等到她伤好之后再说。其实,仅仅是整理药草就已经很让许诺头疼了,因为很多药材她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阿山每天在家的时间都不多,他每天早上都会去采药草或者把晒好的药草拿去卖,傍晚才回来。不过有时也会一整天都呆在家,帮阿婆干些重活,或拉拉家常,偶尔躲在一边研究许诺那个早已没电的手机,并在许诺的强迫下像吃毒药一样试吃许诺背包里的各种零食。许诺还记得阿山第一次吃口香糖就把它华丽丽地咽了下去,然后干呕了两个时辰。日子虽过的不坏,但有时,也会想家呢。爸妈还有玥川,现在会不会已经找她找到快疯了呢?
落泉村虽说是一个小村庄,却并没有住几户人家。而且因为每户人家都相隔较远,所以互相都没什么来往。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村落,仔细听就可以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或许落泉二字就是由此得来的吧。
一天傍晚的时候,阿山走到躺在藤椅上睡的正香的许诺身旁,双手扶着藤椅轻轻俯下了身子……
“喂!!!”
“啊!怎么了怎么了?”许诺慌里慌张地坐了起来,正对上阿山那双漆黑闪亮的眸子。那一刹那,许诺觉得自己的呼吸脉搏和心跳都很没出息地停止了。这家伙,生在落泉村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真是可惜了。
就那样尴尬地对视了几秒钟后,许诺愤怒地推开了阿山:“那么大声干什么?会吓死人的!”
阿山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奶奶喊我们去帮忙烧火。”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许诺总觉得当阿婆看不见他们两个的时候,阿山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但许诺也没有多想,可能是阿山对自己的身份仍持有怀疑态度吧,所以就在阿婆看不见他的时候小小捣乱一下。管他呢,反正阿婆同意让她留下了,他又有什么招。
“阿婆,我来帮忙了。”许诺笑嘻嘻的迎上去。
“呦,小诺来啦,阿婆去外面洗菜,你跟阿山帮我烧一下火。”阿婆说着便端着菜向厨房外走去。
灶台边,阿山正认真的点着火,但天阴柴潮,他看上去点的很吃力。
许诺突然想起自己背包里还有一个打火机,于是好笑地看着阿山说:“需要帮忙吗?我可是有法宝的哦。”
阿山闻言抬起头,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许诺,很是不解。
拿来了打火机,许诺得瑟道:“看好了。”
扑哧。柴火被许诺轻松点燃。
阿山定定得看着打火机竖起拇指说:“好东西。”
许诺得意地看了阿山一眼说:“这都是小意思,我们那儿还有好多让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呢。”
听到这句话,阿山微微眯起了眼睛:“你之前不是说,你在那个什么坡生活得很辛苦吗?怎么我觉得,你家乡的生活比我们这要好得多呢?”
“啊?”许诺立马意识到自己得瑟过头了,她瞟了一眼灶台后装作慌张地大叫,“哎呀,快点加柴,火要灭了啦!”
这一叫顺利转移了阿山的注意力,他小心呵护着灶台里那好不容易才点着的火,不再提刚刚的事。
许诺刚想松一口气,却听到阿山在一边面朝着灶口说:“拉风箱啊!”
许诺傻兮兮地看着眼前这个在现代不知被淘汰了多少年的灶台,一时不知如何下手。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她慢慢地握住风箱的把手,在阿山的催促下猛的一拉,又使尽力气向里一推,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突然有一大股浓烟从灶台里窜了出来。
啊!
咳咳!
浓烟散去,许诺正以一种及其不雅的姿势仰面倒在地上,阿山则在一边剧烈地咳嗽着。由于当时阿山正对着灶台向里添柴,所以现在俊俏的脸上满是烟灰。
“哎呦呵,你们这是怎么弄的啊,啊?”闻声赶来的祁阿婆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俊不禁地说。
“是她的原因!”
“是他的原因!”
两个人都拿手指着对方。看到许诺指着自己,阿山很是愤怒:“喂,你一拉风箱浓烟就冒出来,现在居然好意思说是我的问题?”
“乱讲,风箱原本就是烧火用的,如果一拉就冒烟那还干嘛要造它出来啊,肯定是你的原因!”
“你!强词夺理!”
“哦!阿婆,他说我强词夺理,你管管他啦!”
“哎呦,好啦好啦,这件事你们两个人都有错,你们自己没有合作好又怪得了谁呢?”阿婆现在有些哭笑不得,“行啦,你们两个去歇着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阿婆,我整天在您家闲着什么也不干,多不好意思啊,我在这儿给您打打下手吧。”说罢许诺乖巧地接过阿婆手里的菜拿到一旁去切了。
“我也要帮忙,奶奶,你去歇一歇好了。”阿山开始舀水淘米。
祁阿婆笑着看着两人,说:“行啦,你们啊,先去把脸给我洗干净,都快赶上包青天了。”说着将二人推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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