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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版西游 第九十二回:悟能险些丧冰窟;回生得遇再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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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八戒没走多远,赌坊掌柜叫住了他。八戒赢了钱,心中高兴,以为赌坊掌柜输光了钱要与自己拼命。不以为然地说:“要想拼命就罢了,如果没钱可以赏点给你!”说着,潇洒地从布袋中掏出一把金银珠宝,扔给掌柜道:“拿去用吧,好好做人!”不曾想掌柜并不去拿钱,而是扑通给八戒跪下,泪流满面地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英雄留下救国之本!”八戒听得糊涂,问道:“什么救国之本?”掌柜道:“英雄所赢银两,乃是我等复国的资本!”八戒越听越糊涂:“怎的,你们亡国了?”掌柜强抑制心中的悲愤,痛苦地点了点头。八戒心中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想到自己刚死了师父。不禁生出感同身受的凄凉。落下同情的泪水,同病相怜地扶起掌柜,问道:“你们是怎么亡的国,凭你们之力,又如何能复国?”

    掌柜起身,便向八戒说出原委;原来掌柜是这玄幻国先皇玄幻神君的贴身大总管太监。玄幻神君被其子玄其神毒害身亡,玄其神以太子身份名正言顺地登上了皇位,并大肆杀戮玄幻神君身边的人。其妃子丽妃率玄幻神身边残部逃出宫来。玄其神赶尽杀绝,一路追杀。这太监总管等人乔装改扮,给丽妃姬怡霜服了一种昏睡的药物,逃过了追杀。一行人流落到此,以开赌坊隐藏起来,一面筹集资金,以期寻得高人相助。杀回京城,铲除奸佞,为先皇报仇,夺回天下!

    八戒听了,备感同情,即将银两悉数留下道:“既然你们这银子是复国的资金,老猪自然不能取!”他看了看这些人,却很是失望,当下直言不讳地说:“不过恕老猪直言,就凭你们这些人,如何对付得了朝廷的万千虎狼之师。岂不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枉谈复国!”总管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等现在虽然势单力薄,然只要丽妃振臂一呼,天下群雄响应。同心协力杀回京师,京城可破,奸臣可除,昏君可杀!”八戒听他说得有理,便说:“既如此,祝你们早日复国!”说完便走。

    “英雄留步!”总管叫住了他,诚恳地说:“这银子是你赢的便是你的了。如今你把它捐献出来救国,便是我们的恩人,恩人有一身本事,何不带领我们杀回皇宫,为先皇报仇,夺回天下!”八戒摇摇头说:“你们不是有丽妃姬怡霜率领吗,怎用得着我,况且老猪对权力江山没有兴趣。对战场厮杀也没心情”总管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英雄有一身本领,为何不为黎民百姓着想,为天下出力。况且我们和百姓及丽妃都迫切希望你这样的人才。还望英雄能留下来,助我等完成大业!”八戒见总管说得头头是道:却不见他们的头领丽妃姬怡霜出现,于是说道:“总管言之有理,老猪虽没有义务帮你忙打天下,然为了百姓能有一个安宁的日子,老猪我也当义不容辞。然你家丽妃独具慧眼,知我老猪无能,并不赏识老猪,可怜总管你一厢情愿,即便留下老猪,也是浪费丽妃的粮食!”

    总管听出八戒言外之意,忙解释道:“英雄误会了,我主丽妃睿智贤明,自能慧眼识珠。她是伯乐,岂能不识得英雄你这匹千里马。只可怜我主现在还昏迷不醒,倒是无缘见识你这匹千里马!”八戒听了吃惊地问:“你说你们家主子丽妃还在沉睡!”总管道:“可不是,当时为了逃避追杀,丽妃服了一种睡而不死的毒药,服此药长眠不醒,一直处于睡眠状态而不会死亡,但要解此毒让她醒来,必须采得北极桑花让其服下。虽然丽妃服药之前誓言承诺谁能去北极取回桑花救醒她,一则夺回天下时让他做天子。再则她便以身相许,但我们为了怕张扬出去惹来麻烦,所以只等打下天下,方敢悬赏寻求采花之人!故请英雄留下来,为我等招兵买马,率领我军杀回京城!”八戒听了。觉得玄其神杀父篡位,着实可恨,而丽妃等也着实可怜。正义感油然而生。当下说道:“不知在下能否看看丽妃?”

    总管欣然答应,当下把八戒带入密室中。但见冰棺中睡着一个美人。其貌惊人,道是;容比西子胜数倍,燕瘦环肥皆自卑。子建羞赋洛神美,王嫱嫦娥生惭愧。八戒不看则已,一看,不禁啧啧称奇,眼放异光。连道:“天下为何有如此美艳的女子!”

    总管见八戒失态,便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唉,只可怜自古红颜多薄命。丽妃不但美丽,且深明大义,贤淑正直。具说当年被选入宫前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当时因不愿入宫而以死相拼。其夫劝其入宫迷惑皇上,以此夺取其江山。这丽妃入了宫,见皇上是个明君,便牺牲自己的幸福一心辅佐皇上,不想惹来祸事,遭此大难!”

    八戒听看了这姬怡霜,当下心中莫名地怦怦乱跳,脸无端地涨红。抑制不住驿动的心,毅然地说:“如此美娇娘,怎能让她沉睡在冰棺中,快告诉老猪这北极桑花何在,老猪这就去采回来。把她救醒!”总管闻言,忙阻挡道:“英雄万万不可,这北极桑花在北极冰山之巅,须得阳光照耀下才能出现。且这冰巅上连鸟都飞不去,人一进入,必九死一生。还是等我们杀回京师,再从长计议!”八戒坚定地说:“既然她要以身相许,便是我的未婚妻,为了她,老猪我万死不辞,且倘没有她率领三军,何来群雄响应,没有群雄响应,怎能攻进皇城,夺回江山!”总管道:“话虽如此,英雄前去,倘采不回桑花,不但救不回我主丽妃,还白白丢了性命,岂不是更加不值!”八戒坚决地说:“事在人为,老猪心系丽妃,岂能贪生怕死。不成功则成仁,为了丽妃,死而无憾!”

    总管见八戒是对丽妃动了真情。不禁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加痴情!”见八戒去意已决,知劝说无益,只得将北极桑花出现时的样子高诉了他。只在心里为他祈祷,愿他能吉人天相,成功地采回桑花。

    八戒虽不似悟空般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但他腾云驾雾,也不多时便来到了这极寒的北极冰川。但见冰峰重叠,寒气逼人。八戒虽有神仙之躯和非同寻常的法力,也冻得瑟瑟发抖。瑟瑟发抖地在这冰峰中飞翔穿梭,寻找桑花。然八戒冻得法力消耗不少,仍一无所获。八戒眼看支撑不住了,只得飞往百里之外的暖和之处稍事休息。待身体基本恢复,又飞往这冰川中找寻。复被冻得消耗不少内力法术。只得又无功而返,回到暖和处苏醒。如此反复,八戒只感觉法力越来越弱,再找不到桑花,这样继续反复消耗下去,恐法力迟早会消耗殆尽,变回普通的凡人。如此一来,他就根本抵御不了严寒的入侵,会被活活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然桑花似是根本不存在的传说一般,八戒找遍所有的冰山的几乎每一个角落,皆不见踪影。八戒想起总管说的话;桑花要在阳光的照射下,融化一层冰块,方能出现。然天公不作美,八戒苦寻了这些天,皆不见一缕阳光。眼看法力一日不如一日,这天气仍不见有阳光照射的迹象,八戒顿觉得老天爷也不愿成人之美,自己无力回天。灰心丧气地有了放弃的念头。

    但是,自唐僧死后,八戒已心灰意冷,思想犹如行尸走肉。只是在看到姬怡霜的刹那,他便迷恋上了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是这个女人让他重新燃起了生活希望。可是这希望就在残酷的现实中昙花一现。一切都即将破灭。他的法力让他感到力不从心,无力回天了。

    他有一种不甘心不服输的,逆天的抗争,即使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他也要拼死一搏,为了他莫名地爱上的这个女人。八戒确定不管姬怡霜爱不爱自己,会不会爱自己,他觉得自己都应该为她拼到最后一刻,死而无怨。为这个女人拼命是他最值得做的事。死也是他最愿意做的事。而就凭他仅有的法术再去寻桑花,要是再找不到,他就只有被寒气侵蚀,直至死亡,这最后一刻的希望渺茫得犹如专程前去送死的,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八戒不甘心这样注定赴死,这憨头蠢脑的呆子,为了女人,第一次在面临恐怖的生死存亡时刻,在内心苦痛地挣扎之后,有为了所爱的姬怡霜必须活下来找到桑花的念头。破天荒地冷静下来。开动脑筋设法取花。他还真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用自己残留的法力。聚集起火焰燃烧,硬将桑花照映出来。然这个办法十分危险,八戒必须把所有法力用尽。不管能否采到桑花,他都会因法力尽失变成一个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八戒此时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为了为心爱的人搏上一搏。

    八戒全身通红,象一个烧红的铜人。所到之处,周遭冰雪不断融化,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火焰的燃烧之下,终于见到桑花出现;这桑花树是桑椹树,花是雪莲花,倒确实罕见。八戒见了桑花,心中高兴。即伸手去采摘。岂知这手一触及桑花,他那火人即变成了冰人。生根般地定格在桑花之上,似是天然生长在桑花上的奇葩造形。或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天然形成的冰雕,奇特而壮观。八戒身上虽裹满了冰,被冻得僵硬,可他还能强撑着抵御寒冷。让自己保持着意识。

    也许是天不绝八戒,此时竟奇迹般地出现了阳光。冰块裹得八戒不是那么强烈。他迅速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蓄积力量和法术。将生平应有的,不应有的能量,全聚集在一起,蓄势而发。蓄势而爆发,即刻便听得振聋发聩之破冰声响,八戒破冰而出,冰山震裂,轰然碎落。八戒顺势采下桑花,人已虚脱。但他还是超能量地发挥,不让自己失了意识,整个身体飘飘悠悠地掉入了冰窟之中。

    冰窟中的千年严寒,胜过任何妖魔鬼怪。从古自今,但凡掉入其间的活物,无有生还。八戒现在就面临这样的结果。只要这冰窟中寒气侵入体内,他就会必死无疑。更可怕的是;八戒的法力几乎已经全失,这样他死的可能性就更大更快。一种强烈的求生的欲望让八戒爆发出了一种超能量;他在落入冰窟的那一刹那,奇迹般地一飞冲天,飞出了这雪山之外。掉在温暖的山间·····

    待八戒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屋之中,一位老者正在喂他的姜汤。八戒忙问这是什么地方,老者告诉他;这里是离雪山两百里地的小村庄,老者乃是一个樵夫,在山间打柴时见他昏迷不醒。把他救回家中,发现其浑身僵硬,冰凉透彻,不知是死是活。便在院子里四周堆满柴禾,熊熊燃烧来烤。直烤了三天三夜,八戒的身体才软和下来。樵夫方把他移至床上,每日灌喂姜汤,如此又过了三天三夜,也就是这个时候,八戒已经睡了六天六夜,方醒了过来。八戒闻得是老樵夫所救,忙起身跪拜行礼道谢。却不能动弹。八戒慌得大叫:“老猪难道已成半身不遂?”老樵夫道:“师父受如此罕见的寒气侵蚀,能捡回一条性命已实属罕见,恐下半生只能这样了!”八戒闻言,伤心之余,问老樵夫:“老施主,你家可有年轻人,老猪现在已无法将桑花送回,倘有年轻力壮之人,恳请他代老猪将桑花送回!”老者闻言问明八戒情况后说:“老朽姓单,老伴去世得早,只有一子,自幼随老朽习武,长大后参军报效朝廷,去忠义侯麾下效力去了。现只有老朽一人,既然路途遥远,师父之事又是如此重要,关乎天下苍生,老朽愿代师父把桑花送回!”八戒感激涕零地向老者磕了个头说:“如此,老猪就拜托老丈了!”

    老樵夫为八戒准备了三天的粮食道:“虽路途遥远,老朽也学得些许法术,三天必会回来!”八戒道:“老丈不必费心了,想我猪悟能虽非一世英名。却也算得上是叱咤风云,一身武艺神通。无边的法术,十八般的变化,却落得一个半身不遂的残废。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只要能顺利送回桑花。老猪死而无怨!”说着就要用掌劈自己的天灵盖。单老忙抓住八戒的手说:“猪长老堂堂英雄豪杰,怎的也要轻生!”八戒叹气道:“正因为我猪八戒声名远扬,却如此半拉条命地活着,让人笑我没有勇气死而赖活着,有什么意义!”单老道:“我道为何猪长老被僵硬地冻了几天几夜还能生还。却原来是有无边法力,既如此,让有法力的人为你输入真气,传法力于你,让你恢复法力,不就可行动自如,继续叱咤风云了吗?”八戒道:“谈何容易,我师父已死,大师兄和沙师弟下落不明。有能力法术又愿意救我之人,到哪里去找啊!”单老毅然地说:“猪长老若不嫌弃,老朽愿意一试!”

    八戒闻言,连连摇头说:“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老丈你虽然有一些神通,但凭老猪拙眼观看,老丈之法力神通,还不足以能恢复八戒的法术。弄不好不但救不了老猪,还会伤及老丈自身!”不曾想樵夫说道:“事在人为!”说着强给八戒运功疗伤输真气。

    他这一输气不打紧,八戒竟能身不由己地吸收他的法力和真气。而且不受控制地一发不可收拾。八戒见把其法力已吸尽,欲强要自己罢手,却也不能自抑。但见单老脸色煞白,就要气尽。八戒要保住单老性命,竭尽全力地收手控制,仍旧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单老停止了呼吸。

    不但如此,单老还被吸光肉身,只剩一个骨架。这骨架散落在地,八戒已恢复如初。他对着一堆残骸,放声大哭。哭了个死去活来,哭了个伤心透彻,哭了个感天动地,哭了个淋漓尽致。视作再生父母地把单老埋葬。又哭哭啼啼地悲伤了一回,方携带桑花回去救姬怡霜。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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