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这番话,把我屁都吓凉了。当然这是我越老越完蛋的缘故,四十来岁了,好歹也经历了如此之多的生死考验,今天表嫂的一句话让我好似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十有**和当年杜十娘跳江之前的气场差不多了,生的希望跌入谷底。
此时此刻,白‘毛’老头子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那微笑蕴含着杀机;蕴含着嘲讥,当然这一切源于我的草‘鸡’,我怂了,假如我能腾出手来朝下‘摸’一把,我易富的‘裤’裆一定是湿漉漉的,我估计我是已经‘尿’了。他那微笑实在是太**了,就像当年我见过的享有盛誉的肖像画杰作《‘蒙’娜丽莎》一样,在冬日的阳光下,呵气成云的缭绕中,老白‘毛’嘴角微微翘起,展漏无疑的将他杀人无数的丰富内心感情和草菅人命辣手摧‘花’的悍匪造型巧妙的结合在一起,他的眼角闪烁出的尽是狡黠的光芒;他的‘唇’边放‘射’出的尽是震人心魄的寒意,一刹那!如此含蓄的辩证关系让我身处神韵之境,这神秘莫测的千古奇韵,如梦似幻的渗人的微笑让我意识到——老子死定了。
龙卧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坡凤凰不如‘鸡’,一瞬间我认命了,我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老人渣,不是,老人家,我和表嫂是党国‘精’英,肩负着光复大陆的使命,跋山涉水九死一生从宝岛台湾来到这天寒地冻冰天雪地的东北,我们为了什么?”。
白‘毛’老头子抱着肩膀斜睨着我缓缓说道:“为了什么啊?为了‘三民主义’?为了‘五权思想’?”
有救了,这是自己人!我看了一眼表嫂,表嫂紧皱着的眉头也舒缓了开来。因为说得出“三民主义”没什么稀奇,说得出“五权思想”那是在辛亥革命之前就接触过孙中山先生革命思想的人物了,这绝对是党国的老前辈了。这老头子不会是同盟会的吧!
我清了清喉咙朗声问道:“请问老先生可是参加过同盟会的吗?”。
白‘毛’老头子摇了摇头:“老子除了劫道啥也不会,同盟会个六啊!这是我年轻的时候我‘弄’死的一个小娘们儿跟我说的,我就知道你们这帮臭国民党吃这套,老子逗你玩呢!”。
这挨千刀的,玩什么“老夫聊发少年狂”呢!我的一线生机就此断折。
白‘毛’老头满脸坏笑的看着我们:“你俩是两口子吧!放着好日子不过,瞎折腾啥呢?等会儿先杀谁呢?你们自己说,活着那个可以吃一天‘肉’,明天再杀,你们选呗!”。
白‘毛’老头太坏,高低都是死还让我们夫妻俩临死前‘弄’个心地不和,太不是人了。
我‘裤’裆的‘尿’液已经冷透,这么溻着真不舒服,于是我轻轻的捋了捋衣襟,绽放开久违的笑容:“哪那么多废话,先杀我吧!我易富投笔从戎赋身革命,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儿‘女’情长**悱恻,革命理想夜之未央,先杀表嫂和先杀我都是一样,先杀我来个痛快,省的老子还得穿个‘尿’‘裤’子起疹子,来!”。
我的眼角瞥着表嫂,表嫂吃力的抬起右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捋着头发,将掉落的青丝夹在耳朵上,眼帘下垂,嘴角微扬,甜蜜的笑容在脸上泛滥开来。
我的心底也涌起一股温暖。
表嫂说:“老爷子,一起杀吧!虽然我是‘女’的,但是站着撒‘尿’也不比你们老爷们儿呲得近,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二十年后老娘又是一条好汉!”她的脖子扬起加大音量朝着我站立的方向喊道:“易富,好样的,没给老娘丢脸,如果有下辈子,老娘还找你这个熊样的!”言毕仰天长啸,声震屋宇,檐上白雪纷纷**,老白‘毛’两眼放光‘精’光四‘射’的看看我又看看表嫂,一挥手:“讲究!太他妈讲究了!今儿个我高兴,不杀你们了!请你们吃饭!”
我兴奋起来:“吃啥啊?”。
老白‘毛’一跺脚:“大肠头子蘸酱油!”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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