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站在城市中心的她不知该何去何从,像极了那被霜打过的茄子。经过的路,每个身影都能看出那个人的影子,柳若冉索性蹲在地上哭泣起来。良久,也许是哭累了,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变成了抽泣。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别人怎么想,一切的美好都烟消云散了,凭什么还要自己拿出美好的表情面对这个肮脏的世界。
凭什么我要一个人难过……柳若冉努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让那个人从自己的脑袋中消失。发现越是想它消失,脑海中的影像越是清晰,层层叠叠不断地出现。
“啊~……!”若冉使劲地像拨浪鼓般甩着自己的脑袋,脑中那根情根神经隐隐地作痛,柳若冉狠下心对着自己的天灵盖顿狂敲。突然,她这一疯狂的举动被突如其来的一双手制止了,还没来得及抬眼看清来人,若冉的眼前便一片漆黑晕倒了过去。
“啪……”脸上突然传来火辣辣地疼痛感,沉睡在身体内的窦冰瞳以为若冉被打了,睁开眼睛发现李冠丰扬起手正想打下第二掌。她一个翻身手上将李冠丰的手绞至一边,空气中传来他的胳膊断裂的声音。哼!原来自己是被这混小子打了。那么,刚才那……只是一场梦?
“啊……师父师父,轻点轻点……”李冠丰吃疼地叫嚷着。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我你也敢打……”
“不是啊!师父……你看……哎哟……你看那边……”李冠丰冲门口那使了个眼色说道,
窦冰瞳顺着他的眼神一转头,冰冷的眼眸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杨铁兰?”
“我就是看到她回来了,师父你又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所以才下手打的。”李冠丰吸着鼻子委屈地说道。
窦冰瞳听到猪字忍不住加重了力道,将他的手迅速甩向一边。起身走向门口处的杨铁兰冷冷地吐出一句:“有事?”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夺那块血玉?”杨铁兰惊讶看着眼前的窦冰瞳,她的眼神不像初次见面时的天真,眼中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不是一个好唬的主儿。
“我为什么要知道,跟我有关吗?”
“那就拿来吧!”杨铁兰听她这么说,心下大喜,既然血玉对她毫无价值那么看在自己与蓝诺相识一场的份上她定会给自己的吧!
“拿什么?你怎么不问问血玉的主人啊!”窦冰瞳将躲在一旁的李冠丰拽了出来道,
“我早就查过他了,他若有,我也不会等着你回来。”杨铁兰说道。
“喂。原来你一早就在这里了,那你怎么不出来。”
“你这么害怕我,我哪好意思出来。”
“我……我哪有害怕了。”李冠丰躲在窦冰瞳身后说道。“你跟女鬼是一伙的?”
“哼!即然你这么想要……”窦冰瞳冷笑一声,完全无视李冠丰。手心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血红色的石头,“那就拿去。”窦冰瞳毫不犹豫地扔向杨铁兰。
“喂,师父,那是……那是我爸爸的古董……”李冠丰心疼地看着杨铁兰接过那块石头。自己却不敢上前抢回来,只能埋怨地看着窦冰瞳。
“你告诉高孝天,玩不会再回来了,这两年的情谊就到此结束了。”窦冰瞳扬起一抹意寓深长的微笑。
“你……你是玩?”杨铁兰吃惊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窦冰瞳心内念道,却没有说出口。自昨晚在高孝天的地下室被电击后,她的记忆碎片一点一点地涌入脑海中。过去两年的点点滴滴一点一点地浮现在脑海中。玩是她在高孝天身边的代号。对应数字是一,也就是第一个来到高孝天身边的人。她不知道接下来几个人的代号是什么,只知道这些人都是卧底在各个重要领域内的人。而自己是守护在他身边的人。
“好。我带到。”杨铁兰警惕地退出门外,对窦冰瞳多了一层防备地心理。
“什么玩?”李冠丰见杨铁兰走向,惊讶地问道,
“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干嘛!一边玩去。”窦冰瞳双手环胸不羁地看着他,
“可是。那是我爸爸的东西,而且那东西要是被那女鬼拿走了怎么办?”李冠丰想起奶糖那狞狰的模样。浑身就冒冷汗。
“放心,根据科学表明,血在地下很快就会碳化,它不会像无机物那样沁入坚硬的玉体内,古玉中之所以有红沁是因为吸入了土壤中的铁元素,或者陪葬品内的铁质物氧化分解沁入玉体内的,不是什么血。所以,那块玉对于鬼,没用。”窦冰瞳说道。
“可是,你这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哎呀!之前没想起来嘛!”窦冰瞳挑开李冠丰愤愤不平地指着自己的手。“不过啊!它要是被施过法的,那就另当别论。”
“那是怎么个施法?”李冠丰满眼晶亮地看着窦冰瞳说道。
“喂,你小子不用上学了?”
“我请假了。”李冠丰挙手道,全家死于非命请假也正常不过了。
“那就是没事做喽?”
“嘻嘻……差不多……。”李冠丰嘻皮笑脸地说道。
“那好,既然手机也修好了,我就要履行我的承诺收你为徒,你就先把这些书给我背熟吧。”窦冰瞳说完便像一阵风般吹至金贤重的书房,又如一阵风般飘了出来。李冠丰如果不是见过她施阵法的样子,此时定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啊!这么多啊!”
“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不过内容有好多都相同的。你自己看着办吧!”窦冰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是要考察的哦,过不了的话,我可不会再教下去。”
“为什么啊?这不公平……”李冠丰抗议道。
“因为我不教笨徒弟。”窦冰瞳人早已走向房间内,声音隔空飘了过来。
李冠丰只能面对眼前一堆书气得直跺脚,他可不是想看书才拜她为师的,他要学的是实实在在的法术啊!
窦冰瞳进入房间后立即将藏于床底的日记本拿了出来,想像着刚醒来的那天,夜狐夫人对自己动用的盗取记忆行为,似乎并没有成功。通过昨晚的电击,大致的回忆慢慢地进入脑海中,知道小时候的点点滴滴,知道加入夜狐的种种原因,以极那些训练场上模糊的场景,还有那个“夫人”模糊而熟悉的脸……但是唯独昨晚那梦境中的场景没有进入她的记忆中,她开始怀疑那梦是不是真的。
现在能告诉自己的也就只有这日记本了,这日记本是当年自己用风媒花的蜜腺、有着录影磁场的石头粉沫,还有拥有自己的意识的发根,加上柳家的独门密法,研制出这本神奇的日记本。窦冰瞳急切地想知道若冉晕过去后到底遇见了谁,未等笔记本上的光线泯灭便打开来。上次没看完纸面就已经满了,其实只要第二天重新开启便可以继续看下去。
日记本来到5月24日。
柳若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微睁开双眼,想不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摸着发疼的头脑,回想去昨天的种种,那些不好的记忆又回到脑海中,她痛苦地呻吟着。发现手上的被子并不是自己平时所盖的,这才神情迷惑地看着周围,看到一个背影直挺挺地屹立于窗前。她想要问些什么,却没心情。算了,既然对方没有加害于她,他要么是好人,要么就是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时候好处之人。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想知道。紧紧闭上双眼,半晌后,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流出。
“醒了?饿了没?”窗前之人原先听到背后呻吟声还以为她在做梦,听到她的抽泣声时这才回过头来,寻问道。
柳若冉对耳边的声音充耳不闻,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下,他现在要想杀自己,真是在太容易不过了。只是这人身上却有着与生具来的正义感般,让人觉得他不屑做这些落井下石之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对这个陌生人没来由的信任,或许是心死了,看淡一切了吧!
那人见她不愿抬头也不想睁开眼睛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叫一声就好了。”听着他走远的脚步声,带上门后她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眼无焦距地看着前方。也许没人能体会这种心力交瘁的感受。
看着外面在下着雨,阳光却格外的明媚,雨丝印着灿烂的阳光,既然变成金丝般。柳若冉慢慢地站了起来伸起双手,似乎想捧住它一样。碰到玻璃窗户时才自嘲地放下了双手,她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哼!……还真是讽刺。”她冷笑一声,感觉到脑袋晕眩,便任凭自己倒在床上,转头看向床的一边,眼前清晰地浮现和那个人一起聊着一起去旅行的计划,那时的自己还躺在他的臂湾,那里是她曾经以为那是她一生可以躲避风雨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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