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喜乐的景象,太让人心生感触了。
方家二老笑得合不拢嘴,再也没人比他们更能体会生女儿的好处。老太婆拉着宋飞鱼的手,十万分慈祥:“飞鱼,生女儿好,你就给我们生个外曾孙女。”
咱飞鱼多有志气啊,拍了拍肚子,笑眯眯的:“我跟我家爷商量好了,要生个男孩,还要生个女孩,这次虽然不是双胞胎,咱还有下次。”
得瑟死个人!
她这个样儿,让老两口又怜又爱,越看越觉得飞鱼是个漂亮又可爱的姑娘,当初怎么就忍心难为她哩。
那时,还觉得严家的大小姐好得很,岁月是把刀啊,一刀一刀就把谁好谁不好,给打磨得特别清晰。
没错,远处有一个女人,挽着长发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无比落寞,轻抿一口酒,朝他们这边看。眸色复杂,目光中饱含多少岁月的沧桑。羡慕嫉妒恨,已经无法形容她过往所遭遇的经历和心态变化过程。
那就像是死过一次,却又像是永远都在死的边缘打转。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并且还是一个曾经有着无比美好前程的漂亮女人。
她的名字叫严冬连。
她来了,四年之后,她回来了。
罗家九月重重喜事临门,严家是姻亲,几乎是倾巢而出,上上下下,就连刚出院没多久的严老爷子,也赶来了。
严家严锦欢与罗家老三的联姻,是严家最最荣耀的事了。攀上了这门好亲戚,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严家现在发展得风生水起。
就连去年发生的严重危机,也是罗家老二亲自帮助解决,出钱出力出关系,这不仅仅是人情的问题,而是亲人才会出手。
要是没有严锦欢嫁给罗家三少爷,人家认得你严家是谁,吃饱了撑的才会施以援手。
严冬连的心,无比苦涩。到了今时今日,她已经认清了事实真相,就算没有宋飞鱼,罗家二少奶奶的位置也不会是她的。
她如果早有这个认知,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妈咪!我想吃蛋糕……”一个长相乖巧的小女孩,坐在严冬连对面儿,跟她要吃的。
严冬连瞄那小女孩一眼,冷漠而绝决:“你有什么资格吃蛋糕?饿着。”
“哦。”小女孩低了头,委屈地搓着衣角玩儿。
“姐,孩子饿了。”严锦欢拿了一只碟,装了蛋糕放在女孩面前,还给她拿了一杯橙汁。作为小姨,她只叫这小女孩“孩子”,因为她实在叫不出她的名字。
小女孩的名字叫Black,意为黑色的。黑色的回忆,黑色的命运,以及黑色的人生。
Black仰起脸,奶声奶气的:“小姨,谢谢。”
母爱泛滥的严锦欢,一下子心就像棉花飘了起来:“好宝贝,你还想吃什么,小姨给你拿,好吗?”同是三岁多的孩子,Black比他们家五夕可懂事多了,从来不哭不闹,只有饿慌了的时候,才会找妈咪要吃的。
不过她那个妈咪永远都是一副棺材脸,冷冰冰的,一副嫌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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