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鱼闭着眼睛,心里泛出丝丝的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过身来,踮着脚亲吻了一下罗战的脸庞:“爷,我去看看Black。”
“鱼,你现在不能太激动。”二爷阻止着,今儿一个疏忽,没想到严冬连那女人把孩子也带来了,存心来添堵的吧。
宋飞鱼多了解二爷的心思,摇头道:“我没事,你也不要找严冬连的麻烦了。我想跟她谈谈,孩子是没错的。”
“鱼,我去谈。”二爷现在多怕他老婆费神啊。
“爷,你去,那就叫警告,不叫谈。”宋飞鱼娇嗔地睨他一眼:“老公,我们现在有了小宝贝,所有不愉快的事就过去吧。”
她拍了拍他:“我有分寸。”她扭身,小心地走路,左顾右盼,去寻严锦欢和小Black的身影。
穿过宴会厅,走过长长的走廊,严锦欢带着Black找到了严冬连。
宋飞鱼随后即到。
空气仿佛凝固了,Black吓得直往严锦欢身后缩。
这是一个花园露台,晚风轻拂,悠悠地泛着凉气。
“锦欢,带Black去玩,我有事跟你姐说。”宋飞鱼发话了。
严锦欢再笨,也不可能放着宋飞鱼这样的国宝,单独面对她家这劣迹累累的姐姐:“我不,我哪儿也不去。”
“去吧,”幽暗的灯光下,是罗战傲岸的身影,如一个保护神,无处不在。
严锦欢牵着Black,就这么从这儿走到那儿,再从那儿,走到更远处。天大地大,仿佛就真的容不下这么一个小不点。
严冬连漠然。
宋飞鱼的心却被揪痛了。
严冬连的漠然中,仍夹杂着对这个比黑夜还黑的男人的惊惧。
罗战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站着。他守护老婆的意图,那么明显。
宋飞鱼没空跟她磨叽,把当年的恩怨翻了一次。律师的口气,正义的一方。
严冬连哑口无言。一切都是她挑起来的,怪得了谁?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个晚上,你打电话让我从十米高台上跳下来吧?”宋飞鱼咬牙,那一次的惨痛,其实从未忘记过。
严冬连的脸惨白如银。
“我告诉你,我宋飞鱼就是那么傻的一个人。你让我从十米高台上跳下来,我就从十米高台上跳下来了!”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严冬连几乎站立不稳,跳了?她真的跳了?她不敢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不敢。
“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不是那件事,我老公不会那么恨你,也不会强逼着你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他是以这样的方式,来祭奠我们的孩子,我和我老公的第一个孩子!”她是了解罗战的,相爱相守这么些年,如果还不了解二爷的思维方式,她就白活了。
“孩子?”严冬连的声音无比艰涩。怪不得他每次看到她,就像是要把她给剁了。
“是的,我和罗战的孩子,那天晚上,被你一个电话,就杀害了。”宋飞鱼哽咽得无比凄凉。
二爷大步走过来,揽她入怀,紧紧拥着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
月光惨淡,记忆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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