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电视开着,屏幕上的宫斗剧上演正酣,一个戴着凤冠铃鸾的娘娘嘴角喘气,脸上满满都是憋不住的怒气。
“说,这两天你都去哪了?是不是瞒着我偷偷出宫了?”娘娘手一抖,一个耳光甩在旁边小宫女的脸上。
“奴婢,奴婢不敢啊。奴婢这两天一直待在乾宁宫,哪里都没去啊!”小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吓得颤抖不停。
“还敢嘴硬,信不信我宰了你!”娘娘怒气勃发,顺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禅杖,作势yù打。
“打啊,打啊,打他妈的!”斜靠在沙发上的国汉猛然来了jīng神,大喊着为娘娘加油助威。
“靠,对付这种整天不回家的人就应该朝死里打,打到听话,打到再也不敢出门为止!”国汉愤愤不已。
可惜满脸凶悍的娘娘是个怂人,任国汉怎么添油加醋,始终不为所动,最终还是扔下了禅杖。
“没劲,宫斗剧果然有够难看!”国汉摇着头,意兴阑珊的关掉电视。
国汉的愤怒不是没来由的。这几天他不断接到女孩们打来的电话,有的说妈妈身体不好,需要照顾,有的说生病了,身体的某个部位导致自己寸步难行,还有的说生活缺乏激情,要在外面多冷静一段时间。
不管前面如何,最后总要归结到一个地方:老板,我暂时先不回去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诶,这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干!国汉每次都被气得想摔电话。这是什么意思吗?说走就走,说不回就不回,一去不复返啊!
其实女孩们不回来的原因国汉大体也猜得出来:没客人!
在衡城,得罪了七佬社就意味着被判了最不人道的死刑。七佬社会用最残忍的办法让得罪他的人付出代价。虽然国汉借着张秋涯的威风,和七佬社达成了互不干涉的隐xìng和平,但七佬社岂会就此罢休?他们采取的一些措施已经让国汉吃到了苦头,失去了客源。
而失去客源的最直接影响就是没钱赚。
没钱赚,那就散伙!
虽然女孩们和国汉关系很不错,但每一个出来卖的小姐都知道时间对自己的重要xìng。她们卖的是自己的青chūn,而没有人可以青chūn永驻,一旦青chūn不在了,她们也就完蛋了。所以每个人都在拼命用自己的青chūn来赚取最大化的利益。
但国汉已经不能够给予她们出卖青chūn的机会了,所以她们只有选择离开。
国汉想得通这个道理,但心里还是极其的不舒服。毕竟那都是自己一手带起来,在身边呆了八年的人,再怎么说,也是很有感情的。
唯一让国汉感到安慰的便是阿梅。虽然在电话里阿梅语气不善,显得对国汉打电话这件事很不爽,但还是一口承诺绝对不会离开,过几天就回来。
只要阿梅还在,国汉心底就没那么慌了。阿梅对庆泽的吸引力是致命的,过几天阿梅回来,只要略施小计,对庆泽稍加引导,就可以把矛头对向校园了。只要把通道伸向了校园,那就好办了。广大的死学生团体是七佬社难以控制的,而且尝过甜头的学生们也肯定会对这个破旧的小区念念不忘,想尽一切办法来给自己送钱。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解决:人,新人!要想把学生们拴住,只靠阿梅一个人可不行,必须要有新鲜血液的加入。
国汉闭上眼睛,开始慢慢思考去哪里找小姑娘,又怎么把它们骗过来,然后再怎么说服她们听话……
想的正起劲儿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嘶拉嘶拉”的晃门声。
国汉心底一惊,被吓得跳了起来,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低身走到门边,喝问道:“是谁?”
“开门,是我!”熟悉的声音。
“师父?!”国汉讶然,赶忙扔掉杯子,打开门。
张秋涯一脸凶sè的走进屋里,手按在左肩上面,仔细一看,肩头竟然在不断往外渗血。
“出什么事了?”国汉颤声道。
“被几个兔崽子暗算了,”张秋涯深吸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有小刀子或是小钳子之类的东西吗?”
“有,有。”国汉手忙脚乱的在茶几下面一顿乱翻,最终找到了一把生锈的水果刀。
“拿来!”张秋涯低头扯过衣衫,咬开肩头部分的缝线,露出肩膀。
国汉这才看到,在张秋涯临近缩骨的位置,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小黑洞,而且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这……这是怎么了?”看着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国汉牙齿打颤。
“被暗算了,吃了颗子弹。”张秋涯从国汉手里拿过水果刀,简短道。
话刚说完,张秋涯直接竖起水果刀,一把扎进了伤口的位置,而且还急速的旋转搅动了两下。
“呼!”张秋涯低声喘气,显然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国汉看的眼睛发呆,不知道张秋涯在干什么,连正在打颤的牙齿都忘记抖动了。
“子弹太深了,我用内力逼不出来。得借用刀子往外拔的冲击力才能把子弹带出来,你站开一点,小心打到你。”张秋涯喘气道。
国汉一醒,急忙站在一旁。
张秋涯右手握着刀柄,左肩慢慢向后靠在沙发上,猛地右手往外一拔,嗖的一声,一颗黑乎乎的子弹破肩而出,夹着几滴血划破空气,打在对面的墙上。
“出来了!”张秋涯松口气,半靠在沙发上。
“师父,擦擦汗。”国汉慌忙找了条毛巾,用水浸湿,递给张秋涯。
张秋涯摆摆手示意不要,开口道:“有创可贴吗?”
“创可贴?好像有吧。”国汉愣了一下,想起以前似乎存的有不少,但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
“给我拿来,全部拿来,越多越好!”张秋涯拨开领口,查看着伤口。
“嗯。”国汉匆忙跑上二楼。
片刻后,国汉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大盒创可贴。
“有倒是有,只是好像过期了。”国汉把盒子放到沙发上。
“没关系。”张秋涯从盒子里抓出几个创可贴。
“师父,你要干什么?”国汉看着张秋涯,大惑不解。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