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
玄思繆再次回到龙门客栈,客栈的门被一把铜锁锁着,牌匾已经破旧的褪色。
耗开铜锁,玄思繆寻着楼梯上了二楼尹素馨出事的那间房间。
由于是晚上,房间的光线很暗,他擦亮了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不大的房间,地板中央的暗格还是保持着打开的状态,火折子凑过去,还可看见森森白骨,显然温如玉离开的很急,并没有来得及修补。
陈殿武的房间在尹素馨的对面,向右依次是司马言,张同,再过去是白芍的房间。
司马言和张同的房间是面对面的。
玄思繆推开司马言房间的房门,里面的摆设和对面张同房间的很是相似。
司马言的房间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推开窗子便可看见一整片黑漆漆的林子。玄思繆在司马言的房间逗留了一会儿,刚想去下一间房间看看,隔壁陈殿武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玄思繆微愣了一下立刻冲了出去。
陈殿武的房门虚掩着,玄思繆冲到门口的时候,屋里的人正在陈殿武的床前翻弄着什么,床上的被褥被扔了满地,床板从中间像两边分开,显然下面是一个暗格。
屋里的人显然也没想到会遇见玄思繆,他快速的从腰间的囊袋里掏出一物凌空朝玄思繆抛了过来,玄思繆下意识的用剑去挑,没想到那东西突然怪叫了一声,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朝玄思繆的右手臂飞了过去。
玄思繆本可以避过,却在电光火石间见到那人的脸。
一张美的倾城倾国的脸,一张本该被毁容的脸。
只在发愣的一瞬间,那东西已经飞到玄思繆的进前,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右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
手中的火折子掉地,飞溅的火花扬起,终是看清咬在他手臂上的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狐。
玄思繆伸手擒住小狐的脖子,将它塞进腰间的荷包中,这时,尹素馨的剑已经刺过来。
玄思繆侧身躲过尹素馨的剑,却突然觉得身后袭上一股彻骨的寒意,再躲已经来不及,右臂被身后的人狠狠砍了一刀。
被小狐咬到的右臂开始发麻,握剑的手微微发抖,毒素已经快速的进入身体,影响他的动作。
尹素馨与蒙面的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二人左右夹攻玄思繆。
玄思繆把剑换到左手,右手连点身上几大穴位封住筋脉不让毒素更加快速的流窜到全身。
男子的功夫很怪异,专攻玄思繆下盘,刀刀很辣,欲躲人性命。
尹素馨在男子缠住玄思繆的时候快速的从床上的暗格里取出一样东西,而后快速的离开了。
男子似乎并不想过多的缠斗,以玄思繆的本事,要擒下此人不是难事,奈何右手被封,左手剑略显生涩,三百招未分胜负。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马蹄之声,男子虚晃一招抛出一颗霹雳弹,玄思繆躲开霹雳弹,待浓烟过后,黑衣男子和尹素馨已经离开。
玄思繆回到江南山庄已经是两天后之事。
白芍在他说完最后一句时忍不住长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大脑容量爆满,“你是说,连尹素馨都没有死?那死的是谁?庄主么?”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浑身凉透了,目光直直的看着玄思繆那张妖孽的脸,一时间脑袋里乱成一团。
玄思繆沉默不语,慢慢的拉开身上的毯子站起身,转身静了景梅苑。
沁凉的夜,白芍孤零零站在院子里,久久,久到她看着景梅苑熄了灯,久到心底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寂寞所包围。
这一夜,江南山庄注定是个不凡的夜晚。
白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快要五更才沉沉睡去,而山庄另一隅,两具火热的身体正紧紧的交缠在一切。
当沐风的身体凶狠的刺进她身体的那一刻,洛阳哭了,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伸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背,尖锐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炽热的情火将夜燃烧的一场的燥热,两个如同两只欲兽一样抵死的缠绵。
沐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脑海中纠缠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他伸手捧起那张朝夕相对的脸,忍不住狠狠的挺动身体,把炙热的种子埋进她的身体里。
他分不清身下的人是谁,他的眼,他的心看见都从来都是那张脸。
“白芍。”
他忍不住呢喃,低头把唇狠狠的印在她紧抿的薄唇上,霸道的舌尖顶进去,纠缠着她的丁香。
洛阳痛苦的闭着眼,那一声白芍一瞬间把她从天堂抛向地狱。
她狠狠的张口咬住他的肩,直到血腥味在口中一点点弥漫开来。
沐风闷哼一声,将头深深埋在她胸前的柔软上。
次日,天光还没有放亮,一辆马车已经晃晃悠悠的出了江南山庄,赶车的正是夏冰阳,车厢里坐着的自然是白芍。
揉了揉发酸的眼眶,白芍撩开车帘看了眼身后渐行渐远的江南山庄,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先笑。
车外传来夏冰阳不咸不淡的声音,“怎么,还想着看戏?”
白芍一乐,“哪有,只不过还真想看看沐风现在的表情,昨夜我可是送了他一个大礼。”
夏冰阳的眉头抽搐了一下,忍不住道,“你以为沐风会因为睡了洛阳公主就娶了她?”
“难道不是么?女人的名节多重要啊,沐风坏了人家名节,不是自然要成亲,再说,不是还有一个皇上么?”白芍觉得以沐风的性子,绝对不会白白占了洛阳的便宜而不负责任的。
夏冰阳嘴角抽了抽,实在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份自信。
“怎么不说话了?”白芍倾身撩开车帘,坐到夏冰阳身边。
马车已经出了城,两边都是林子,郁郁葱葱一片,看着都让人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夏冰阳侧头看了她一眼,冷道,“若是沐风能如此轻易的被你设计就范,他就不是沐风了。”
白芍脸一白,“我哪里设计他了,洛阳能给他的,庄主给不了。”在她看来,一个男人能得到一个女人那么全心全意的爱着是一件天大的幸事,抓住眼前能抓住的,何苦纠结不能拥有的?
庄主之于沐风是一道伤,而洛阳或许会是填平这道伤的人。
夏冰阳很认真的看着她,突然倾身,棱角分明的脸逼近她,鼻尖眼看就要碰到她的。
“喂,你干什么,看路啊!”白芍吓得惊叫。
夏冰阳充耳不闻,薄唇微掀,“那么,玄思繆不能给你的,我能。”
天雷滚滚!白芍瞬时傻眼,目瞪口呆的看着夏冰阳,这是表白么?
“哼!”夏冰阳突然冷哼一声,一把推开她的脑门,“自以为是。”
轰!
白芍顿时惊悚了。
毒舌就是毒舌,换了一个衣冠楚楚的外貌还是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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