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斯内普几乎是没有停顿地反驳了阿萨尔的观点,“神秘事务司虽然是一股神秘的力量,但是它绝对还不足以和基石的能量抗衡。”
阿萨尔一点都不为斯内普的话语感到生气,相反,他好奇地询问斯内普:“那么,我可以猜测你从未来通过时空旅行回到现在,是因为寻找基石?”
斯内普紧抿着嘴唇看着阿萨尔,像是经过了良久的思想斗争,他终于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是的,在我们的时代,也面临着魔力枯竭的局面。”
“恕我冒昧,我能够询问原因吗?”
斯内普并没有重新将那段黑暗历史回顾一遍的心情,于是草草地用三两句话把事情的始末说了,顺便在末尾问上一句:“你知道‘创世’吗?”
阿萨尔的眉头在听到斯内普说出那个魔咒名称的时候,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不用担心。”阿萨尔安慰斯内普,“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够让你的学徒好起来,在这样的时刻,将抗比什么都重要。”
斯内普对阿萨尔的说辞嗤之以鼻,“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么对我说时空旅行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波特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他的健康和记忆,我不认为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他快速恢复健康。”
“但至少,你得改变现状,让他能够接触到更多的人,这样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都是一个无力而无一害的选择。”
斯内普沉默了,阿萨尔的话无疑是正确的,现在哈利只能看到斯内普,即使这样的情况非常的匪夷所思,但是既然发生了,就必须找到解决他的办法。
可是一想到刚刚哈利对他的质问,斯内普完全不想靠近那顶帐篷,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逼迫他回忆那一段难以启齿的时光更令他憎恶的了。
阿萨尔和众人商讨之后,决定派出一部分人去稳定巨人,即使他们并没有很高的智商,但是他们的破坏力惊人,如果能让他们加入自己的阵营,哪怕是保持中立,也比现在这样举目无亲的情况好上太多。
“斯内普。”就在众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布莱克叫住了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只是挑起自己一边的眉尾,顺便抱着自己的手臂站在原地看着布莱克,似乎是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刚才很抱歉。”布莱克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吃到了什么脏东西。
“我不认为这样毫无诚意的道歉有任何值得赞扬的地方。”斯内普说,“我并没有逼迫你让你向我道歉,蠢狗。”
布莱克愤怒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但随后想是想起了什么,他收起了自己外露的情绪,用几乎和他搭不上边的冷静语调说:“斯内普,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哈利的,但是我能看出来,哈利……哈利需要你,如果没有我,你将会是他在这里唯一的……唯一的同伴。”
“所以我就要卑躬屈膝极尽谗媚地去讨好他吗?”斯内普满怀恶意地询问道。
“不。”布莱克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只希望……他所付出的能够得到同等回应,或者,或者至少你能够不用任何带有偏见的目光看待他。”
斯内普眯起自己的眼睛,不确定布莱克所表达的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层意思,很快,布莱克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哈利……哈利不属于劫道者,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玩世不恭,命运已经对他足够不公平了。”布莱克的眼眶不出意外的红了,他似乎为自己在斯内普面前泄露出这样的一面而尴尬,他飞快地侧过头,伸手在自己眼眶的地方快速掠过,然后转过头来继续说,“如果是因为我们曾经所做过的一切让你对哈利这么不满,我……我道歉,为过去所做的一切,希望你能够接受。”
斯内普简直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足以让他从睡眠中惊醒过来的噩梦,梅林的臭袜子,什么时候劫道者之一的西里斯·布莱克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宿敌说话,并且站在他面前请求原谅?
好了,玩笑开够了,让我醒过来吧。斯内普在心底对自己说。
“斯内普,即使你真的……”
“如果你的脑子真是不仅仅只是一个摆设,你就应该明白,波特现在是我的学徒,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做出什么让他觉得命运不公的事情。”斯内普的笑容让他的神态更加刻薄,“即使你想用这样的戏码满足一颗想要成为一个好教父的心,我也不得不对你说,你所担心的一切在这里并不成立。”
本来以为布莱克会因为自己的这一番话暴起的斯内普注定要失望了,他看见布莱克想一个真正的同龄人一样对他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友好的微笑,最终在布莱克试图用拍肩膀这样的行为表示自己和对方冰释前嫌的时候,斯内普冷着一张脸用前所未有的速度离开了帐篷。
尽管斯内普并不愿意去面对现在心智退化到青少年时期的哈利·小巨怪·波特,但是现实还是把他推到了这顶帐篷的门前,那名被派来观察哈利的精灵在看到斯内普的时候,朝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然后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大多数的精灵并不擅长和人类打交道,被派来照顾一个人类实在是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觉得成年以后的哈利·波特是这样的令人怀念。就在他准备掀开帐篷的门帘的时候,从帐篷里传出来的声响却让他下意识地止住了步子。
只要有过这样经历的人,都能够明白这里边正在进行着什么,斯内普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毫无疑问,即使是用过了几十年的坩埚底都不能比他的脸色更黑。
该死的小兔崽子!被荷尔蒙塞满了脑子的小巨怪!斯内普在心里咒骂着。
斯内普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状态站在门口,直到里边的声音消失了个干净才走了进去,斯内普的出现让哈利大吃一惊,他甚至下意识地提了提被子,好让除了脖子以下所有的地方都被被子盖住没有外泄一丁点儿。
“收起你愚蠢的表情,波特先生。”
斯内普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随后,他不自在地打了个响指,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味道消失了个干净,哈利的脸颊染上一抹可以的红晕,但很快,他用愤怒代替了自己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羞赧。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你觉得一次还不够吗?”哈利涨红了一张脸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斯内普挑了挑眉,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和现在的哈利·波特沟通,横贯在他们之间的并不单单是记忆问题,还有阅历。当初哈利在伏地魔死后所遭遇的一切让他快速成长起来,但是现在的哈利忘记了所有的经历,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巫师,没有魔杖就完全不懂得如何施展魔法。
“是吗?”
斯内普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在哈利的身上扫视着,即使隔着被子,哈利都能感觉得到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所带上的温度,那种灼热的、陌生的、令人尴尬的感觉,本应该让他愤怒,但是他却为此……哈利恨不能够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一个耳光,他绝对不正常,有谁会因为被斯内普这样看着而感到自豪!
就在哈利为自己的情绪感到费解的时候,斯内普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并接着说道:“我并不认为你拥有这样的资本。”
哈利震惊地抬起头,随后他的胸腔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斥着,这样的情绪让他觉得不安,他甚至完全不能够掌控这种情绪的消失和出现。
“我不认为你这样的人会遇到多少能够让你觉得满意的……床伴。”哈利在憋了很久之后才找到了一个并不贴切但至少不会让他脸红的名词来形容那种关系。
“我这样的人?”斯内普反问道,“我可不认为自己给了波特先生任何评价我的权利。”
“哦?是吗?”哈利急促地呼吸着,想要借此平复心中的愤慨,“当然,没有人能够比你还要招人厌恶了不是吗?你这样的人,是的,你这样的人,你的名字已经给‘你这样的人’做出了一个最完美的标注!”
“口齿伶俐并不能够拯救你于水火,波特。”斯内普收起了脸上戏谑的表情,严肃地说,“尽快好起来,我觉得,我们大概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你在幼年时期耗下去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哈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虽然他明白自己应该抗拒斯内普,但是他的心里却并不想这么做,“什么叫做‘幼年时期’?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我现在已经十七岁了……”
斯内普的嗤笑声打断了哈利的话语,他说:“是吗?波特先生,你就这么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