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表达什么,斯内普。”
哈利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尽管他觉得这个时候心平气和地和斯内普进行一场和平而友好的对话于他而言非常困难,但是周围的环境却在向他展示一个现实——这并不是他常见的场景。除了魁地奇世界杯和被迫去寻找死亡圣器的时候,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在帐篷里睡过觉。
危机感从他的尾椎一直蹿到脑袋,哈利觉得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
“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高烧烧糊涂,那么你就该知道这并不是你认知里出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所以我正在问你你想要表达什么。”哈利强压下自己的怒火,为了斯内普这样顾左右而言其他,“我不认为这个时候加上讽刺的修辞能让你更清楚地表达你想要说的话,我需要的是简洁明了,先生。”
哈利的能言善辩简直让斯内普对他刮目相看了,当然,这一切在哈利愤怒的表情下土崩瓦解。毕竟在哈利看来,他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好吧,见鬼的十七岁的孩子,斯内普在心里狠狠地咒骂道。
“一千年以前,如果你想听到的是这个答案。”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好吧,也许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谈谈了,鉴于以我的智商,完全不能够理解你嘴里的‘一千年以前’究竟是包含着怎样的一种意思。请告诉我,教授,我记得昨天晚上我们还在蜘蛛尾巷的沙发上度过了一个并不怎么美好的夜晚,是的是的,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得知道我有权抱怨我所遭遇的不公,那么,让我们转入正题,为什么我一睁开眼睛,却是躺在……一个不会出现在我认知里的地方,而且被你冠以‘一千年以前’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定语。”
“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回到了一千年以前,现在我们所面对的问题就是……”斯内普露出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容,“无论是将来还是现在,我们都可能遭遇魔力衰竭,然后变成一个,啊哈,让我想想,也许哑炮都比我们更为高等。”
哈利的脸色不变,如果不是因为日期不对,他简直以为站在自己面前黑漆漆的男人正在向他展示一个愚蠢透顶的愚人节玩笑。并且,这个玩笑和可笑真的一点儿都挨不上边。
“好吧,在见识了一个人的灵魂被切成这么多片之后,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够忍受的呢?”哈利无不自嘲地说道,“那么,亲爱的斯内普教授,你能告诉我,现在我们所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吗?另一个伏地魔称霸魔法界?或者,巨怪终于出现了所谓的智商?又或者,有什么我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嘲讽并不能让你显得更有幽默感,波特。”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严肃,“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尽管你现在还接受不了,但是这是事实,我们正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并且必须马上解决这样的问题。”
听到斯内普这样丝毫不带讽刺的语句实在让哈利感觉到违和,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口说无凭,教授,如果这个时候你能给我一个冥想盆,也许我会更加感激你。”哈利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故意学邓布利多的模样朝斯内普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再看到斯内普瞬间黑了一个度的脸色之后,感觉自己的心情开始变好。
挑衅斯内普真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哈利在心里想。
要不是因为这个愚蠢的波特这个时候智能感知到他一个人,斯内普都想直接拧着他的衣领把他丢到他的蠢狗教父那里去了。斯内普从来不知道和一个波特对上,会是这样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特别是,这个波特还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段记忆。
“我不得不提醒你,波特,这个时候不可能有冥想盆这种东西。”
“是吗?”哈利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那么摄神取念在这个年代并没有失去它的效用不是吗?”
斯内普眯起眼睛看着坐在床上,像只爪牙舞爪的小狮子一样的波特,完全没有别的说辞来拒绝这样的要求。
好吧,虽然对方根本不记得他们是师徒关系,虽然对方看到自己就想拔出魔杖来一个阿瓦达,但是斯内普还是点了头。
哈利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根本没有想过斯内普会答应他这样的要求,无论对谁来说,这样的要求根本能和不可理喻画上等号,但是见鬼的最不好说话的斯内普竟然同意了。梅林的脑子被巨怪同化了吗?还是说这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噩梦?
“不要等到我改变主意,波特。”
斯内普看起来很疲倦,哈利想。无端的怜悯无法帮助哈利了解现在的情况,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拔自己的魔杖,但是被斯内普阻止了。
“我想,这个时候无声无杖魔法更能让你明白我所言非虚。”
哈利看着斯内普笃定的表情,怀疑在一瞬间瓦解,他顺从地盯着斯内普的眼睛,开始尝试无声无杖魔法,即使这在他听来堪比无稽之谈,但是他成功了!
哈利顺利地抵达了斯内普的脑子里,他翻看着斯内普的记忆,然后越看越心惊,如果不是因为这段记忆太过真实,他几乎以为这是斯内普伪造出来骗取他的信任的了。
好吧,哈利退出了斯内普的记忆,颓然地想,我还有什么值得他来骗取的,在伏地魔已经被消灭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出生的今天,我已经没有了救世主的光环。
“看来我们的黄金男孩已经明白了他的新使命。”斯内普强压下摄神取念带来的不适,卷起嘴唇笑着说道。
哈利的脸色很苍白,这种病态的颜色让他看上去比实际更为虚弱,哈利开口说:“好吧,那么现在我们需要帮助精灵,抵御叛逃的精灵族……”
说到这里,哈利停顿了片刻,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来刚刚的摄神取念并不只是给斯内普带来了不适。
“我们没有这样的实力,斯内普。”哈利说,“精灵一族的强大,即使我的魔法师差成这样也知道,如果是精灵族单方面的战争就已经都让人头疼的了,更不用说吸血鬼和狼人的加入。”
“我想请求斯莱特林阁下加入这场战争。”
哈利看着斯内普的眼神就像是自己的面前站了一头成年巨怪,他惊呼出声:“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斯内普?那是斯莱特林,他不会让任何人支配他的意志,无论是谁!”
“但是他同时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魔法界覆灭。”
“恕我直言,也许我们说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哈利几乎是在心里起到这种可能性的发生。
斯内普黑着脸说:“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但如果你说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我想,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他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黑魔王!”哈利的声音都快要刺破斯内普的耳膜了。
“所以?”斯内普反问。
“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因为这样的原因让他加入战局。”哈利解释道,“这比邓布利多教授和伏地魔一起跳贴面舞更让我无法接受。”
听到哈利的比喻之后,斯内普的脸色更黑了,显然他的大脑完全够想不出这样比噩梦更加惊悚的画面。
“但是斯莱特林阁下会为了霍格沃茨不惜牺牲一切代价。”
“所有的人都会失去魔力?”哈利颓然地弓起背脊。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之后,用一种非常肯定的口吻说:“所有人。”
“包括精灵、吸血鬼他们吗?”
“如你所见。”
哈利艰难地开口说道:“如果斯莱特林不同意怎么办?我不认为光凭着我们的力量就能够帮助精灵族渡过难关。”
“真高兴你意识到了我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不用客气,这样的认知让我一个星期都吃不下任何食物。”哈利顶嘴。
这样的话语并不足以激怒斯内普,他此刻的神情对于哈利而言,几乎可以称得上和颜悦色,斯内普说:“暑假马上就要结束了,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回到霍格沃茨,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斯莱特林阁下,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被赶出霍格沃茨?”这是哈利脑子里最让他接受不了的一种可能。
“也许,这是最好的一种。”看到哈利瞬间惨白的面孔,斯内普感觉到了一种扭曲的快感,在口头上让哈利压着一头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非常不快。
“我明白了。”哈利很快恢复过来,“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如果让他们联系上巨人,并且和巨人达成盟约之后,我们的胜率就会更小。”
“那么我们这边的精灵族有什么动作?”哈利在斯内普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联想到了这个问题,“据我所知,巨人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种族,当初如果不是海格,我们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是的。”斯内普沉着脸说,“不得不说,你的朋友在某些时候还是能够发挥一些效用的。”
哈利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要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但随后斯内普给他答疑解惑了。
“那么,现在让我隆重向你介绍一位你的老朋友。”斯内普的语气更冷了,他并没有回头,但是哈利丝毫不怀疑这句话就是对着那位他看不到的老朋友说的,“你要躲在那里多久,布莱克?如果你是过来送饭的,那么,滚过来,立刻,马上!”
听到这个名字时,哈利眼中迸发出来的亮光,让斯内普觉得异常刺眼。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手头上还有别的文所以这篇文定为周更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每周六更新(这个星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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