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京畿欢]
第143节他到底有几个女人
237、他到底有几个女人
小张说：“好吧，我们过医院去，我知道是我老哥自己出了事，他那么冲动，我就担心他会出事，昨天下午他那个脸都是乌的，与正常人不一样。今天我们两个倒了霉，跟着他这样折腾了一个晚上，我现在好困呢。”
他们上了车，小张给张灯明的女儿打了电话：“小娟啊，我是你叔张武呢，我哥——你爸他出事了。”
张小娟已睡醒了，她清早接到了张武的电话，说她爸出事了，她怎么也不相信，于是大声问：“武叔，你说什么？”
张武这才说：“昨天晚上你爸喝多了点酒，睡在国际大酒店，半夜我与马秘书听到他的房门响，于是出来看，你爸倒在了房门口，我们马上打了120，把他送到了市人民医院，可是你爸他撑不住，去了。现在已放进了市人民医院的太平间。
我们也不知是应该向你妈，还是你后妈报信，没有办法，只好向你说一声了。情况就是这样，昨天我们县委政府的领导，在国际大酒店举行交接宴，我哥可能喝多了一点，不幸就出意外了。
你给你的亲戚说一说吧，我们家里哪个时候回去报信，我听大嫂的安排。你们准备张罗后事吧。如果有什么怀疑的话，你们也可以报警，要求进行尸体检验，我现在与马秘书，还在市人民医院这边守着呢。”
张小娟一听，便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对着张武说：“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打电话给我爷爷奶奶说一声吧。”
张武说：“现在不必这么急着告诉你爷爷他们，只怕我老伯他们，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啊。你还是先跟你妈妈说吧。要不要做尸体解剖，要不要拉到乡下去，葬到我们家的老坟山上去，这些都要你们亲人定啊。”
张小娟是才参加银行工作一年的一个年青女孩，听到她爸死了也就慌了神，说要报她爷爷，张武不让她报，她一想也是，别把爷爷奶奶都吓死了，更麻烦。她只得赶快穿了衣服裤子，就往她妈那边赶来。
张灯明的大老婆李习艳，是市烟草公司的销售科长，她一听自己的男人挂了，心里一堵，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男人虽然与她名义上离过婚，可是还是一如既往地来看她，与她同床共枕，帮她解决寂寞问题。为了女儿的工作，在去年他们已办了复婚手续，可是他们这事，对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张灯明的第一个女人也就是张小娟的妈妈，出来接管张灯明的尸体，应该说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马杰知道，张县长与唐晓凤的关系，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因为他每次与张县长进市里来，张县都是回的那个家。
小马在到了市人民医院后，心里就活动开了。如果我不告诉她，她以后肯定会怪我，说不定还会把我告上法庭，称我剥夺了她的知情权。
于是他对小张说：“张师傅，我越想越不对劲，我们每次进市里来，张县长都是去开发区那边唐姨家的，我们如果不告诉她，她以后肯定会怪我们剥夺了她的知情权。我想还是应该告诉她一声才好。”
张武也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毕竟是夫妻关系，她又帮他生了个儿子，他们应该知道张县长出事了。你打电话告诉她吧。”
小马给张灯明的第二任妻子，五里坪市东河区人民大药房的老板，唐晓凤打了电话，向她报告了张灯明的死讯。
唐晓凤得到张灯明的死讯以后，心里也吓了一跳，她起初怎么也不信这是真的。后来她一想，张灯明应该是死了，他的秘书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敢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于是马上问：“张县长他人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我怎么也不相信，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发生了车祸？你一定要告诉我实情。”
小马说：“姨，我怎么敢骗你呢？没有发生车祸，昨天我们县领导在国际大酒店吃饭，他是喝多了，才出事的。他现在就放在市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你来了就知道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就是张县长的大女儿、以及他的前妻都知道这事了，要是他们把张县长的遗体拉走了，你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唐晓凤这时才突然明白，对啊，尸体让他们领走了的话，那么他的存款、国家抚恤金，统统都会落到他们的手里去了。不行，我得去把他的尸体拉到我这边来！于是她也急忙起来，朝市人民医院赶了过来。
小张看着小马说：“我们把张县长之死告诉了他的两个女人，那么对我们县财政局的陈明玉，要不要说一声呢？”
小马笑了笑说：“张县与她没有扯结婚证吧？”
小张说：“应该扯了，因为那次我们去财政局，人家都有说她是县长夫人，她也不反对，他们还多次在一起出去，全是以夫妻名义公开活动的呢。我们县里没有人不知道，他们是夫妻啊。怎么办，告不告诉她？”
小马说：“我与她接触不多，我也不太了解这个情况。你认为应该说，你就说吧，我不好通知的。”
小张说：“我与她接触的多一些，就让我来讲吧。”
于是他向陈明玉报告了张灯明的死讯。
原来张灯明当了六寨县的县长以后，就与财政局的小寡妇陈明玉好上了。而且他把自己弄到的钱财，差不多全放在了她的手里，由她保管着。所以她与张灯明的关系是最好的，她一听到张灯明去了，当即就哭出声来了。
也就是张灯明与大老婆在市里复婚前三年，他与陈明玉在六寨县先扯了结婚证。
也就是说，这李习艳、唐晓凤、陈明玉三个女人，都有是张灯明的合法妻子，只有陈明玉还没有为他生养后代，可是帮他掌管着数以千万的财产。
他们两人向张灯明的一个女儿三个女人报了丧之后，就在市人民医院的大门口的小车上休息着，他们心里想着这事，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工作、前途。小马毕竟是公务员，他想的事就多一些，他觉得这张县长之死，应该是县里的一件大事，应该向县政府汇报的。
现在县里来了唐书记，她应该还在市里，昨天不可能下去的。于是他想向她报告一下。可是自己没有他们的手机号，于是他打了县政府值班室的电话。
没人接。他不得不打了县政府办周主住的电话。周善良已经醒了，他接了电话：“小马，有什么事，这么早啊？”
小马连忙说：“周主任，向你汇报一件不幸的大事。我们的县长张灯明同志，已于今天凌晨一点，在市人民医院去世了！”
他妈的这真如青天霹雳啊，对周善良来说，这无异于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本来组织上让张灯明去花都继任县长的，张不肯走，上面只好让梁仁民去了花都。现在他突然死了，肯定要再上一个新县长。这次他在活动副县长人选，这不正是天赐良机么？
于是他高兴地大声问道：“小马，你们辛苦了啊。现在他的家属知道了这一情况没有？”
小马说：“知道了，我们把张县长的不幸去世，告诉了他的三个女人。”
周主任大为不解地说：“你们怎么通知他的三个女人，这会出大事的，不行，我们得马上向唐书记汇报。他的丧事得由县人民政府办，如果让他的几个女人发生了争夺尸体的事件，那我们六寨县就出大笑话了！”
领导就是领导，一下就看到了问题的实质。是啊这三四个女人，要是来市人民医院，都要求拉走张县长的尸体，怎么办？小马马上说：“是啊，他们都知道了，我给您汇报也就是怕出什么事啊。”
周主住问道：“你与谁在那里守着？”
小马说：“我与张县长的司机张武，在这里守着。”
周主任说：“你们一定要守住，谁也不准他们接走尸体，就说张县长的死因不明，要等法医验尸。我这就与县领导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那些人到了吗？”
小马兴奋地说：“他们还没有来！我们等待县里来处理，不让他们拉走尸体就是了。”
正在说话之间，李习艳母女的车子已经停在了他们车子的边上。母女两下车来了。张武一见到她们，马上跳下车，轻轻地喊了一声嫂嫂。她们当即哭出声来了。小马也下了车，喊了一声阿姨。
李科长哭着说，他在哪里？张小娟也哭着说，我爸呢？
小张只得说：“他在里面的太平间里。你们要节哀啊。”
这两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东倒西歪地直往医院里面赶，小张说：“嫂嫂，还有蛮远的路呢，还是上我的车吧。”
两女人不往前赶了，等小张把车开了进去，上了车，一起赶往了医院的停尸房。当他们的车刚停稳时，后面一台小车也停了下来，车上同样哭泣着下来了一女人。小马一看，唐晓凤也赶到这里来了！
三个女人大哭起来：“老张啊，你怎么就走了啊？”“你怎么就抛下了我们母子啊！”“爸，你在哪里啊，你出来看我们一眼啊！”
这时的停尸房前什么人也没有，只听得三个女人在这儿嚎叫，小马小张也只好劝说着要节哀。
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三个女人突然打斗了起来。
本来还在哭哭啼啼嚎叫着的女人们，看不到自己的男人、父亲，却听到对方哭喊出了自己一模一样的心声，听着就极不舒服。李习艳听到唐晓凤与她说一样的话，心里就来气了，大声骂道：“臭婊子，你在这里嚎哪个？”
唐晓凤一听张灯明的大老婆，这时竟然骂起她来了，她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即与她也对骂道：“臭不要脸的，我男人不要你了的臭女人，你也到这里来嚎什么嚎啊？”
张小娟一听对方骂她妈，冲了过去，一边骂一边动了手：“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你勾引了我老爸，你还敢骂我妈，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于是一场战火，在三个女人之间顿时爆发了。她们当即抓、踢、咬，拳脚上阵，哪种手段狼，就用哪一招，拼命地使了上来。当然李习艳母女两人二比一，占了优势，顿时将对方打得披头散发、血肉漠糊起来。
小张与小马不好帮哪一方，只好劝说：“你们连张县长的尸体都还没有看见，就打斗起来，像什么样子啊！”“你们怎么能这样，事情越闹越麻烦啊。”
吃了亏的唐晓凤大叫：“她一个男人不要了的臭女人，这个时候来嚎什么嚎？男人都不要了的，你还不滚开点，我叫你好看！”
她又冲了过去，那边李习艳与张小娟，已被小张小马拉过一边去了。这边唐晓凤又要冲过去碰命，小马说：“你们这样做，我们县长尸骨还未寒呢？不要打了，你们其实都是一家人，去把锁太平间的人找来，还是先看到张县长后，再想想应该怎么办后事吧。”
张小娟说：“还能怎么办？他是我的爸爸，我当然要接回我家里去呀！”
唐晓凤马上说：“你休想！他是我的男人，当然得由我接回我们家去！”
小张这时也说：“他姓张，你们都不要争，我们要接他回张家寨去安葬。”
小马则说：“张县长是六寨人民的县长，我们县政府对他的后事，是要负责的，你们也不要争由谁领走尸体了。你们不要争吵，我这就去喊人来开门，你们再吵，我也不想管了。就算看到了尸体，你们谁也别想接走，他的死因还要做法医鉴定的。要不，你们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吧。我找到了拿停尸房钥匙的人，再通知你们过来。”
唐晓凤说：“你们去找吧，我就在这儿守着，我男人的后事，得由我来料理。”
李习艳也说：“我不走了，我才是他的女人，我们是复了婚的，他是我的男人，他的后事当然得由我们来办理。”
张武、马杰一听，当即发了愁，这怎么是好。两个女人都宣称是张灯明的老婆，那他不是真的有三个婆娘么？看来这事得等县里领导出面，才能解决问题。
不让她们先看到尸体也是好事，看到她们打累了，骂饱了，各自呆在一处喘息。马杰说我去找钥匙去了，他走了。张武毕竟是张小娟的房族，只得陪着她们母女在一起说话。
李习艳问：“你们怎么就到这市里喝酒来了？怎么就住到国际大酒店了？怎么就不回家住呢？这个死鬼，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张武不得不说：“嫂嫂啊，这两天我们县里的书记，县长都在换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张县长本来是要调到花都去的，可是他不同意去，与上面的领导说来说去，就不动他的位子了。这次赵书记进市里来当副秘书长，下去了一个唐书记，和一个陈副县长，我们县委政府四大班子的领导到市里来送人、接人。
我哥心情不好，他又喝多了些酒，到了晚上，他睡1016房，我与小马睡1015房。半夜里我们听到我哥那边，打门的声音，我们起来看时，看到我哥倒在了门口。我看到我哥时，他已说不出话来了。我们马上打了120，送到医院来时，医生说不行了，我哥都凉了。”
李习艳一听就嚣张了起来：“缺心眼的短命鬼啊，你怎么要来吃那么多酒啊，你怎么不回家去吃饭啊，你怎么要死在这外面啊，为什么不与我们在一起啊，生病了为什么不打自己亲人的电话啊？你应该死了啊，你这个短命鬼啊，你让我们不得安宁啊！”
张武说的这一情况，唐晓凤也听到了，她当即也嚎了起来：“老张啊，你死了也不得安宁啊，你不要了的那个泼妇，还在这里大声咒你啊，你怎么连儿子也不去看一眼，就走了呢？你撇下我们母子两人，怎么样活下去啊！呜呜呜。”
那边却大骂起来：“臭婊子，你哭死！”
这边也嚎叫：“娼大娘，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死去啊，你们也死了算了！”
那边又是一阵炮轰道：“你找野老公的，还好意思在这里叫，还不回去栽到马桶里，自己浸死去！”
这边马上回道：“没人要的，你男人不要你了，现在他死了，你就等着他来收拾你啊。”
看她们吵得不像样子，张武便说：“你们留点精神吧，这事还得弄好长时间呢，下一步我们县领导说了，张县长是我们县里的领导，他的去世，是全县人民的大事，你们看看应该怎么办理后事吧。”
唐晓凤说：“当然是放到我家里啊，他是我的男人，我是他的妻子，我养有他的儿子，是他真正合法的继承人，不像别人，是他丢下了不要的垃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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