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京畿欢]
第144节 两个女人都惊呆了
238、两个女人都惊呆了
张武说:“你口说无凭,到时候我们县领导来了,说不定一车就拉到我们六寨县去了。再说他是我们东河区张家冲的人,他父母都还健在,我们老家来了人的话,拉他去老家也有可能啊。你们在这里这样吵闹,是个什么意思呢?周边人家听到了你们争男人的尸巴子,影响多不好啊。”
唐晓凤听张武这样一说,她尸体也不看了,心里想,我一个人在这里,到时候他们来了一大群人,说不定就把老张的尸体抢走了,我得去把我的七大姨八大姑、亲亲戚戚、朋朋友友都找来才行。于是她抹干了眼泪与嘴角的血水,上了她的小车,叫人去了。
这边李习艳也不是傻子,她一看唐晓凤上了车,她马上对女儿说:“那婊大娘,回去喊人去了,你赶快打电话给你舅舅,叫他多带点人来。我们今天一定要把你爸的遗体抢到手,要不,你爸的财产会全部被他们独吞了去的。你下半辈子就要受苦了,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我们现在就去找人把你爸运走。”
这时天才刚刚亮了不一会儿,离上班的时间,还有那么一个来小时。小马去门卫那里要停尸房的钥匙,门卫说:“市公安局的杨局长交待了的,任何人不能去动张灯明的尸体,必须有公安人员在场才行。现在他们不来人,我们不能把钥匙给你们。”
小马说:“张县长的亲人来了,他们想看一看他的尸体,怎么不给他们看呢,他们会有意见的。”
保安说:“你让他们等一等,等我们领导来上班了再定吧,我不能擅自做主的,出了事,你我谁都负不了责任。”
小马心想这样也好,他于是也不回停尸房了,他一个人到外面去吃早餐去了。
周善良主任得到马秘书的报告以后,他知道这件事情重大,他也考虑到了张县长的几个女人,会出面来抢尸体——因为抢到了尸体,就是抢到了财产继承主动权啊。这礼金、抚恤金一定会送上门来的!于是他当即向在家的几个副县长、县委办陈主任,报告了张灯明的死讯与他的推测。
七点半,周主任打电话问小马,情况怎么样?小马告诉他,真的出了麻烦事,张县长的大老婆、二老婆,连尸体都有还没有看见,就打起架来了!
周主任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小马于是说:“我出来找门卫拿停尸房的钥匙来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张武在现场。”
周主任又打了张武的电话,问他情况怎么样?张武说:“李习艳与唐晓凤打了一仗,骂了一个小时了,现在他们都各自搬救兵去了。看来这一场战争难免啊。”
看来有了事故的苗头,周主任于是给唐美萍打了电话,汇报了张灯明之死与她的两个女人发生了争尸体的斗殴情况。特别强调了他们双方已去召集人马,准备抢尸。一场大的纠纷正在形成,搞不好有可能马上爆发一场冲突。
唐美萍是当过驻京办主任的,她深知在这个特别防护期,维护稳定的重要性。她一接到周主任的情况汇报后,马上就给我打了电话。这时我们刚好在吃早餐。
唐书记说:“钱书记,我向你汇报一个紧急情况。”
我知道她要说张灯明的死讯,但我没有点破,而是十分优雅地说:“唐书记啊,早啊,你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下去工作还好做吧?”
她不得不说:“我一下去就遇到麻烦了。张灯明县长,昨天晚上死在市人民医院了。现在他的二个女人正在那里,为争夺丧事举办权,而大打出手。现在他们双方正在招集人马,搞不好还有一场大的纠纷与械斗啊!”
我对她笑着说:“现在你是那里的书记,应该你处理呢!怎么要向我汇报呢,我只要处理结果。”
她平和地说:“我这不是急吗,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
我大声说:“你让你们的政法书记、公安局长、主管政法的县领导,限们们上午九点以前,赶到市人民医院,想办法把他的尸体拉到他老家去,事情不就天云都散了吗?你们的人还没有到时,只说要进行法医学检验,不让他们任何一方拉走就得了。
当然,这个事件最终是个利益问题,由县里召集他们坐下来谈就得了,大不了让他们到法院打财产分配官司吗。但张灯明的尸体一定要检验,否则政府以后很难说话,你要有这个证据意识哟,不然就会陷入被动状态。”
她高兴地说:“好的,谢谢钱书记,我这就去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我笑着说:“好呢,祝你马到成功!”
张丽梅听着我与唐美萍打电话,她也不吃醋,微笑着在慢慢吃东西,等我们说完了以后,她笑着说:“事情由六寨县委、政府接手了,这样就更好了。”
我笑容可掬地说:“吃饭,吃完饭,我们也要开会了呢,再怎么说,天大的事也会过去的,天不会塌下来的。”
她笑逐颜开地说:“是的,一切都在向前进,这就是历史潮流。”
与我们同桌吃饭的人,不知道我两在说什么,什么天大的事,什么天不会塌下来,又是什么历史潮流,这不是在听外国语,简直是在听火星语。他们莫明其妙,也不敢打岔。只好跟我们傻笑。
赵博电知道情况,他一声不响,吃完就走了。下面的大巴车,正在等着我们与会代表上车,赶去会场呢。
唐美萍马上打了他们的政法书记吴祖胜、公安局石述权的电话,把工作交待了下去。她把这件事的严重性说得比天大,严肃地对他们说:“省里正在开两会,我们这边如果出了大事的话,那就是全省的典型,那是要追究我们领导责任的!
你们必须亲自带人在上午九点以前,赶到市人民医院来,请相关专家把尸体检验做了,把尸体送到他老家去,与我一起把他们家的这个矛盾化解了。这个事件如果出了大事,县长的尸体被别人抢了,产生了新闻轰动,我们都难逃其咎。”
石局长说:“这个事,不应该由公安机关管吧。”
唐书记马上说:“维护稳定,公安首当其责,你必须马上带人过来做工作,做不好,就是你的主要责任。”
而杨大超这边也与公、检、法联系好了,一上班,三个部门的法医就集了中。他们听了情况汇报后,得知张灯明是在国际大酒店喝酒喝死的,于是说:“这个事件不必要进行尸体检验吧。要看他们亲人的意见。”
杨局长、张检察长却要求,一定要争取做一个全面的尸检报告,他是一名县长,他是怎么死的,他的家人如果以后怀疑是被别人害死的,那还不是要开棺验尸么,不如现在就把工作一次做完备、做扎实的好。
就算他家人不同意做尸体解剖,也要他们签字才行。大家一讨论,把问题看准了,很快统一了意见。
唐美萍不知市纪委的刘书记、公安的杨局长,亲自在抓这个案件的处理,她得知县里张县长的秘书小马,与司机小张还在现场,于是打了小马的电话:“马秘书,我是新来的唐书记,我想问一下,市人民医院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了。”
小马一听是新书记打给自己的电话,马上节节巴巴地说:“唐、唐书记,现在,现在他们两方面的人都走了,去找人去了。”
唐美萍问:“张县长是离过婚的么?他到底有几个女人?”
小马老老实实地说:“报告唐书记,张县长明的有三个老婆。一个在市烟草公司,一个开了一家大药房,一个在我们市财政局上班。暗的我不知道。”
唐书记听了,就笑了起来,然后问:“小马,现在,在那边闹事的张县长的女人,是哪两个?”
小马说:“是在烟草部门上班,与开药房的这两个。他们一个有一个女儿,一个有一个儿子。两人都有说是他的合法妻子,我们也不知道,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两个人我都认得,他们是与张县长生活在一起的家人。”
唐书记又问:“县财政局的又是哪一位?”
小马说:“是、是、是陈明玉。”
唐美萍问:“马秘书,你是个节巴牯么?”
小马脸红地说:“不是。”
唐书记笑着问:“那么,你节节巴巴干什么?”
小马说:“这是人家的隐私,我不想说,你是书记,我又不能不说,这就节巴了。”
唐书记说:“你这是向组织上反应情况,为防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大,是应该的。好吧,有什么事,你要及时向我汇报。
等一会儿,我们县里的政法书记、公安局长要带人过来,我们要与他的家人,开个联系会议,就善后事宜拿出个意见来,你们哪里也不要去,就在那里守着,辛苦你们了。”
小马得到了书记的指示,于是安心地呆在了市人民医院的车子上。张武问:“刚才是哪个领导与你谈了这么久?”
小马说:“是唐书记,新来的唐书记,她亲自向我们询问现场的情况呢。她让我们一定要守在这里,九点钟,我们县政法书记、公安局长,会带人来处理张县长的后事。”
这时,唐晓凤带着两车人赶到了停尸房前。她直接找到小马说:“马秘书,钥匙呢,我要把我男人接走。请你给我们开门吧。”
马秘书对她说:“姨,你听我说,张县长是一县之长,我们县委书记说了,她的后事得由我们政府出面操办,你不要为难我啊。”
她竟然威胁小马说:“你不给,是么?那好办,我让人砸开停尸房的大门!”
小张马上对她说:“大姐,你别冲动,钥匙不在我们手上,还在医院的门卫那里,他们不肯给我们,说是要等法医验了尸体,领导批准了,才能够让你们亲人运走。
我们这是为了你们大家好,要是李嫂子也到你那边去抢尸体,那不又要弄出一个事故来么?再怎么说,那边也是他的亲人,你不听她说,他们复了婚吗?她那边有张县长的女儿,你这边有张县长的儿子,难道你们两边,要各分半个尸体走么?”
与唐晓凤一起来的其他人,听说分半个尸体走,这不是世上奇闻么?亘古未有哇,也被他逗笑了起来。
有的说,他们母女打了我们家的人,尸体就是不能给她们;有的说,这事应该由他儿子来操办才对。
小张说:“我侄子才十来岁,也办不了这么大的事。大家还是心平气和地商量一下,找个几个方面都通得过的办法,这样才好啊。否则,这事真的不好办呢。”
这时,市公、检、法的法医与技术员来了,一个民警问:“谁是张县长的家属?”
唐晓凤说:“我是她的女人。”
不远处一个女人却说:“我才是他真正的女人!”
大家寻声看去,只见李习艳举着结婚证,大声说着自己才是张灯明的女人。从那边走过来了。
唐晓凤见状,也把结婚证拿在手上,大声说:“我也有结婚证,她只是张灯明离了婚的女人。”
李科长大声骂道:“你放屁,我才是她的结发妻子,你最多只是个二奶。”
那个警察说:“你们都不要争,把你们的结婚证,给我们看看就行了。”
两个结婚证都交到了警察们的手上。两个结婚证都有民政部门的钢印,都应该是真的。只是唐晓风的办证日期,是1995年2月5日办的,李习艳的则是2005年3月23日办的。
一个警察说:“李习艳,你这个证迟办了十年,如果唐晓凤这个证是合法的结婚证,你这个就是重婚证,那可能就有点靠不住了。”
李科长一听警察这样说,就急了,她大声地喊道:“我是张灯明的原配,我女儿都二十三岁了,我们这只是复婚。”
他已再婚了怎么能复婚?这不就是重婚行为吗?张县长这是明知故犯,那个警察摇了摇头,也不好说她什么了。他对她们宣布:“我们承认你们都是张县长的亲属,这样吧,你们可以随我们一起进去看他。为了慎重起见,我们也想看看他是怎么死的,这几位,是我们市公、检、法的法医专家;这两位,是我们医院的教授,我们现在一起进去看看张县长吧。”
这时,一个保安过去打开了停尸房的门,房里阴森恐怖,那个保安打开了室里的电灯,人们这才看清楚了,那停尸体房冰冷的水泥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张灯明。
他们过去看了看,也看不清什么,他的神态倒也安祥。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一起动手把张灯明抬着走出了停尸房,放到了停尸房门外的一棵桂花树下。
一个手戴白色手套的法医,用剪刀在剪开张灯明的衣服,大家都静静地看着他动手。不一会儿,张县长的尸体,从头到脚呈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张灯明这个人生前有点肥,死后也白得并不可怕。从外观上,除手臂肘关节处有点擦痕外,身上没有什么伤痕;法医在他的头上一处一处地找,没有伤痕;把他的尸体翻转来,只发现了一些红斑点,这也只是尸斑,不是伤痕。
一个法医问:“你们亲属也在这里看了,张县长身上没有伤痕,也就是说他是被人杀死、打死、捂死的可能性,都可以排除掉。他是不是被人毒死的,从外部看,我们也看不出什么症状,是不是还要解剖,我们想征求一下你们亲人的意见;看他这个症状,他应该是心肌梗塞——猝死的。”
张小娟接着说:“要做生理解剖,我一定要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
唐晓凤马上反对:“人都死了,大家也看到了他没有伤,就是喝酒出的事,我看就不必要在他死了之后,还要被开膛破肚。”
张小娟说:“你晓得什么,如果有人给我老爸酒里下毒呢?我不查明真相,死不冥目!”
一个警察说:“你这么想当然是合理的,不过要看是不是中毒死的。如果是的话,就要看昨天谁与张县长一桌,谁给他倒的酒,谁有机会下这个毒了。
应该说,与张县长有生死仇恨的人,也不一定就近得了他的身边去敬酒啊,他身边那些人……”
另一个警察马上打断他的话说:“你不要瞎推测,这个情形一看就是猝死。不像是中毒的症状!”
也没有谁再说什么了。张小娟说:“你们解剖吧,我们没有什么话说。”
唐晓凤说:“不要做了,要做,至少也得等到我公公老子、那边的人来了再说。”
她发现李习艳那边来的人多了起来,知道自己这边没有人敢帮她讲话了,于是她倒向了张家老家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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