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处罚的这些人当中到底有几个人是有罪的?尤其是杜鹃这丫头,她可是在二娘身边伺候的,若是闹出了人命,我在想沐将军怎么和二娘交代呢?”
别的不说,不管杜鹃是处于何种目的,不过她既然帮她隐瞒了许多实情,那么与公与私,她应该都要想办法保她一命。(
武道至尊)
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之下,方怡缓缓向前,她的目光大众始终含着怨恨之色,“杜鹃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思想要保住她?莫不是霜儿的毒是你叫她下的?”
真是贼喊捉贼,婉歌听到她的话,“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方怡怒道:“你莫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是这样吗?”婉歌针锋相对,“到底是谁在这里贼喊捉贼?”婉歌的目光中登时迸射出一抹精光。
方怡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婉歌如此眼神,她的心中有着隐隐的害怕,她又想起了那天婉歌拿着匕首抵着她脖子的情景,这个女人,她觉得就是一个疯子!她看了看沐盛飞,平时老爷一向都是疼爱霜儿的,她转过头,美眸中隐有雾水闪烁,“霜儿从小那么乖巧,这如今是造的什么孽啊?受了这等侮辱,你说霜儿她以后该怎么活啊?”
沐盛飞心中也是有些烦闷,今日这事情,也是他没有想过的,这杜鹃和小梅,两个人都是经手晚膳之人,那么这件事情必定和他们其中的一个有牵连,而如今,这个杜鹃却死活不认,她一口咬定是代小梅送膳食,而小梅如今又找不到人,他也没有办法屈打成招。
杜鹃跪在地上,依旧神情平静,没有任何的慌张,她低垂着头,“这件事情都是奴婢多管了闲事,给夫人和老爷多生了猜忌,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接受老爷的任何处罚,绝无半句怨言!”
杜鹃看似柔弱,可这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倔劲,这看似在认错,实际上,将责任和她推却的毫无关系。
沐盛飞听着杜鹃的话,他的眉头一皱,“你们快去将小梅找来,哪怕是找遍府里的每一个角落,也要将她带来。”
今天这么忙碌了一天,沐盛飞登时觉得身心疲惫,他站起身来,“将她们几人先关押起来,倘若事情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那么本将军自会还给你们一个公道。”
沐盛飞已经下了令,婉歌自是没有再多说,不过她知道,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了结。
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翌日清晨,一夜都未平静的将军府,在一片喧嚣中敞开了大门。
将军府邸门口围着一大群人,一个身穿太监服的公公站在门前,他的身后,是在刑部任职的方坤和一干官差,奸细的嗓音传来,“皇上有旨,请齐王妃接旨。”
沐盛飞和几房夫人都站在门口,方怡的脸上,有着丝丝的喜色,因为在刑部任职的人正是她的亲弟弟。
婉歌上前,“婉歌接旨。”
方坤面无表情,他上前一部,“奉天承运……齐王妃被妖魔附身,不仅残害庶母,而且毒害姊妹,扰乱将军的安宁,未免祸及他人,圣上特令卑职下旨缉拿!”
这时候,百姓之中唏嘘一片,人们议论纷纷。原来这沐婉歌变得这么厉害,竟是被妖魔附身?
婉歌的眼中登时一冷,她厉声问道:“你是从何处得知我被妖魔附身?得知我残害庶母?又得知我毒害姊妹的?证据呢?就凭着你的一句话吗?”
面对着沐婉歌的咄咄逼问,方坤只是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不好意思,齐王妃,这些,恐怕你要和皇上去说了,卑职只是奉命行事!”
“将军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昨日被妖魔附身的乃是沐家的三小姐,因为和二娘不和,大打出手,被将军罚在祠堂面壁思过,却不料她还与男人私会。这是大家都知晓的事情,阁下怎么就愿望到我头上来了?”
此言一出,议论声更大了。(
都市邪王)
沐盛飞此刻涨红着一张脸,若不是需要在众人面前维持的面子,他此刻真是恨不得封了沐婉歌的一张嘴。这一刻,他后悔了,当初应该让白露直接对沐婉歌下药的,这样,就可以让她永远地闭上嘴巴了。
方怡大喝道:“沐婉歌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婉歌盯着她,猛然出声。
婉歌嗤笑,“昨日将军府里都将消息封锁了,将军原本打算将事情查清楚,再禀明圣上的。现在连将军审了一夜都还没有查清楚,你们就来了。若不是自己人传出去,会有人比当事人还早知道这件事情?”婉歌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方怡。果然,当方怡看到沐盛飞那铁青的面色,脸上一白。
方怡赶紧催促着方坤,“大人,你休要听她狡辩,既然是皇上下命的,那你就直接将她抓去不就可以了么?”
“无凭无据,看谁敢捉拿我!”
婉歌嘴角一片妖娆,嚣张的冷音,透着狂妄的气势。
方坤眉梢微蹙,倏地抽出腰间刻有龙纹的宝剑,“尚方宝剑在此,本官奉命办案,今日阻拦者,杀无赦!”
一时间,拔剑怒张的气势丝要喷薄而出。
“等一等。”婉歌身后传来一抹动听的声音,一袭白袍潇洒脱尘,笼着那挺拔的身躯显得他是那样的高贵脱俗,令人不可逼视。袍子的下方绣着一些花纹,随着他的每一步,那美丽的鲜花都朵朵绽放开来。
一张完美而无可挑剔的脸孔,剑眉朗目,鼻似悬胆,他的身上散发着高贵与优雅,风华与飘逸,同时又结合了深沉和内敛的气质。这样的男子,只需一眼,人们便记住了他。无可挑剔,俊美不凡。那双灿烂如星的眼眸,似乎可以让人在瞬间迷失了灵魂。
婉歌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萧逸宸,心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我是沐将军请来为三小姐看病的,沐姑娘说的这一切,句句属实,本公子可以作证,而且这沐府里面的下人也都可以作证。”萧逸宸句句道来,委婉真诚。
萧逸宸时不时地看向沐盛飞,他的嘴角还是带着一沉不变的笑容,越发地深了。
常年浸润刑部的寒气,让方坤的身上多了几分凛然的威严,他的语调上扬,“哦?是这样吗?”
萧逸宸抬起手,指了指周围的下人,“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随便找一个下人问问。”
方坤神情凛然,他嘴角带着冷笑,紧盯着一个下人,面目有些狰狞,“是这样吗?”
那丫鬟看到方坤这吃人的样子,那里还有心情回答他的话,她早已吓得腿发抖了。
“奴……奴婢不知道……”
“你的话并不能作数!”方坤闻言一声冷哼,眼底浮出丝丝讥俏的流光,“来人!动手!”
“原来这土云国的兵部尚书竟然是这样的是非不分啊!”婉歌讥笑出声,她的手中已经握紧了那竿绿色的笛子,控制这些人,她的心中还是几分把我的。
围在婉歌面前的官差越来越多,婉歌的面色深沉,她也正在等待这样一个出手的机会。她的面前,萧逸宸高大的身躯悠然而立,那双原本温润的眸子里,此刻已经布满了杀气。
这时候,方坤和那位公公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公公尖细的嗓音已然扬起,“将这抗旨之人拿下!”
一时间,将军府门口竟然围满了御林军,那些将士闻声而出。婉歌秋瞳一冷,这一次竟然派了这么人来。方怡,我没有想到我竟然有这样的价值?
面对着上百御林军,萧逸宸高大的身躯纹丝未动,他笑着看向婉歌,“沐姑娘,你今日可又要欠我一个人情啦!”
婉歌冷冷道:“不需要!”
不过,面对这婉歌的冷漠,萧逸宸也不生气,他的面上依旧是带着盈盈笑意,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仿佛在他的眼里,这上百御林军,只是尘埃。(
总裁独宠:爱妻成瘾)
沐盛飞的表情一时间愣愣的,这个疯丫头,竟然能够让萧神医为了他,公然和皇上作对?
“萧神医,这是皇上的意思,还请萧神医莫要阻拦,本将军一定能竭尽所能保全阁下!”沐盛飞看着萧神医,劝解道,毕竟,他还是有些私心,他想将萧逸宸留在身边,还能够帮霜儿调养身子。
萧逸宸忽然勾唇微微一笑,笑得邪佞,“沐将军,你认为在下的性命需要你来保全?”
嚣张的话语,傲然的姿态,这一刻,婉歌发现自己竟然在某些方面和她有些相似。
萧逸宸站在婉歌的面前,白衣飘然,谪仙般俊美,即使面对着这大队人马,他没有半分的慌乱,面上依旧是那从容不迫的笑容,“想要带走沐姑娘,那就先过我这一关!”
婉歌没有想到,萧逸宸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掷地有声的宣告,震惊了一干看戏的众人,婉歌抬眼看着他,心底的某根弦,被他轻轻的拨动。当她的视线与他那浩瀚的桃花眼在空中相接时,她的心底隐隐流动着光芒,仿佛能把人吸进他的眼底。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正当一批御林军向婉歌和萧逸宸冲来时,空中突然忽地刮来了一阵诡异的大风,那些御林军仿佛被定住了脚步一般,他们觉得双腿想要向前迈动,都觉得有些困难。
身后传来一阵阵豪爽的声音,“一群人欺负两个年轻人,以多欺少,也不怕传出去让江湖上的人笑话?”
这时候,一个头带黑色面具的男子踏风而来,他的身子轻盈,速度快如闪电,一袭黑色的长衫随风飘舞,带着几分阴森之感,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
这时候,人群之中再次发出骚动,“是……是念岚谷的谷主。”
男子看着众人,嘴角勾出了一抹阴森的笑容,“没想到老夫隐居江湖这么久,竟然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字,真是让老夫受宠若惊了。”
婉歌看不见男子的容颜,但是却能够推测出,这个男子大概也是三十到四十岁的光景。不过她能看出来,这个男人他的功夫高深莫测,不费吹灰之力,便让那些侍卫们节节后退,没法靠前。
婉歌看着中年男子,道了声谢,“这位老伯,今日谢谢你的好意,可是在这紧要关头,我还是不想连累老伯。”
中年男子朗声而笑,“姑娘和这位公子的气节倒是让我欣赏,可是现在,不是你让我离开,而是让他们求我饶命才是!”
婉歌惊讶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竟然有这样的武功修为?
萧逸宸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他笑得高雅,“如此,便多谢老伯了!”
这是方坤也有些目瞪口呆,而那位公公的额头已经开始冒着冷汗了。
念岚谷的谷主,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而且排名第一,他精通毒术、医术。
看到前面的侍卫们都没有向前,男子笑道:“怎么?你们不是想要过来抓人吗?若是有这个本事,那老夫就等着!”
这时,方坤看到这个场面,心中骇然,他向男子行了一礼,“前辈,在下从未想过要与您为敌,不过是今日,在下奉了圣上的命令,还请前辈莫要扰乱在下的公务!”
“是吗?可是我并不觉得你要捉拿的要犯是他们两人!因为,这件事情,我已经完全查清楚了!下药之人并非眼前的这位姑娘!”
“这……”方坤面有难色。(
天下第一宠臣)
中年男子的面上一冷,“因为昨日我已打听清楚,用合欢散害人之人乃是沐府三小姐!”
面对着中年男子凛然的气势,方坤仿佛觉得自己有些胆怯,他上前一步,“既然前辈也是来彻查这件事情的,那就今日在将军府将这件事情一次性插个水落石出好不好?”
中年男子扬起了头,“当然可以。”
既然方坤都开口了,沐盛飞还是心有所惧但,他无奈道:“请!”
中年男子独自走在前边,众人随后走进了将军府。
随着男子收回内力,这时,场上的御林军才能够挪动着身子。
而在男子转身的瞬间,他的后面已经不知不觉跟上来两位男子,人们的眼中只留惊讶,他属下的武功竟然达到了这样高深莫测,那么可想而知,这位谷主的功夫有多高了。
“咳咳,”方坤咳嗽了声,他问道:“本官想知道,这沐婉歌残害庶母可有证据在?”
这时候,几个丫鬟被压了上来。
不过在看到带着黑色面色的男子时,那几个丫鬟心中隐隐有些害怕。
“你要是不属实招来,今天我便让你蹊跷流血而死。”中年男子在一旁威胁道。
丫鬟们心中害怕,但还是如实说了。
方坤听着丫鬟们的说辞,沉默不语,他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方坤陡然正了声音,“昨日的下毒之事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也是中年子所关系的话题。
这时候,方怡还没等丫鬟们说出真相,她便出来率先指控,“大人,就是齐王妃指使丫鬟下毒,结果才导致……”
虽然方怡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不过众人心中都已经明白了。
方坤一声冷喝,“现在你从实找来,到底是不是齐王妃指使你下毒?”
杜鹃被传上来的时候,她依旧沉着,“回大人,奴婢是二夫人的丫环。那天给三小姐送膳食,不过是代替小梅姑娘,至于老爷所说的药物,我完全不知情……”
“小梅是吗?”方坤冷哼一声,“那就传小梅上来!”
这时,沐盛飞说道:“我已经派了护卫去找,可是是始终没有找到!”
到了这里,就有些难以审查了。因为重要的证人已经找不到了。
方坤办案,一向从严,他吩咐道:“给我杖责三十!”
很快,就有人上来静杜鹃压了下去,面对这官差的严刑,杜鹃愣是没有哼一声。三十大板之后,她的衣服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了。
这个杜鹃一直都是二夫人身边的人,看来这一次,她也不过是应了二夫人的命,想要看着自己和大夫人起冲突罢了。
证人找不到,有没有新证据,一时间,方坤觉得有些头疼,他说道:“夫人、将军,这齐王妃下毒之事确实没有有力的证据。”
“谁说没有证据?”婉歌反问道,她笑了笑,“我不止有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而且我还有证据证明这背后的小人到底是谁!”她拍了拍手,“带小梅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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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上来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她的脸色苍白,当她看到一脸严肃的方坤和带着黑色面具的中年男子时,心中漏了半拍。
当她的目光转向大夫人的时候,目光中有着一丝怨恨,这时候,婉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小梅咬了咬牙,“那毒是奴婢下的……”
方怡听到她的话,脸色一白,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好心提醒着,“是啊小梅,今日只要你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大伙儿自会为你做主的!”
小梅冷笑,她的脸上带着苍白之色,“夫人,你就莫要再装了好么?这毒难道不是你和小姐叫奴婢下的么?不过原本是下给二小姐的,而后来却阴差阳错地让三小姐吃了,这不是自作孽么?”
小梅刚讲话说完,她便拼命地咳嗽起来,知道咳出了鲜血,颜色骤然变黑,颓然倒地。
萧逸宸上前,他笑了,“看来早已有人在这个丫鬟的身上下了毒。”
大夫人此刻看到小梅已经中毒身亡,她心中一凛,脸色惨白,怎么会呢?不是说小梅失踪了么?那至少这桩案子不会跟她有任何联系啊?为什么她会在沐婉歌的手上呢?
方怡惊道:“不是我……不是我……”
婉歌没有说话,她看着方坤,缓缓向前,“这大人,今天这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方怡,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原本小梅也是金口难开,死活不肯照扣,不过,婉歌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招,她先将她抓起来,而后,又把她放了,冒充大夫人的话对她用刑,对她灭口,而这时,萧逸宸则充当了好人,将她给救走了,她这才自愿控诉方怡的恶行,不过,这当中,方怡对她下药,可是真真实实的。
发生的这一切,都在婉歌的意料之中,就是连小梅的毒发时间,婉歌也是算得好好的,一步不差。既坐实了方怡的杀人灭口之罪,同时也将沐琳霜拖下了水,这样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冷冷地笑道:“这个房间里果然有合欢散的味道,这药物是由老夫研究,老夫自然能够分辨得出。”
这时候,方怡已经变了脸色,她花容失色地看向沐盛飞,“老爷……”戚戚然,好不凄凉!
婉歌看向方坤,嘲笑地问道:“你不是一向都是秉公执法吗?现在真相大白,你为什么又不愿意将她们抓起来呢?”
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因为她的一己私欲,毁了女儿的清白,还对自己的丫鬟下毒,今日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她自作自受!
方坤有些无奈,这时候,那位公公的脸色有些难看。
“来人,将她们给本官抓起来!”
看到缓缓向前的官差,方怡的心中是无尽的恐慌,她突然大声喊道:“大人,我是清白的,你不能抓我!”
中年男子扬起了声“哦?”他的目光看向方坤,“这么一清二楚的事情,若是还不够将她定罪的话,那你们土云国的国法何在?难道就可以任由这心思歹毒的人去杀人、谋财害命了?如果你今日不将她处死的话,看来,那就是好由老夫动手了!”
方坤压低了身子,“前辈,抓人是由本官负责,可是这杀人判案,则是由皇上,下官并没有这个权利。”方坤还是想要替他拖延时间,他想,尽量地拖延些时间,或许还有有人出手相救的。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来人!”
悄无声息地,他的身后又冒出了两个黑衣男子,他拿出了念岚谷的令牌,“我身为念岚谷的谷主,既然有人违反了我念岚谷的谷规,那么我便自有权利可以处罚。”
看到中年男子阴森的笑,方怡浑身发抖,身体瑟缩个不停。(
绝宠腹黑妃)
这时候,方怡已经顾不得形象,她求饶道:“谷主,这东西并不是我买的,而是有人赠送的。求前辈绕过我这一次吧!”
中年男子扬声道:“若是你早些求饶,或许,我还可以留你个全尸,可是现在,迟了。”
冰冷的话语,让人的心中发寒,“在十年前,我就已经下令任何人都不许用这合欢散,因为,有人借老夫之手为非作歹,如今你正犯了老夫的忌讳,我岂能留你?”
中年男子在回忆起十年前的事情时,眉目中含着痛楚,似乎这件事情还带给他悲痛的回忆。
不过,当他看到方怡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痛恨之意。他挥了挥手,嘴里吐出两个字,“动手。”
速度太快,手法太诡异,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他的话音一落,方怡便颓然倒下,竟然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方怡的全身便已经化成了一滩血,让人恐怖而惊心。
这时,沐盛飞看得胆战心惊,这武功太过诡异了,他想去出手阻止,可是最终却还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时候,方坤一时也没有缓不过神来,他的神情呆呆的,有些不可置信。
众人之中,最为平淡的便是萧逸宸了,依旧温文儒雅气质非凡,只是那双幽冷的黑眸却仿佛蕴藏着隆冬寒烟。他的嘴角淡淡地勾起,仿佛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
婉歌看了看冷静的萧逸宸,又看了看周围的一群人,敏感的心思仿佛让她知道了某些东西。萧逸宸,你果真是做什么事情都不动声色。
当今的太后乃是方怡的亲姑姑,若是将交给皇上发落,肯定太后会替她求情。那么最终的结果,必定是平安无事。
或许,皇帝会有所责罚,但是,皇上并不会要她的命。
现在,借他人之手除掉自己的仇人,何乐而不为?
至于沐琳霜,自作自受,也算是受到了惩罚。经过了这一次,她想,沐盛飞至少也会让沐琳霜收敛一些。这一阵子,肯定是不会找她的麻烦了。
将军府里很安静,此刻没有人敢出声,堂堂的将军夫人面对着念岚谷的谷主,就像是被夹了尾巴的老鼠,赔了夫人,折了女儿。
这时候带着黑色面具的中年男子才收回了目光,他看了看萧逸宸一眼,似乎别有深意,萧逸宸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眸,一笑,温润如风。
在方坤打算离开的瞬间,婉歌却叫住了他,“大人,事情还没完呢?”
方坤转过身来,看着婉歌,眼里有着疑惑,“齐王妃认为还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
婉歌笑了笑,慢慢地走过来,问道:“最近齐王的蓉侧妃身中剧毒,大人可有所了解?”
方坤紧盯着她,他生怕自己会掉入陷阱,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
婉歌慢悠悠地说道:“那毒是我身边的丫鬟所下。”
方坤问道:“齐王妃到底想说什么呢?”
婉歌并不马上回答,而且稍微跳了话题,她看着沐盛飞,直到沐盛飞的目光有些闪躲时,婉歌才收回了笑意,脸色暗沉,“沐将军,应该是你来问我,我知道些什么?”
沐盛飞稳住心神,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齐王妃提起这件事情,本将军才了解。不过,我真的听不明白齐王妃的意思。”
沐盛飞心中虽然有些慌乱,因为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他的心中隐隐有些慌乱和空洞,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和自己相守了十几年的妻子,在一瞬间化为了血水,他的心中还是有些难受,即使不爱她,但是毕竟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分的。不过,就算今天沐婉歌猜测到了那毒是他吩咐白露下的,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白露的母亲和弟弟都已经被他所控制,所以,他并不担忧。
白露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会将她的母亲和弟弟丢在一旁的。
“那正好,趁大人在这里做个证明,如何?”婉歌的眼中是满满的自信,沐盛飞,今天就算是不能够完全将你扳倒,可是我也要给你些颜色瞧瞧。
随着婉歌的一声令下,将军府里迎面走来了一个人,一个令沐盛飞意外的人——白露。
看到白露那纤弱的身子一步步向正厅里走来,她的目光坚定。沐盛飞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到底也是在官场上混久了的老狐狸,他冷声道:“白露,你今日说一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去下毒?”
白露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不就是将军你吗?”
这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打在沐盛飞的心头,他的脸上有些难以掩饰的苍白,他用手指着白露,喝道:“胡说!”
白露并没有及时反驳,她而是伸出手,从她的袖口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方坤的面前,“大人,这里是千日醉兰的毒药,当初就是将军命令我在蓉侧妃的膳食中下药,并且还要我嫁祸于齐王妃。”
方坤接过药粉,目光深沉。
萧逸宸说道:“没错儿,当初就是我替蓉侧妃把脉,她确实中了千日醉兰的毒,而且药性极重,若是不即使配解药,可能会丢失性命。”
沐盛飞气急败坏,“胡说!千日醉兰哪里有这样猛烈的药性?”
婉歌却抓住了语言当中的漏洞,她问道:“沐将军,看来你对千日醉兰了解得很呐?就是蓉侧妃中了有多重的毒性你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刚才说是今天知道的。”
沐盛飞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仿佛一个变色盘。他嗫嚅道:“我之前确实对千日醉兰有一定的了解,不过,这世上对千日醉兰了解的人多的是了。”
婉歌逼问:“那千日醉兰是不是可以致人于死命呢?而你却又为什么断言蓉侧妃所中的毒并不会有生命之危呢?你的了解是不是多了一点呢?”
沐盛飞面对这婉歌的咄咄逼问,一时间有些答不上话来。
这时候白露说道:“大人,这药物,确实是将军给我的,而且,将军府里现在还存着不少的千日醉兰。”
方坤并没有马上派人搜,他问道:“既然你之前帮沐将军做事,那现在为什么又愿意揭发将军的恶行呢?”
白露的目光看向婉歌,对于小姐,她始终有着愧疚,“因为将军用奴婢母亲和弟弟的性命威胁,所以奴婢这才不得已答应。”
方坤若有所思。
这时候,一位中年妇女牵着一个年幼的少年慢慢地走过来,只见那小男儿的脸上还带着怯色,一双眼睛圆溜溜的转动,可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他有些好怕。
这一刻,沐盛飞的双眼由最初的惊讶,变为了不可置信,而到最后的心如死灰,心底的恐慌蔓延,似乎要将他淹没。
那位中年妇女跪在了地上,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哭泣道:“大人,这两天贱妾和小儿一直都被将军囚禁在将军府里,将军还威胁我们,我们若是敢离开将军府半步,他就说要杀了贱妾的女儿。”
带着面具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将军真是英雄豪杰啊!看来威胁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是将军的长项了?不过,我也并非闲人,既然合欢散的事情已经了结,剩下就是发生了什么也不管我的事儿了。告辞!”
来无影,去无踪。武功、轻功、毒功有这样厉害,整个土云国,恐怕没有几个。只是中年男子在离开时对这萧逸宸那不明意味的一眼,却让婉歌心中有了些了然。这件事情,恐怕和萧逸宸脱不了关系。
方坤吩咐手下去将军府里搜索,不一会儿,果然搜到了一小包药粉。
婉歌冷笑,“沐将军,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方坤的脸上仍旧带着犹豫之色,他毕竟是受了太后的命令,此刻定然不能进将沐盛飞定罪。他再三犹豫,道:“齐王妃,这件事情还是要交由圣上来处理。”
婉歌没有答话,这会儿从门外传来冰冷的声音。
“沐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王的爱妃下毒!”宫少齐从将军府门口大步走来,他的身上带着怒气。不过,他在看到萧逸宸的时候,眼神冰冷斜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的存在对于自己就是一个威胁。
萧逸宸淡淡地笑,笑容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却带着丝丝淡漠。
面对着宫少齐,沐盛飞心存忌惮,经历了这一场劫难,他的脸上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他垂下了头,“殿下请恕罪!”
“恕罪?”宫少齐冷道:“如果要恕罪的话,那就拿你的命来陪!”
沐盛飞的原意并不是想要害叶纤芙,他不过是想要挑起沐婉歌和叶纤芙之间的矛盾,他也只是想要沐婉歌的日子“热闹”一点,可是到了现在,沐婉歌照样活得好好的,而他,不仅赔了女儿、夫人,就是连他自己也搭进去了。
此刻,沐盛飞脸色变得苍白,倘若不是他的身边还有人扶着,可能此刻,他已经轰然倒地了。
沐盛飞低垂着头,如今这番,认证物证俱全,他也没法再狡辩,他靠近宫少齐,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王爷愿意饶恕我的话,我愿意将手中的三千铁骑交由王爷指挥!”
宫少齐的脸色稍有缓和,没有说话,那双丹凤眼里,透着一抹精光,然而紧抿的嘴角却依然可以看出他的怒气。
沐盛飞紧紧地盯着宫少齐,没有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就在刚才,他已经派人去通知皇上了,不管怎么说,他的大女儿在宫中为妃,他的父亲又是随着皇上打下江山的将军,皇上总不至于要杀了他,顶多也就是削弱他的兵权罢了,如今,他得罪的人是宫少齐,那就将这兵权交给宫少齐,至少还能保他一命。
可是,看着宫少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又猜不透他的心思,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这时候,外面正传来了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宫少齐剑眉上扬,利剑出鞘,闪闪发光的剑光让沐盛飞的心中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长剑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
沐盛飞睁大了双眼,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宫少齐,瞳孔收缩,眼中的恐惧展露无遗,“王……王爷……”
这时,沐盛飞的其他几位夫人都失声尖叫起来。
“你让我的妃子受了伤害,差点儿丢失了性命,你难道不应该受点儿惩罚吗?”宫少齐扬声问道。
沐盛飞的一张脸变得惨白。
沐盛飞的三夫人向婉歌哀求道:“王妃,将军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父亲,他对你还有养育之恩,还请你念及往日的情分,向你的夫君求求情。”
那句夫君,让婉歌的眼皮一跳,夫君?那个男人配吗?沐盛飞的死活和她有关系吗?她从来都不在乎,现在?哦,不,沐盛飞还欠着她的银子,也还欠着对她娘亲的恕罪。不过,这宫少齐会真的杀了沐盛飞吗?这沐盛飞至少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儿用的吧!
婉歌刚想开口,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叫声。
“皇上驾到!”
这一屋子的人都急忙向皇上行礼,“参见皇上。”
余光中,婉歌只瞥见萧逸宸的白衣飘飘。他只是略低着身子,那双含笑的眼睛片刻也没有离开过婉歌。她的心中一慌,偏过了头。
“少齐!住手!”皇帝赶过来,制止了宫少齐,可是宫少齐手中的剑依旧没有放下。
他看着皇帝,问道:“父皇,沐将军毒害我的侧妃,嫁祸给我的王妃,若不是我的运气好,恐怕不止我的没命,就是连我的王妃今日也要被父皇冤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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