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歌的眼皮一跳,宫少齐,你真是虚伪,恐怕这是你所巴不得吧?你会真心想要维护我?不过,看到宫少齐向她投过来的痛心的目光,她只是觉得有些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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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了宫少齐的话,目光看向婉歌,说道:“齐王妃,这件事情,朕全权交由兵部尚书去办理。”他严厉地瞪着方坤,“还不向齐王和齐王妃道歉!”
方坤脸上带着尴尬,他躬下身子,“齐王、齐王妃,这都是卑职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看来皇帝是有心想要偏袒方坤了,他说道:“幸好这件事情还没有酿成大错,而现在方坤也让事情真相大白,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皇帝都这样说了,婉歌自然也不可能不给皇帝面子,不过她并没有说话。
皇帝看了看宫少齐,只见他手上的剑依然架在沐盛飞的脖子上,皇帝已经下了命令:“沐盛飞身为将军,不思其政,不谋其事,从现在开,朕就削了你的兵权,收回虎符。暂且交由齐王!”
沐盛飞三代忠良,虽然和皇帝的年龄差不多,可是算上来也是皇帝的岳父了。皇帝也不可能会杀了他。
宫少齐手中的剑微微松动,他冷声道:“要不是看在婉歌还完好无损的份儿上,本王是绝对不会这么便宜了你的!”
婉歌紧盯着宫少齐,这一刻,她发现了宫少齐眼底的那抹一闪而过的精光,这个男人,有着很深的城府。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叶纤蓉并不是她所伤,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沐盛飞的手脚。然而他却隐忍至今,他允许她回沐府,并答应给她三天的时间来调查这件事情,就在等着这一天,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得到沐盛飞手中的兵权。
以她为幌子,将沐盛飞多年以来的兵权收为己用,这就是他的目的。婉歌还看到了宫少齐放下长剑时,眼底深处的那抹深深的得意。这个男人果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冲动无知,婉歌一时又想到了他身边的叶纤蓉,这样心思深沉的男人真的会看不到她背地里的那些小动作吗?一旦被宫少齐发现枕边人的欺瞒,可能最后她的下场会比任何人都惨。原本厌恶的心此刻竟然觉得那个女人很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沐盛飞颤抖着拿出了身上的虎符,不过幸好,他保住了一条命。这一刻,他恍然觉得自己奋斗了半生后又回到了原点。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他瞧了沐盛飞一眼,眼里带着古怪之色,“今日大家都散了吧!”
匆匆来,匆匆去,皇帝不过就是为了抱住沐盛飞的一条命罢了。不过沐家的兵权被削了,可以说,整个沐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宫少齐看着婉歌,他的眼里似乎还含着关心,他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不过被婉歌不动声色地甩开,他柔声问道:“婉歌,幸好你没事。(
穿越之我是狙击手)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看着宫少齐那双锐利深沉的眼睛,婉歌始终淡漠,她侧身慢慢地靠近他,宫少齐微微有些诧异,婉歌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宫少齐,你果然很小人,没有让我失望。”
她转过身,留下了倔强的背影。这件事情还没有完,沐盛飞还欠着她的三个条件。
宫少齐看着她淡漠的神情,心中的某一处地方好像空了一般。有着丝丝被啃咬的疼痛,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留着这个女人不过是为了报复而已,可是现在为什么他会心痛?为什么会因为她的神情而影响着他的情绪?目光一路上追随着她的背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碎裂开来。
婉歌看着沐盛飞,笑着问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希望沐将军要记得自己的诺言。”
沐盛飞的神色很复杂,“言出必行。”
婉歌从房间里面找出了一张白纸,拿出一支毛笔,“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沐盛飞有些无奈地写了字据,抬起无力的手,递给了婉歌。
婉歌收好了字据,潇洒地将它收回自己的衣袖里,“两天后我回来取。”
婉歌正准备离开,没想到这时候从房间里面冲出一个人来。
“杜鹃,你个贱婢,这样污蔑我娘,我要杀了你!”这时候沐琳霜不顾形象地冲出来,狠狠地抓着杜鹃。
沐琳霜来势很快,如今不仅爹爹被削了权利,而且娘亲又被化为一滩血水,心中的悲愤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沐盛飞一声怒喝,“住手,霜儿!”沐盛飞陡然伸出手阻止了沐琳霜,方坤还在这里没有离去,他怎么能让她当众杀人丢失了自己的性命呢?
沐琳霜尖叫着,愤恨的眼眸里含着泪水,熊熊燃烧着的仇恨顷刻间将她的心智泯灭,“爹爹,根本就是她害的,是她让杜鹃换了我的膳食。”
沐盛飞的眸中有着沉痛之色,今天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这时候,二夫人林天雪的脸上带着不屑,“偷鸡不成蚀把米,人家沐婉歌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这使用合欢散的人可不就是你的娘亲?”
沐琳霜的眼圈一红,她骂道:“贱人,你给我闭嘴!这辈子你都休想登上嫡母之位!你永远都只是被我娘亲踩在脚下!”
林天雪狠狠地瞪着沐琳霜,嚷声道:“你是不是疯了?尽在说这疯话?”林天雪看着沐盛飞,“老爷,沐琳霜都疯了你也不管管?”
沐盛飞怒吼:“闭嘴!”他手下一用劲,一个手刀将沐琳霜直接砍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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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上演了一阵闹剧,沐盛飞的表情极是尴尬,就像一幅踩到了大便的模样,当着大伙儿的面,他们都能够上演成这样,可想平时而言,就不可而知了。
婉歌惬意地微勾了唇角,在沐盛飞的面前讽刺道:“将军,既然你的女儿疯了,那就请你好好地请一为大夫好好地替她看一下。”她转过身,看着方坤,“所谓的妖魔附身,不过是沐家的人编造出来的污蔑之词,这么些年来,若不是我靠着弓腰驼背,处处小心翼翼。或许我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样的舆论对我的人生已经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方大人说说,她们是否应该需要负些责任呢?”
方坤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可是方大人允诺的,要你们每个人都负责任,”婉歌看了方坤神色怪异的脸色,微微一笑,“那就每人一百两银子!”
几个夫人面面相觑,尤其是林天雪心有不甘,拧紧的眉毛已经显露了她此刻的不满。
婉歌走到几位夫人的面前,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些年在沐府里受的虐待恐怕这些银两是便宜了你们吧?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那我也不会介意追究一切的责任。恐怕最后,就不是待在这里了。”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婉歌的眼里骤然一冷,有一闪而过的凛然。
她的目光看向方坤,说道:“正好方大人也在这里,届时,正好彻底地再次调查一下。”
婉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她们不愿意出钱的话,婉歌绝不会放过她们,正好趁着方坤也在这里,她便会由刑部来查处。经由刑部,那么最后的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沐盛飞苍白着一张脸,有些无力地摆摆手,“齐王妃,欠着你的,我绝不会少。”
沐府可以说这一夜之间就已经垮了,沐盛飞被削权,原配夫人离世,最心爱的三女儿丧失清白,此刻的沐盛飞就像是老了十岁。到了这般田地,他似乎什么也不愿意去争,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他只想保住这条命,只想让沐府还平安。
沐盛飞慢慢地转过身,向房间里走去,微微弯曲的背影有些沉重,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婉歌看到那佝偻着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不过只是一瞬间,她便冷下了心,沐盛飞,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天下第一妖妃)
沐盛飞在路过婉歌的时候,脚步微微一停,身子顿了顿,苍老的容颜上有了一抹深沉,他低声道:“歌儿,这一生,确实是我亏欠了你。不过现在,我也没有要求,只想沐府里平平安安的,这毕竟都是你爷爷留下的心血。该还的,我也会还给你。”
这是沐盛飞第一次向婉歌低头,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向她说话,更是他第一次向她道歉。不过,婉歌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任何歉疚,沐盛飞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吗?
你不过是为了保全沐府才向我低头的吧?现在你知道沐府几乎没有了任何实力,所以为求自保才会向我弓背弯腰。你以为这十几年的亏欠,就是你的一句话就可以弥补吗?
婉歌自嘲地笑了笑,“沐将军,有些事情并不是一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不过既然你已经答应了的事情还请你遵守承诺。还有,”想到他刚刚叫的那声“歌儿”,婉歌的心里就觉得很古怪,“我们没有这么熟,以后不要叫我‘歌儿’,我还是觉得你叫我齐王妃比较习惯。”
沐盛飞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王妃放心好了,答应的事情绝对会遵守。”
沐盛飞走入了厢房,今天是他此生最失面子的一天,此刻,他已经无颜在继续呆在这里。沐盛飞走了以后,几位夫人也相继散去。
曾经热闹非凡的沐府,如今却变得这样冷冷清清。婉歌想起了红楼梦里的一句诗,“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沐盛飞,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方坤带着一方官差相继离开,他的面上带着些尴尬之色。
这时,萧逸宸那张好看到妖孽般的脸上,溢满了微笑,他在婉歌的耳边轻轻地问了句,“这样的结局,你如意了吗?”
婉歌瞥了他一眼,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始终盛满笑意,那样的笑意却让人望不到底,婉歌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太过危险,深不可测。他从一开始就完完全全地知道她的计划,并且始终不动声色。如果婉歌猜测得没有错,那位什么谷主,定然也是萧逸宸的杰作。
婉歌偏过头,傲然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萧逸宸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那抹笑意没有消失,他的眼中是无尽的温柔,让人看不懂的温柔。
直到宫少齐过来插了一脚,他站在婉歌和萧逸宸的中间,脸上似乎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萧公子,感谢你曾经救了我的侧妃。”
面对于宫少齐的面无表情的脸,萧逸宸的姿态显得非常从容、优雅,他柔声道:“这什么,我也不过是为了洗清歌儿的嫌疑罢了。(
不败战神)”
听到那声歌儿,婉歌的眼皮一跳。萧逸宸,你这该死的家伙,你这是在帮我吗?
宫少齐的眸光一紧,他转过身想要拉着婉歌的手,却被婉歌甩开了,眼中有些失望,他柔声说道:“婉歌,这次都是本王不好,是本王冤枉你了。”
婉歌没有说话,不过那眼底的讽刺,却深深地刺痛了宫少齐。
“婉歌是本王的王妃,既然你看在婉歌的面子上救了蓉儿,那么你也就是帮了本王,那么世俗之物入不了萧公子的眼,那这声谢谢至少还是要说的。”
萧逸宸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地眯起,俊美白皙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据闻齐王爷乃土云国才智双全的人物,那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呢?”
宫少齐那古铜色的面容带着深沉之色,他看着萧逸宸,说道:“萧公子请讲。”
萧逸宸优雅地拿出了手中扇子,越发显得云淡风轻,不知道为什么那抹淡定落到宫少齐的眼里,他仿佛觉得非常刺眼,此刻,他觉得对面的这个男人会成为他的对手一般。
“抓在手里的东西有时并一定是真实的,有可能会是月光,看似在,可你松开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到。所以齐王,不要把某些事情说得太绝对了。”
宫少齐的脸登时变得冷酷,黑眸里透着寒冷的光芒,“婉歌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而且任何人都无法将她从我的身边夺走!”
婉歌扬着头,宫少齐这话只是让她觉得好笑,宫少齐,你未免也太过自负了些。
“在王爷的眼中,想要留住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处心积虑地占有?”萧逸宸那弯弯的眉眼之中似乎有些揶揄。
宫少齐这时候已经沉下脸来,“萧公子,你这无关的话似乎说得太多了。”
宫少齐的冷酷阴森,萧逸宸的淡定从容,两人之间流动着完全不同的气息。
“齐王,我也只是奉劝一句,”萧逸宸眼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心你这抓在手里的东西某一天都会看不见。”
在转过身的那一刻,萧逸宸那如同两颗黑玉雕成的眸子当中,溢满了清明的潋滟光泽。婉歌,宫少齐不懂得珍惜,你自会遇上珍惜你的人。
宫少齐一张脸还是黑沉沉的,两人的对话之间冷嘲热讽,针锋相对,这种流动的气息,婉歌也是感受到了。(
战妃狂帝)
不过看到萧逸宸远走的身影,婉歌的眼中似乎有着一抹复杂,她确实又欠下了萧逸宸一个人情,她一早就料到,她若是来到沐府,白露的行踪必定会不安全。萧逸宸不仅帮她救了白露,而且还救了白露的母亲和弟弟,让他们都及时地帮助她作证。
“宫少齐,不用再做戏了。你早就知道了叶纤蓉的毒不是我下的,你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就是为了在今天能够收回沐盛飞的兵权。我说的对吗?”婉歌问道。
宫少齐抬起头,看着婉歌那清冷的容颜,想到她和萧逸宸之间的暧昧不清,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冷声道:“你本来就是沐盛飞送给本王的一颗棋子,既然他遗弃了这颗棋子,我为什么不好好地利用一下呢?”
婉歌的脸已经冷了下来,清冷的眸光怒视着宫少齐。
宫少齐心中猛然一动,他不想再让她生气,明明不想将关系闹僵,不过看到萧逸宸那般维护她,他的心中有些生气而已。
宫少齐再一次解释道:“就算是我今日不出现,你不是也会整治沐家么?这样的结局不也是你想要的么?这对于我们两个都有利的事情,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又有什么不可的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大发好心帮助了我?”婉歌略带嘲讽地问道。
至始至终,冒险的是她,最后得利的人确实他,竟然在这里无耻地说是两个人合作的成果?
宫少齐抬眸,认真地问道:“你是我的王妃,只要经过我的同意,这三千兵权,你也可以调动。”
婉歌笑了笑,“宫少齐,你的脑子没有进水吧?”
宫少齐的脸登时一黑,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他可能早就怒气冲冲了,可此时,他却依旧耐着性子,向她认真地解释,“我……我是认真地。”
婉歌反问道:“你忘了你的初衷吗?将我放在身边,然后狠狠地折磨、报复?”宫少齐你是想说一个曾经被你看不起,伤害的女人,而现在你却对她发生了兴趣吗?可是,我沐婉歌从来都不吃回头草,从来都不用别人用过的男人。
宫少齐欲言又止,低垂的头显示着他的歉疚,“你说的确实没错儿,芙儿的死我也是有责任的。之前所做的,是我的错。如果可以,我会……”
婉歌笑了,轻轻地笑了。
宫少齐本来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可是当他看到婉歌那带满嘲笑的眸中时,他怎么样也说不下去了。他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一个女人低过头,此刻,他想要要婉歌道歉想要好好地去弥补她,而他却看到了她这样的神态,接下来的话他怎么样也说不下去了。婉歌嘴角的笑容,就像针一般,狠狠地刺痛着他。
婉歌笑着轻声说道:“宫少齐,你很会演戏。不过现在,人已经散去,你其实不需要这么做的。”
他宫少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为什么会这样向她沐婉歌低头呢?心底的骄傲让他觉得有些气恼,他警告着她,“你已经是成了婚的人,以后给我离萧逸宸远一点儿。”
婉歌抬腿,大步地来开,宫少齐,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会事事听你的?
“你以为你可以命令我?”婉歌看着他反问道。
宫少齐的瞳孔收缩,“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嫁给了我!”
“那你也别忘了你当初说的话,你可是恨不得要休了我呢?”婉歌咬牙道。
宫少齐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怔,是,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的心境微微有了些变化呢?为什么他会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产生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宫少齐的脸色带着些让婉歌看不清的情绪,“如果……如果我愿意好好地……”
“没有如果!”宫少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婉歌冷冷地打断了,“王爷,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婉歌没有留给他说话的余地,她转身便离开,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宫少齐仿佛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什么地方好像空了一块,宫少齐你何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就是连你动心的女孩儿你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追求?过去是这样,为什么现在也是这样?那抹深沉的伤痛只是一闪而过,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好似可以俯瞰一切。
夕阳向大地洒下一片余辉,大地都被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微风拂来,吹动了着男子头罩四周的白衫,只见那白衫之上用银线绣着几株植物的图案,仿佛也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袭来。他的旁边站着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
看着那张黑色的面具,萧逸宸微愣,心中闪过自己也曾带着银色面具的模样。脑海中顿时闪过一张清冷绝伦的容颜,萧逸宸的嘴角上扬。
他问道:“前辈,还是没有找到你要找到的人吗?”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还有那不言而喻的痛楚,“这些年来我走遍了天涯海角,一心想要找到她,可是上天却总是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一直……都没有再见到她。”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中年男子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谁也不曾想到,那个武艺超群的念岚谷谷主会有这样悲伤无助的时刻,中年男子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那是一张清俊的脸,棱角分明,长长的黑发束於脑后,脸颊的两条八字胡俊逸挺秀,可以想象到他年轻的时候也定是一个美男子。只是现在看来,满脸带着萧索寂寞,黒衫鼓舞,更添了几分孤寂。
萧逸宸柔声劝慰道:“前辈不要着急,俗语云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前辈付出这样多,你们有缘一定会相见的。”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优雅慵懒,高贵圣洁,他的身上还透出一股淡淡的药草的香味,夕阳下的目光那样绝美深邃,温暖如春。
男子的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夕阳下更显得娇冶动人,满头青丝只是由一根白色的绸缎系住,言行举止间尽显优雅,宛若脱俗出尘的谪仙。脚边那白色的软袍随风荡起优美的弧度,纯白如雪。
中年男子苦笑,雪岚,我想找到你,从未放弃过,我也想好好地和你解释那一切,可是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为时不多了。只怕是我没有那个机会了啊!不过关于他的病情,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那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只绿色的镯子。慢慢地、不舍地拿出来,“你曾游遍天涯,倘若有机会的话,就帮我将这个东西拿给她。倘若遇不上,”中年男子略带痛楚地闭上眼,“那就算了吧。”算了吧……这一生都是我的错,今生没有办法弥补,那就等来世。
萧逸宸接过中年男子的锦盒,他没有说话,其实,就他多年以来的行医经验,中年男子已经受了很中了很深的毒,他自己都是制毒之人,必定知道这毒性的厉害。无药可解,那日,不管他有没有出手相救,他都不会有生存的机会了。
萧逸宸有些迟疑地开口,“前辈,保重。”
中年男子转过身,脸上萧索的神情渐渐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濒临死亡的平静。没有爱,没有恨,没有痛楚,没有欢乐。
很多微笑,明知道虚伪,却还强挤着笑容;很多回忆,明知道痛心,却还是无法释怀;很多时候,明知道厌倦,却始终一成不变;很多放弃,明知道美好,却始终不甘离去;很多渴望,明知道无用,却始终想得到理解;很多束缚,明知道拉扯,却还是摆脱不了;很多事情,明知道结局,却还是想停也停不下。
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望着你的时候,却不能将你拥入怀里;想着你的时候,却不能拥有。在我走上那条帝王之路的时候,却不能够和你同步;最后的结局,哪怕是我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想要去寻找你,却还是没有找到。我们永远都在两条平行线上,一直都无法靠近!
千秋功名,一世埋葬,玲珑社稷,却抵不过你的红颜一笑。在他走向生命的那一刻时,山河永寂,容华谢后,不过一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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