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觉得,她与这男人应该没有仇,是他与池净之间的纠葛牵扯到了他,如今她已经来了魏国,他依然追了过来,是代表她猜错了,还是他对她的恨已经深到了即便她已经离开池净也不能让他释怀的地步?
凉溪不防之下,被落音挣开了手,他再抓过去,这次却不会让她挣开了。
落音紧张的心跳的砰砰直响,声音大的连她自己耳朵里都能听见。要是凉溪知道自己怀孕,会是什么反应?与己无关,平淡无波?戮中心事,脸色阴沉?她最希望的是他知道她怀孕了,然后放过她,最好在她生完孩子之前都不要来骚扰她。最恐惧的是,他心里容忍不了这个孩子然后害了他。
她现在这样紧张,他能把出来她有孕了么?最好把不出来,避免他发飙的可能。可如果真这样,她接下来怎么应付他?
可惜,落音的期望落空了,凉溪的医术之精,超出了她的想像,他很快把出了落音已经有了三个月左右的身孕,先是愕然,然后微眯了眼,再用心的感觉起来,最后终于确定,落音是真的有孕了!
他的眼神,如同阴天天空里翻滚不休的厚重云层,有暴雨将至时的压抑。
落音被吓的心颤,果然是她最不好的预见!她在凉溪身下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像是晚了一秒,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就会杀了她的孩子。
“你竟然有了孩子?”凉溪有些不能置信的问。
他以前把过她的脉,她的体质本就偏寒,相对于常人来说不易有孕,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比起常人来不易而已。可是她怀第一胎的时候,用过一些不好的药物,身体又差点小产,亏了身子,虽然月子里养的好一些身体康健着,但要受孕就难了。不过,慢慢调理着总会好转,可偏偏她出月子不久身子又受了过多的寒气,将好不容易补回去的又消耗掉了,要受孕真的很难。
落音咬着下唇不回答他,凉溪看她挣扎的厉害,一手压在了她的肚子上,还没说话呢,落音已经僵着身子不敢动半分了。
“乖一点。”凉溪温柔的道,伸手慢慢的摸着落音的肚子,动作很是轻柔。他越是温柔,越是吓得落音不敢动。
“告诉我,孩子是谁的?”凉溪的语气轻淡的几乎要飘了起来了,手停在了落音的肚子一动不动。落音只感觉,她的答案要是让他稍有不满,他手下一手力,她的孩子就会化成一股血水,从她身体里流出去。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抖着失了血色的唇瓣,却是说不出口。
孩子自然是池净的,可是她不知道凉溪是愿意他是池净的还是不愿意他是池净的。要是愿意的话她自然说真话,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她就会撒谎。因为不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她不能做出好的选择。
“别害怕,说呀。”凉溪诱哄着落音,甚至将自己的手掌离开了些她的肚子。
“是……”近在咫尺的距离,让落音倍感压力,下意识的将双手护在了小腹上,张了张嘴,却是害怕的不敢说出口。这要是说出口了,她承受不起坏的结局。凉溪在等,她不能让他等的不耐烦,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低微,带着隐约的恐惧,“是池净的。”
说完,她屏住呼吸,认真的观察着凉溪的反应。
凉溪在听到这个答案时,眼珠如浓墨一般的黑沉,没有半点光泽,眼底划过一闪而过的杀机,淹没于那黑沉的眼珠里。
落音心提的老高,都快跳到了喉咙里。
凉溪看着落音微微发抖的样子,一时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破碎的纸片一样,脆弱的让人心疼,她更不知道,她眼里的哀求更想让人去践踏她。
她是落音啊,永远荣辱不惊、淡定从容的落音,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她自己。
“我明白了。”凉溪叹惜着说了一句。
他身上的那种压抑的感觉一去,又变成了平常的样子,落音心下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至少凉溪没了要她孩子死的决心。
凉溪看着她眼角流下去的泪,伸食指揩去,凑近她问:“你想生下这个孩子吧?”
等凉溪的手指抚上落音的眼角,她才发现自己眼角流了滴眼泪,这眼泪是高兴的。
凉溪原就压在她身上,两人本来就离的近,这下子鼻子间几乎只剩下两指宽的距离了,他问话的气息全拂在了她的脸上。
落音点了点头,这是很明显的一看就出的问题,对凉溪撒谎那是找死的节奏。
“我就说么,你今天怎么这么乖顺,连那种下贱的事情都愿意为我做,原来是为了孩子。”脑袋向后退了退,他注视着落音,没在她脸上看到恼怒的情绪。这也是意料之中,这女人对任何羞辱都能承受的住,更别说一句话了。
落音咬着下唇不说话,心里暗怪自己不小心,让凉溪发现了她的反常。
“啧!”凉溪咂了一下舌头,有些苦恼的问:“这可怎么好?我现在,很想与你亲热呢!”
落音一时不知道怎么来应他。虽说他不想杀她孩子了,可也只是这样而已,他要是真想要她了,那里还会管她的孩子?他一定会让自己享受了再说,至于这个过程里,她孩子能不能保得住,那不会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这样问,是在要她的反应。可是,他到底要她有什么样的反应才会满意?
“那……那我用别的……别的方法……帮你……”落音说到最后,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因尴尬,苍白的脸色微微的泛起了一丝血色。
“可我不想用别的方法,就想狠狠的爱你。”凉溪说着,为了表示自己话里的真实度,用动作表达着他没有说谎。
“凉溪!”落音吓的叫了一声,连忙问着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凉溪停下来,冷笑一声,看着落音问:“昊铭就可以,到我这里就不可以了,你骗鬼呢!”
原来是误会她不愿意了。
可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落音急道:“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昊铭他非常非常的温柔,不会伤到我。”这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已经经受了昊铭,再也经受不了多一个男人的折腾了!可是凉溪不会愿意要这个答案,他才不会愿意你拿别人来做为拒绝他的借口,所以她只能拿他自己做为借口了。她不想,只是嫌他不温柔。
“这么说,你是觉得我不温柔了?嗯~?”凉溪阴恻恻的问,尤其后边那个嗯字拉的老长,明显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这不是明摆的嘛!
落音心下道,沉默下来。
凉溪不说话,两人一时僵持着。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落音只好轻声解释起来:“我上次,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他或许,并不清楚他那次对她的伤害。
“那是上次,我这次会温柔。”凉溪应了一句,不再说话,用心的做起运动来。
寝殿里,女子的娇喘声中,传来男子不满的嘀咕:“声音大点,我喜欢你声音大点。”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凉溪将自己的热情倾泻在落音身体的深处,才瘫到她身上喘息着。
虽然孩子还小,还没有显怀,落音还是怕凉溪压着了孩子,双手置在小腹上,努力的为他撑出一点空间。
“我温柔吧?”凉溪俯到落音耳边,喘息着问她。
男子房事过后特有的嗓音,温温柔柔的钻进了耳朵里,灼热的呼吸喷在耳边,那温度似乎都从耳里钻了进去,直钻到了心里,挠的她心里痒痒的。
落音皱眉。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一被撩拨,身体就有些动情。可是她现在怀孕了,身体特别敏感,还真是经不住撩拨。
沉默着点了点头,不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现在真是累的没有力气说话了。她刚开始还在担心,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和昊铭一样温柔。
从昨晚到现在,昊铭折腾了大半夜,迷糊了一会儿他就起来上朝去了,等她刚睡熟了一会儿,怕才十来分钟,就又被凉溪弄醒,现在天已经亮了,她几乎可以说是赶了一天的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
“那,我们一会儿继续?”凉溪建议着,大手在落音光滑的肌肤上留连着。
落音吃了一惊,猛然睁开迷糊的眼看着凉溪,他还没够?!天,他怎么比昊铭还有精力?!
随即她就明白,不是凉溪比昊铭有精力,而是昊铭顾惜她,会为她考虑,强迫不了就不会强迫她了,都会忍下去,而凉溪不同,他才不会为了她而去忍受。
落音害怕了。
他虽然很温柔,可是她又困又累啊!再这样累下去而不休息,对孩子的伤害也很大。
凉溪的手指开始做坏,挑逗她,落音双手抓住他的手,恳求道:“下次好不好,我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
凉溪的动作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应落音说好。
落音看他似乎只是意犹未尽,并没有多强烈的渴望,继续道:“真的,昊铭昨晚折腾了我一夜,我真的很累了。”
“要不继续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凉溪挣开落音的手,将食指喂入了她嘴里。
要是放以前,这个动作没有什么,落音也不会明白其中还有其他的意思,经过这次,她却明白这个动作无限暧昧,带着诱惑,色情的可以。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脸有一点红,她偏了下头,不敢看凉溪的目光。不能不答应,凉溪提条件,需要她同意吗?他要的,只是她臣服的态度。
“你答应了,你便能做到了。”
落音猜测也就是那就么回事,点了点头。反正到时候要是做不到,也不是她说她能做到,是他说她能做到的。
凉溪从落音嘴里抽出自己的食指,将她的口水在在她脸上擦了擦,揭开了被子。
落音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男子的剃须刀,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她脑袋一震,瞬间明白,顿时羞的脸色通红。
变态!
大变态!
她在心里大声骂了几句,却不敢动,怕凉溪一个失手,划伤了她。要是被昊铭发现她受了伤叫来御医,那她有孕的事就被他知道了。
凉溪做完了工作,欣赏了一番,将东西都扔在了床头的小柜上,拿起被子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落音看他开始穿衣服,打开床头的小柜子,拿了一套干净的亵衣和小衣穿上,也不再去管凉溪,闭眼就睡。
刚睡着,就又被凉溪摇醒。只见他已经穿戴妥当,手里端了一个玉碗,坐在床边含笑看着她,而她身后中,低眉顺眼的站着一个人:青荷!
落音大吃一惊,连忙坐了起来,四下里一看,并没有见昊铭,只有青荷一个,心下松了一口气。疑惑的看向了凉溪,他竟然敢让人知道他们两的事,是他控制了青荷,还是青荷原本就是他的人?
凉溪很高兴看到落音变了脸色,笑着道:“吃些东西再睡吧!”
“我……我不饿。”落音小声说,心下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这样违抗凉溪的意思,他会不会生气。可是他给的东西,她怎么敢随意乱吃?谁知道东西里边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她实在信不过凉溪这人。
凉溪的好意不被接受,沉下了脸,落音连忙道:“我吃我吃,我只是太累,懒的动。”还是吃吧,这人要是真想对孩子怎么样,一掌拍下去就结束了,还用得着耍阴谋?怀个孕将她脑子都怀笨了,连这点才在他生气时反应过来。
落音说吃,并没有伸手去接,凉溪手一扬,将碗递给了身后的青荷,自己退在床边外。
青花喂着她吃。粥是她喜欢吃的八宝粥,里边应该是加了人参熬过的,有股人参味,味道很淡,不用担心虚不受补的问题,温度刚好。她一方面真是饿着了,一方面面对青荷这个熟人,心理上有些难堪,有些面对不了她,逃避她似的吃的飞快,很快一碗就吃光了。
青荷带着碗下去,落音躺在床上,困乏的扫了眼凉溪:“我可以睡了吧?”
凉溪点了点头,落音很快就闭了眼。
凉溪没有立刻就走,站在床前,看着落音沉睡的容颜,眉间似有郁色。
听她呼吸是睡着了,他才坐在了她床边,拉过她的手腕,把着她的脉。
心思郁结。
这女人心里,是不痛快的,跟他一样的不痛快。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可是,他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手指底下的肌肤滑嫩如脂,而透过指尖的的脉搏,明确的告诉他,这个女人,有了三个月左右的身孕!
是……他的孩子!
这个念头升起,让他心里猛然一阵刺痛,握紧了手下的手腕,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些愧疚,通通都烟消云散了。
不用愧疚,只要这个女人是落音,他就不用愧疚!
他就是要折磨她!
就是要羞辱她!
就是见不得她好过!
凉溪的脸色阴沉下去,拿出一个翠色的翡翠玉势来,跪到床上,揭开被子,手摸索着探到了落音的衣服里。
落音刚睡熟,就被身体里突然侵入的冰凉的东西惊醒,三番五次被扰了休息让她异常恼怒,睁眼看到是凉溪愣了下,才明白了过来他还没有走。接着感觉到了身体里的异常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再感觉到凉溪的手正在帮她系着她内裤上的带子,不自觉的皱眉。
他又想怎么样?!
心里有怒气,却只得压抑下去,冷冷的看着凉溪。
凉溪俯在她耳边,柔声说道:“答应我的条件,不许拿出来啊!醒来去见曲通,我走了,乖!”说着,在落音脸上香了一口,转身走了。
落音只觉凉溪转了个身,腿向前迈了一步,身影一阵恍惚,如烟雾消失时那样变淡,人就不见了。
不过半秒钟的时间,她知道,不是凉溪有什么异能,这只是他的速度太快,她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而已。凉溪的速度或许比这更快,不是她能看清他身影变淡,也不是他身影变淡,而是视觉上的一种误觉。
她有些难受的翻了个身,皱着眉,一时没了睡意。
手放在小腹上,犹疑不定,拿不出个主意来。
这玉势,才是他的条件,她还以为是那个。
唉,是她先入为主了,凉溪可没有说条件是那个。他是在她点头后立刻就揭了被子拿了剃须刀来,故意让她误会。
这东西放身体里真的不舒服,她很想拿出来。不准她取,鬼知道他下一次什么时候来?难道她还能一直放着?他也明知道她跟昊铭会有房事,真要让昊铭看见了,还不是会取出来?她取出来,到时候就说是昊铭取出来的?可是他要是在今天晚上之前再来,那让他发现了怎么办?为了不让昊铭发现,他会尽力不让昊铭碰她,他是不是料到这一点,才这样?那要是她没能阻止昊铭被他发现了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落音思来想去,也没有敢将东西取出来。
那男人超人意料的手段太多,真要惹他生气了,拿她孩子出气怎么办?
还是不要了吧,一会儿就不凉了,反正,就当是……小昊铭在她身体里得了……
落音迷迷糊糊的想着,毕竟身体太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只是这次却睡的不熟。
睡着的她,却并没有想到,如果昊铭发现了生气了,万一强要了她的话,伤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是她真的想不到这一点吗?
这是一个明显而又直接的问题,并不会被人轻易忽略,或许,落音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对昊铭的感情,已经不像当被在宁国里第一次见他时的那样了。她潜意识里,或许觉得,要是昊铭伤了她的孩子,那她就有最正当的理由跟他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拿着自己的孩子去牺牲,这个念头有些残忍,残忍到让她自己下意识里也去拒绝,所以才不去想昊铭的反应会怎么样怎么样。
又或许,是因为昊铭比起凉溪来,要安全的多,所以她才会以凉溪的好恶为先。
青荷在偏殿里,忐忑难安,焦急的走来走去。
她很想去正殿里,看一下皇后怎么样了,要是她出了事,皇上一定会扒了她的皮。可若是真的进去,扰的了那个神秘男子,会比死还恐怖。
她想进殿里去,但是她不敢。
等了半天,不见人出来,她心里道,是不是人已经走了?毕竟人来时就悄无声息的。
眼看着昊铭下朝的时候近了,她再也忍不住,偷偷的到殿门口,小心的探头进去看。
以皇上的性子,怕是会早些下朝,她要是再不进去,万一有什么痕迹被皇上发现了,知道有男人进行了皇后的寝殿里与她欢好,那……
青荷打了一阵冷颤,那到时候不是诛诛九族的问题啊!怕是诛九族加连坐都不及啊!
真要惹恼了那男子,她就说皇上快下朝了,反正怎么都是死,这样说说不定他会离开。
殿里很安静,并没有见那个男子,青荷松了一口气,快速的进去。
四下里一看,并没有什么男人的东西留下来。她小心的将落音换下的衣服收起来,看到床头上的柜子上有一小撮头发时,有些不解。头发,怎么会有头发?不是很直,是腋毛么?记得去年夏天时,皇后穿旗袍时剐过腋毛。可是现在不是夏天啊?这到底是皇上或是皇后弄的,还是那个男人弄的?她要将它留着还是清理了?
想了半天,还是没动那东西。要真是危险的东西,皇后一定会记得清理她,她都不在意了,应该没有问题,说不定是皇上弄的。
只是,空气里这种淡淡的味道……
青荷皱眉,将衣服先收起来过后再洗,然后在室内焚了香。
等做完这一切,又细细的在殿里整理了一遍,甚至小心的将被子揭起来看了看,以确定里边没有藏着什么被凉溪落下的东西。
等一切做完,只来得及洗个手,昊铭就已经到了。
青荷心下一阵紧张,就怕昊铭闻出了空气里的味道不对。
其实空气里的味道已经淡了很多,不过是青荷鼻子灵一点。而昊铭虽然也敏锐,闻到了那一丝味道,不过他总想着落音,总觉得跟她才分开一小会儿,有那味道是再正常不过,甚至觉得自己不努力,那种行房后的味道淡了些。
眼见着落音熟睡不醒,再听青荷说落音天亮时吃过东西,昊铭只得去御书房忙。
要不是太忙,他宁可守在落音身边。
等中午回来和落音一起吃饭时,落音还是没睡醒,眼看过了日中,昊铭没办法,只好将落音叫了起来。
落音没睡够,被吵醒有些不高兴,坐在床上道:“把饭拿过来。”
她心里知道,身为一国皇后,坐床上吃饭,实在是有失体统。可是她有说不得的苦衷。
凉溪放在她体内的玉势还在呢,昊铭的眼光是何等的犀利,要是被他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异样,追究起来可不好。
如果昊铭不同意,她就……唉,她就只能哭了。虽然这是个很狗血的手段,但用在昊铭身上,几乎是百试不爽的!
昊铭对于落音,是哄着纵容着,一点都不觉得坐在床上吃饭有什么不对,只要落音喜欢,基本上他都不反对。
青荷很快拿了小矮桌到床上,拿了几色菜过来。
落音正疑惑着,昊铭递了碗筷到她手里,笑着解惑道:“你以前就喜欢坐床上吃饭,所以我就让人做了这个桌子,放床上才会这样合适。”
落音能从这一句里,明显的感受到他对她的纵容,拿着筷子,沉默的吃着饭。
昊铭给落音说一些国事,落音只是听着,没精力应他。等饭吃完,桌子撤了,她拉着被子盖过头,倒头又睡。
昊铭坐床上靠近她,柔声说:“起来外边走走再睡好不好?这样对身体不好。”
“你批你的折子去,别管我!”落音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别蒙头,你怎么老是改不掉这个习惯。”昊铭轻轻的拉开她手下的被子,落音这下火了,怒瞪着昊铭,气冲冲的。
“那……你要不想下床,那陪小乐儿玩会儿再睡。”昊铭见落音真生气了,小心的建议道。
见青荷已经出去了,落音也不避讳,直接道:“你要是以后不碰我,我现在就下床去外边走,走到天黑都没有问题!”
昊铭一听这话,知道昨夜累着了她,今天又不让她休息,她怎么可能不生气,讪讪的陪着笑道:“那你睡那你睡。”
“你没事?”见昊铭没有走的意思,她没好气的问。不用昊铭回答,她也知道他必定说的是什么“等你睡着了再走”之类的,一连串的话就丢了出去,“批你的折子处理你的国事去,别在这里碍眼!你不将国家管理好,拿什么来养我!”她用指头点着昊铭的胸膛,催促他道:“快走快走,忙完再回来!”
昊铭看他这个蛮横的样子,觉得很可爱,抓住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口,才带着笑容离开了。
落音看着昊铭离开,心里悄悄的涌上了一层愧疚。他不知道,他上朝的时候,他的妻子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吧。怪只怪,他没有凉溪强。
不过,落音并没有察觉到心里的那种感觉是愧疚,她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而已。
落音一直睡到傍晚的时候才醒,这时才想起凉溪说过让她去见曲通。
曲通这个人她知道,早就听昊铭说过,是魏国的丞相。凉溪让她去见那个人做什么?
爬起来穿好衣服,下了床一走路,腿间的不舒服让我她皱了眉,咬着牙低声骂着:“变态!”
她挪步到了梳妆台前,想想要叫青荷过来梳头,一想起就算要见曲通,也不可能将他召到她的宫里来,总是要到别的地方相见以避嫌。就算昊铭不介意,总不能让其它官员说三道四的,至少也是要在她宫里别的厅里见。不管去哪里,去近去远,她都是要走路的,就算将肩辇抬到了别的宫里大厅的门口,难道她还能让人将她从厅门口背到坐位上去?总是要自己走几步的!
她也不可能厚脸皮到走个路就让人扶着,这不是她处事的风格,被人一看就知道她有问题,自然会被人想到她是在床上被昊铭欺负的狠了,所以连路都走不了,她可不愿意被人用有色眼光看着。
所以她不但要自己走路,还要走的正常。
身体里有异物,她走不正常,为了走的正常,她只好在殿里来来回回的走几圈,练习一下。
三圈下来,落音有些气喘的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个脸色微微泛红的女人,想起凉溪在她身上驰骋时的那张戴着面具的脸,尤其是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气的她直咬牙。
她走姿是正常了,可是刚才那几圈,走路时身体里那东西磨的她难受,从尾椎骨上慢慢的爬起来一层酥麻,让她身体渐渐的有了渴望。然后她就想起了今早凉溪对她的疼爱,还有昨夜昊铭对她的疼爱,过电影般从眼前一一晃过。
该死的变态!
落音气恼的用拳捶着妆台的台面,传来砰砰砰的响声。
青荷在门口听着,心下一颤颤的。
原来,皇后是不愿意的。她今早在偏殿里,都隐约能听见她跟人欢好时的声音,她跟皇上在一起欢好时一般都不会传出声音来,还以为她是高兴与那男子在一起的。同时也以为,那男人是她招惹来的,还将自己受制于那神秘男子的事怨怪到她身上了,没想到,她同样也是受制于人。
青荷心里升起了浓重的同情来。要是一般人被欺辱了也就罢了,可是她是皇后,那样尊贵的身份,受到那么浓烈的侮辱与践踏,她怎么承受的住。
殿里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响声,不过因为寝殿太大,等传到她耳里的时候已经不太明显了。然后,便没了动静。
青荷等了一阵,再没听见声音,心下很是担忧,怕落音想不开,连忙进去看。
只见妆台左侧地面上都是一些被摔落开来的妆匣,里边的各类首饰散落一地,落音正一动不动的爬在妆台上。
“皇后。”青荷小声的唤,不见回应,将地上的东西都一一捡起收拾好,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落音。
这个皇后心底很善良,人很聪颖,脾气很温和,非常得宫里人尊敬爱重,与皇上之间有颇多纠葛,只是想不通她去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消失。要不是早两天她被皇后支开了,皇上当时定会杀了她泄怒。
只是想不通,这次回来她竟然将以前的事都忘记了。怕是皇上以前做了什么手脚,出了意外吧。
她一声轻唤,见皇后动了动,抬起了头来。她眼色平静,只是眼眶周围有些红。
“青荷,帮我梳头。”落音坐正身子,轻声道。
她刚梳头来着,可是心烦意乱,怎么梳都梳不好。
青荷拿起梳子来,轻轻的帮着落音梳头。
殿里静静的,从窗边传来的光线,预示着天色将晚,快到傍晚了。
头梳好了,落音静静的坐着,目光虚在镜子上,发呆。
青荷见落音这个样子,心下不忍,等了又等,不见她回神,小声的询问:“皇后,可要先用膳?”
落音一怔,晃然回神,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青荷:“哦。”她无意识的应了一声,这才清醒过来,转头看着一边的青荷问:“丞相在宫里么?”
“在的。丞相刚来一回儿,在民安亭里候着。”青荷小声的应着。
民安亭?不就是出了她的上善宫,去往花园时第一个遇到的小亭子么?
竟然已经等她了,是有什么事吗?这是凑巧呢,还是与凉溪有关?
她还说,他要是没在宫里,人又不好召进来,就以这个为借口,不见了。
又是沉默。
青荷轻声问:“我去让人备肩辇?或是轿子?”以前只有皇上一个,有时皇后也被折腾的半天下不了床,这一下子,一整夜两个人,皇后怕是连走路都有问题了。
落音一听这话,就知道青荷猜到她身体不舒服了,而这不舒服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跟男人亲热的太过了。这让她又羞又难堪,一时都抬不起头来见人了。
青荷见落音僵直了身子,心下心疼她,大着胆子将手搭在了她肩上,安慰她道:“皇后,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不要伤心。你说过,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
没有鄙视,没有看不起,她在安慰她。
这让落音心下大定,不再尴尬难堪。
是啊,日子总是要向前看,青荷就算鄙视她又能怎么样?只要她心里不觉得可耻,那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只会束缚住自己,只有自己放过自己,那么在她眼里,别人都是放过她的。
“谢谢你,青荷。”落音看着青荷,用心的真诚的低声道谢,依然坐在凳子上没有动。
尽管以前听过好些个谢谢了,可是这个谢谢,还是让青荷心下感动。她忍不住心里的冲动,轻声道:“要不要让皇上想想办法?”
落音摇了摇头。池净都没有把握对凉溪一击必中,他武功都要比昊铭高些,见识也要比他强,昊铭怎么会有办法?不是已经试过了么?从凉溪能平安的走到她的床前,就证明昊铭能想到的办法,对于凉溪来说没有用。
“他的强大,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单对单厮杀,池净与昊铭都打不过凉溪。一对多的话,也没有人能发现凉溪那诡异的行踪。若是国对国,凉溪傻了的话,才将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要真是国对国,凉溪直接将敌方将领一杀,还打个屁仗。
当一个人的武功高的超出别人所能想象的范围时,那是一种恐怖的存在。
侠以武犯禁,她恨这个词!
青荷一听落音这样说,身子一颤,不再多言。
“昨天以前,你一直是忠于昊铭的吗?”落音突然问。之所以问昨天而不是今天,是因为有可能青荷在昨天晚上变了心。
青荷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今天以前,都是。”虽然她心里还是忠于皇上,可是今天这事她瞒了皇上,就已经是不忠了。况且以后,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次,落音沉默了。
青荷对昊铭极为忠心,开始在般上时,都会想办法帮着昊铭说话,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能被凉溪收服了,真是让她想不到。
她不了解青荷这个人,可是,如果她有亲人,以昊铭的性子,那些人也定是他的控制之中,不然他不会放一个有可能会因为亲人而背叛他的人在她身边。如果她没有亲人,那么朋友、爱人,只要是青荷在意的人,都不会失了昊铭的掌控。若说是她自己被人欺辱了,被威胁了,也不可能,青荷能在她身边侍候,一定是通过了昊铭考验的,清白这东西,对青荷来说,或许看的都比现代人淡。
所以,她想象不到,凉溪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收服了青荷。
“他,对你做了什么?”落音转过身子,一双黑眸定定的盯着青荷的眼睛,问她。
逼迫人不是她喜欢干的事,这有可能关于别人的*,她更不能问。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凉溪做事的手段,牵扯到了她对他的判断,所以只能去逼迫别人了。
青荷一听,脸色一白,立刻低头跪在了落音脚边,一声不吭。
她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想说,落音知道再强迫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只得叹了口气,让她起来。
青荷站起来,去唤人准备肩辇,回来来扶落音出去。落音没有让她扶,自己走着,出了寝室到了前厅,见着四个宫女候在了旁,皱了皱眉:“不用这么多人。”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人,无论是陌生的还是熟悉的面孔。
青荷有些为难:“皇上吩咐过……”
落音也不想为难她,无奈的道:“那就这几个了。”她不知道魏国的宫规宫制是什么样的,不过乾王宫里,一国之母是有十二个一等大宫女和十二个一等大太监侍候的。魏国想来也差不多,只跟四个人,的确是少的。
坐上肩辇,到了民安亭外停下,落音刚被青荷扶着走出肩辇,就见亭里她刚老远见着的那个人快步走了出来,对她行礼。
她低头看了一下弯着腰的男子,当先向着亭子里走去。
这是个很小的亭子,只有三个台阶,她走到台阶上时,这才应道:“起吧。”等她走到桌边时,那男子才起了腰来上台阶。这样刚好,也看不到她走路的姿势,不会发现有什么问题了。
青荷快速的拿了个垫子放在首位的木墩上,见落音坐下,对着刚进了亭的曲通行了礼,下了阶梯让人将肩辇抬的远了些,远远的候着,她则靠近亭子一些,刚好在落音大声说话她能听清小声说话却听不见的距离。
落音抬头看了眼不请自坐的男子,这人长的白净斯文,黑发纶巾,一身银白色直裾深衣,映着背后的夕阳,发丝发出金黄的光芒来,虽然没有昊铭俊美无俦的相貌与英霸天成的气质,却端的是玉树临风,气度不凡。
自从百年前起曲裾盛行,直裾的深衣在历史中已经慢慢被替代,很少有人穿了,落音看到他这一身奇装异服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暗叹或许以前真的认识。这丞相长的很年轻,如同昊铭所说是个青年,不是她原来想象的中年人或是老年人。
这男人以前应该对她很熟悉,熟悉到知道她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而敢在皇后面前随意。而且,是一个很胆大的人,礼节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宫女太监走远了,也不做样子了。
曲通是被昊铭逼来的。
早上上朝时,阿昊就有些心不在焉,中午批折子时也出了错,下午更是如此,在他几番询问试探之下,只好道:“要不,我去见见皇后?他一向对我不排斥。”
阿昊当时拿个的折子就扔他头上:“滚!”
然后,他就滚过来了。
他细细的打量落音两眼,见她除了瘦了些,看他的眼神陌生了些,再也没有什么变化。
“听说,皇后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曲通微笑着开口,试探着问。
落音没有回答他。这人十有*是从昊铭那里听来这话的,问的还不是废话么?
“连我也不记得了对吧?”曲通又问,见落音摇了摇头,笑了。这次的笑意并不是礼貌,而是从心底里发出的,她还是那个性子,一点都没变。
说了两句话,陌生的感觉慢慢散去,落音觉得曲通的脾气算是好相处的,开口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来请你帮个忙。”曲通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来,打开系结,从里边抓了一把瓜子,放心到落音面前的桌面上,给自己也抓了一把,用手剥着瓜子,笑着道:
“你知道的,阿昊这段时间都不在国内,前几个月战争刚歇,国事繁忙,可他心思都挂你身上,我只好来请你帮着劝一劝,让他将心思多放些在国事上,只有你说的话,他才能听得进去。
你不知道,这几个月可忙死我了,什么事都要我来处理,真是让我忧愁啊!再这样下去,我可哪里有时间去找姑娘啊!这辈子要是娶不到妻子,老了可怎么办啊?”
落音觉得这人有趣,手里捻起来一颗葵花籽来,用指甲剥开,放入到嘴里,点头道:“好,我会劝他的。”
曲通的手一顿,抬眼看着落音问:“看来你是真忘了。唉,同样是劝,你以前是为了他着想才劝,如今却是不想见他才去劝。”
落音心下微诧,这曲通还真是敏锐,连这点细微的之处都能察觉出来。
“我来见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去那部分记忆。”落音手下剥着瓜子,眼睛却是盯着曲通的眼睛,用心的注视着他,“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如果曲通不知道,那么其他人怕是都不知道了。
昊铭跟这个男人的的关系非同寻常,只从他唤昊铭阿昊而不是皇上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乾国南部关系好的人之间一种极亲昵的称呼,而昊铭的爷爷以前就是南方的大贵族。关系这么好,有些不能对别人说的秘密,就只会对最信任的人说了。
曲通面色不变,望着落音,继续剥着手底下的瓜子,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呢。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愿意听到答案,还是不说了吧。”
“我愿意。”落音肯定的道。
“你现在愿意是因为你还没有听到答案,等你听到答案你就不愿意了。”
“我愿意!”落音再次重复了一遍,见他还想拒绝,这种滑腻的态度看的她牙痒,抓起桌面上的瓜子就扔他头上,微笑着问他:“我不愿意?”
“愿意愿意!”曲通也不生气,拍着身上的瓜子连声道,皱着眉看着落音,发愁的道,“你还是这种性子,唉,可是我和阿昊都不是很清楚,都是猜测而来的。”
落音拿着一个瓜子尖点着桌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了解沈让这个人吧?”曲通问着,并不是想等到落音的回答,而是提醒她想起这个人的一切,“你觉得他真的心甘情愿的放你出宫?他那个人,心思沉重,城府极深,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那么敏感,一定能察觉到吧?”
落音点了点头,暗想着曲通引出沈让来,是不是说这件事与沈让有关?
“沈让在你身体里下了药,只要你活在这个世上,无论在哪里,他都能找到你。”曲通盯着落音,轻声说着,一句话,石破天惊。
落音一直以为自己骗过了沈让,一直以为沈让当她死了的。毕竟太湖上的凶杀案,一船的人死绝了,谁也不会想到了她会活着。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吃了一惊,诧异的盯着曲通看,猛然站了起来:“不可能!”[此事详见《王爷,霉妃要爬墙》1]
如果真是这样,沈让会允许她生下昊铭的孩子?会允许她和池净在一起?早搞破坏了!
曲通不急着说服落音,只是微微仰了头,静静的盯着她看。
落音在他深沉平静的目光下,慢慢的冷静下来。她坐了下来,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她和昊铭在一起时沈让有没有搞破坏她并不知道,因为她没有那一段记忆。而和池净,他们一直都在路上,并不是好插手的。或许,沈让已经插手了,只是池净将麻烦挡在了外边,没有让她知道而已。
又或者,沈让真的没有插手,而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骗你做什么,那是前朝秘药,便是王室也没有多少,世间已经失了解法。只可惜,阿昊知道解法。”曲通的眼神变深,落音不知道怎么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解药不是难找不难找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有了会不会在最好的时间里遇见的问题。洛娘她,因为你,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男人。”
在这一瞬间,曲通的眼神深沉的像是包涵了无限的感情在里边,落音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波涛汹涌激起万丈高浪,那种浓烈而又复杂的感情表明了故事绝对不像他嘴里说的那样简单!
落音心里惊了一跳,想起当初在宁国烟花之地遇见的那个女子,她说,请她看在她孩子为她牺牲的份上,救她弟弟一命。
大家都这样说,怕是真的了。
“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落音心情有些闷,声音低沉。那洛娘,看着年龄也不大,孩子应该没有长大。
曲通心里低叹一声冤孽,脸上却是笑着道:“那是别人的伤心事,还是别提了,你只要记着,你欠着洛娘的,就行了。”
“那这与我失忆有什么关系?”落音忍不住心里猜测起来。
“这我还真不知道,按说你服了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没有想到,你生了孩子,竟然无缘无故的就将以前的事情给忘记了,而且忘记的全是关于阿昊的事。我想来想去,问题只能出在药上了。”
曲通叹惜着,也很无奈。他当时就劝了阿昊,不要用那药不要用那就药,他偏不听,他也只能任他去了。反正当时的他们的关系,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只是如今,这女人竟然爱上了别人,一心想着要去跟别人过日子,真不知道哪种情况算是更糟了。[关于洛娘与昊铭还有落音这些事,详见《王爷,霉妃要爬墙》1]
“你是说……”落音眯起眼,咬着牙问:“你们是拿我做试验,将有问题的药拿来给我吃了?”
“呃……”曲通没想到落音关注的问题竟然放到药上,一时语塞,解释道:“也不是药有问题,只是在你这里出了问题。”
“还不都是一样,都是拿失效的药给我吃,王八蛋!”落音生气了,抓起曲通面前桌上的装瓜子的小布袋,就砸他头上,瓜子顺着布袋的口子哗啦啦向下掉,连忙被曲通接住:“没有必要这么生气吧?”
“怎么不生气,你们就是居心叵测!当初是看我有一个天命之女的身份,为了不让沈让找到我,才拿药给我解沈让下在身上的药吧!这是存了其它的目的吧?昊铭与沈让可是死仇,怎么会这么好心来帮我!别给我说什么敌人严防的就是自己要拉拢的,你们一定是在设计我!”
落音噼里啪啦的指责完,心下才松了口气,坐下去道:“还是好小乐儿没事,不然看我不找你们算帐!”
曲通嘴唇张了张,又快速合上。关于孩子,连阿昊那种眼里揉不进沙子,性子强硬的人都不介意了,他能多说什么?
“阿昊他,很爱你。”曲通见时机到了,开口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落音沉默了下来。
“他以前,可是铁血手腕。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可以利用的东西而已。可是,你不同。”
“你不知道,你以前怀小乐儿的时候,有多少的爱他,多么的希望他能幸福。”
“你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人,渴望着阿昊的爱。”
曲通一句句说着,落音皱了眉头,心下有些别扭。
曲通知道落音听进去了一些,温和的目光犀利起来,盯着落音道:“他将爱给了你,不是说他的爱不值钱!”
落音咬着下唇,转头去望着亭外,夕阳已经落下去,天色慢慢的黑了。
“不是得不到的就珍贵,你明白。”曲通说着,他知道,这个女人心性坚韧,不是随便什么话就能劝着她专心对着昊铭。这种人,只能晓之以情,在感情上,对她们讲道理没有用。阿昊是这样,这司空落如此,现在看来,那池净也是同一类人。
落音听得心烦,冷声道:“天黑了。”
天黑了,你该回去了。
曲通听懂了落音的意思,说着最后一段话:“拥有的,比得不到的更珍贵,不要亲手毁了你的幸福,因为这世上除了阿昊,没有能再给你你想要的东西,池净不能,沈让也不能!”司空落,你可别辜负了他啊!
落音心下大震,心里猛然一疼,她听得难受,猛然站了起来,怒问曲通:“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见她生气,曲通却笑了。她是心乱了,才会这样生气。他站起来,对落音行了一礼,后退几步,转身下了台阶,叹息声传进了亭里:“寒冬到临,漫漫黑夜啊!”
落音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等到青荷过来,她才坐着肩辇回去,只是心情一直不怎么好。
回去时,昊铭已经等着她了,两人一起吃了饭。
落音问起魏国的一些事情,主要问了宫里的情况,与他闲聊两句,小乐儿一天多不见落音,缠在她身上不走。落音身体本来就不舒服,这下子被小孩子缠着,免不得动来动去,身体更是不舒服,让昊铭带他回偏殿休息,自己清洗完,上床睡了。
昊铭哄了孩子回来,见落音已经睡着了,晃了她两声不见醒,只能无奈何的叹口气,让人把折子搬进来处理国事。几个月不在,国事积累了一堆,没有十来天,忙不完。
只是看着看着就走神,完全不在状态下,数根蜡烛燃了一截了,也没处理多少事,只能放弃,回去漱洗一番,上床抱着落音睡觉。
大殿里只留了一盏小灯,昊铭温香软玉在怀,却是睡不着。
他很想解了落音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上,狠狠疼爱一番,可是昨天已经亲密过了,他知道今天要是再这样,一定会惹她生气,只得忍了。
忍来忍去越忍不了,手就从她衣服里摸了进去,劝说自己,反正她睡着了,他也不做什么,她就算知道了也不要紧。
落音白天睡了一天,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她只是装睡。
本来,还是有些困能睡着的,因为害怕昊铭搞偷袭,又担心凉溪在大半夜的过来,昊铭要是醒着那就火花遇炮引,一点就爆,所以她不放心,总是迷迷糊糊的似醒未醒似睡未睡。
昊铭这一摸她,她心提了起来,人就清醒了一大半。
昊铭刚开始没有发现落音醒着,不过很快发现她身体有些紧绷,并不是睡着时放松的样子,见她没有拒绝自己,他以为那是默认了他的行为,心下大喜,手解开她内裤的裤带,摸了进去。
落音吃了一惊,有些慌张的去拉他的手,回过头气恼道:“你干什么?!”
手底下的触感让昊铭一时怔住,有些反应不过来,不顾落音的阻止,摸了两下,有些惊异的看着她,然后,动了动手指,从她身体里拿出一个泛着水光的玉势,提着放在两人的面前,惊异的问落音:“阿落,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落音又是尴尬又是愤怒,羞恼之下脸色泛红,却是难堪的答不出一个字来。
她心下很紧张,她一直与昊铭在一起,对宫里的人不熟,到哪里去得来这样一个东西来?昊铭要是追究起来源来,以他的脑子,怕是能猜出几分来。不,不用猜,只要他要处置一些怀疑的宫人,她为了那些人的性命就会乖乖说实话,他的性子一定会这样干!
昊铭气愤的将那翡翠玉势用力的扔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碎了好几块,他压到落音身上,解开两人的衣服,顺利的进入她身体里,捧住她的脸,狠狠的吻她。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怒气显而易见,落音有些害怕,怕他在这样生气的情况下会控制不住力道,用力的去推拒昊铭,却惹来他更为强烈的压制。
昊铭叩开落音的牙关,舌长驱直入,追逐着她……
一个长长的湿吻。
一个吻结束,两人都喘起气来,昊铭恶狠狠的盯着落音,气恼道:“阿落,你感觉不到它么?竟然放着我一个大活的男人不要,去要一个死物,你说你该不该罚!?”
落音微怔,这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昊铭关注的地方不是她担心的……
“难道我还满足不了你?你要去……去拿那种东西安慰自己!”昊铭从牙鏠里挤出这些话来,咬牙切齿的道:“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落音大急,连忙叫道:“不是的!我不是!我……我只是……我只是怕你不温柔,才不敢找你!”情急之下,她只能找这样的借口。
昊铭深吸一口气,凝目看着她:“难道我还不温柔?”为了温柔,天知道他每次忍的有多辛苦!这些天来,他都没有尽兴过,如果温柔换来的是她的不满意,那去她娘的温柔!
“你温柔是温柔,不过……”落音快速转着脑筋,短时间内要找一个不但不能让昊铭反感而且还要让他认同的说法可不容易,急中生智,未经过深思的答案就脱口而出:“不过我不是太想这种事,最主要是身体吃不消,并不是嫌弃你。真的,我不是不愿意与你亲密,而是觉得身体虚。”说着,她举起了手在脑袋旁保证。
殿里只燃了一根手指细的蜡烛,光线很暗,照在了昊铭的侧脸上。落音躺在床上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昊铭,他大半张容貌都隐在了阴影里,看不清表情。这让她心下有些忐忑,不知道昊铭昊铭的情绪会向哪一个极端偏去。
昊铭心下虽然有些不痛快,不过一想起落音曾被凉溪欺负的惨,心里满是心疼。其实她的身体虽然虚,但是并不差,只是那次被吓着了,所以总是害怕他不温柔。此时听到她说并不是嫌弃他,郁闷的心情大好,伸长了胳膊就去拉开床头旁边小柜子上的门,从里边拿出一个扁平的小盒子。
落音顺着他单手打开盒子的动作看过去,见里边一溜排开三个翡翠玉势,两大一小,小的旁边还有一个空位,一看她就明白少了的那个是刚被昊铭摔碎了的那个。
心下松了一口气。凉溪他,竟然是从这里取的东西?他什么时候取的?她都不知道这柜子下边的盒子里竟然有这东西。一想到这种东西竟然放在离床这么近的地方,落音只觉发囧,谁将东西放在这里?想干什么?不会是她以前放的吧?
昊铭看了盒子一眼,便以为东西是落音自己取走的,将盒子向地面上一扔,回头看着落音笑的暧昧:“我以前送你时,你不是说你一辈子都用不上么,怎么现下反是用上了?”
落音胸里憋了一口气,沉着脸转过头去。她就知道这东西不可能是她弄来的,这家伙送她这东西是什么意思?一定是他要将东西放在这里的,她才不会想将这种东西放这里。都怪这家伙,要是他没有将东西放这里,凉溪或许就不会用在她身上了!
昊铭捧着落音的脸在她脸上乱亲一通,微弱的烛光里带着笑容的容貌看起来俊美极了:“真后悔当初拿这东西来逗你,明儿起我就将这东西扔了,以后你别想再用了。”
他的眸光温柔宠溺,带着化不开的情意,看的落音发怔,恍恍惚惚的迷失在了他的亲吻中、他的疼爱里。
共赴巫山。
*初歇时,落音躺在昊铭的身边喘息着,望着黑黑的房顶发呆。
在船上时,没能拒绝掉昊铭的求欢,这种事给他开了头,他便收不了尾,这一次次的下来,从心理上的抗拒到不得不接受,她的身体如今半点都不排斥他的亲密了!
尽管她知道,她对池净的爱没有减半分,她知道自己只是对昊铭软下了那些强硬的心思,只是觉得对他有些愧疚,并不是喜欢他或者爱上他,可是她如今这个样子算什么?
不是背叛,胜似背叛!
她接受者不了池净爱着她的同时不排斥跟别的女人亲热,池净是男人,怕是更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以前,她是被迫的,是可以被原谅的。
如今,她都觉得,她配不上池净对她的那份爱了。
怎么会这样?
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开始发生了一些悄悄的变化?
是明白他把她看的比国家重要的时候起?
是察觉到了这个男人是真心的对她的时候起?
还是来这里知道他真的为了她虚设六宫的时候起?
曲通说,只有昊铭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她想要的是什么?
从记事起,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乾国,她唯一想要的,就是一颗真心。甚至前二十几年里,她苦苦追求的,不过是母亲的一些关注和一丝疼爱。
她以前一直都处在悲观的情绪里努力挣扎,虽然相信希望并渴望着希望,都不敢奢望自己有能得到真心的那一天。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当她得到的真心不止是一颗的时候,她应该怎么选择?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颗真心,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想要的就是一个疼她的、爱她的、会为她着想的、只有她一个女人的丈夫,不过是一个过着平定安宁日子的温暖的家而已。她从来没有要求过权势富贵这些东西,不过就是要求长相周正,性子正常而已。
这些东西,池净与昊铭都能给她。
可是平定安宁怕是有些难。
昊铭将来有可能与沈让开战,沈让撤消封国是一定的,必会与池净起矛盾。
总的来说,跟着池净反是不能太安宁,因为他顾忌的东西太多,天子、宁国、宗室、子嗣、长辈,他要想娶她一个人很难,可是这些昊铭都不用担心。昊铭他有儿子没长辈,剩下小的可怜的宗室和魏国都是他说了算,池净所顾忌的这些能威胁到他们幸福的,昊铭都没有。
说起来,跟着昊铭,要比跟着池净安稳一些。
可是,她爱的,是池净,不是昊铭啊!
她能狠心离开他,但是她放不开儿子。
爱情与亲情,她到底该如何抉择?
如果,没有遇见昊铭,没有知道他有一个她的儿子,她也不用如此纠结了。【
要是这个男人没有在宁国强要了她,那她也不会在船上让他占了便宜,也不会在一次次在跟他的亲密中认识到自己的身份,进而觉得亏欠于他。
都怪他都怪他!
落音想到这里,偏过头狠狠的咬在了昊铭的肩头。
昊铭身体紧绷,疼的直吸气,却是一动不动,任落音咬着。
落音知道咬疼了昊铭,更知道以昊铭的忍耐力这点疼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听他那吸气的夸张样子心里就来气,这次下了狠紧的咬,直咬到嘴里而甜腥味,才松开了牙齿。
她抬眼借着昏暗的光看着他肩膀上流下的血,心下的抑郁消失了大半,出口的话便是质问:“叫什么叫,很疼吗?”
昊铭笑着搂紧满意,柔声道:“并不疼,不过是你想咬疼我。”
她咬他就是为了发泄,他才会这样配合,这与疼没有关系。
落音想起曲通说的那句话,他说昊铭将爱给了她,不是说他的爱不值钱,突然间鼻子酸了一下。
这个男人太包容她了,简直都能跟池净相比了。
“上药去!”落音一推昊铭,不耐烦的道。
“没事,小伤,我在战场上比这严重百倍的伤都没事。”昊铭软香在怀,跟本就懒得动身。
落音本想再催促一句,不过看他自己都不在意,反倒是显得太监急,干脆也不管了,反正疼的是他!
殿里起夜的那根蜡烛突然间灭了,昊铭在黑暗里,拿了几张方巾,手伸到被子里帮她擦了擦身子,扔出被外,抱着落音,与她紧紧的纠缠在一起,睡觉。
黑暗里,传来了落音恼怒不耐烦的声音:“出去!”
昊铭抱紧了落音,本不想说话,又不能装做听不见,故意阴沉了语气:“阿落,你是说,你喜欢一个死物,比喜欢我还要多很多。”
大殿里沉默下来,渐渐的传来两人的呼吸声。
第二日昊铭醒来,缠着落音耳鬓厮磨了一番,才起床穿衣。
他穿好衣服,看到地面上的那个盒子,弯下身捡了起来,突然觉得,这东西也不是那么让人生气,至少它还有一些作用。17754
他拿出来一个小号的,侧过身不怀好意的看着落音,半跪在床上轻唤两声:“阿落,阿落。”
落音醒着,不想理他,呼吸放的舒缓绵长,昊铭以为她睡着了,勾唇一笑,醒着就罢了,睡着了反是好。
他将手里的东西暖热,慢慢接开被子,摸到了落音的小腹下,将手里的那个东西送入她体内。
落音以为是凉溪,吃了一惊,昊铭还没走呢!她连忙转头去看,见是昊铭才松了口气。她就说,明明是昊铭的气息,可是,昊铭他做这种事情干什么?!难道变态还能传染不成!?
落音恼怒的盯着昊铭,昊铭抹了抹落音的脸,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等我,马上回来。”昨晚他还很生气这东西,不过尝过甜头就觉得好了,至少它能快速的让他与阿落亲密,不会因为他着急而伤了她,也不会因为怕伤了她而等的他难以忍耐。
昊铭拿着盒子转身出去了,落音穿上小衣,紧紧的盯着门口,半点睡不着,总是担心凉溪会突然出现。
她估摸着有了半个小时,眼睛也不小心眨了好几次,也不见人来,正在猜着他会不会不来的时候,只觉被子被人接起,落音回头一看,见凉溪已经脱了外衣,只穿了一身小衣坐上床来。
他什么时候来的?半点声息气息也无!她明明是盯着门口的!
凉溪打量了落音的面容看了两眼,笑道:“你倒是本事,能哄得昊铭那杀神不生气,我还以为,你会被他疼爱的很惨呢!”
一听这话落音心里就升起火来,你娘的,他是故事整她的!
不过,杀神这词是从何说起?
她虽然觉得昊铭轻贱人命,可并没有什么“杀神”的印象,当得这两个字,手上怕是得沾染过数十万人的性命吧?
见落音疑惑,凉溪伸手卡住她的下巴,观察着她的面色:“他向西南发起了侵略,攻战了大片的土地,坑杀了三十多万的俘虏,如今的魏国早不是一年前的魏国能比的,比十个宁国都大,快有乾国的三分有一了,你挑男从的眼光倒是挺不错的。”
他口气漫不经心,说着就皱起了眉,带了些认真的问:“怎么愁眉苦脸的?不高兴见到我?”
落音心下是吃惊的,她只知道有战争,却不知道这些,昊铭也没给她说过。那,他不说,是因为怕说了不小心被她问出了他杀了那么多人的事惹她厌弃,所以才闭口不提?不然以他在她面前爱现宝的性子,还不拿这事出来显摆炫耀?
“哪里愁眉苦脸了?我怎么会不高兴见到你?你时间宝贵,能抽空来见我,已经极难得了。”落音笑着靠到凉溪肩膀上,心里则暗暗发苦,真希望凉溪走出去,被一道雷给劈死,那样她就能清静了。
凉溪闭了眼,落音突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灰败的气息,心提了起来,却突然被他按着脑袋将身子压到了他的腿面上:“你知道我来做什么,难道还要我请你不成!”
他的语气隐约带着恨意,拉着被子一掀,同时抬高了左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落音心里升起了强烈的屈辱的感觉来,却不得不强自镇定,从他腿下钻过去,跪到他腿间,伸手去解他的裤带。
凉溪,你这辈子不要落手上,不然定叫你欲生欲死!
两次下来,落音已经累了,凉溪这才有了强烈的*,拉起落音来,手在她身上一摸,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真乖!”
凉溪亲落音的时候,冰凉的面具挨到她的皮肤上,让她脸上一阵不舒服。他说着,脱了落音的裤子,取出玉势来,将她压在了身下,腰上猛一使力,狠狠的占有了落音。
他这架势,吓着了落音,紧紧的抱住了凉溪的脖子,柔声恳求道:“凉溪,你轻点。”
凉溪身子滞了一下,伸出大手在落音小腹上摸索着,找准了地方微微使力,压在了她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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