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鼓擂响,金兵分出一支五千余人的队伍缓缓列阵而出,一副标准的攻城阵势!
城楼之上,那位白披风的小将作然sè变。
“你们想干什么?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吗?”
只是在纥石烈牙吾塔等金军将校看来,这分明是心虚,是一种胆怯的表现,他们似乎看见了那小将气的浑身打哆嗦。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害怕。
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纥石烈牙吾塔哈哈大笑答道。
“什么叫天下之大不讳?”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明黄sè的绢书来,展开大声的读了出来。
“经查实,李全所部归顺以来,常怀异心,不服王化。屡次交道,仍不思悔改,常有篡逆之举。今着纥石烈牙吾塔领军五万,前往征讨之!”
一番义正辞言念完之后,纥石烈牙吾塔神情一肃。
“听清楚了没有?本官可是奉命而来!尔等愚民识相的就打开城门,欢迎王师进城。倘若执迷不悟,继续跟随李全这反贼,若攻破城池,悔之晚矣!”
听了此话,纥石烈牙吾塔分明看见城头一阵sāo乱,不过却很快被那白袍小将带领亲军压了下去。良久,小将一张略显稚嫩的脸才重新在城头上探了出来。
“你唬谁呢?你说造反就造反?明明是你们在找借口,你们皇帝说的话,能信吗?再说了,指不准儿你这东西都是假的呢?有本事,你过来啊!我们这里有两万大军,有本事你攻下试试?”
只是这话在金军的耳朵里,分明就是虚张声势而已。你要是真有两万大军,你还抖个什么?
“那那么多屁话?!我们可是真攻了啊!”
早就摆好架势的金军小将按捺不住,抽出宝剑往前一引。
“进攻!”
金军便齐齐吆喝一声,大军如同cháo水一般涌了过来。刚开始,大家还小心翼翼,特别是最前面的那几排,都是冒着腰,身子缩在盾牌的后来,越靠近城墙就越放慢了脚步。
只不过,那城头的反击真可以用稀稀拉拉来形容。还未进shè程,弓箭就杂七杂八的就shè了出来,无力的在半空垂下,落在金军的阵前。偶尔有几只漏网之鱼,也在cháo水之中冒不出什么水花。
“看到了没有?真的是在虚张声势!”
本来,纥石烈牙吾塔心中还有些发怵,这样的城墙只要稍微强力一点的驻军驻守,攻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是一看到这样的反击,他心中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将军英明!差点儿把我们唬了一跳,不想却是个样子货!”
见长官如此高兴,纥石烈牙吾塔身边的将校哪能不马屁如cháo。
正议论之间,金军已经靠近城墙百步范围之内了,这一路之上的损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就在现在!全军冲锋!”
那金军小将倒也懂得把握时机!见反击如此微弱,不失时机的大喝一声。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众金兵一阵鼓噪,闷着头甩开膀子就往里面冲。早有数百名弓箭手在百步之内列好阵势,嗡嗡的一阵箭雨飞向城头,这是在掩护步兵进攻!而在奔跑的步兵行列之中,赫然出现了十几架三四丈长的云梯,以及沉重的攻城缒。这是打算一鼓作气,城头与城门同时进攻!
“好!”
纥石烈牙吾塔击掌叫好。他眯了眯眼睛,回顾左右道。
“是成事败就看现在了。一般来说,越靠近城墙守军的反击就越剧烈,损失就越大!就要趁着这股劲头,一股脑的冲向城墙之上,那就大事可定了!”
纥石烈牙吾塔话音未落,就看见了令他啼笑皆非的场景。
预料的反击并没有到来。反而是城头惊呼一声。
“不好!金兵靠了过来了!大伙儿别怕,赶紧上啊!”
这是那个小将的声音,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上什么上?你怎么不上?这金兵如此厉害,凭我们这点人,多半是抵挡不住,还是逃命要紧!”
若是一般将领,这个时候身先士卒,鼓舞一下士气,还是可以一战的。可是这个小将口中咋呼的厉害,不停的挥舞着宝剑,号召大伙儿上前迎敌,可自己身子却缩在城垛里藏的严严实实的,士卒们怎么可能听他的?更可况大部分是民夫呢?
听了这个命令,那些士兵不但没有上前,反而嗡的一声,如同苍蝇一般四散开来。
“站住!你们去哪儿?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尽管小将下了狠心,斩杀了好几个临阵脱逃之人,可怎么也阻挡不了大军的溃退!
“哈哈,李全用如此将领守城,哪能不失?”
纥石烈牙吾塔见状更是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您看。城门破了!进去了!”
他身边的将校惊喜若狂的指着城门大呼小叫。
只见那看上去足足有好几寸厚的铜门,如同纸糊一般,被撞了几下,就歪在一旁,而城门口的金军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
“城破了!”
“好!大事已定!”
尽管没有遇见像样的抵抗,很令好战的纥石烈牙吾塔心中不爽,但此刻看见偌大的汾阳城如同一个小媳妇张开了大腿,也不免令他血脉贲张起来。
“仆散大人也太小心了。就这样的将领,这样的士兵。征讨还需要一个月之久?”
此时,他的心中被一种狂喜所充满,不免也对仆散安贞的嘱托不以为然起来。
在冷兵器时代,一个城门的失守,就标志着这个城市的陷落。好像一切都尘埃落定,但真的是这样吗?
随着大军冲进城门的金军小将刚开始也是和纥石烈牙吾塔同样的想法。但在下一刻,他就如同掉进了寒冬腊月的冰窟窿之中,冷气从后脊梁骨一直窜到脑门儿。
预料之中,李全军四散而逃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反而在距离城门不远处,安安静静的排列着一队队整齐的骑兵,不耐烦的刨着蹄子,打着响鼻,怕是有五百之多。
为首者一脸含笑的望着自己的不是刚才进退失措的那个叫岳小北的小将吗?
“天啦!难道这是个陷阱?“
用脚指头一想想,一群刚涌进城门,乱遭遭的步兵遇见一队冲锋的骑兵会是什么下场?
更何况那骑兵身后还有一道城墙以及城门!
是个猪,也知道自己掉进了别人的圈套了!
“别人都说我岳小北只会守城,只会当乌龟,今儿我就要证明给大家看,我岳小北进攻也是有一手的!要是简简单单守个城,岂能显示我岳某人的本事!?“
听这语气,不用想,就知道对方已经开始在鼓舞士气,准备冲锋了!这名金军小将快要发狂了,声嘶竭底的大喊。
“快撤!快撤!“
可大军慌乱成一团,如何能调转头来?
更可况,这个时候,他听见了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声吱呀响。一展铁闸嘎吱嘎吱的缓缓从城头开始下坠,接着砰的一声响,灰尘四溅,甚至有些来不及逃走的金兵来不及呜呼一声,就被压成了肉泥!
更令他魂飞魄散的是,刚才四散而逃的已经空无一人的城头突然站立起来密密麻麻的人群,手中闪着寒光的箭镞已经牢牢的锁定了他们这数千人马!
难道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吗?
目的就是勾引自己入城,好吃掉自己这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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