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阿九的话,大皇子浑身猛地一震,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跟自己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一想到自己确实有不小的把柄落在她手里,也只能暂且跟她谈判。睍莼璩晓“好,你说,你还有什么条件,请你一下子说完。”
见大皇子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阿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其实,我只想再追加一个条件,”说着,看了眼一边已经吓得不轻的杜鹃,“杜鹃,你先下去吧,我单独跟大皇子聊聊。”
杜鹃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小,小姐,这可使不得,福叔又不在,你不能一个人跟”
“没事的,大皇子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而且现在是在我的庭院,相信大皇子做事会有分寸的,下去吧。”阿九挥了挥手,杜鹃这才走出房门,顺手将门关好离开。
“你最好不要再耍别的花样,不然即使在你的地盘,我也保不准能做出什么来,我堂堂一国的皇子,失手杀个人也不会怎样。”大皇子满脸不耐烦,如果不是阿九握有他的把柄,恐怕他真的会立刻动手燧。
“只要大皇子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阿九自当双手将那剩余的两封信件奉上。如果大皇子不诚实,不愿意说实话,那阿九只能将那信件呈给主上了。”说着,阿九定定的看着大皇子,“怎样,大皇子可是答应?”
“你就不怕等我拿到了信件之后再杀了你吗?”大皇子虽然看似说的玩笑话,但这话语里明显也带着杀气。
阿九怎会不知自己现在的处境,既然当初从福叔手上敢接过这几封信,她就做好了如何妥当的处理这几封信的准备。也亏得福叔最终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他之所以半途离开也是为了给自己去找寻解药辂。
“既然阿九敢拿着这几封信件跟大皇子做交易就说明阿九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如果大皇子非要多此一举的杀了阿九灭口,那我只能说我死之后,远在突厥国的瓦格太子会直接上书主上,你的罪行一样会被拆穿。”从容的笑,自信的笑,笑得大皇子牙根痒痒。
阿九也害怕,而且怕得要死,毕竟她面对的是一个有着狼子野心的皇家之人,可是既然已经被卷入到这场争夺天下的斗争中,自己必须处处小心谨慎,因为稍有差错,搭上的就是自己的小命。
“好,司马念九,你还真的让本皇子刮目相看了。只要本皇子如实的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信件就会回到我手上对吗?”终于,大皇子缓缓将杀气逼退回去,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催命般的信件拿到手,其余的,来日方长,就算自己不能暗着弄死这个女人,但让一个人看似正常死去的办法有的是。
“当然,我从你那里得到我想要的,自然会把你想要的给你。”说着,阿九微微前倾身子,突然满脸严肃的看着大皇子,“十年前,夭折的二皇子可是他本人。”
“啪!”茶杯一下子掉在地上,瞬间被摔个粉碎,大皇子难以置信的瞪着阿九。看着大皇子脸上见鬼的表情,阿九心里也已经有了差不多的答案。“看来,大皇子已经回答完了。”
“司马念九,你应该明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可是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茶杯盖已经在手掌里应声细碎,如果可以,他现在恨不得立刻让这个女人跟这个茶杯盖的下场一样。
坐实了问题的答案,阿九心里狠狠一紧,主上的猜测果然不错,看来十年前夭折的二皇子现在还活着,而且肯定跟大皇子有关,自己也只能凭着手上握着他的把柄问出二皇子的生死,其余的,也只能靠自己去探究了。
“另外的两封信件阿九会在三天之内派人送到府上。这么重要的东西,阿九也不可能随身带着。不过大皇子放心,阿九也是个说到做到之人。杜鹃,送大皇子。”说着,阿九微微一福,伸手送客。
“谅你也不敢再耍什么花样。”说完,大皇子拂袖而走,突然,半路又折了回来,“你要知道如果不小心站错了队会是什么下场。有的人虽然活着,但跟死人一样没有任何威胁,而如果你想站到老三那边,我可以奉劝你一句,那个蔷薇郡主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跟她抢男人,有你受的。”说完,转身离去。
阿九细细的琢磨着大皇子的话,“有的人虽然活着,但跟死人一样没有任何威胁。”这里面的这个“有的人”指的应该是被假死的二皇子,那么,这句话更深的意思就是二皇子对皇位之争根本没有威胁,难不成二皇子在他手上!
等等!突然,一道白光划过阿九脑海,上次自己夜探大皇子府上的地牢,自己记得里面除了老丞相之外还关押着其他几个人,当时里面却是有个年轻人,但由于地底下的光线太弱,而且当时自己心急找老丞相,根本就没有注意看清楚那年轻人的面相,所以不敢断定那人是谁,就算那人是二皇子,经过那件事情,大皇子肯定早就把人给转移走了。
如此想来,自己没有足够的证据便不能轻举妄动,虽然主上并没有告诉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确定二皇子是死是活,但隐隐中,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危险的气息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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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儿,我不喜欢那个叫念九的女人。”三皇子刚回到府上,便被蔷薇郡主派人叫了过来,一见面,蔷薇郡主便直接开门见山。
三皇子微微一愣,蔷薇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伸手,将那只嫩白的小手放进自己的掌心,“薇儿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阿九人很好,我不是跟你提起过吗。”狠狠地将三皇子的手甩开,脸色明显变得更是难看,“梵儿你变了!之前的梵儿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可是现在每次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亮,神情有多兴奋!”
三皇子剑眉一拧,面前的蔷薇突然让自己有些不敢认识了,在那茶楼里也是,那杯茶水自己当然也能看出来是她故意冲着阿九扔过去的,但自己之所以立马将她带走是因为自己也看见了她想要下毒的手,如果再不带她走,可能阿九的后果就不是烫伤那么简单了。
“薇儿,你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我怎么会变呢?十年前你离开皇宫之后,我就再也不看任何女人一眼,更别说喜欢上别的女人。你在峨眉山跟随师傅苦修十年,如今我终于盼到你下山回来,我怎么会变呢。”三皇子重新握起蔷薇郡主的手,饱含深情的双眸深深望进另一双眼睛里。
侧身轻依,将整个身子都靠近男人的怀里,听着男人胸腔传来一声声有力强劲的心跳,满足的闭上双眼,“梵儿,我已经失去昕儿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爱怜的将怀里的人儿紧紧地拥住,原来她对阿九存有敌意是害怕失去自己,这个傻女人,轻轻俯首,在女人的额头留下深情的一吻,“薇儿放心,我不会负你。”
嘴角蓦地上扬,自己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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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手中的玉佩,那个紫色的身影缓缓在脑海浮现,南宫离,南宫世家的大少爷,当今武林盟主南宫思的独子。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皇都,而且看上去是有急事的样子。
“小姐,福叔回来了!”杜鹃突然冲进来,气喘吁吁的朝着阿九喊道。
将玉佩随手放在桌上,“让福叔进来吧。”
“小姐,你让我打听的都打听清楚了。”福叔弯腰行礼,低声说道。
阿九看了福叔一眼,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那就都说来听听吧。”
“十年前蔷薇郡主自动要求离开皇宫,到峨眉山苦修。师从峨眉派掌门莫愁师太,前几日蔷薇郡主突然下山,回到皇宫。”福叔缓缓说道。
眉头微皱,“那莫愁师太可有什么擅长或者利害的功夫。”
“回小姐,莫愁师太擅长使毒。”说着,福叔抬起头看向阿九,眼睛不经意间瞟向了阿九面前的木桌,突然,脸色一滞,眼神一紧,立马低下头去,看不清福叔脸上的表情。
微皱的双眉渐渐舒张,“福叔,还有件事情你没有解释。”说着,阿九将桌上的玉佩拿起来,“你认识南宫离。”
阿九十分笃定的语气就是为了不容福叔再做隐瞒,走到福叔面前,“或者说你俩肯定有什么渊源。”
原本一直紧绷的全身骤然松垮了下来,相瞒怕是已经瞒不住了,而且,这件事情迟早她会知道,从南宫离出现的那刻起,他就知道有关自己的一切都瞒不住了,组织,还是找上.门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福叔抬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迷离,仿佛记忆回到了遥远的从前。
我是庶出,从小就不受宠爱,母妃生我不久后便重病离世。从那以后,我便跟着一直照顾我的师傅学习武功。十五岁那年,经师傅的引荐,我加入了那个组织,从那开始,我就忘了自己原来的身份,成为那个组织的一员。
五年来,我一直奉命潜伏在元华王朝,等待组织上级下达的命令。直到前不久,我被要求潜入三王府,然后等待下一个命令。
没想到的是,我们原本极为周详的计划却被一个人完全破坏,从此之后我跟组织失去了联系,但我深知组织的规矩,只要是没有完成任务的成员,都会死的很惨,所以每天我都是活在恐惧中。
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之后,……
福叔没有继续说下去,阿九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在福叔说这段话的时候,他脸上是痛苦的,恐惧的。一定有什么让他不想想起的东西在折磨着他。
“难道那太岁不是突厥国的诡计吗?”阿九浑身一震,一直以来自己都以为那太岁是突厥国埋下的祸根,妄想用这些夺命太岁来觊觎元华王朝的政权,难道是自己错了吗!
福叔苦笑着摇摇头,“我就是突厥国的三皇子,那太岁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野蛮的突厥国所能设计喂养出来的。”
阿九猛的退了两步,原本以为这次阻止了战争,赢得了跟突厥国的和平便已经将所有的威胁解除,可是竟然是自己错了!脑袋突然“哄”的一声,那银青树,太岁的寄体,根本不是突厥国进贡的礼物,自己怎么会如此糊涂会将太岁联想给了突厥国呢!
如果不是突厥国,那会是那个国家呢!
“你加入的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首领是什么人?”阿九强行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太岁的来源。
福叔明显为难了一番,深深地吐了口气,“那个组织叫‘血魅阁’,从来没有人见过阁主,阁里的大小事务都由大管家掌管。”
“大管家想必你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阿九淡淡的说道。
福叔点点头,算是给了回应。
“你说你五年前就被组织安排潜入元华王朝,是什么任务让他们要花这么长时间来安排,如果是太岁的话,跟本用不了五年。”阿九看着福叔,她必须知道更多的信息。
福叔把心一横,既然已经决定了脱离组织护她一生一世,她想知道自己就告诉她,“太岁只是我们任务之一,我们最终的任务是找到遗失在元华王朝的血碧玺。”
“嘭!!”一记响雷炸响在阿九耳边,“血碧玺”,喃喃出声,他们,竟然也是为了找血碧玺!福叔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主子,顿时一阵迷茫,“相传血碧玺是血魅阁的震阁之宝,后来被人偷走,十年前,这块宝石据说在元华王朝出现,因为我加入组织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在五年前被安排过来。”
“南宫离也是你们组织的人吧。”恢复了常态的阿九双眼微眯,缓缓说道。
“一个脱离组织,害怕组织随时会来取自己性命的人,最害怕的是什么?”阿九看着福叔,“最害怕的当然就是再看到跟组织有关的人或者事。那日你见了南宫离就立马提前回了庭院。那南宫离是人,当时你好像是看到了南宫离身上的某件挂饰。”
福叔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知道!”
福叔倒吸了口冷气,这个女人,不愧是能让自己心甘情愿追随的女人,想来在那么混乱的场面,她竟然还能留意到身边的人,就凭如此细腻敏捷的观察和稳定力,这样的女人就足矣让男人感到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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