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302号！”
“到！”莫财旺大声应道。
“有人来看你，请跟我来。”
“是！”莫财旺跟着警官走出牢房，边走还边心里纳闷：今天不是探监日啊，怎么会有人来探监呢？难道女儿出什么事了？要不就是老母亲出事了？唉！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真烦人！
莫财旺一走进会见室就愣住了。隔着玻璃对面坐的一对夫妇，莫财旺根本就不认识。这对夫妇自然就是陆通和卢素裹了。
莫财旺走过去满脸疑惑地坐下，拿起话筒等着。
卢素裹拿了陆妖娆的照片摆给莫财旺看，陆通拿起话筒问：“认识这个女孩子吗？”
莫财旺不假思索地说：“我女儿啊，怎么，她出什么事了？”
陆通说：“你再仔细看看。”
莫财旺眯着眼睛再次仔细认真地看了看，然后肯定地说：“确实是我女儿。但她身上穿的衣服我就从来没见过，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衣服了？”
陆通悲痛地说：“这是你开车压死的那个女孩子，也就是我的儿媳妇陆妖娆。”
“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财旺很不相信地说，“那她怎么跟我女儿长得那么像？”
“问得好！”陆通语气坚决地说，“我们已经有充分证据证明你那个所谓的女儿跟我的儿媳妇是孪生姐妹。说说吧，你那个养女儿是怎么来的？”
“唉！”莫财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二十三年了，我每天都为这件事提心吊胆，老是害怕他们来要回去，光搬家就搬了好几回。我是很疼她的，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也是为了她。没想到最终还是露馅了。”
陆通平静地说：“纸是保不住火的。你害死了她的孪生姐妹，你还想把这件事瞒她到什么时候？”
莫财旺犹豫地说：“我跟她说了，她也就知道是我害死了她的孪生姐妹，那她岂不是更恨我？”
陆通厉声地说：“刚才不是跟你说的吗？纸是保不住火的！你以为你不说出来她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把你所知道是都说出来，说不定她看在你含辛茹苦养育她这么多年的份上，会认你。她是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你不知道吗？”
莫财旺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态度肯定地说：“行！下次她来看我，我就一五一十跟她说清楚，以祈求她的宽恕。”
陆通和卢素裹对视了一眼。陆通说：“这个倒不急。”
莫财旺愕然地问：“这又是为什么？刚才不是你要我不要再瞒着她吗？”
卢素裹从陆通手里拿过话筒，对莫财旺说：“是这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那儿子怎么会找到你的女儿，结果呢，两人现在正打得火热。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好好相处，能成了这未免也是一桩美事。我们现在就想了解她是怎么到你家的。你放心，这事要成了到时我肯定请你坐上座。”
“喔，原来是这么回事。”莫财旺点着头说，“那行，我就说说她是怎么到我家的吧。”
“时间还要追溯到二十三年前，那时候我们还在乡下。那时候我是搞点地在种田，我老伴在一个镇医院当保洁员，给医院打扫卫生什么的。我们结婚都好几年了，我那老婆子的肚子就是不争气，老是不见动静。这把我气得简直是不得了，看她稍有不顺眼就拳脚相加。后来有一天她突然抱回一个粉嫩的女婴回家来。我是欣喜万分啊。我就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说，在医院里有一个女人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可是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死活哀求别人帮她抱走一个。我那个老婆子听说了，就立刻把女婴抱了回来。就这么回事。”
卢素裹问：“那个镇叫什么？”
莫财旺回忆着说：“好像是叫，叫万什么镇。”
“万古镇？”
“对对对！就是万古镇。”莫财旺点着头肯定地说。
卢素裹又问：“后来有没有再联系？”
莫财旺摇着头说：“没有。这么好的女孩子我还怕人家来要回去呢。所以我就搬家，后来就进城来打工，再后来我老婆子死了就更不知道那家人是谁了。”
卢素裹和陆通对视一眼。
卢素裹调皮地说：“准亲家公，记住我们刚才的要求了吗？”
莫财旺态度诚恳地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就是暂时先别告诉她。”
“那行。我们该走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说完，卢素裹把一个装得满满的袋子交给站在后面的警官，然后就跟陆通走出。
市刑警大队办公室里。
“现在已经是8日晚上，都给我精神点，盯紧了。”郭队长表情严肃地说。
小张走过来愁眉苦脸地说：“郭队！这活也太难搞了。根据这段时间来的跟踪，这只母鸳鸯几乎把全市四大行的所有储蓄所都逛了一遍，您叫我们如何去防范嘛？”
“防不了就别防！给我盯紧源头。”说完，郭队长拿起对讲机说：“灵猴灵猴！说说你那里的情况。”
“黑猫黑猫！鸳鸯在巢里。汇报完毕！”
小张高兴地说：“喔，在巢里啊。太好了。最好是一个晚上都在巢里，省得他们辛苦，我们也麻烦。”
郭队长看了小张一眼，对着对讲机说：“灵猴灵猴！一有动静立刻汇报，立刻汇报！”
“灵猴明白灵猴明白！”
小赵走过来不服气地说：“明明就是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抓起来呢？”
小李也凑过来说：“一听就知道你是在意气用事，在为上次那一个月奖金心疼吧？”
小张说：“现在的司法精神是‘疑罪从无’，宁可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这才是体现了以人为本的精神呢。也就可以少出现冤假错案。”
小李说：“没错！即使我们现在把他们抓起来，他们也承认了，但是没有铁证也定不了罪。到了法庭上，他一翻供，法庭就只能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再发回重查。到时我们就更被动了。”
小张说：“什么是铁案？就是事实确凿，证据链完整。”
郭队长生气地说：“你们吃饱了撑着了？在这里大讨论？赶紧干活！”
大伙听到这话，立刻作鸟兽散。
莫妖娆的房间里。谭思路站在窗边，把窗帘掀一条缝，偷偷地往外观察。莫妖娆跟在后面悄声问：“怎么样？”
谭思路回头轻声地说：“对面有人。”
莫妖娆皱着眉头说：“对面有人监视。前面的门被看死了。根本就出不去，怎么办嘛？”
谭思路把窗帘放好，转身笑吟吟地说：“那侧面呢？”
“对对对！”莫妖娆终于开怀了，也笑着说：“侧面有一个铁窗篷上有一个逃生门。”随即又愁眉苦脸地说：“谭大哥，你要下去是很容易的事，那我呢？我怎么办？”
谭思路笑着说：“把你扔下去，好不好啊？”
莫妖娆嫣然一笑，妩媚地说：“你舍得吗？你要是舍得就扔。”
看到莫妖娆那可人的样子，谭思路忍不住伸手把莫妖娆搂在怀里，亲了一下莫妖娆她那白嫩的右脸颊。
莫妖娆把左脸颊转过来，说：“这边也要来一下。”
谭思路依言也亲吻一下莫妖娆的左脸颊，说：“放心吧。都给你准备好了。走，我们到侧面的那一个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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