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不了多久了,看来你得好好费心,要如何在他最后日子多陪陪他”讽刺中带着嘲笑,像是在我心间刺入了一根看不见的刺,瞬间喉中梗塞,说不出一个字,身后的人缓慢的绕过我,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
视线逐渐的模糊,他活不了多久了……活不了多久了……心口被冰冷的空气,逐渐的冰冻起来,呼吸都是如此的困难。
“凌天!凌天!”门外的侍卫纷纷拦在我面前,高吼声中,传来他应允一声,我即刻冲进了屋内,只见他极有兴趣的和自己的对弈。
“放了他!”大步阔近,他停住手中即将落下的棋子,转首冷冷看着我,沉默着。
“放了他,现在就放了他”我突发冷静的再次强调。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黑棋落在了棋盘上,当作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落下了白子,又取来黑子,我再也无法忍受放高了声音:“我让你现在就放了他!”他脸色变,无法继续冷漠的态度,平静的开口:
“要我放了他……休想”轻声一句,透着如山一般的坚定,抬眸冷冷的看着我。
“你若是敢动他分毫,我一定会杀了你”他冷笑出声,起身握住我的手腕,眼中不之不觉飘逸着怒气,依然冰凉警告我:
“恐怕在你没杀我之前,他就已经死了”这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勾起了埋在嘴角的弧度。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掉他,你已经得到了东袁,还想怎么样?他现在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为何连活的机会都不给他!”激动中,带着浓浓的恨甩开他的手掌,连连后退几步,魔鬼,一个眼神都能噬人心的魔鬼。
“我要得到他曾经得到的一切,尤其是你,如果他在死之前,连心爱的女人都弃他不顾,想必他在九泉都不会瞑目,我就是要他死不瞑目,带着对你的恨死去”
“住口!”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南萣瑄,只怪你从一开始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从你嫁给他的时候,不择手段执掌凤印的时候,就该想到东袁覆灭时,他就该是如此的下场,你却还愚蠢的对他动了情”
“所以你在报复我违背当初的誓言是不是?”当初复国的念想,却不曾想到头来成了自己的孽,这是何等的可笑。
“我只是让他尝到了应有的结果,他如今身受国破人亡的困境,也算是尝到了你当年所受,如今你不舍了吗?”他一步步的逼近,抬手捏住我的下颚,眼中的冷光想是飞出的利剑一点点划着我的胸口,将我推向窒息的深渊。
“你究竟想要怎样才肯罢休?”我含着泪有些艰难的开口。
“他死了,我自然就会罢手了”他硬硬的挤出这几个字,就像是期待一场好戏上演的浓兴。
“如今他已经时日不多,恐怕这一天会早点到来,他也早点解脱,就可不必受着终日被囚禁的痛苦”吐出的气息传到我心底生出了凉意,逼落我两行热泪,他眼底一闪,手指微微缓松。
这天天空下气了大雪,天空白茫茫一片,天气也突发冷了起来,我与东袁瑾宸围在火炉旁暖着身子,时而相识一笑,白荷则陪着朔儿在一旁练着书法,延绵的屋檐,被覆上了沉甸白雪,压断了枝丫,冷风呼啸,被外面雪景吸引,禁不住起身迈下了门口,傲立雪中的梅花,别具一方
身侧立了一人,侧首与他相视一笑,接着被他搂在了怀中一同对视着前方的腊梅,淡淡的芳香在鼻前悠然而过。
“你看那梅花比往年要浓艳许多”他闻我所言,凝神看去,最后迈开步子,踏入雪中摘了一朵芬芳奔回我身边,并且将那幼小的花朵戴在我鬓边,随后他淡勾嘴角,连眼睛里都是笑意。
“若是以后我们每天都能这样,那该多好?”只与他看着日出日落,你不是皇上,我也不是皇后,这里也不是皇城,那该多好呢,不必细数着这里的每个日夜。
“会的”说完将我拥在了怀中,而我的思绪已缓慢的飘出了我的身体,不管多久,我都会珍惜,哪怕一天也好……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让我见他,陪在他身边,我什么都可以”我还是输了,输给了凌天的残忍,输给了东袁瑾宸的深情,也输给了自己的软弱。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不管他死或不死,你们都不可能在一起……”想起这些,我的心仿佛比眼前的雪还要冷上三分。
白天,朔儿独自一人玩着堆雪人,一个人砸雪球,一个人在地上画着圈,兴趣是玩的太过累了,晚上早早的睡下,盖好了他的被子,俯身亲吻他额头,轻轻随后轻声合起了门扉,转手中,东袁瑾宸坐在案几前,看着手中的书籍,靠近他身旁提醒道:“早点歇去吧”习惯的伸手搭在他的肩上,他伸手拉过我落坐在他的怀中。
“咳咳……咳咳……”本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一阵咳嗽打断,我急忙用手顺着他的胸口。
“没事”伸手攥紧我的手指,平复着有些粗喘的呼吸。
“明日我让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这些我还受得了”他淡笑的拒绝,勾起我心底一抹酸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勾着他的颈处,依偎在他的怀中。
接下来的日子,他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但是提起太医,他都是一口决绝,隐约觉得他是故意为之。
坐在一旁绣这牡丹花,耳边一阵落地声响,抬眸看去,他手中的书籍落在了地上,而他则倚着身后陷入了沉睡,我轻步靠近,拍着他的肩膀,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若是累了,不妨去歇息一会”说完,只见他淡淡一笑,轻柔着太阳穴,一脸疲惫的样子,见他未曾拒绝,我扶他入了内阁,服侍他宽衣睡去,出了屋子,白荷神色紧张的靠近,放轻了声音道:
“最近皇上总是瞌睡,娘娘还是找个太医过来看看吧”连白荷都发觉了其中的不妙,我又怎会不知,叹气中,转首看向了珠帘内,接着有转首看了看白荷,轻轻的点头,她急切的出了屋子,我再次转身近了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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