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降临,胡亥轻轻抱起了熟睡中的千翎,准备送她回去休息。
千翎的脸庞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白皙透明,犹如精雕细琢的白玉,易碎而美丽。
谁知快进门口时,千翎醒了过来,眼睛清亮澄澈,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戌时了。”
千翎一下从胡亥怀中跳落,说道:“二哥,我答应过要给你弄饭的,反正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晚你就歇在幽怡轩吧,反正空房间比较多,你就让我给你做一顿饭嘛,好不好?”
胡亥饱含宠溺的目光看着她:“好吧。”
“那你在大厅等我。”千翎的眼睛亮了起来,一下冲进厨房。
在厨房忙活了半晌之后,把一切搞定,派丫鬟将菜肴送至大厅,自己则去稍微整理了一下,输了梳头,然后去见胡亥了。
吃的时候,胡亥一直在赞叹千翎的厨艺好,让千翎很是开心,期间二人竟还赌起酒来。
千翎一拍自己,说:“二哥,我可是很能喝酒的,我一定比你能喝,你信不信,不信我们来比比啊!”
“比就比,莫非二哥还能怕你啊!”
两个人三杯酒下肚之后——
“二哥,你看,我都说你不如我能喝吧,你看,才三倍,你酒摇摇晃晃站不稳了。”说罢,千翎一甩,胡亥及时撑了一把,才不至于让她摔到地上。
“千翎啊,不能喝就不要和啊!”胡亥将她扶回椅子上,千翎已是一个半醉半醒的状态了。
又喝了几杯,胡亥的神志也模糊了一点,恰巧,千翎又笑着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他连忙将她扶起,让她和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怀里的馨香仿佛让他有一阵的错乱,看着怀中楚楚动人的容颜,借着酒劲儿,他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他埋在心里太久了。
“千翎,你还醒着吗?”他问道。
“嗯。”
“那你听好,二哥要跟你说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
“你知道吗?二哥喜欢你,很喜欢你,当年我遇到你的时候便被你所吸引,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听见了吗?”
“嗯。”
“那你呢?”胡亥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千翎的回答。
“我也很喜欢你啊,二哥。”
听到这句话,胡亥感觉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消失了,他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派人将千翎送回她的房间,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还在喝着酒。
第二天,千翎揉着发疼的脑袋醒了过来,问了问自己身上,一股酒味儿,真是太呛了。当即派人打了一桶热水洗澡,沐浴完后走出房间去找胡亥,在另一个房间门口看到了胡亥的小太监,便问道:“我二哥呢?”
“公主,公子昨夜喝醉了,还”
“哦,那就让他好好歇着吧。”千翎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再睡一会儿,心里却挺高兴的:哈哈!我把二哥灌醉了,二哥的酒量原来真的没有我的好,呵呵呵。又睡了一会儿,不等胡亥醒来,千翎便动身回了阴阳家。
刚回到阴阳家,千翎就在大厅看到了满脸神色焦灼的星魂:“千翎,你去哪儿了?怎么两天两夜都不回来?”
千翎愣愣的看着星魂:“你,在担心我?”
星魂仿佛被噎住了一般,口齿有些不清:“那,那是自然,你是我徒弟,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
“嗯。这两天我住在宫里了,没有跟你说一声,是我不好嘛,原谅我啦。”千翎带着撒娇的腔调说道。
星魂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回来就行了。”
“那为了感谢你这么关心我,我做饭给你吃啊。”
“不用了吧。”
“用的,二哥吃过了也说很好吃呢。”
“胡亥?”
“嗯。”气氛蓦地冷了下来,星魂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千翎还站在那里。
晚上的时候,星魂向千翎道了歉,千翎也就原谅了他。
后来几天,胡亥时常跑到阴阳家来找千翎,给她带点吃的玩的什么的,所以千翎每次知道他来都很开心。他们经常会一起在后院中散步,而胡亥也会很习惯地将千翎拥住,而千翎认为他是二哥,对这不以为意。而这一切,都落入了另一个人的眼中——星魂。
此后的好几天,星魂都没有主动和千翎说话,而他们在商议一些事情时,不论千翎提出什么建议,星魂都一概否决掉,惹得千翎很不高兴,平日里他也不和千翎说话,甚至在千翎找胡亥送自己的玉佩时,星魂还很冷漠的说了几句,气的千翎拂袖而去,也没回阴阳家,而是径直进了宫。
在皇宫里住了也有几天了,可是星魂仍旧没有来找她,她在宫里也很是无聊,不过还好,胡亥经常来陪她。而扶苏那个家伙,最近也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出去办事了,为了帮他减轻一些负担,千翎便将他手里的奏章带回来批阅。有时候批着批着,她就莫名的想到了一句古训:后宫不得干政。公主也算是后宫吧。可自己批阅奏章却是秦始皇允许的。也是女子中的第一人了,说不定再转几世,自己还是一代女皇武则天呢。
胡亥也会经常帮她批一些,千翎知道胡亥自己也有一些奏章,但还来帮她批,很是感激。
千翎知道胡亥对自己好,但还是不由的想起星魂,一个怪异的念头萌生了:星魂他,不会是吃醋了吧。
这天,星魂在阴阳家里想了很久,觉得应该去找千翎道个歉,毕竟胡亥和她走得那么近也不是她的错,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有别的男子与千翎在一起,而且样子很亲密的时候,他的心就十分不舒服,有一股对那男子莫名的妒意涌起,再加上这些天经常看到胡亥和千翎走得那么近,连带着便迁怒了千翎,好在千翎不是那种不讲情理的人,好好跟她道个歉,把她接回来就算了。
当他赶到幽怡轩门口时,却并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又回了阴阳家,因为他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景象。
幽怡轩宫门内,胡亥抱着刚从秋千上掉下来的千翎,轻声呵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没命的而且你昨天才崴了脚,刚才要不是我接着你,你就没命了,知道没?”
千翎很委屈地答道:“知道了,可是,二哥,我刚才看见星魂了,你帮我去找他好不好?”
胡亥看起来有些生气,但还是软声道:“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如果星魂要来,他待会儿会再来的。”
“嗯……好吧。”千翎嘟着嘴答应了。
看她的样子,胡亥忍俊不禁,将她抱回房间,转身准备离开,在出门的那一刻他好像是忽然想起了,又转回身问千翎:“你很在乎他?”
千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但脑海中却浮现出星魂的影像,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胡亥看到她这副模样,便也猜透了她的几分心思,不由得妒火中烧,几步走到千翎面前,双手紧紧钳制住她的肩,用幽蓝而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将她抵到了墙上。
千翎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你是我的。”胡亥近乎疯狂地凝视着她,声音嘶低沉,“只能是我的。”
千翎心里仿佛落下了一块巨石,十分沉重,刚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胡亥望着她姣美的容颜,仿佛按耐不住自己的**一般,吻了她。
千翎羞得满脸通红,用手按着被胡亥吻过的眉心,目瞪口呆的看着胡亥,嘴巴张的老大,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半晌,她结结巴巴地说了句:“二…二哥,刚…刚刚你酒…喝多了吧,你…先…醒醒酒,我…先走了啊!再见,哦不,你好好醒醒酒吧,多醒几天,我先走了啊!”说完,便飞也似的奔去了。
胡亥看着那从他怀中逃走的一抹浅蓝色的灵动身影消失在宫门口,动作快得让人感到她崴了脚是自己的错觉。
千翎被胡亥这一举动惊得耳红心跳,一路飞奔回阴阳家,直奔那个房间,走到自己的那一半房间,关上了门。甚至连门口的星魂都没有注意到。
星魂从未见过她这样慌张,心中隐隐有些担心,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千翎,开门。”
那房内并未传出应答声。
“千翎,开门啊。”星魂急切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而千翎却无动于衷,她现在的心里充满恐惧,胡亥喜欢她,这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去想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胡亥就是一个弑父弑君弑兄的人,即便他对她这么好,她也忘不了历史记载的他怎样将自己的兄弟姐妹迫害致死的,而现在,他居然对她说出那样的话,这是什么意思,而她自己的人生,还会如之前一样明朗灿烂吗?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千翎,千翎,快开门。”屋内依旧没有声息。星魂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了,他不想再这么等待了,便用内力将冰门处融化了一些,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便看到了蜷缩在床一角的千翎,蓝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垂下,那依旧冰蓝的杨静,却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只余下一片死寂,更平添了一份恐惧。
“千翎?”星魂不禁放软了声音,“你怎么了?”
千翎的眼睛向他看来,那样的眼神,包含着巨大的喜悦和恐惧,让人心碎。
星魂几步走到,靠近了她:“你究竟怎么了?”
一瞬间,胡亥给她的惊吓,星魂不理解她的哀伤,被朝臣猜忌的嫌隙,更是醒来后知道至亲姐姐不在人世的消息,等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涌上千翎心头。这些负面情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在千翎的心中奔腾,千翎终于承受不住了,哇的一声痛哭起来,星魂的心仿佛都被揪起来了,忙的将她抱住,轻声安慰。
回到那久违而熟悉的怀抱,千翎哭的更厉害了,星魂无奈,只得轻语继续抚慰。渐渐地,千翎哭累了,睡着了。
星魂将她放回床上,看着她泪痕未干的面庞,皱起了眉,犹豫着,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他这次要违背誓言,他想知道千翎究竟遭遇了什么,他打开了她的记忆。
最近记忆的片段一段段在他的面前闪过,看着看着,他的拳头骤然握紧。因为他看到胡亥吻了千翎,气愤的一挥手,影像消失不见。现在,他除了愤怒,还有喜悦之情,因为他终于知道千翎并不喜欢胡亥,而自己,在千翎心中,亦是有一定地位的。望了眼双眼通红的千翎,星魂又不由得生出几分爱怜之意。轻手拂去了她额前的刘海,转身走了出去。
后来的几天,千翎躲在房间内,闭门不出,谁来都不见,谢绝了所有访客,自然,这其中之人也包括胡亥。
这日,胡亥又来阴阳家找千翎,在房外,见到了星魂,两个相当于,哦不,两个情敌就这么碰面了。
“公子。”总是万般不愿意,但胡亥的身份是不会变的,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星魂向胡亥拱了拱手。
“法师,不知千翎何在?”胡亥问道。
星魂道:“千翎抱恙,近日不见客。”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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