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座,你怎么又来了?这儿有我呢,你就放心吧!”
徐景明一回头,发现刚回了团部指挥所的林海峰手里提着大刀,带着小五子已到了他的身后。
“我不放心啊!小鬼子这是压制我两翼,直取中路啊!你们的压力很大啊!”
“副座,没事的,我专门就是砸核桃的么。让他们来吧,等我把他们的脑袋瓜一个个都敲碎了,他们就知道老子不好惹了。”
“营座,鬼子离我们还有100米!”吴汉峰急忙回头对徐景明喊道。
这时,左右两翼阵地上炮火连天,硝烟弥漫,被炮弹击中的战士倒在了血泊中挣扎。
徐景明看着快速接近的鬼子,一下爬在掩体上,大喝一声:“叫弟兄们准备!”
“是!营座有令:检查武器!准备射击!”
“80米……75米……70米……65米……打!”
徐景明数到60米时,一声令下,全营勇士一齐开火,愤怒的子弹呼啸着钻进了日本人的身体,脾气火爆的手榴弹也在日军人群里凑着热闹。
日本兵成片地倒在了地上,机灵点的急忙卧倒在地,和对面的二营对射了起来。
一时间,枪炮声震天作响,敌人的子弹跳着舞,或带着灼热的劲风在头顶上到处乱窜,或深深地钻进了掩体内。
有的战士刚一露头,就被打爆了脑袋。
看到战士们伤亡越来越大,正在进攻的日军用五挺歪把子机枪吐出的火舌压得战士们头都抬不起来。
日本兵又被挥舞着战刀的各小队长指挥着纷纷爬了起来向前冲锋;左右两翼被日军的火炮打的没了还手之力。
徐景明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出战壕和日本人拼命。
“鬼子的枪法不赖呀。五子!把那五个机枪手给我干掉!”
“是!副座!”
“算我一个!”
齐晓文手中端着一杆中正式步枪,弯着腰跑到了半蹲着的林海峰面前。
“齐督战官!你怎么来了?督战也是在后面么。”
“林副团座,看来我这个督战官是个摆设呀!后面没事可干呀!再说了,抗战杀敌,是我辈军人的职责,我怎能不来呀。”
齐晓文说着爬到了掩体上,用枪瞄准了鬼子的机枪手,两发子弹,鬼子的两挺机枪立马哑了。
“齐特派员,好枪法啊!”林海峰不由地叫好。
小五子也“叭叭叭”三枪干掉了三个机枪手。
日军冲锋队急忙再换五个机枪手上来继续射击,没猖狂几下,又被两人给撂倒了。
日军指挥官一看不行,又换上了五个人。这次,进攻的日军一下学乖了。
五个鬼子机枪手急忙抱起轻机枪跑到后面,各自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开火射击。
徐景明他们又被日军的交叉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了。
林海峰一看,五个日本兵这次躲得位置俱佳,根本不能狙击,左右两翼又不能及时还击,急忙向后喊道:“传令兵!”
“有!”
“马上去叫张连玉把那五挺歪把子给老子干掉!”
“是!副座!”传令兵急忙掉头跑向了机炮连的炮兵阵地,找机炮连连长张连玉传令去了。
日本人越逼越近,战士们根本无法起身还击。日军小队长“括个几,括个几”的喊声夹在枪炮声中十分的猖狂。
“妈的,我让你攻击,攻击,你去死啦死啦地吧。”
齐晓文听着日军小队长猖狂的喊声,跪在积水中,低声骂着,头悄悄抬了起来,看了一下,又急忙缩回了头,同时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排伸直,横放在左手手臂上,对远处的小五子喊了起来:
“五子兄弟,目标在你前方50米处,一点钟方向,跪姿,头部离地面85公分。”
小五子一看齐晓文的手势,就知道他让自己打日军的指挥官,急忙把手举到头上,掌心盖住天灵盖,打出了“掩护我”的手势。
齐晓文一看,点了一下头,摸出了一颗手榴弹,拧开后盖拉开弦,顺手就向冲锋的日军方向扔了出去。
小五子趁手榴弹爆炸之时,顺手一枪就打爆了日军小队长的头。
日本人一愣神,徐景明一把抓下帽子别在腰间,大喊道:“弟兄们!准备扔手榴弹!四五十米远的距离,就是一个老娘们,也能扔到了。听我命令:准备!延时3秒!拉弦!1……2……扔!”
他的话音一落,五六百颗手榴弹飞到了鬼子的头顶,落地即炸。
霎时间,日军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了阵脚,又撂下了上百具尸体仓皇后撤。
张连玉趁机命令炮兵把五挺掩护日本兵后撤的机枪送上了半天。
“弟兄们!上刺刀!打他个反冲锋!冲啊!”
徐景明不失时机地命令战士们冲锋,率先端着枪跳出了掩体冲了上去。齐晓文和林海峰也不甘示弱,跳出战壕扑了上去。
五六百只大老虎,那个肯示弱,也纷纷跳出战壕,追着日军的屁股一顿猛揍。
前天晚上的一幕又重新上演了,日军第68联队联队长鹰森孝大佐看着快冲到进攻的日军身后的中**队,立即命令停止炮击,急忙命令三个中队日军冲上去接应。
程智用望远镜看着已与日本人短兵相接的一营正拼着刺刀,一个大队的日军又黑压压的扑了上来,说:“海峰怎么也上去了,真是胡闹!他娘的,都打成添油战术了。司号员!吹冲锋号!让一营和301团一营也压上去,拼死那些小鬼子!”
冲锋号响了起来,二营郑浦生和301团一营冯建如被日军的炮火炸得气正没处撒呢,一听冲锋,急忙命令上刺刀,两营战士大喊着、怒吼着跳出了战壕,冲进了地阵。
好像又回到了冷兵器时代,将对将,兵对兵,几千人的大拼杀,那是刀刀见红,鲜血又一次染红了沙土。
这些金家宅的沙土早已喝足了血,已是见怪不怪了。
早在这之前,已经有了十几次的大拼杀了,只不过是一次比一次惨烈罢了。
日本兵被三方夹击,步兵方阵也被冲散了。
这次,中**人拼刺刀的勇猛,杀的他们胆战心惊,渐感不支,慢慢后退。
鹰森孝一看,急忙下令炮兵开炮,日军的山炮和迫击炮掩护着步兵后撤。
日军被炮火掩护着退到了江边,慌忙登上了小皮筏,退到了江心。
林海峰提着卷了刃的大刀,命令徐景明赶快打扫战场,迅速退回阵地防守。
齐晓文已是大汗淋漓,快到虚脱之境了,两手手心已被枪柄蹭破了皮,不停地流着血。林海峰急忙喊来了卫生兵,给齐晓文包扎双手。
三个营伤亡了300余人的代价,才击退了敌人。日军也伤亡了400多人,被击败溃退到了江面上,重新调兵布阵,准备重新攻击。
“副座,你说鬼子下一轮用什么招和我们对阵呢?他们的飞机没把我们炸爬下,步兵又被我们打跑了,我想不出来他们还有什么招数了。”
徐景明坐在战壕里垒起的干土堆上一边扒着饭,一边问林海峰,还不时地站起身看一看江面。
林海峰放下军用饭盒,站起身,伸了一下懒腰,说:“小鬼子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下一轮的打击更加激烈。恐怕他们要使用他们的铁棺材了。”
“坦克?”
“对!坦克。”
“你个混蛋!你想找死啊。这是松香油,你以为是水啊。你把它搬到阵地上干什么?还在旁边点火,你不要命了,我们还要呢!”
齐晓文端着饭盒,对着一个准备点火抽烟的上士士兵骂着。
林海峰连忙走上前来:“怎么回事?”
“报告副座!我不知道这是松香油!我撬开桶盖,准备倒掉后,清理战壕内的积水呢,我确实不知道,请长官处罚!”
“好了,王班长,下次多注意点。盖上桶盖,提到后面去,离弟兄们远点。这东西见火就着,不要伤着弟兄们。去吧。”
“是!副座!”
“哎,哎,林长官,怎么放他走了。这混蛋刚要是点着了火,我……我都不敢往下想了,应该狠狠地处罚才对嘛。”齐晓文一脸的不高兴。
“齐特派员,算了,算了。这不是没点着么,叫他下次多注意点就行了嘛。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弟兄,何必呢?消消气,消消气。”
林海峰装着明白,揣着糊涂,一个劲地打马虎眼劝着齐晓文。
“哼!林长官,那混蛋纯粹就是一个老兵油子!他想干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你就惯吧,总有一天会惯出事来的。”齐晓文气得掉头而走。
王班长趁机跑了回来说:“副座,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实在对不起。”
徐景明吃完了饭,端着他和林海峰的饭盒走了过来,对着刚返回来和林海峰说着话的士兵假装吼了起来。
“王二娃,你他娘的也是个老兵了,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啊。你的驴脑子进水了,油和水都他娘的分不清了,以后不准抽烟了,再不听话,老子关你禁闭。”
林海峰连忙一摆手,让王二娃走开了,瞪着眼对徐景明说:“你他娘的想干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现在假装吼什么吼,没处撒气了,冲我来几下,老子不怪你,冲自己的兄弟发什么火呀!”
“副座,我总不能对那姓齐的发火么。再说了,人家今天的表现,跟小鬼子拼刺刀,那杀起鬼子来毫不含糊;不愧是老特务出身,武功真他娘的不弱呀,一刀一个鬼子,看得我是胆战心惊呀!”
“我听你话的意思,真的没安好心啊。你他娘的上战场拼杀起来了,还有闲工夫盯着人家。老子早就警告过你们了,怎么都成,就是不能给师座惹事,千万不要胡来。如果再出什么幺蛾子,老子一定毙了你!”
徐景明红着脸,挠了挠头皮,憨憨地一笑:“你舍得呀!”
林海峰瞪了他一眼,带着小五子,回头就朝左翼二营的阵地上走去。
鹰森孝大佐指挥着日军又开始登陆了,紧接着是步兵坦克……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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