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制教导总队二团的日军大队长小岛贤二中佐,一见右后背侧信号弹升空,也知道中计了;看来中国假援军是在钓鱼呀,还以为他们是被自己打退的呢,后悔一时不明,贪功冒进。
他怯念一生,心中想退,但是又不敢,害怕一退,中国守军没有牵制,冲过去一合围,那他的长官就不保了,那么他的脑袋也就会被人拧下来了;要是不退的话,自己就会被合围,那就会离天照大神很近了。
小岛贤二被退与不退折磨的喘不上气来,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进靖国神社做一个小鬼喽?呢;想着,最后就咬着牙硬扛了下来。
慢慢听到右翼阵地上三八式步枪枪声稀疏了起来,知道联队长兵败撤退了,也急忙命令撤退,但为时已晚,他被谢承瑞死死咬住了。
仓永辰治被三面夹击,抵挡不住,匆匆溃退,林海峰和程智率三个营的战士追击了两公里。
林海峰对程智说:“团座,鬼子的攻击全在我们的计算之中,牵制谢团长的鬼子贪功冒进发动了攻击,已被老谢他们咬住了,该围歼这些敌人了。现在,我们兵分两路,团座带二营和四营与教导二团合围那一个大队的鬼子;我和三营在此阻击随时准备反扑的仓永辰治;一营,就还让他们守阵地吧。”
“我看行!海峰,你要注意安全呐。”
“黑夜中视野不好,团座也要多加小心啊。”
程智点了一下头,带着二营和四营向小岛贤二的后背扑了过去。
小岛贤二被谢团咬住后,早已看出了苗头不对,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刚才不堪一击的中**队,现在个个跟个老虎似的,密集的火力网把他的大队死死地封在了地上。
他的士兵只要一露体,不是被击毙,就是被流弹穿两眼,随即鬼哭狼嚎的痛叫声使得他的部下已开始军心涣散,士气低落。
小岛中佐慌忙制止,却已无法有效指挥了,再加上程智的突然夹击,他的部下也不是愣头青,翻起身没命的狂窜溃逃。
谢承瑞亲率教导二团所有的轻机枪手不停地边追边扫射,其他战士端着步枪紧随其后冲杀。
小岛贤二也被流弹打成了蜂窝,一身的窟窿,血一下就流尽了,努力的闭上了眼睛,做他的小鬼喽罗去了。
程智也杀退了抵挡他的一股日军,和谢承瑞合兵一处追杀漏网之鱼。
鬼子的伤兵还在不停地喊叫着,他们已经被当做垃圾破烂一样给扔下了,谢承瑞冲程智一点头,大喊一声“上刺刀”。
**官兵们端着早已上好了刺刀的步枪,不等令下,就冲向了鬼子的伤兵,开始扎起了蚂蝗。
长官部有条令不能杀浮,程、谢二人打算留下几个交差,急忙阻止,但是,战士们的手太快了。
他们身边的战友和兄弟,被这场强盗发动的侵略战争夺去了生命,他们和日本人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恨,下手岂能留情,怎么可能留下一个活口呢。
二人也不好指责什么,弟兄们都杀红眼了,这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各自率部打扫战场,迅速回防,以免日军反扑。
黑夜的决死战是小鬼子的噩梦,同样也是中**队的伤心事。
大多数弟兄都是伤亡在了自己人的枪口下;黑夜中,视野不良,看不远,谁也没本事让子弹听话,告诉它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所以都说子弹不长眼,自己多长眼。
黑夜中混战,子弹满天飞,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流弹击伤或打中要害身亡,国民政府后来说这也是殉国,也算烈士。
二营抬着战死的弟兄,四营扶着收上的弟兄返回到了阵地上。林海峰看着几十个殉国的弟兄和上百个受伤的弟兄,心中伤痛不已。
看枪伤几乎全是死伤在自己人手上,这是他不愿看到的;痛心之余,一屁股跌坐在阵地上,望着星空木化了。
强者不是没有眼泪,只不过是只能含着热泪不停地向前奔跑。一会儿,他鼓起的肌肉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程智看到林海峰已稳定了下来,走到他身边坐下来。
“海峰,黑夜中混战,这是免不了的,弟兄们也是为国尽忠的啊!”
“团座,我心中压抑的真想大哭一场;但是,我不能啊!兄弟们都看着我呢,我不能动摇军心啊。”
“我也是啊!我们把这笔血债全记在小鬼子和仓永辰治身上!”
“对!有仇不报枉为人,有恨不雪非丈夫!我明天就让他们偿还回来。”
“哦,对了,那些被三连拼死的小鬼子尸体,你怎么处理?”
“我在阵地上等你回来,就是给你汇报这件事的。我准备把那些前来偷袭的鬼子尸体,给摆放在仓永辰治进攻的道路上,再给仓永辰治留书一封,羞辱他一番,彻底激怒他;我们以逸待劳,让他前来送死。”
“那明天就得迎接鬼子更惨烈的报复和疯狂的进攻了。”
“不怕。今晚至少有一个大队的鬼子兵力被我军打残了,只剩下两个大队的鬼子来进攻,他们这些泥鳅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你想怎么打?”
“我们明天一鼓作气,只要重创了那两个大队的日军,仓永辰治遭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后,他定会神智失常,以他的本性,说不定会亲自上阵督战和我决死一战。我有的是杀手锏,那时,我们就该给兄弟们报仇雪恨了。”
“你要我怎么办?”
“团座,你们明天只要顶住小鬼子的进攻就行。你把六连给我,庞书兰那小子是个对付鬼子坦克的好手。”
“好!就这么办。”
“行,我回去给仓永辰治还前来送礼的小鬼子尸体去。”
仓永辰治败退回去后,天快亮时,败兵才陆续回去,他急忙集合队伍,一清点,400多人战死,1000多人受伤失去了战斗力。
还有近200人的突击队失去了踪迹,问谁都说不知道,难道从人间蒸发了?仓永辰治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有可能,他精挑细选的突袭队已经为天皇陛下玉碎了。
这也就是说,他的一个联队已经没有了一个大队的兵力作战了,只有两个大队的兵力可用。
最可气的是,恶战了一个下午又是一夜,还不知道对手是谁?败给了谁?这让他十分心焦和恼火。
再战吧,士兵们已疲顿不堪了;不战吧,又不甘心,处于孤地,有被中**队包圆的危险。这一下闹得他心神不宁,不停地踱着步,学着蒙了眼的驴子,来回转着磨。
最后一咬牙,决定让两个大队的日军抓紧时间休息,等刚被派出的侦察兵回来,再根据情况做决定,现在只能眼巴巴地等消息了。
被派出的三个鬼子侦察兵走到仓永辰治昨晚埋伏的地方,准备分头侦查时,远远看见几百人的帝国士兵整整齐齐地躺在荒地上,好像睡着了。
三鬼子急忙加快脚步,跑上去察看,原来是昨晚去偷袭中国守军的斋藤突袭队,20个人一排,整整十列,被人摆放的整整齐齐。
三个鬼子侦察兵傻眼了,斋藤突袭队全部被消灭了;是回去报告呢,还是分头侦查呢?一时拿不定了主意。
“?、?”两声枪响,其中两个鬼子被击穿脑袋,毙命于地。
剩下的一个鬼子,刚想趴下还击,子弹不停地飞来钻入了他脚下的泥土里,吓得掉头想跑,又被子弹逼得退回了原地。
林海峰慢条斯理的踱了出来,远远地用日语喊了起来:
“你站着别动!只要不反抗,我们就不会杀你。我只是想请你给仓永辰治老师带封信回去。”
日本兵定了定神,看着远处的林海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让我捎什么信给联队长阁下?”
“我叫林海峰!曾经是仓永老师的学生。这里有封信,你带回去给他,说他的学生不收礼,把送礼的人给送回来了。”
“林……林海峰?林君!”
小鬼子侦察兵吃了一惊,三八步枪掉在了地上,苦胆快要破了。
小五子左手提着枪口还冒着青烟的步枪,右手拿着一封信,跑到了鬼子兵面前,右手一伸递过了信。
“哈伊!”小鬼子行了一个鞠躬礼,双手一伸接过了信。
林海峰指了指地上的枪,手再向前一挥,示意日本兵拣起枪,赶快回去送信。
鬼子侦察兵如逢大赦一般,急忙拣起了掉在地上的三八步枪,慌慌张张沿来路往回疾奔。
林海峰看着小鬼子跑远了,和小五子转身往回走。
走了十几步,林海峰一挥手,后背背着他的大刀的张中明带着警卫排战士从地上跳了起来,跟在他身后返回了阵地。
仓永辰治派出侦察兵后,还在不停地转着磨,手下尉佐分立两侧,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报告!”
“进来!”
仓永辰治一看是侦察兵,急忙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报告阁下!我们三人出去侦察,在蕴藻浜大桥四公里处遇到斋藤突袭队了……”
“他们现在在哪?快让他们进来!”
“他们全都玉碎了!被支那军队成排成列的摆放在地上。”
“啊?”
“这是您的学生,林海峰让我捎给你的信。”
侦察兵说着,双手一举,把信递了过去。
“林君?”
仓永辰治吃了一惊,急忙接过了信,不太相信地盯着侦察兵的脸看了一会。
信封没有封口,他抽出信纸一抖,打开一看,信是用中文写的,竖行排列,只认识信左边“林海峰”三个字的签名。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确实是林海峰的笔迹,连忙把信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小鬼子少佐。
鬼子少佐接过信,双手举着,自右向左,鸡啄米似的,头一低一抬,用日文念了起来:
“仓永老师:学生林海峰问好。昨夜逃得快,没受伤吧。”
“阁下送我的见面大礼,弟子拒收了;你派来送礼的兵将一不小心,撞在我的刺刀上全被刺死了!念我们师生一场,我把尸体给阁下送出来了,你自己去搬吧。”
“阁下自诩武士道和野猪式进攻天下无敌,在我中**队302团面前犹如飞蛾扑火,自己找死!贵军之区区武士道,小小猪突式,不过尔尔呀。”
“阁下昨晚丢盔弃甲,仓惶逃命,已不配与我302团交手了。弟子奉劝阁下一句,你还是趁早逃命去吧。”
“林海峰于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二十八日顿首。”
仓永辰治听完,脸已成了猪肝色,大骂了一声“八格牙路”,一把抢过信件,举在手里就要去撕。
稍掠了一眼,见鬼子少佐瑟瑟发抖,就强忍住怒火,大叫了起来:
“诸位!赶快集合队伍,收敛勇士们的遗体,向支那军302团发动攻击!活捉林海峰!我要让他把这封信吃下去!”
“是!阁下!”
众尉佐如逢大赦般,抢出门整队去了。
林海峰回到左翼阵地上,齐晓文一瘸一拐地迎了上来,开口就问:“林兄,信送出去了?”
“刚好有鬼子的侦察兵过来,让他把信给仓永辰治带去了。”
“林兄在信中的措辞已经羞辱了仓永辰治,你这是给他下的决死战书啊!”
“不错!不死不休!只要仓永辰治敢来,他定会殒命于此!”
林海峰威严坚定的目光,令齐晓文不寒而栗。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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