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仓永辰治自受折磨不过,提前报复来了,催动日军发起了疯狂地攻击。
日本人只要一出场,就想惊天动地,威淫天下,迫使他人屈服。
仓永辰治亦不例外,同样一上来,就是炮火覆盖;铺天盖地的炮弹飞落到302团的阵地上到处爆炸。
一营刚补充的新兵还没有经过训练,不会躲炮弹,学着老兵的样子双手抱头,却是整个身体趴在地上,被炮弹冲击波震死了不少,还有很大一部分被震伤了内脏。
一些受不了的新兵蛋子爬起来就跑,结果就被鬼子的炮火撕碎了,新兵们一下大乱了起来。
徐景明一看不好,急令所属三个连长战场临时练兵,让他们教新兵躲炮击时,怎么才能不被冲击波震伤。
三人急忙爬到新兵身边教他们双手抱头捂住耳朵,两腿跪倒爬跪在地上,不要整个人趴倒在地上,才使新兵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炮击了大半个小时后,仓永辰治命令日军步兵协同坦克冲锋。
302团阵地左侧是成片的稻田,林海峰来不及修工事协同防守,日本兵躲在坦克后面保护着坦克,直向阵地上压来。
**士兵伤亡愈来愈大,林海峰急忙命令庞书兰,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冲上去把坦克给炸了。
庞书兰一看左侧的稻田,就已了然于心,亲率六连从稻田里迂回到了日本兵兵的右侧,依为长久之计。他们发起突然袭击,一顿机枪扫射,把日军步兵驱离了坦克。
郭铁如命令全营趁机用火力压制,打得日军趴在地上抬不起来头。
庞书兰也借机命令爆破小组攻上去炸毁了两辆坦克战车,剩下的四辆日军步兵坦克被庞书兰打得不敢打开观察窗,靠着观察缝急忙掉头向后逃跑。
没了坦克保护的日军步兵,被郭铁如和庞书兰他们揍得撂下了几十具尸体,也夹着尾巴撤了下去。
仓永辰治是日军中少有的用兵不死套的将领之一,他见302团阵地左前方的稻田被一个连的中国守军依为犄角,急忙调派一个中队的日军上去抢夺。
林海峰一看,心说,仓永老师,你省省劲吧,稻田里危险,那地方你耗不起的。你这种战法,是提前垮台呀,那多没意思啊。既然你打添油战术,那我也添油,只要拖住你,拖垮你,看你有多少兵力抢夺阵地。
想着,他急忙命令徐景明派吴汉峰率三连上去支援六连,又命令一营副营长李文光跟上去指挥两个连协同作战。
一千多人的大拼杀在泥泞的稻田里展开了。
一营在金家宅虽然伤亡惨重,但三连没损失几个人,基本上都是老兵。
两个连的战士都是赤着脚上来的,日军穿着大头皮鞋,在烂泥里,怎么是两个连战士的对手呢,又被刺死了上百人,多半带着伤溃退了下去。
302团两个连也伤亡了十几个战士,李文光命人抬了下去,官兵们都已杀红了眼,受伤的战士怎么都不肯下火线,李文光没法,只得遂了他们的心愿。
仓永辰治见溃退回去的败兵全都面露惧色,气得暴跳如雷,又令一个日军大队长带着另一个中队冲上来抢夺稻田,又被两连战士拼死拼伤了不少人。
日军大队长也被吴汉峰一枪托捣断了三根肋骨,不是三个日本兵爬上来用身体当刺刀,日军大队长非毙命于烂泥中不可,日本兵抬着他们的大队长又溃败了下去。
李文光知道,在稻田里讨不了好的日本人要开始炮击了,急忙命令吴汉峰和庞书兰让战士们分散防守。
稻田太大,中国守军分散太开,运气好,一发炮弹还能炸死一半个人,炮火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仓永辰治见炮弹浪费太大,就又下令炮兵停止了对稻田的炮击,消耗战他打不起,只得重新进攻302团主阵地。
还是老一套,先炮击再冲锋,整整激战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仓永辰治也没能前进一步。
看着让他不能顺利攻占302团阵地的稻田,恨恨地带兵撤了下去,就地构筑工事,继续和302团相持对垒。
第二天佛晓前,仓永辰治带兵杀了上来,还是老一套,先是炮火覆盖,接着是坦克协同步兵冲锋。
当李文光指挥三连和六连打退日军的步兵时,从蕴藻浜河心东面驶来了三艘日本炮艇,对着李文光他们的后背用机枪扫射,舷炮轰炸。
三连和六连一下伤亡了不少,被炮艇上的重机枪压在稻田里,抬不起了头。
进攻的日军步兵也被林海峰的火力压制在荒地里,趴在地上起不了身。
林海峰发现一部分日军正在向稻田运动,急忙命令机炮连连长:“张连玉!想办法把炮艇上的机枪给老子干掉!要不然,你给老子抱着**包去把那小鬼子的炮艇炸了!”
“是!副座!”
张连玉急忙跑回炮兵阵地,让战士们调试早已架好的迫击炮,他围着迫击炮转圈。
“弟兄们!我们的兄弟被鬼子炮艇上的机枪封在稻田里了,再耽搁下去,污泥进入枪管,后果不堪设想。你们一定要给老子把炮艇上的机枪干掉,要不然,全都给老子抱**包冲上去炸炮艇。”
两个炮排的战士,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一排上士班长和副班长王二虎和陆有根,把头盔摘下来往地上一扔,说:“我俩来!不行,我们抱**包上去给他炸喽!”
两人说着话,各用拇指标了一下,调整了一下炮口的方位和高度,接过副手递过的炮弹一放,两发炮弹上去,两艘炮艇上的机枪就哑了;王二虎再开一炮过去,第三艘炮艇上的机枪也哑了。
国府制造的步枪没有防尘罩,李文光他们两次大拼杀后,枪膛里已钻进去泥水了。
攻击稻田的鬼子,这次不跟他们拼刺刀了,倾泼着弹雨压了上来,李文光立即下令还击,枪已打不响了;家伙不争气,使得英雄气短,急忙指挥两连战士后撤。
日军剩下的唯一一个大队长带着一个中队的日军已经冲到了稻田里,追着三连和六连的屁股后面扫射。
小五子连忙举枪,瞄准日军大队长,一枪打了个脑浆乱溅。齐晓文踮着脚,也干掉了两个机枪手,日本兵一下炸了营,匆匆躲避。
看着正在安全回撤的三连和六连,林海峰放下望远镜,喃喃地说道:“仓永辰治,稻田里,你玩不起,却非要玩;阁下的大将,不是战死,就是受伤;这下,该老师你出场了。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除非你不来!”
“林兄,你真是仓永辰治的命中杀星啊!他不完蛋都不行了。”
踮着脚的齐晓文返回来后,一屁股坐在了战壕里。
“副座快看,小鬼子把稻田占去了。”张中明用手指着稻田说道。
“张连玉!你给老子过来!”林海峰对着后面大喊道。
“副座,让俺几梭子子弹过去,那些小鬼子就全玩完了。”
贺义金看着战士们个个打得欢畅快活,手痒的难受,忍不住说道。
“你,我留着有用,我不想暴露你这个火力点,让小鬼子的重炮打击。我要让仓永辰治放心进攻,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报告副座!什么事?”张连玉跑到林海峰面前问道。
“刚才你们打得很好嘛,只用了三发炮弹,三艘小鬼子炮艇就全成哑巴了。看见了没有,只要稻田里的鬼子一聚拢,你就给我炮击,看他们脚陷在泥里怎么躲。至于稻田吗?三连的枪修好后,一个反冲锋就夺回来了”林海峰说着指了指稻田说。
“是!副座!你就瞧好吧。”
“鬼子的坦克又上来了,失去了左翼稻田的支援,我们阵地上的压力太大了,谢团长他们也被鬼子的步兵和坦克缠上了,让他们前来支援,已经不行了。赶快得想办法啊,把坦克给炸掉才行呀。”齐晓文看着鬼子的步兵坦克说道。
已撤回阵地的庞书兰,满身污泥,就像一个泥塑的金刚,除了牙齿是白的,全身上下都裹了一层泥,成了一个土黄色的泥人了。
一听齐晓文的话,他就连忙请战:“副座!让我带六连弟兄们冲上去把坦克给炸了。”
“不行!你没冲到坦克跟前,就已被鬼子步兵打成筛子了。”
“报告副座!让我试试看,我有办法让它动不了窝。”
“什么办法?你是说用迫击炮炸它的履带,有可能吗?”
“副座,我今天才发现了两个人才。这人啊,只要被逼一下,他的才能就显示出来了……”
“费什么话呢?迫击炮又不是平射炮,打坦克?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呢?”
“副座,我什么都不说了,我们到迫击炮阵地上,让那两小子开两炮试试。”张连玉说完领先便走,林海峰等人紧跟在后面来到了炮兵阵地上。
“陆有根!王二虎!”
“有!”
“你们看见小鬼子的铁王八了没有?有没有本事把它给炸了?”
两个上士迫击炮手看到林海峰也来了,有点不知所措,硬着头皮说:“连长,迫击炮是曲射炮,坦克是移动着的,不好打。”
张连玉一听不好打,知道有门,脸一黑:“你两混蛋给老子听好了!小鬼子的那四辆乌龟壳就交给你们了。要么你们用迫击炮给老子炸了;要么吗……你俩抱**包冲上去给老子炸喽!”
王二虎、陆有根一听,什么话也不敢说了,两人跑到迫击炮前,蹲在地上开始调整炮口高度,各装弹开了一炮,一发炮弹打在了坦克前面;一发炮弹炸在了坦克后面,却把几个日本兵送上了半天。
二人对望了一眼,偷偷回头一看,张连玉的黑脸变成绿脸、长脸了,急忙转回头。
二人默算了一下坦克的时速,用大拇指重新标了一下,分别升降了炮口高度,各装弹又开了一炮,两炮齐发,同时落在一辆坦克的履带上爆炸,把日军步兵坦克给炸毁了。
接着继续调整,装弹开炮,又有一辆日步兵坦克挪不动窝了。
剩下的两辆坦克见势不妙,急忙掉头逃跑,没了坦克保护的日本兵留下了几十具尸体,也急忙掉头逃窜了回去。
“曲……曲射炮打坦克,古今奇闻呀!林兄啊,302团人才啊!”齐晓文一脸的惊讶。
林海峰没有理齐晓文的话茬,眉头一皱,大喊了起来:
“弟兄们!快点把炮扛上,离开这儿,到战壕里躲避炮击!”
张连玉一听,心中打一激灵,急忙率领炮排战士扛起迫击炮和炮弹跟在林海峰等人身后就跑。
刚离开此地,鬼子的重炮炮弹雨点般落在了机炮连的阵地上爆炸,翻滚着的炽热气浪带着泥土乱飞,过了十分钟后,鬼子才停止了炮击。
被警卫排架着跑回战壕的齐晓文,看着满天乱飞的泥块,以手加额,叹道:“我们又逃过了一劫,林兄,你真是慧黠过人那!”
林海峰用望远镜看着蠢蠢欲动的鬼子,说:“我军的武器不如日本人,那只有挨打的份了。因此,我们时时刻刻要多长个心眼,保护自己,才能更好地打击日本人。”
正说着话,鬼子已攻了过来,他们全脱掉了上衣,头上系着印有红膏药的白布条,在日军指挥官的指挥下,喊着兽语,爆射着弹雨,不要命的冲了上来。
“鬼子这是什么战法呀?这不是送死来了吗?”张中明看着冲锋的鬼子说道。
“这就是鬼子的死战呀!死了无法核实身份,除非胜了,由自己人把他认出来。我中**人,就少这样的气势。”齐晓文感慨道。
林海峰从眼睛上移开望远镜,看了一眼齐晓文说道:“这一天不会太远了,我们也有不胜无归的战法。……这是小鬼子的自杀式猪突进攻!弟兄们!瞄准了打!千万不要手软。”
就是再凶猛的野猪攻过来,在已瞄好猎物的老猎手面前,那真是送死来了。
这还是一场心理战,战士们开着枪,鬼子的自杀队一排一排的倒了下去,挣扎着走上了黄泉路。战士们边打边摇头,这纯粹就是屠杀,很多战士已经不忍心下手了。
最后一个赤身的鬼子兵被击倒在地时,林海峰对喝一斤说道:“贺义金,仓永辰治该登场了;我一下令,你必须一击就消灭了他,要迅速离开射击位置,知道吗?”
“副座,俺晓得了。俺就用打飞机的办法打他。”
“好。张中明,带几个人把贺义金的重机枪搬到阵地后面加起来。贺义金,你去听我命令行事。”
“是!”
重机枪被张中明带人抬到了阵地后面一个隐蔽的高台上,离河边很近,不到三米,众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架好了。
贺义金调试好了瞄准环和望远镜,就把一梭子子弹推上了枪膛卡口,双手按在扳机上,等着林海峰的命令;他心里很坦然,打人比打飞机容易多了。
仓永辰治已经气疯了,彻底被他的学生激怒了,把钢盔往头上一扣,拔出战刀挥动着,指挥两个中队的日军爆射着弹雨向302团阵地杀了上来。
林海峰此时非常镇定,和老师的恩怨是该了结的时候了,望远镜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企盼着目标出现。
看到鬼子后面一个头戴钢盔的指挥官带队冲锋,连忙放眼仔细观看,目标出现,热血一下涌上了脑门,这个率队冲杀的大佐不是仓永辰治,还能有谁?
“贺义金!鬼子后面那个头戴钢盔的指挥官给老子灭了!”
“是!副座!”
林海峰破着嗓子的大喊声一停,贺义金回答了一声,就用望远镜和瞄准环锁定了目标,一按扳机,一梭子子弹冲出枪管,全穿透了仓永辰治大佐的身体。
浑身的大血洞,往外激射着鲜血,仓永辰治,这个晚上回去就挂将星的少将倒毙在了蕴藻浜大地上。
林海峰长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移开了望远镜,心中默默告诫起了他的战术教官:
“仓永老师,回去吧,一路走好。但愿你下辈子重新投胎,再也不要践踏和侵略他人的国土了,否则,你还得重新去投胎呀。”
仓永辰治一头扎在地上就断气了,鬼子炮兵随即也锁定了目标,为了报仇,数十发炮弹落在了302团阵地后面的重机枪周围……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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