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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死飞虎 十七、生末净丑齐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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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要去杀鬼子,着急忙慌的丁大山再也顾不上耍他的舌头了,急匆匆地传令去了。

    总爱和林海峰比邻而居的齐晓文推开了房门,走出来说道:“林副团座,你们302团真是人才济济呀!喝酒都能喝出功劳来,兄弟佩服佩服!”

    “齐特派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呢。”

    “刚听到林副座要去捉鬼和宰鬼,兄弟一时手痒,也想去凑凑热闹,不知可否啊?”

    “既然齐特派员虎驾亲往,海峰求之不得,那就有劳特派员大驾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我们刚给小鬼子来了个掏老窝行动,他们就学会了。……趁敌立足未稳,夜袭突击,仓永辰治深谙兵法啊。”

    “……今晚鬼子前来劫营,却被我们灌了黄汤的弟兄发现了,这岂不是天意呀!不知林兄有何高招歼灭来犯之敌呢?也好让兄弟长长见识。”

    齐晓文走走停停,看着贺义金说道。

    “齐特派员想知道?徐景明来了,你就会知道的,现在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副座,说什么我来了就会知道的,还说出来不好玩了,你们想玩谁呀?”睡眼惺惺地徐景明被丁大山叫起来,问什么不说,只说副座找他,就急匆匆地赶来,听到了林、齐二人对话的后半句。

    “一营长,你不是感慨老百姓的稻田干旱吗?我要让你连夜去给稻田浇水。”

    “副座,我知道打骂弟兄们不对,等仗打完了,你关我禁闭都行,千万别叫我一个人去给稻田灌水。”徐景明一听急了。

    “这个水非灌不行,因为我要水淹耗子,捉、小、鬼。”

    “副座,你别玩我好不好?这不是折腾人么。我们哪有闲工夫水淹耗子、捉鬼去?”徐景明哭丧着脸说。

    传完口令就返身回来的丁大山和贺义金,看着徐景明抓耳挠腮的着急窘态样,不由地捂住了嘴偷笑。

    林海峰看到郭铁如带着一个传令兵,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跑来了,就不再逗徐景明了,他环视了众人一眼,变得严肃了起来。

    “弟兄们!我们刚给小鬼子上了一课,他们就现学现卖,也来偷袭我302团的营地来了。这个仓永辰治报复心是非常强的,他是个不会吃亏的主。他们下午被团座打了个措手不及、丢盔弃甲,晚上立马就报复来了,结果让多贪了几口酒的喝一斤给发现了。”

    “这些小鬼子,现在正藏在我阵地左侧稻田里伺机而动,你们说说看,用什么办法敲打他们一下呢?也好让小鬼子多长长记性!”

    “一把火把他们全烧出来,一顿乱枪送他们回家。”郭铁如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你拿什么点火呀?你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吗?他会让你去他们身边摆放引火之物吗?”

    “副座,让我带人抄他的后路,把他们赶出来,一个一个的消灭他们。”徐景明拍着胸脯说道。

    “小鬼子的武器比我们好,你不能快速地解决战斗,鬼子的大队人马保不准埋伏在某一处,说不定他们也会以枪声为信号的,那你会被反包围。那时,我们的阵地不保,你也会被吃掉的。”

    “副座,让俺架起了重机枪,朝稻田里一顿扫射,包叫他们有来无回。”贺义金开口说道。

    “你小子现在是成了火眼金睛了,说什么醉话呢?黑灯瞎火的,你的火眼金睛能看清鬼子在哪儿呢?你能一下歼灭了他们吗?”

    “小鬼子不是喜欢拼刺吗,那我们就和小鬼子拼刺刀,刀刀见红,送他们上西天。”丁大山开口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前提条件是我们要以极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齐特派员,这下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叫徐景明去给稻田灌水了吗?”

    “林副座,这……这……”齐晓文不知林海峰的闷葫芦里装着什么药,磕巴了起来。

    林海峰伸出右脚,抬起腿,冲他摇了几摇脚上的军靴,下巴也向脚尖翘了翘。

    “林兄,你的脑子转速太高,恕兄弟愚钝,不知你那是何意啊?”齐晓文脸一红笑道。

    丁大山眼珠转了两转,看看林海峰的军靴,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布鞋和绑腿,一下恍然大悟。

    “啊!副座,我知道了。你想把稻田里灌满了水,让稻田里的烂泥吸住鬼子的皮靴,让他们拔不出脚,对不对?”

    林海峰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丁大山,点了点头:“对!稻田里灌满水后,土都吸足了水分,让弟兄们脱去衣服和鞋子,给小鬼子一个前后夹攻,跟小鬼子赤身肉搏。日本人的大头皮鞋将会陷在烂泥里拔不出来,那只有挨宰的份了。”

    “林兄啊,你的怪招真是层出不穷呀!野路子就是多啊!日本人被你玩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呀!兄弟我越来越喜欢你了。”齐晓文不住地连声惊叹。

    “我想起来了!老郭,……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年我们和红军打仗,追得他们到处乱跑。眼看着就追上了,一到烂泥里,他们就一跑而过,弟兄们脚却陷在泥里了,等拔出脚再追时,他们早跑没影了。”徐景明拉了一下郭铁如的衣袖,急忙说道。

    “怎么不记得呢。……副座当时自嘲说‘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唉呀,现在想想,确实如此呀!”郭铁如沉静在了回忆当中。

    “有意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好啊!有道是‘出水方见两腿泥’呀;吹开糠才能见到米嘛,战术来自于实践,凡事都有个过程。……齐某今天就学学共党泥腿子,让日本人也见识见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哈哈哈……”齐晓文说着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林海峰一听他们越扯越远了,看了一下手表,抬起头布置起了任务:

    “好了,诸位都别闹了。我们抓紧时间布置,早点送小鬼子上路。……徐景明,你偷偷绕道去给稻田灌水!郭铁如,派人去把弟兄们都悄悄喊了起来,随时准备迎战小鬼子的进攻!五子,你过来,……快去告诉团座,让他通知谢团长,严防鬼子劫营偷袭。”

    “是!副座!”三人打个立正应答后,小五子急忙直奔程智的防守阵地而去;郭铁如也派传令兵去喊正在休息的弟兄们去了;徐景明刚准备离开,被丁大山一把拉住了。

    “报告副座!”

    “丁大山,你还有什么事?”

    “副座,职认为,徐营座去灌水,应当扮成老百姓;这样鬼子就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们了,他们也就放松戒备了。”

    “小鬼子都是一根筋的人,既然来偷袭,你就是赶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的,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林兄,林兄,齐某认为丁连长说的有道理,那些一根筋要是有一两个脑筋转得快的,一看不对,提前下手,真要有鬼子伏兵掩其后,那我们不就吃亏了么?再说了,化装成老百姓,只要定好暗语,可以明着去浇田,我们相互之间还可以传递消息,怎么行动,我们掌握了主动权。”

    林海峰一想齐晓文分析的有道理,这是个先手棋,就对丁大山说道:“丁大山,就按特派员说的去办。你和一营长一起去,你们自导自演,不要引起鬼子的怀疑。及时传回消息,我们两面夹击这些来犯之敌。”

    “是!副座!我有办法能糊弄住鬼子,和他们一起演场戏,你就瞧好吧。”丁大山兴奋了起来。

    “好!去吧。”

    “是!”

    “郭铁如!”

    “有!”

    “弟兄们叫起来后,派出侦察兵绕道侦查;留下三连待命,其他五个连和机炮连快速布防:通知团长,设口袋阵, 准备伏击鬼子。”

    “是!副座!”

    一身老农打扮的徐景明和丁大山,肩头上扛着铁锹;两人的裤子都绾到了膝盖处,腿上糊着烂泥,赤着脚,走在阵地前空旷的大路上。

    “什么人?干什么去?……再不站住,老子就开枪了!”

    正在阵地前巡逻的刘建国破着嗓子喊着,一拉枪栓,带着六个战士就跑到了两人的面前,把二人围了起来。

    “哦,老总,我们是村子里的人,稻秧都快旱死了,我们兄弟二人连夜去给稻田浇水。”

    丁大山颤着声音说着,刘建国想笑,被徐景明一瞪,吓得立马严肃了起来。

    “原来是老乡啊,你们去吧,注意安全!到我们换岗时,你俩必须回去。记住,你们回来时,到阵地上告诉我们一声。”刘建国大声说道。

    “知道,知道。谢谢老总,谢谢老总。”两人点头哈腰的说着,重新扛起铁锹,顺着贺义金开始走得田埂向河边走去。

    “二弟呀,等稻子收上来了,我们卖了,给你说房媳妇,我也就安心了,徐景明边走边大声说道。

    “大哥,谢谢你。要不是日本人打来了,我们也不用大晚上出来给稻田浇水了。”

    “唉,这也是没办法呀。快走吧。”徐景明说着,一看左边,果然能看到没有稻秧的一些人形凹陷,有人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二人快速走到了河堤上,挖开水口,大水如万马奔腾般冲向了久旱的稻田。干旱的土壤被大水一泡,到处响起了“滋滋滋”地气泡破裂声。

    足足灌了大半个小时,远远地传来了刘建国破着嗓子的喊声:“老乡!田浇完了没有?我们长官让你们快点,我们就要换岗了!”

    “老总!还没呢!求你们等等再换岗好吗?”徐景明也大声喊道。

    “好吧,要快点啊!浇完了打声招呼!”

    “好的,老总!”

    又灌了二十分钟,稻田里已全是水了,足有一尺多深了,吴汉峰才带着三连二排没有穿上衣的战士,绕了很远的路悄悄溜到了河堤上躲了起来。

    徐景明一看吴汉峰到了指定位置,急忙对着阵地方向大声喊道:“老总!告诉你们一声,田已浇完了,我们马上就关水口了。”

    “知道了。”

    “吴汉峰,叫弟兄们脱鞋上刺刀!准备攻击!我和丁连长在前面开道,你们在后面跟进,在鬼子背后下手。”徐景明小声下着命令。

    “是!”吴汉峰返回到二排战士面前,小声命令:“弟兄们!脱鞋上刺刀!准备跟进。”

    徐景明和丁大山走在田埂上向回走,田埂已被大水泡软了,根本不好下脚,索性两人就下到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偷袭的日军背后走去,大声对着阵地喊道:“老总!我们正往回走呢,告诉你们长官,可以换岗了!”

    “好!”刘建国急忙跑到林海峰面前说:“报告副座,徐营座已发出了攻击的信号,他们正向鬼子的背后靠近!”

    “谢会成!你带三连一排悄悄向前摸上去,和徐景明前后夹击鬼子,务必刀刀见红,不许开枪。”

    “是!副座!”一营三连一排排长谢会成和齐晓文带着脱下上衣和鞋子的一排战士,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猫着腰,一步一步向前摸去。

    偷袭的日军被贺义金一惊,吓得趴在田里一动不敢动了,还以为被发现了,到徐景明两人给稻田浇水,也没见中**队有什么动静,心中暗自庆幸运气太好了。

    殊不知,他们认为是小人物的喝一斤暴露了他们的行藏。

    前来摸营的日军趴在田里忍着被蚊子叮咬,不敢用手去拍,一个个被咬得满脸起了小包包。

    紧接着他们一个个就被泡在水里了,越发不敢动了;生怕一动,带动水声弄出响动,被中国守军发现,那就大大地坏了。

    被泡得两手都发白了,才听见两个中国农夫踏着水声回家。

    徐景明和丁大山走到了日本兵的身后,日本人还是趴在那儿不动,全身都泡在水里,只留下戴着小钢盔的头露出水面,就像水面上浮着的一个个大西瓜,等着开瓢呢。

    丁大山看着心中好笑:“他娘的,我以为只有古人掩耳盗铃呢,原来日本人也会啊!”

    想着一锹劈在了一个“西瓜”上,“咣”地一声,鬼子兵头盔上火星乱溅。

    小鬼子也被震晕了,摇晃着想站起来,早被连滚带爬跑过来的吴汉峰一刺刀刺入了后心。

    日本兵一下傻眼了,原来中**队早发现他们了,慌忙中爬了起来就想开枪报信。

    枪泡得时间太长,枪管里全是泥水,已打不响了,急忙上刺刀,已被二排战士冲到了面前,来了个刀刀见红。

    步伐笨拙的日本人这时可苦了,一脚陷入在烂泥中,一时拔不出来,成了刺刀靶子。

    日本兵向前攻一步,战士们早已闪到了三步开外;日本兵向后退一步,战士们早已先一步到达,刺刀已刺穿了他们的肝脾。

    日军中队长斋藤少佐接受仓永辰治的命令,带着半个中队的日本兵前来偷袭立足未稳的中国援军,以便打通撤退通道,顺利撤回蕴藻浜北岸,避免孤军深入被围歼。

    斋藤少佐心想着怎么都能手到擒来的,他这个自认为是中国通的日本人却被两个会演戏的中**人给涮了。

    斋藤慌忙中挥舞战刀迎战,一时感叹起了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短短的几句对话就已互传了消息,到现在,他还没弄明白敌军说的是什么意思。

    心中默祝着,只要冲出去,一定给这两个假演员送上一个大大的花篮,让他们痛快地飞上半天去演戏的干活。

    他也会加倍的学习中国文化,领略其中的奥妙,但是他这个中国燕京大学的留学生再也没有机会了。 神墓文学http://www.shenmupk.com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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