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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死飞虎 十八、师生间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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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晓文和谢会成率领着一排战士悄悄一步一步向稻田里的日军摸去,前面已是喊杀声震天动地了。

    齐晓文心中一急,猫着的腰立了起来,大声对谢会成说:“谢排长,我们还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呀。你看,前面都已打成一锅粥了,我们还在这儿磨蹭着,再这样慢腾腾地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我可先冲啦!”

    齐晓文说着,放开脚步便飞奔了起来,谢会成一看,手向前一挥,三连一排战士如离铉箭一般疾射了出去,直扑到田里的鬼子而去。

    欲速则不达,一点也不假,齐晓文跑了没几步,光脚丫子被尖石子一硌脚,一阵疼痛钻心而去,急忙弯下腰揉起了脚。

    战士们一个接一个的从他身边全掠了过去了,他急忙单足跳着追了起来,一边跳着跑,一边大喊。

    “哎哎,弟兄们!等等我!等等我呀!……你们这些瘪犊子!一定要留下几个给我呀。”

    无论他怎么喊叫,根本没人理他。

    稻田里的斋藤少佐率部仓皇应战,开始各自为阵,结果被杀的心颤胆寒,他的突袭队官兵一个接一个死于中国守军的刺刀之下。

    他急忙指挥日军突袭队结阵自保,一步步向三连二排战士逼近,日军刚拔出左脚,右脚又陷进了烂泥中,急忙低头再拔右脚,就会被一刀穿心而过。

    斋藤少佐一看,急忙命令停止前进,原地防守,但还是不行,日本兵同样一个接一个的被刺死在水中。

    他看到一些中国士兵被他们的合力反震跌在水中,那些中国士兵好像不受稻田里烂泥的影响,或左或右一滚就能站起身,一转身还能再战,就会有一个日本兵为他们的天皇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他心中感到十分奇怪,中国人难道真的神灵附体了?就觉着后脖颈冒出了白毛汗。

    斋藤少佐越战越吃惊,他的斋藤突袭队是他的老主子仓永辰治精挑细选的拼刺高手,登陆以来,一路上如风卷残云般拼杀的中**队节节后退。

    今晚确实是撞了邪了,连人家的衣服角都碰不上了。

    最后定睛一看,才发现中**队之所以行动自如、灵活巧妙,是没有穿鞋子和衣服的缘故。

    刚要下命令让剩下的日本兵脱去皮鞋和衣服再战,谢会成率着生力军三连一排已到了身后,他的突袭队一下被两面夹击,纷纷倒毙于烂泥水中。

    齐晓文跳到田边,一个箭步就跃到了稻田里,他的痛脚一接触烂泥,说不出的浑身舒泰,清凉的感觉一下由下向上窜来。

    他心中大喜过往,端起枪也冲入了敌阵,劈、挂、砸、挑,刀刀致命,一会功夫,就有十几个日本人倒在了他的刺刀之下。

    烂泥中肉搏,本身就是他当年在复兴社特训班时的必修科目之一,这也是他的强项。

    稻田里的水在星光下都变成了乌黑色,鬼子兵一个个全被刺死在了烂泥污水中,最后只剩下一个斋藤少佐。

    他已甩去了左脚的靴子,衣服扣子也解开了四个,就差一个全解开了。他正挥舞着战刀乱砍,一个战士的手臂被拉了一个口子,战士们随即端着刺刀一下围了上去。

    “你们的,什么人的干活?请报出贵军的番号,在下的,感激不尽的!”斋藤头一点说道。

    “哎,这小鬼子的,是人是鬼的干活呀,怎么国语的,说得这么好呀。”丁大山惊奇地学着斋藤的语调说道。

    “鄙人的斋藤有介,大日本帝国皇军第3师团第6联队第二大队第一中队中队长,曾在贵国北平燕京大学留学过。请多多关照。”

    “哟呵,小鬼子还会我们古代对阵双方的通名道姓呢!”丁大山一听斋藤说的汉语越来越流利了,更加惊奇了。

    “我!林海峰!中国国民革命军第51师第151旅第302团半个当家人!”

    已走到稻田边的林海峰说道,他的身后立着身背大刀的张中明和手端步枪的小五子两员虎将。

    自此开始,一直到六年后的大会战,他们三人再也没有分开过。

    斋藤少佐抬头看着三个高高在上的黑影,嘴唇抖动着,久久才说出话来。

    “林海峰君?阁下是仓永大佐阁下的学生。”

    “不错!我是!”

    “夜袭罗店的也是阁下?”

    “不错!是我们!”

    “在金家宅打得鹰森大佐阁下丢盔弃甲的也是阁下?”

    “不错!是我们!”

    “卡米(天啊)!‘既生瑜,何生亮’呀。瓦达古西孬今噻瓦搔那泥苦录兴带以陆(我的命好苦啊)!”

    斋藤少佐半是中文半是日文地哀嚎着,面向东北方向,两腿一软跪在了稻田里,双手握住战刀刀刃,就要切腹,以谢他的天皇。

    “小鬼子,你还懂戏文。‘既生瑜,何生亮’,你个鳖犊玩意也配?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有家不能回,我的命才苦呢!想自裁,哪有那么容易!我送你一程吧。”

    齐晓文说着话,用刺刀挑飞了斋藤的战刀。

    林海峰刚要阻止,齐晓文早已一刀划开了斋藤的喉管;鲜血激射而出,溅在水中“哗哗”作响。

    斋藤拼命地捂着咽喉,叫不出声来,两眼一翻,一头扎入了烂泥中,抽搐了几下,被他们的天照大神接走了。

    “弟兄们!迅速打扫战场,清理日本人的尸体,全都抬上来晾干,我自有用处。”

    “是!副座!”

    “林兄,你是不是想拿日本人的尸体做文章?”

    齐晓文擦着刺刀上的血迹,走上了田边的大道,来到了林海峰的身边。

    “不错,我想用这些小鬼子的尸体来对付我的老师仓永辰治。”

    林海峰深邃的眼睛冒着亮光。

    “林兄是想激怒仓永辰治大佐吗?”

    “是的,来而不往是谓非礼。送见面礼的人不小心撞在我的刺刀上死了,尸体得给他还回去呀。好让老师知道,他送的礼,林某拒收了。”

    “哈哈哈,林兄的损招还挺多的呀!仓永辰治不被气死才怪呢!”

    “林某就是要他暴怒,心智失常,前来送死!”

    “送见面礼的人,不知林兄怎么个还法呢?兄弟有点心痒难耐了。”

    “天机不可泄露,齐特派员到时自知,恕林某现在不能告诉你。”

    偷袭302团营地的斋藤突击队队员的尸体,被两个连的战士们很快抬到了田边的大道上,一共是196具尸体。

    随后战士们又下到田里摸出了14挺包满泥浆的轻机枪和138支三八式步枪、14把战刀、17把王八盒子枪。

    林海峰以几乎为零的伤亡代价,消灭了半个中队来偷袭的日军,令齐晓文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兄啊,你真是神了啊!光脚的确实不怕穿鞋的,就是妙啊!这场肉搏战,我军竟然只有一个轻伤,还是不小心被小鬼子斋藤有介的刀尖给划伤的。兄弟总算明白了,弟兄们为什么对你言听计从了。”

    “报告副座!果不出你所料,小鬼子在我阵地前方2公里处埋伏着一个联队的兵力。有一个大队的鬼子,看攻击方向,是我右翼教导二团,大约两个大队的鬼子,攻击方向是我302团阵地。”

    三个绕路跑回来的侦察兵来到林海峰面前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报告了起来。

    “很好!就怕他不来。……徐景明!快速拆洗修好那14挺歪把子,以及所有的三八步枪,要确保等会都能放响!”

    “是!副座!”

    “五子!”

    “有!”

    “你去报告团座,攻击我302团阵地的是两个大队的鬼子,请团座快速布口袋;只要鬼子进入伏击圈,就狠狠敲打他们。再请团座转告谢团长,牵制他们的是一个大队的鬼子,叫他们小心提防。”

    “是!”

    小五子转身急忙向右侧程智防守的开阔地带跑去。

    “林兄这是要请君入瓮吗?……妙啊!鬼子不知道他们的突击队已被我军消灭,听到枪声,定会赶来夜袭,被我四个营的弟兄一夹击,他们明天的战斗力不减才怪呢。”齐晓文由衷的感叹道。

    “这是林某送给仓永辰治教官的一份回礼,就看他怎么收了。……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等着挨打,还不如寻找机会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使鬼子无力进攻,我军阵地才会安如泰山。”

    徐景明带着三连战士迅速拆开了歪把子轻机枪和三八步枪,清理掉里面的污泥后,就很快组装好了。

    他跑步到了林海峰面前,脚后跟一磕,连忙敬了一个军礼。

    “报告副座!所有的枪都已拆洗干净,已经组装好了,保证都能放响,请副座指示!”

    “好!等团座那边消息传来,我们就开锣登场,给小鬼子唱一出将计就计、浑水摸鱼!”

    “是!副座!”

    小五子带回来了程智他们已经准备就绪的信息,只等鬼子钻进来了。

    林海峰一看时间,刚好是凌晨1点钟,随即命令军演开始。

    徐景明率领着三连战士端着歪把子轻机枪和三八步枪,开始向郭铁如率领的七连战士防守的阵地发起了“猛攻”。

    一时间,枪弹声震天动地,七连阵地上刚响了几下的重机枪声音就哑了,捷克式轻机枪的声音也慢慢弱了下来,中正式步枪零星地枪声越来越远。

    徐景明和三连战士“攻”到了阵地上,留下了两个排守阵地,让吴汉峰带着一个排“追击”着一个排的“敌军”,继续向天空中射击。

    枪声刚响了五分钟,谢承瑞亲率 “增援”左翼阵地的一个营就和偷偷摸上来的一个大队的鬼子炒糊了豆子,打得异常激烈。

    敌我双方攻守了十几分钟后,谢承瑞一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命令“增援”的部队示弱,逐步撤回了阵地防守。

    **302团阵地上全是歪把子轻机枪和三八步枪的声音,只有零星的中正式步枪的枪声夹杂在其中。

    攻击中国守军右翼的日军传来消息说,敌军已被牵制,无法及时增援了。

    仓永辰治一听神采飞扬,强忍着合拢了咧开的腮帮子,随即亲率两个大队的日军急行军,扑向了程智防守的阵地。

    林海峰看到鬼子的大队人马已和中间的四营交上了火,如果阵地被仓永辰治夺去了,那将是掌心里钉了一根钉子,两团不能相顾,就会被分割包围,后果那是可想而知的。

    他不由地感叹起了仓永辰治的用兵之道,看着时间对齐晓文说道:“分割合围,迂回包抄,仓永辰治深得兵法精要啊!要不是贺义金恰好发现了夜袭的鬼子,我军将会被打个措手不及,陷于包围之中,到那时,阵地不但不保,而且我军将损失惨重啊。”

    “这都是天意呀!……哎,林兄,日本人已经笑够了,是不是该反击了?”

    “是该我们笑的时候了,现在就给仓永老师回礼。郭铁如!”

    “有!”

    “发射信号弹!攻击开始!”

    “是!”

    一颗红色信号弹升空,程智率二营从仓永辰治的左侧背攻了过来;林海峰率三营从仓永辰治的右后背杀了过去。

    夜战本身就不是日军的强项,黑夜中又无法提供有效的炮火支援,因此,日本人没有了优势而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仓永辰治猴子学人样,殊不知,猴子在进化人类的时,变成了一个走岔路的失败产物。

    由于他点儿背,没学好,做了一锅夹生饭,结果肯定是越打越心寒。

    信号弹升空,他就知道中计了,黑夜中射击又没有准头,他的士兵受伤者极多,痛苦地嚎叫声使他的部下皆没了斗志。

    他的突击队这时也没有动静了,没有援兵可用,再打下去他的联队就完了。

    偷鸡不成反而蚀了把米,仓永辰治只好舍了他的那把米,匆匆指挥后撤,日军纷纷拖着尸体、抬着伤兵溃退了下去…… 神墓文学http://www.shenmupk.com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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