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邃……她唇间轻灵一砸,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倒真是名如其人。
平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慕容靥只觉得心肺都跟着窈然,恍若瞬息置身九州之上腴。但却不能将这人带给她的这些飞来横祸都尽数抹平。
一道寒风无情的朝她单薄的身姿袭来,猛地一颤,她忽然被这一阵寒冷将心绪带回来,也就是这一夕回过神来,她才发现了一些微妙。
三两下扒拉开了依旧沉浸在惊悚中不能自拔的人群跑进茶馆里,霍清邃已然又坐回了早前的位子上,店老板哆哆嗦嗦的亲自过来奉酒,两杯酒下肚,他的心情似乎平静多了。
他在那儿顾自喝得慵然,时不时抬眸看看跟前被定了身的她的五个侍卫--那传说中的九州十八刀成员。唇间闪过莫名的笑意。
她此刻来不及去管那五个雷打不动的木头人,急冲冲的跑到他身边很近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而后又远离他丈尺开外体会了片刻,如此这般在这两点一线中循环往复多次之后,霍清邃终于在她又要跑出去的时候一把将她薅了回来。
这动作太暧mei,也太不友好,她自觉受了委屈,霎时眼冒怒火金星,在绝色手掌中翻腾扑棱,一边清了清嗓子,用的嗓门儿叫唤道:“诶诶诶……有话说话,老实点儿!别动手动脚的,你有龙阳之好呀?”
后一句话问得委实诚恳,以致一旁静立的掌柜的哆嗦了一下子,手里的酒壶碰出美妙的声响。
霍清邃对此很坦然,连否认的兴致都不高,只是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懒懒的夹了口菜吃,细嚼慢咽之后,他冲手里的小丫头片子挑了挑眉,大有意气风发之态,“不想当笨鳖你直说呀,犯不着拿疯牛的姿态来堵我的嘴嘛。”说着,他一手松开她,和气的递过去一杯酒给她解渴。
慕容靥眯着眸子警惕的看着他,那笑容满是天然质地,恍若鬼斧神工雕琢而成,不见丝毫恶意。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抢过了酒杯,正要喝的档口,却忽然发现自己所身处的这方寸之地,此刻已然汇集了的人气,此刻盯着他们俩看的眼睛,只怕数都数不清。
对此,她很不自在的搔了搔脖子,左顾右看一番,又不情愿的往他身后蹭了蹭。
见到她这副表现,他自清绝一笑,手指有意无意的敲了敲桌面,忽而长身而起,冲着父老乡亲一番拱手,洒然道:“众位朋友见笑了,两口子闹别扭,生气斗法也是寻常,我家小相公脸皮薄,还请诸位给个薄面,各自作乐是矣,今儿个诸位的茶钱酒点,结算在我们夫夫二人身上便是,还望诸位礼让一二?”
慕容靥在他身后躲得严实,一方面面色死黑的长久无话,另一方面,手指却灵活的捏着他后腰,下了死手去拧。
看热闹人群听了这话却多是豁然开朗态,三两交头的议论够了年轻人的奔放大胆、金童金童后,便也各自散去,着忙紧着点些名贵酒菜,以慰受了惊吓的脆弱之心。
四周略略安然了两分,他回身,徐徐提溜起她捏在自己腰间的爪子,眸一耷拉,唇却上翘,问道:“相公,你想谋杀亲夫么?”
“是、又、怎、么、样?”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的。
霍清邃淡定一笑,耐心的摇摇头,“这样是杀不了我的,想学,我可以教你。”
她爪子一甩,“你糊弄鬼呢?!”
慵懒于眉间,他这样大方的人,她的确从来没见过,只见他悠悠出了口气,贴近自己耳边道:“告诉你,杀一个男人最好的地方是床上,最好的手段,是精尽人亡。”
她愣了愣,脸红了一下,却没表现出他想看的样子。
他以为接下来自己一定会听到一声响彻九霄的淫贼之说,而后看到这小丫头被气得面红耳赤的可爱样子,可这两个希望却都落了空--她笑了一笑,小小年纪,却已有魅惑尽众生的资本,藐视的驳回了他滇议,“哼,精尽人亡,那叫双赢,我毕生所求,只是自己一方单赢,要么还不如不赢。”
玄眸里氤氲上一层浅浅的好奇,这小公主身上的意外,似乎比他想的要多的多。
须臾空档过后,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心尖上的疑惑,连忙向他问道:“为啥你身上这么热乎?”蛾眉蹙着,分明是个绝色佳人的胚料。
这时的她虽然很不乐意承认,但是站在他身边、靠近他身边,咫尺间距,竟能得温暖入心,就像三月春风拂在身般舒服安全,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舒服……安全……?!脑子里蹦出这四个字儿来,她狐疑的瞪着眼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叫自己笨鳖与相公的少年,悲伤的感叹自己有眼无珠、有心无窍。
霍清邃翻了翻眼眸,手指划过下颔,“……这个嘛……你想知道……”
“废话!”
“你能听我说完不?”
她不情愿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撇撇嘴,隔了一会儿却没接着往下说跟她的话,反而是朝掌柜掉了一眼,温热暖暖的唤:“掌柜的。”
掌柜的一直在一边见证着这一对金童与金童的和谐对话,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因为这位玄衣公子的一片温热态度便放松警惕了。且见他颤颤巍巍前移了一小步,嘿嘿两声笑,“爷,您吩咐。”
他歪头看了看她,半晌手指一动,又将她提溜起来往腋下一夹,朝她袖口里摸索了一阵,嘴角渐渐扬起满意的弧度,下一刻便往桌子上磕了一锭灿烂的大金子,“您受累,且将这五位少侠送过雅间儿好生安置,天黑之前,自会有人来接手。”
掌柜的看见了这幅令人发指的场面也只能权当是人家夫夫两人的闺房之乐,类同画眉之趣,再没有敢多话的,收起了金子便一通儿称是,紧着打发伙计上来行事,不敢耽搁。
他唇间弯了弯,转身便朝外头大踏步离去。
“你啥意思啊?……诶诶诶……放放放放放放手……拐卖少年啦……”她叫唤的不亦乐乎,心里却意外的没有丝毫惧意,这让她很多年之后想起来都很不解。
他嫌烦,直接封了她的哑将她扛在肩,一手提溜着一坛屠苏,稳步徐徐,慵然踏出众人视线之中,却似乎并觉屋顶之上,那两双一直在盯着他与她的眸子。
“那混账东西似乎很有来历,不知会不会伤到那白衣小哥,咱们跟上去瞧瞧罢?”正经起来,月白衣衫的少女一改之前与玄衣少年吵得炸毛的姿态,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两道交叠身影,眼里情绪颇复杂。
她身边比她高出去小半个身子的男子此刻正抱臂在望,应在那两道身影之上,瞳孔不易察觉的紧了又紧。
“看方向,倒是同路。”
少女心里乐了,脸上却只是赞同的狠狠点了两下头,哥哥有这样好说话的时候,倒还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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