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程予君脸色发窘,周瑾麒第一次吐露心意,讲起这几年来的心路:“当年的事情,我恨过你,但是现在只有感谢。如果当年你没有出国,我们当时就势在一起,恐怕就会像你讲的那样,感情被慢慢磨灭。我妈说过,我从小一帆风顺,所以性子特别霸道。你也是天之娇女,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当婚姻中需要妥协的时候,我们俩恐怕会撞得头破血流,也都不肯倒退一步。和南夏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感觉很舒服。每天晚上回家有一盏明灯,有一桌热菜,有一个围着围裙的女人在等我,那种家的感觉,能一扫每天工作的紧张和压力。我想找的是一个妻子,她温柔善良,宜室宜家就够了。我不需要她跟我讨论公司、讨论事业,那是男人的世界。她只要尊重理解就够了。我爸妈看人,有自己的准则,他们未必就不喜欢南夏。即使最后不喜欢,我也会让他们喜欢。我不会连自己的女人和父母,都搞不定。那些社交场合,她愿意出席就出席,不愿意,我找个工作上的女伴,还是很容易的。只要我在的地方,我不介意她失礼,我觉得她是最得体的,那么任何人讲什么都没用。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护己。我的女人,不允许任何人说三道四。”
最后一句话,铿锵有力。周瑾麒的眼神灼灼,直视程予君,让她语噎。
一直看到程予君眼中有了水意氤氲,周瑾麒才缓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予君,作为曾经的恋人,我为我们的分手遗憾过,但现在很庆幸我们没有走向那注定失败的婚姻。我如果是你,即使只是为了避嫌,也不会对前男友的感情随便评论。而我作为我自己,也不希望我的前女友对我现在的女朋友和感情随意置喙。如你所说,我们有相似的成长环境,你的工作能力我从来都很认可,所以虽然心有芥蒂,但是我还是希望将来我们可以做朋友,做伙伴。只是如果你下次还讲南夏,那就别怪我翻脸了。”
程予君从来就没有见过周瑾麒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心头大恸,半天才积聚起说话的力量:“瑾麒,我们之间,竟然走到这一步……”讲完这句,再也说不出话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当初,是你做的选择,今天就不要像那些浅薄的女人一样后悔,想重拾感情。感情,最经不住的就是等待和背叛。让我看到你的骄傲,像那个骄傲的程予君,即使痛死,也绝不祈求。给自己留点面子,也给我曾经的爱恋留点面子,不要让我对曾经的自己的眼光,全盘否认。”周瑾麒一鼓作气,说出来的话语像冰刀,冷冷地刺向程予君。尤其是一想到她说自己和南夏很难有将来,原本对她的那几分感情也彻底被愤怒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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