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条路不是回南朝的。悫鹉琻浪”
“我突然要去会一会一个人。“看了看身旁的倾笑,”你介意陪我一起去吗?我可是陪你很久了,你该是时候还了。”
倾笑无语,真心觉得,楚忆情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这个人表面上文质彬彬,可是内心却像小人一样斤斤计较,然后杀你于无形,偏偏你还有愧于他,没有办法反驳。
楚忆情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她还有什么理由反驳?
秦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鸢国有人来找他们,说鸢国秦桢病重,秦念赶紧赶回了鸢国,楚忆情也很有义气的派了不少人沿途保护他们,留给自己的人则是很少碛。
自从倾笑越来越多次数的变成人之后,楚忆情就不敢再把她看做一个物品对待了,很不舒服。
刚开始的时候,倾笑只是一盏会说话,会引魂的灯笼,但是现在,每次看到那盏大红灯笼,眼前浮现的都是那个红衣爱笑的少女,栩栩如生,总是萦绕在楚毅倾的脑海中,每当倾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总会自动脑补。
楚忆情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会疯掉的侔。
“我们这次是要去哪里?”倾笑爬到了楚忆情的肩上,丝毫没有察觉到楚忆情的心
“本公子遇到了点麻烦,之前想要暗杀本公子的人开始活动了。”
倾笑这才想起来,初见楚忆情的时候,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暗杀他的人,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招人恨的事,人家要对他这么的穷追不舍。
“暗杀你的人究竟是群什么人啊?”楚忆情都会忌惮的,应该不会是简单的人,而且还知道他们的行踪。“你该不会是得罪了南朝的皇室吧?”
“可能是。”
“你纯粹是找死……”倾笑同情地望了望楚忆情的侧脸。
“我早晚都必须得罪皇室的,只是不知道得罪的范围是多大。本公子当初离开南朝,其实是为了躲避皇命,皇室中有一群人视本公子为眼中钉,但是大多数还不敢将那种不满表现到行动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是朝廷侵犯,那一定会满街挂上画像,但楚忆情基本上走到哪儿都没人抓,就算遇到了暗杀,也基本全都是不敢暴露身份,偷偷的进行,他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本公子也是有自己的秘密的,还不方便说。”楚忆情随意应付着,显然不打算回答倾笑的问题。
“哈哈!你该不会是抢了皇帝的老婆了吧?那我要给你喝彩!抢的好!”倾笑夸赞
楚忆情当然不会去抢皇帝的老婆,他要真想抢,怎么会让别人发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今圣上登基才几年,根本就没有纳后宫,而且近几年也很少上朝,很少有人见过他,只听闻是一个长得还不错,聪明,果断的贤君。登基的这几年,到处都是赞美他的声音,百姓们更夸赞他是救世主。”
楚忆情难得开金口夸别人,而且夸的竟然还是倾笑最恨的人,但是倾笑更诧异的是,很少有人见过南朝皇帝?这皇帝怎么当的?这样看来,自己还算幸运,至少在灭门的那一天,皇帝陛下是亲临的。
倾笑没有反驳楚忆情,楚忆情这人疑心太重,千万不能当着他的面骂他的偶像,不然说不定会被整死。
他们一行人走到一半,步伐又开始慢了起来,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如果说是看风景那的确是不错,但说有急事的明明是楚毅情。
这种迂回的路线,刚开始,大家还热情饱满,但是绕的次数越多,好奇心早就被绕没了,只剩下疲惫与不满,就连后来赶上来的曹若都开始面色蜡黄,偏偏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叹气。
可是楚忆情都没有发话,他们只能埋着头继续走。
影卫们这几天心情很不好,他们虽然是能吃苦的人,但完全看不懂楚忆情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本来一直默默隐藏气息跟在后面,到后来干脆现身,跟到楚忆情的身后:“公子,虽然说我们都没急事,但是这样绕来绕去,几乎等于原地打转啊!”
楚忆情笑了笑:“哦,那再转几圈。”
影卫们欲哭无泪地去找曹若抒发心中的无奈了。
倾笑在楚忆情的肩膀上睡醒了,探了探头:“你是不是有什么计谋?”
楚忆情没有回答她,伸出手将她从肩上揪了下来,抱在怀里,手指随意捏了捏,捏的倾笑痒的难受,不停哆嗦。
楚忆情看了看远方的路,“差不多是时候了,我们先养足精力吧。”
曹若有些不解:“公子什么意思?”
“今夜我们就在这山下休息吧。”
“可是……再走一小段,应该就有人家了。”
“够了!”楚忆情有些不耐烦。
“明白了。”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楚忆情将熟睡的倾笑晃醒:“该是时候回报我了,看到眼前那座山了吗?你去帮我探探路。”
“山有什么可怕的。”
“山的确不可怕,可是这山上住着的人很可怕,我没有全胜的把握。”
“你都没把握,我就更没把握了呀!”倾笑满脸不大乐意,但是楚忆情根本就不听她的借口。
“那个山上有个山洞,洞里住了个术士,叫做夜鸢,拥有可怕的法术,因为长期修炼禁术,所以受了诅咒,有着一双紫眸。”
倾笑无奈,刚想反驳,就被楚忆情扔了出去。
倾笑打了个呵气,伸了伸懒腰,然后振作精神,往山上飞去。
虽然倾笑可以飞,但是飞上一座山的确也很辛苦,而且这座山的主人是可怕的夜鸢,整个山都弥漫着可怕阴森的浓雾,倾笑擦亮眼睛,生怕丢了小命。
术士这种存在,她以前曾经听别人提到过,但是却从来没有看到国活的,完全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厉害。
而且这个世界上,会灵力的人其实还蛮多的,就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专长,互补,又互克。
比如说倾笑,留在楚忆情身边,利用他帮自己引魂,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运用了自身特殊的灵力,而术士,则更偏向于可怕的术法,主要用来诅咒和攻击。
倾笑实在是愧对自己的祖先。
山顶上百花盛开,可是却出奇的一只动物都没有,放眼望去,那些花艳丽到可怕,明明应该是很少见的稀有品种,却艳丽的像是随时都会扑过来。
倾笑飘在空中,不敢落下,一来她找不到落脚点,二来,说实话,她真的有些害怕,怕自己不小心就中了什么诅咒啊,术法啊之类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小心点好,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越是宁静,越是美丽,就越是可怕。
倾笑飞了很久很久,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洞,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种生物挖出来的,根本破旧的难以直视。
倾笑小心翼翼地飞了进去,看到有个人正在洞内点灯,黑暗的洞穴内因为她的动作,晃着黄晕晕的光,烛火摇曳,有些阴森。
这山上有人……
但是却只是一个小姑娘,有着黑色的长发,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上去水汪汪的,没有任何邪念与城府,跟之前提到的紫眸男子不一样,倾笑送了一口气,看来不是那个恶毒可怕的术士。
她好奇地研究了下那个女孩,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样子,很是可爱。
少女走到了倾笑的正下方,有一个更小的洞穴,从洞穴内爬出了一只蝎子,尾巴是七彩的,颜色鲜艳到触目惊心,倾笑估摸着,这可能不是一只普通的蝎子,怎么说也得是什么圣物啊,吉祥物之类的。
蝎子伸长尾巴,啪啪地打着墙壁,挂在正上面的倾笑差点被趴稳,掉了下来,胆战心惊地望着地上的蝎子。
“蝎宝宝。”女孩伸出了手,蝎子顺势就怕了上去。
倾笑全身上线一阵恶寒,胃里翻涌着直想吐,这个山洞简直跟她八字不合。
蝎子哧溜一下钻到了女孩的袖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那女孩笑了一声,伸手抚摸着袖子里的蝎子,然后站起身,转身离开了。
直到那女孩离开了,倾笑才发现,灯光之下,那女孩的身后是一片白骨。
倾笑吓得脸色惨白。
那女孩带着蝎子,并没有走太远,而是站在山洞口,伸个懒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倾笑无语了,这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大夜里的,披头散发,在这么诡异的一个地方,养毒蝎子!
这究竟是人还是鬼啊!
倾笑躲在山洞内,欲哭无泪,她觉得自己被楚忆情给坑了,她不想也变成那一堆白骨呀!
不一会儿,那只蝎子顺着那女孩的衣服,从领口爬了出来,顺着她的脸,爬到了她的头上。
鲜艳的蝎子在黑夜里晃着尾巴,简直……太可怕了!倾笑快要哭了。
她对蝎子这种毒物,一直无爱啊!
过了一会儿,那女孩似乎又累了,坐了下来,靠着洞门睡觉,蝎子的尾巴继续晃悠着。
倾笑望了望四周,深不见底的洞,一堆死人骨头。
倾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继续走下去,或者说是鼓起勇气,溜出洞而不被发现。
当然,她也可以主动投降。
倾笑承认,刚进洞就看到那么可怕的一幕,她实在没有勇气继续往下走了,自己还没活够。
但是溜出去的话,同样也是危险重重,说不定就被那蝎子咬上一口,然后就挂掉了。
而投降嘛……其实是可以试试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倾笑变成人类,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那姑娘的身后,她要以一个大姐姐的身份,化解这场尴尬。
才走了几步,那女孩就像受了惊吓一样,突然回过头,盯着倾笑。
“额……小姑娘,你家在哪儿?你是这个山洞的主人吗?”倾笑背后全是冷汗。
“我不是。”
“那你是?”
“我也不知道。”少女歪过头,指了指倾笑的身后:“你找夜鸢的话,他就在你后面。”
“什么?!”倾笑吓哭了!她只是随口问一问啊!就没打算见人啊!
“在你身后。”少女突然笑了起来,很是单纯美丽且无害:“鸢,你有客人哦。”
如银铃般的童声在山洞内回荡着,每回荡一次,倾笑的脸就失色一分。
女孩继续歪着头,然后倾笑:“姐姐,你生病了?在发抖。”
“发抖不一定是生病,有可能是害怕呀!”
倾笑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简直是长了一张纯洁的面容,恶毒的心!
小女孩摸了摸不安的蝎子:“你可不能害怕!蝎宝宝最喜欢吃害怕的人,你越是害怕,蝎宝宝就越兴奋,而且蝎宝宝还没吃饭,要不,你让它吃了吧,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倾笑觉得,她实在不该跟疯子说话,因为疯子可能会随时杀了你,你还不能怪她,因为她的思维模式还有生活的世界明显跟你不一样。
可是你冤不冤?必须冤!
“你是谁?”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倾笑的身后传来。
倾笑觉得,她之前的心跳加速突然得到了环节,因为现在几乎是不跳了。
“对我……我是谁……?”倾笑尴尬地笑了笑,全身冰凉。
倾笑转过身,见到了夜鸢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好。
之前那个小姑娘,因为不是楚忆情说的那人,所以不足为据。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明显就是个狠角色!
银发,紫眸!
简直是妖孽到了一定境界!倾笑觉得,用妖孽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
曾经倾笑一直觉得,紫色是高贵,神秘的象征,但是为什么偏偏跟妖精也会扯上关系?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茅塞顿开了!
这要看人!看气场的!
夜鸢的气场可以想象,十分强大!紫色的眸盯着你,你仿佛全身每一处都被他看穿一样,再配上张狂的银发,整个人都像是虚幻的,简直让人终身难忘……
倾笑有些止不住的害怕:“你……直到我是谁吗?”
倾笑真的想给无能的自己一个大大的嘴巴!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也不怕把眼前的人弄火了,直接把自己给弄死!
但是也不能怪她,她太紧张了!一紧张就会胡言乱语,失了分寸。
夜鸢一双紫眸狭长且锐利,“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然后拖着下巴,开始仔细打量倾笑,最后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
“我家公子叫楚忆情……”
“关我什么事?你为何要到我的地盘来?难道你不怕死吗?为什么你都到了这儿了,我之前都没有任何感觉?你究竟是从哪条路爬上来的?”
倾笑在心中嘀咕:“我怕死啊!要知道你这么可怕!就算被楚忆情丢过来,她也一定会连滚带爬的滚回去!”
继续嘀咕:“我自然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爬上来的,我可是飞上来的,你当然不知道。”
“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阳气,但你却不是妖怪,你有*,有灵魂,你明显是一个人,只要是人,闯进我的地盘,我早应该发现才对,所以说,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倾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顺利逃脱了,郁闷的望着夜鸢,希望可以以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他,可是刚一接触道他那双紫色的眸子,整个人就像跌进了冰窖一样。
而山下的楚忆情望着远处的高山,紧紧捏成拳。
影卫一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好心前来关心。
“你们影卫那里,有夜鸢这个人的资料吗?“
“有。术士人人法力无边,但是一半都习惯于隐居避世,而且大都短命。术士之间也有国协议,所有人都只能修行救人的术法,但是夜鸢却偏偏反其道而行,所以躲在了山洞内,因为他其实是个天才,再加上所修行的都狠毒到一定境界,所以很少有人敢去找他的麻烦。“
“还有吗?“
“术士一般都不会单独行动,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只会专门修行其中一门法术,只有聚集在一起才法力无边。不过夜鸢却是个例外,他从小天资过人,国务不忘,天生就是修行的料,所以可以说,是个全才。“
“这天下有他的对手吗?“楚忆情皱眉。
“曾经有,但是现在就不知道了。公子怎么会突然对夜鸢这么好奇?“
“因为夜鸢阻挡了我的路,我必须面对这个问题。“
楚忆情盯着远方,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那个红色的身影。
心情极度烦躁,对曹若下命令道:“曹若,帮我打听那个叫夜鸢的,究竟怕些什么,越详细越好。“
曹若本来就在假寐,一听到这个命令,急忙跳了起来答应。
楚忆情靠在树边,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直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可是总有一个红色身影在脑海中徘徊,打乱他的思绪。
倾笑已经离开很久了。
而倾笑则被夜鸢扛进了一个屋内,她对上了那双紫色的眼睛,之后就全身不能动弹了。
倾笑被扔到了一张石床上,可以说夜鸢虽然恐怖,可是他的屋子装饰的还算不错,至少没有死人骨头。
夜鸢好奇地打量着倾笑:“我发现,你不仅没有阳气,更没有心跳声,可是你明明还是人,好奇怪。”
倾笑心中一惊,大脑一片混乱,无辜的望着夜鸢。
“而且,我之前透过你的灵魂,看到的是一个支离破碎的魂魄,按理说,这样破损的魂魄,不可能还存活在这个世上,根本不可能。”
夜鸢皱眉,仔细打量着倾笑,神色难辨,“你可以帮我解答疑惑吗?”
倾笑说不出的害怕,眼前的人究竟是多厉害?究竟能把她看的多仔细?这世上有什么事,是可以瞒得过这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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