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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 第五十六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三)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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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样的脾气,迟早惹出祸端。”孟卿云看似云淡风轻,语气却略略沉了:“去问你师傅,该怎么处置吧。”

    她虽是皇后,也不好事事插手,交给郭济这样的老人儿最恰当不过。

    来喜领命去了,她揉揉酸软的手臂,看了一会儿书,来喜便回来了。

    “回娘娘,师傅已经处置妥当了。帑”

    孟卿云头也不抬,闲闲翻着书页:“怎么处置的?”

    来喜微微一顿,孟卿云抬眸看他,他咽了口唾沫,道:“师傅将人交给了冷宫的秦嬷嬷,说是今后在冷宫洒扫,不会再惊扰主子。”

    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孟卿云觉得额头略涨,竟是不太舒服,挥手道:“下去吧。”

    “是。蛲”

    虽然将齐秋迟交给郭济来发落,但郭济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如今却依旧将人留下,想来不是郭济自个儿的注意,可萧戎就那么在乎那份恩情?

    她倒是不担心萧戎对齐秋迟有什么心思,否则早在几年前就可以把人留在身边,但齐秋迟性子暴烈,且又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留着始终是个祸患。可既然郭济都将人发落了,她也不好多言,只得派人去秦嬷嬷那多嘱咐了几句。

    晚间萧戎回来,似乎以为她并不在意齐秋迟的事,也没说什么,倒是郭济,寻了个间隙与她道:“齐家如今男丁都没了,活着的不过是几个弱质女眷,要是做绝了,皇上也不好向史官交代。娘娘放心,奴才命人看着,但凡出了丁点错处,定将她打发出宫。”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孟卿云道。

    郭济默了默,与她道:“皇上不过是顾念着太后的一点情分,想借着齐小姐为齐家留个根,过几年寻个由头,也是要放出去嫁人的。”

    这是最铁石心肠的萧戎,也是心怀恻隐的他。

    孟卿云没什么好说的了,点了点头,往外头去。萧戎正抱着好儿在逗她,可不知是哪里没了轻重,惹得女儿哭起来。他急得不行,轻声哄、柔声哄,抱着在屋内来回走,温柔的样子都快让她嫉妒了。

    “我来。”她上前将孩子抱过来,轻轻拍着哄了两句,孩子竟真的消停了些。黑翘的睫毛上泪水晶莹,粉嫩白糯的小脸又委屈又可爱,瞧得孟卿云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好儿乖,不哭了。”

    双肩一紧,是被他环住,孟卿云略微羞窘地挣了挣,萧戎浑不在意:“为什么你抱着就不哭了?”他语气中竟有丝丝……不甘?

    反正宫人都不敢看他们,她也就放弃了,任由他半抱着自己:“定是你没个轻重,弄痛了她。”

    “我没轻重?”他语调拔高,忽地对乳娘道:“带公主去休息。”

    孟卿云不知他唱的是哪一出,但不好驳他面子,便乖乖把孩子交给乳娘。郭济笑了笑,躬身退下,其他人也一并跟着退出,只剩了他们两个。

    他倏然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像抱好儿那样晃来晃去,吓得她叫了几声,忙不迭地抱住他的脖颈,死死贴着他胸口。

    “我没轻重?”他大笑,“你现在知道,有没有轻重了吧!”

    孟卿云哭笑不得,忙哄着他:“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放我下来,晃得我头都晕了!”

    他笑得更大声,却没有饶了她,反而故意装作要松开手,吓得她尖叫,软软的胸口更贴近他。他眸色黑沉一片,抱着孟卿云大步往里间去。

    她以为他要去床榻那儿,只觉现在还是大白天,虽然体谅他当了好一段时间的和尚,但真要如此实在是不像话。在他怀里羞红了脸,一声声“阿戎”求着他,几乎要被逼着学孟卿玉叫出“戎哥哥”了,他忽地停住了。

    孟卿云松了口气,正想让他放她下来,身子一轻,后背抵上什么坚硬的物什,他的脸已经凑上来。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托着她臀部,脸几乎也要贴着脸。墨黑的眼睛里是她的倒影,美人如玉,弱质纤纤。他心动得厉害,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全身血脉都要沸腾似的,恨不能把她撕碎了才好。

    可又怕吓着她,呼吸粗重压抑,胸膛起伏。

    他的身体烫得不行,连呼吸洒到她脸上,都叫她一阵战栗。

    “卿卿……”他低低叫了一声,咽了口唾沫,“我想亲亲你。”

    他要是直接亲上来还好,这么问了,她反倒说不出话。微微低着头,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她不说话他倒是真的不动,就是抬着她的那只手揉了揉,将她往上托了托,让她更靠近自己。

    孟卿云被他撩拨得不行,索性仰起脸来,直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已经亲了,快放我下去……”她的声音被他堵住,小小的舌尖被他含住,牙齿轻轻咬着,像是要把她吃入腹中。

    寝殿里静得出奇,越发显得吞咽之音不绝于耳,她双颊嫣然,手背绷紧,死死揪着他肩上的衣裳。萧戎空着的那只手此时便派上了用场,将她发间的饰物抽走,一头青丝散落,香气盈然。

    他将发丝缠在手中,细腻缠绵,越发吻得深入。

    “卿卿……”他可怜她快喘不过气了,特意松开,在她耳廓舔咬:“是我亲你,所以不算。”

    孟卿云喘得厉害,小脑袋搁在他肩膀上:“那、那现在可以了吧?”

    惹得他低笑,“我又没说只是亲亲而已。”

    ……

    论起耍无赖,再过几百年,她都不是他的对手。最后到底还是让他遂了愿,她背脊一下下撞在柱子上,疼得哼叫出声。可她越是哼哼他越是来劲,力气大得像是要往死里折腾。

    她受不了了,索性一口要在他肩膀上。腥甜味充斥口腔,他闷哼一声,右手钳住她的下巴逼她松开,重重吻上来。

    让她疼,还不肯给她反击的机会,气得她一下午不跟他说话。

    雪白的背上几许淤青,他也知是自己鲁莽了,可许久未开荤,一时脑子迷糊,实在没忍住。找御医拿来活血化瘀的药膏,硬是将她衣裳给褪了,逼她趴着不动。手指将药膏在手心揉开捂热,再在她背上揉弄,力道拿捏着,问她:“重不重?”

    她哼了一声,扭头朝向里面,不答话。

    他也不恼,揉好后俯身在她肩头亲了亲:“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你要罚就罚吧。”卷起袖子把手伸到她脸旁,孟卿云闻言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竟真的张嘴咬下去。

    她又舍得用几分力气,不痛不痒地闹了一阵,脾气倒消了不少。

    萧戎抱着她躺着,指尖玩着她的头发,不时凑到鼻尖轻嗅,不时在唇边轻触,十分迷恋。他从前就很喜欢这样,孟卿云只当是他的怪癖,只不知与旁人在一起时,是否也这般……一想起这些心里就发堵,现下一切都好,她不该自寻烦恼,也不会拿这个去与他生分,只是她虽聪明,还是难免犯一犯俗世女子的毛病。

    “想什么?”他不高兴她分了神,低头在她手指上咬了咬,惹得她抬眸瞪他一眼。

    从前也觉得他有些黏人,觉从没觉得黏成这样……她有些头痛,“你今儿怎么不用熬夜了?”

    萧戎语气有几分危险:“你很希望我不回来?”

    这下又换她来哄他了,腻腻歪歪一阵,他道:“卿卿,过几日黎国国君便到长安了。”

    黎国?“赵骏?”

    “嗯。”

    黎国与内陆隔海,又因它弱小,并无可觊觎的财富珍宝,一向有几分与世无争的姿态。更听闻赵骏是个谦谦君子,诗书礼仪,自得其乐,所以他突然找上大烨,孟卿云还是有些吃惊的。

    但转念一向,黎国不过海岛,资源稀少,总有一日要向内陆而来,倒也不算稀奇。

    如今大烨与漠国战事在即,虽然没有黎国的帮助也无妨,但有了,毕竟可以顺遂些。赵骏想借此讨些好处,是情理之中。

    “要我准备吗?”

    “薛中齐来管就是了,”他笑笑,“只是赵骏的娘子听说是大烨人,离乡多年,此次也与他一同而来,你若无事,招待招待也无妨。”

    “好。”

    虽然有薛中齐负责,但她也不好太不管事,借着这个机会将后宫上下里外清理了一遍,竟发现不少问题。于是干脆地立了规矩,将宫里彻底整顿一番,等赵骏一行到来,后宫之中景致楼阁、宫人言行规矩,都很有风范。

    赵骏是个崇尚礼节的人,当下大为赞赏,孟卿云谦虚礼让,把功劳全归到萧戎治理有方上。最后两个男人去说话了,她带着赵骏的国后喝茶吃点心,那个温柔端庄的女子还在向她表达敬佩:“皇后若能指点飘飘些许,必定终生受益。”

    她既以闺名自称,孟卿云也不好太有规矩,闲话一个上午,俨然已姐妹相称。

    飘飘姓莫,原是长安人,幼年时跟随父母去了黎国经商,便再没回来过。她对长安仅有的,都是幼年的记忆,这次有机会随夫君前来,欢喜不已。

    孟卿云早让宫人备下了如今长安城里时兴的玩意儿,让人讲解给她听,莫飘飘神情专注,偶而看到幼时玩过的,更是眼眶泛泪,竟是个重情之人。

    孟卿云在一旁含笑看着,眼角扫到有宫人快步而来,春月忙去拦住,说了几句话,回到她身边,低声道:“娘娘,天牢出事了。”

    孟卿云神色不动:“那应当去禀皇上,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春月又近了几分,“是……拓跋遗。”

    孟卿云这才知道不对劲了,与莫飘飘打了声招呼,带着几个人先行离开。没了外人,那来传话的宫人忙道:“娘娘,拓跋遗在牢中割腕,皇上正与赵国主说话,郭公公便让奴才来寻娘娘。”

    孟卿云点点头,只问:“死了吗?”

    “没有……”

    听到没有,她也放慢了步子,命人传轿子。等慢悠悠晃到天牢,御医正从里头出来,给她行礼:“皇后娘娘。”

    “人怎么样了?”

    “性命并无大碍,但这一番,似是求死,臣怕她……”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孟卿云淡声道,“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微臣明白。”

    等人走远了,她兀自发了一会儿愣,竟有些不想进去。可想了想,还是吩咐宫人留下,只带了个春月往里头走。

    拓跋遗住的地方还不算太糟,到处都铺了干草,暖和干净。她闭眼躺在草上,左手腕上几圈白布,隐隐渗出血迹。听到脚步声,神情一动,慢慢睁开眼,瞧清来的是谁时却是一顿。

    “你没死?”拓跋遗嗓子沙哑,不知是疯了还是怎的,吃惊过后竟是笑了起来:“果然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孟卿云微微皱眉:“你若一心求死,一头往那石壁上撞便是了,何必费尽心思琢磨着如何在手腕上划一刀?既然千方百计将人引来了,有话边说,又何必说些废话。”

    拓跋遗敛了笑,眸中似是讥讽:“原来这才是你呀……”她恨自己轻信,“那个卖痴装傻的人,怎么会是孟卿云呢?这才是你呀。”低低笑了两声,抬眸看她,“我有话要说,却是对萧戎,不是对你。萧戎呢?”

    “他若要来,自然会来,”孟卿云不大耐烦,“你没有话说,我便走了。”

    “你何必对我这般?”拓跋遗又笑起来,“无论如何,我从没伤过你一星半点,即便是有对萧戎不妥的地方,但他从前对你也不算好,就当我替你报了仇,你该感激我才是。”

    “要不是你给娘娘下毒,娘娘会受那一番苦么?!”春月替孟卿云出气,“莫非现在成了阶下囚,就都忘了?”

    “我下毒?”拓跋遗笑得越发大声,“原来是我下的毒么?”

    孟卿云抿唇不言,春月被她那癫狂的样子吓了一跳,怯怯站在孟卿云身前护着:“不是你,还有谁?”

    “还有谁?”拓跋遗轻声复述一遍,眼眸睨向孟卿云:“你不知道还有谁吗?”

    孟卿云不语,拓跋遗笑道:“我原以为他真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了……你差点死了,他什么都没做,不是吗?你现在成了娘娘又如何?不在他心里,什么身份都是一样的……”

    春月虽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但直觉认为那是对孟卿云不好的话,鼓圆了眼睛瞪她,朝孟卿云小声道:“娘娘,她许是疯了,咱们快走吧。”

    孟卿云“嗯”了声,拓跋遗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我如今没什么好求的了,萧戎不来也无妨,但我知道你会帮我……孟卿云,当年是你送我来长安的,我只求我死了,能葬在漠国,你……你若是能够,送我回去吧。”

    送她回去?

    她要说的,怕不是这些吧。只是没想到即便她要死了,萧戎也没来看她,对着孟卿云,也唯有这一番话了。

    从天牢里出来,孟卿云就一直恹恹,春月怕她是被拓跋遗吓坏了,特意煮了安神的茶给她喝。可她还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晚间也只逗着公主玩了一会儿,后来郭公公派人来请她去与皇上、黎国国主、过后一同用膳,她也是寻了个借口推了。

    早早上.床歇着,迷迷糊糊睡着了,又被梦靥弄醒。一身衣裳被汗湿透,她睁开眼,萧戎的脸就在近前。

    他喝了酒,此刻睡得沉了,面容安静得像个孩子。呼吸间酒气扑洒,她吸了几口,竟有几分醉了。他一只手从她身下伸过,一只手在她胸前,显然是揉捏一番后就这么放着了,难怪她会做噩梦。

    她有些无奈,轻轻将他的手移开,慢慢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越过他下床。身上的汗黏腻,她重新去洗个澡,又被热气熏得头晕,到外间开窗吹风。薄薄的衣裳搭在肩头,双手环胸,望着寂寥月色出身。

    你差点死了,他什么都没做……

    那句话响得突兀,她忙摇头躲开。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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