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晡食的时候很热闹。
鬼医长得微胖,其实也是个吃货,吃了李清婉做的菜,直说以后别人做的饭菜都不能下咽了。
他还对着无尘公子挑衅,“无尘啊,你这媳妇娶的好啊!若是我年轻的时候碰到这么好的姑娘,哪里还轮得到你!”
他的假设根本就不成立,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李清婉这个人!
无尘公子自然是不会与他争辩,只细心地给李清婉夹菜。
现下他能吃得东西不多,一般只吃几口便吃不下去了,但是每次用饭,他都会陪在李清婉身边,或看着她吃,或给她夹菜。
“嘿,妹子,你这菜做的真好,我这么多天没吃到,想的不行!以后有机会你把手艺传给我那老婆子吧,她做的东西着实是没法吃啊!”黑蒙一边吧唧吧唧地咀嚼嘴里的食物,一边对李清婉说道。
李清婉自然想到了在黑蒙家吃饭的情景,惨不忍睹的菜,像石头一样的馒头,果然,没法吃啊!
这一顿饭吃得热火朝天,用过饭之后,众人便回了各自的院子。
因为鬼医要给无尘公子施针,所以理所当然地住在了婉华院。
从饭堂出来的时候,无尘公子看了看乌沉沉地天,月亮和星星都被云彩遮盖了起来,加上燥热的天气,总给人一种十分憋闷的感觉。
“鬼医,你去告诉达乌他们,今夜好好看守张茆左!”无尘公子对鬼医道。
鬼医一个饱嗝呛了回去,“为什么是我?”
“因为婉儿要陪我沐浴!”说完,也不等鬼医说话,便带着李清婉去了后面的汤池。
李清婉扶着无尘公子的胳膊,有些担心地说道,“公子,不若今日便不沐浴了吧。你也不怎么出汗,身上也没有汗味。没必要天天沐浴啊。”
昨天无尘公子沐浴的时候,竟然在浴池里面昏厥了过去。若不是她即使发现,叫来达乌他们,只怕无尘公子就溺死在水里了。
无尘公子轻轻地拍了拍李清婉的手背,“婉儿,你若是真的担心我,不若与我共浴吧!”
共浴!
李清婉的脸登时便红了起来,无尘公子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不忘调|戏,真实太可恶了。
但是,她又狠不下心肠不管无尘公子!
想了想。李清婉道。“公子。不若沐浴的时候,你不要脱裤子,我隔一会儿便与你说一句话,若是你不答话。我便过去救你,怎么样?”
无尘公子想都没想就回答,“都依婉儿!”
李清婉突然觉得,周围有阴谋的味道弥散开来。
沐浴的时候,李清婉靠在汤池里,心里每数一百个数就与无尘公子说一句话,开始的时候无尘公子马上就能回复,可是他回复的速度越来越慢。
李清婉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终于,李清婉唤无尘公子的时候。好半晌那边都没了动静。
李清婉心下大急,慌慌张张地穿好衣物就跑去了男浴。
谁知刚进去,就撞进了一个精瘦而坚实的怀抱。
“婉儿,本公子着实是没想到你会投怀送抱!”无尘公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哪里是她投怀送抱,明明是无尘公子守株待兔好不好。她就是那只憨傻蠢笨的兔子!
李清婉心里有气。心知自己是被无尘公子戏耍了,小拳头轻轻地捶了捶无尘公子的池|裸|裸地胸膛,“你快放开我!你怎么能骗我?”
无尘公子现下身子虽然虚弱,但是力气还是要比李清婉大一些的,加上李清婉也不敢大力挣扎,现下两个人的动作就有点像一个想要调|戏,一个欲拒还迎了。
“婉儿,让我好好抱抱你!”无尘公子突然收起了笑意,李清婉当真就不挣扎了,任由无尘公子抱着。
只是,为什么越抱越紧?那只细致修长的手为什么从她的后背钻到了前胸,熟门熟路地就钻进了她的衣襟……
刚刚她以为无尘公子出事了,所以只在外面裹了见外裳,里面可是真空啊。
“公子……”李清婉还没叫出声,门外便有人替她叫住了无尘公子。
是戈的声音,隐隐还有些亢奋的感觉。
“什么事?”被打断了好事的无尘公子兴致缺缺,淡淡地问道。
“公子,人抓大了!”戈叔说道。
人,抓到了!!
打伤戈叔、戟和赵大人的人,让无尘公子变成这般的人,被抓住了!
李清婉从无尘公子的怀里挣了出来,直接开了门,“戈叔,是真的吗?”
李清婉十分的兴奋,兴奋的忘了浴室里还站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兴奋的忘记了自己只裹了一件外裳,而且,外裳已经松散开来,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
戈叔视力不差,如何看不到这些。
他表情的倒是淡定,一把把李清婉推了回去,嘭的一下关上了门,“公子,你们继续,反正人已经抓到了,明天再审问也是一样的!”
紧接着,脚步声越走越远,眼见就要消失的时候,戈叔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公子啊,你现下身子不好,不要太累了。还有李清,你多出些力,莫要让无尘公子累到!”
这次,是真的走了!
李清婉气结,这是什么事啊,怎么就然戈叔说成了这样呢!
狠狠地瞪了无尘公子一眼,“都怪你!”
“对,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搂紧你,让你挣开了!”无尘公子笑意盈盈地说道。
他们到底是没有继续下去,穿好各自的衣服就去了关押张茆左的院子。
达乌他们都在院子里,张茆左好似受了些伤,倒在地上,鬼医正在给他诊治,院子里却不见戈叔和戟的影子。
“人呢?”李清婉问道。
院子里的气氛并不好,一点儿都没有抓住凶手的喜悦。
黑蒙朝着一间有光亮的房间努了努嘴,“在那里!”
李清婉刚要往里面走,达乌就叫住了她,“先不要进去了吧。戈和戟都在里面。”顿了顿,他才接着说道,“他们叫那人大师兄……”
大师兄,是矛,是矛吗?
早在戟被蛊虫打伤的时候,他们就猜测过那个人可能是矛,但是,真相揭开的时候,还是那么的让人不敢相信!
真的是矛!
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等着那扇紧闭的门打开。
“无尘啊。这个人恐怕不好了。与你一样。后脑和后心中了蛊虫!”鬼医说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无尘公子这样百毒不侵的,若是打在张茆左身上的蛊虫也有毒的话,张茆左只怕凶多吉少。
“先拖几天,有口气就行!”无尘公子淡淡地说道。
拖着。只要有口气就行,李清婉不解,若是这样,要他还有什么用,根本不能指正文飞扬啊。
无尘猜到了她的心思,“让他给本公子试药!”
李清婉恍然,原来无尘公子是打得这个主意啊。
张茆左与无尘公子中蛊虫的位置一样,若是医治的过程中有什么拿不准的话,让张茆左先试一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鬼医也赞同。“嗯,无尘你小子幸运,这个人身上的毒与你的一样。”
也就是说,他们的医治方法完全一样,这个张茆左就更加的有用处了。
鬼医给张茆左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便让黑蒙和达乌把他搬到了房间里面。
院子里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静寂,静寂到能够听到房间里有压抑的哭声传来。
是戟的哭声。
足足过了有一个多时辰,房间的门才缓缓地打开,戈和戟相携着走了出来,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但是,好似并不是应为伤心哭泣而红的,倒像是被气的。
“戈叔,戟,你们没事吧!”李清婉迎上他们。
戈叔摇了摇头,戟也不说话。
无尘公子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们的肩头,“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
戈叔和戟默默离开,此时此刻,他们的背影是那么的寂寥。
李清婉跟着无尘公子进了房间,就见地上五花大绑着一个高大魁梧的大汉,他都头垂在胸口,并不能看到他的样貌。
“你是矛?”无尘公子悠悠开口。
那大汉并不抬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你身上养蛊,按说应该是个活死人,可是你刚刚能与戈和戟说那么多话,可见你还有意识,还能支配自己的行动。看来,你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平庸啊。”无尘公子不等矛回到,兀自说道。
矛好像是睡着了,不对,他好像是死了,睡着了的人叫唤几声还能醒呢,他却好像听不到人说话一样。
无尘也不在乎他说不说话,来日方长,他还能与戈和戟说那么多的话,证明这个人还记得他们的兄弟情谊,以后有什么问题,让戈或者戟来问就好了。
“达乌,黑蒙,矛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轮流看守他吧!切莫大意,这个人可不简单啊!”无尘公子交代到。
达乌和黑蒙点头。
众人便散了,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回去的路上,鬼医问无尘公子,“你怎么知道今晚有人来就那个姓张的啊?”
无尘公子嘴角含笑,“他不是来救人的,是来杀人的!今夜月黑风高,杀人正合适!”
鬼医看了看乌漆漆的天空,顿时觉得脊背发凉,身子离无尘公子远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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