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 邢战一向知道简俏是个不驯服的小猫,却没想过她这么快就直接捅到霍嘉碧那里去。
也好,至少让他知道,这场游戏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使力。
提前酒席的事,跟酒店负责人打了招呼,提前了。
曾几何时,他认为结婚订酒席从年头排到年尾是个很正常的事,可现在就算中途更换稍微慢一点,也会皱眉。
权柄在手,是个让人沉迷的东西。他不愿意放弃好容易混到的社会地位,也决定要套牢她。
鱼与熊掌,从来都是可以兼得的,主要看用餐人的能耐。
那天从霍家回去后,邢战跟好久没见的岳朗盛吃了个饭。
还是老地方,紫晶宫,岳朗盛表哥下面的私人公关会所。
岳朗盛最近追那个小辣椒追得有点儿疲,一进包厢,就叫人去酒窖开了两瓶私藏,慢酌了两口,叫来个相熟的公主来给自己捏肩膀。
小棉花手一下把紧绷绷的肌肉给捣鼓松弛了,岳朗盛活了过来,舒服得直哼唧,拍拍肩膀上公主养得白白细细的嫩手:“这才是女人,这才是人生嘛。那小妞儿,除了披了层女人皮,哪儿像女人呐!没点柔情,不识趣,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再厉害的妖精,迟早也是的被我镇在雷峰塔下面的……嗳哟,那边点,酸死了,重些重些,你瞧瞧,那一块是不是硬邦邦的,你要使劲才能弄软啊。”
公主模样儿长得还挺清纯,听岳朗盛故意说得歪,脸都红了,下手重了几分,岳朗盛也舒服了。
邢战见这小子犯骚的样子,心情好,估计跟那个最近找自己托关系进研究所的女孩儿打得火热,抚着杯缘,睨他一眼:“怪谁?喜欢吃力不讨好,找高难度挑战。”
岳朗盛翘起二郎腿,抖了抖,图嘴巴痛快:“这话说的,霍局送上门的千金闺女,您都不放眼里,倒是缠着人家的媳妇儿不放手。轮吃力不讨好,挑战高难度什么的,小弟比您差远了。”
邢战眼色一暗。
岳朗盛见他拉下脸,以为不高兴了,赶紧扒开公主的手,坐直了身子,挤出个打马虎相,套近乎:“哥,您别说,还真是个猿粪,我家那小妞,跟简小姐是死党,关系不浅,大学校友呢……您说咱们两个也能不能勉强算个连襟呢,哈哈。”
邢战掸掸烟灰:“进研究所那女孩叫什么来着?”
“舒飞飞,舒服的舒,飞翔的飞。”岳朗盛念她名字时,嘴巴像含了块糖,看得邢战直皱眉,不过也记起来了。
简俏这人慢热、脸凉,不是那种自来熟、人来疯,身边没几个玩得特好的朋友,所以邢战记得很清楚,她读大学时好像是有这么个朋友,成天贴在一块的,粘糕似的。
当初有几次去她学校找他,好像也撞见过。
这么一联系就对上号了。
岳朗盛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脸色却好了很多,往他杯子斟加了点酒:“哥,您说女人怎么就是这么讨人嫌呢,还偏偏越是讨人嫌的女人,越是叫人骨头痒!”
邢战搁下烟,扒开他手:“别哥啊弟的,我家就我一个。”
岳朗盛嘴贱,不甘心吃亏,打趣:“就您这年纪,还真难得。”没敢说得太大声音,马上就变了张严肃脸,言归正传。
邢战今天来找自己的目的,岳朗盛知道,可不是碰杯子喝小酒,掏出个dv,调好照片浏览模式,搁在茶几上倏一下,滑到邢战眼皮底下,交作业了。
前几天岳朗盛刚从邢战这里领了任务过来,余氏集团的二少余绍扬要去d市,叫自己找几个口严步子轻的人去跟着看一下。
岳朗盛认识余绍扬,在几个场合见过面,还搭过讪,当时还跟邢战随口玩笑了一句:“余氏老板在外面生的那个老幺?好像说是前段时间才犯了事儿,好不容易脱了身,怎么,这回又犯了什么在邢哥手里?”
邢战没吱声,岳朗盛再没多问,其后也就交代了下去,叫吹水下面两个小弟先查了查,才知道余绍扬最近偷偷闪了婚,刚跟家里闹了一场,结婚对象不是别人,就是邢战先前叫自己盯着的简小姐。
这下什么都明白了,男人在这方面总是相互体贴的,这是趁着家犬不在偷人家碗里肉呢,岳朗盛二话不说,叫吹水喊几个小弟跟着去d市。
昨天,吹水下面的人在d市从网上传了些东西来,还附带了文字说明。
这会儿,岳朗盛笑得意味深长:“邢哥您猜怎么着,叫咱们发现好一摊大戏。”
邢战没接话,拿起dv翻看,岳朗盛把吹水喊进来亲自汇报。
吹水佝着腰进来,举起手放在脑边,给邢战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邢哥。”
岳朗盛拍拍真皮沙发,问:“余三这次去d市做了什么,都给邢哥说说。”
吹水坐下来,普通话依旧稀烂:“当天一落地,余绍扬跟当地的一个房地产商吃了个饭,好像是谈合作的事,凤凰城这事儿还没过去,本市敢跟余绍扬合伙的人也不多,估计是到外面找商机。谈完了,余绍扬去了个高级小区,跟这女人见面。”指了指dv上邢战正好翻到的一帧。
女人看外表有五十好几了,头发冒出了一簇簇斑驳色,是染发过后没有及时补染的花白,很瘦很憔悴,可五官十分标致,穿戴也很讲究,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美人,物质上也是无忧的,可神态却有点儿落魄。
连拍照片上,女人搭在余绍扬的手臂上,一起上了辆出粗车。
弯腰上车前,余绍扬用手挡住女人的头顶,动作很细致。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两个人都是很亲近的关系。
岳朗盛惊讶:“这个余三口味还他妈挺重!人家金屋藏娇,他金屋藏妈!”
吹水笑得油皮打褶:“岳少英明,还真是他妈。我那几个小弟问了小区保安,这女人是几个月前搬进来的,因为一个人独居,搬家整理什么都是余绍扬一个人在旁边,平时也就只有余绍扬来看看,两人关系还挺招人注意,说是富婆养的小白脸吧又不像,余绍扬从来又没当着外面人称呼过这女人,最近几个闲着没事儿干的保安才发现,两个人是母子。”
余绍扬兴趣提起来了:“是余董早年在外面那个女人?哟,听我表哥和姨妈说当年闹得大阵仗了,余三这妈差点儿就借着儿子杀进余家了,后来被余家大老婆给镇了下来,还逼得老公跟这女人彻底断了,后来那女人就去了外地,不见了……怎么,原来这么多年被儿子偷偷养在外面?”
“听保安的意思,再看情形,就是这回事。不过,这女人跟余绍扬见面好像也就这几个月,以前没怎么来往。”吹水说。
邢战显然并不大关心这事:“之后呢?”
吹水呡了口酒,冰块在牙齿之间圪垯咬得响:“两人打车去了趟医院。瞧那老女人的模样,十有*是得了什么病,估计余绍扬这次去d市打着谈生意的名头,主要还是为了陪他亲妈看病。余绍扬回头送他妈回了小区就回了酒店,第二天,”又瞥了眼dv,“那女孩就来了酒店,余绍扬跟她是在酒店大堂碰上的,那女孩儿应该是自己跑来的,余绍扬不知道,当时还挺惊讶的,但还是给她订了房间,就在同一层楼,不同房间。几天下来,这女孩一直粘着他,余绍扬就陪着这丫头在d市这里逛那里玩,买了些东西。两个人……举止,不像是一般关系。”
邢战翻了翻,照片上的余绍扬笔挺帅气,女孩箍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往他胳膊里钻,不管是百货,还是马路上,还是餐厅,估计因为是在外地,不怕撞见熟人。
吹水小弟秉着负责的态度,还拍了几辑动态视频,余绍扬对于女孩偶尔的亲热袭击,一开始有些避忌,但显然,仅仅只是避忌,并不是厌恶,没过几秒就顺其自然了。
这女孩,邢战知道是简俏的妹妹。
吹水灌了一口酒:“还有件事,其实跟这事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不知道好不好说。”
岳朗盛笑骂:“你个大老粗几时也跟个文人一样说话藏头藏尾的?!”
吹水这才说:“阿弟他们把这照片传给我时,我一看就觉得眼熟,总觉得这个女孩在哪见过,琢磨了半晚上才想起来。这女孩在我们下面一个夜场做兼职呢。”
邢战面颊一动,吹水继续:“当时录用时,她说在另一家做过,有经验,以前做的那家,我记得,余家那个三少爷有股份的,这女孩有点能耐,辞职了还能搭上旧老板,一来还带了几个熟客过场,业绩很不错,隔壁那条街上的头龙也被带到我们场子来了。”头龙是夜场所在区域里一个大佬的花名,从北方的黑x江市某个全国有名的黑帮组织过来的,现在表面上做些正经生意,其实不干净,红黑两道都知道。
头龙也是市质监盯得紧的人,前段时间他下面几个烟厂涉嫌夹带走私被查,张狂得很,指挥工人跟执法人员当场就打起来了,把几个执法人员打得进了医院,事后又来请吃饭赔礼道歉,这事儿邢战还在跟进,那个头龙就是个闹起来不怕死活的黑帮大老粗,想不到竟跟简俏的妹妹是熟人。
看见吹水欲言又止,邢战知道他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吹水见他眼神刀子似的,瞧得人发慌,小声说:“还听人说了个事,在圈子里不少人都知道。上次这女孩被严正汀那个跑路的合伙人绑走了,您是知道的,后来毛都没掉一根,好好儿走了,听说就是给那群人报了头龙的名号。”
邢战当时就怀疑简俏妹妹怎么脱身,现在一看这个夏凡,确实是有点能耐,缠上了涉黑人士,还巴着姐夫,姐妹两果然是一个妈生的,都差不多。
他放下dv,心情大好:“行,辛苦了。”
正事办完,吹水收到岳朗盛的眼色,提议:“来都来了,不如叫几个索女进来happy?新来的,刚调/教好。”
岳朗盛一直遗憾跟邢战的关系不够铁,男人的友谊,建立在一起扛过大杆子枪,一起上过女人的床,才是最牢靠的,现在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两个人在外面吃饭喝酒,虽然也找过女人陪,但邢战也没接受过深层次的安排,说明还不是足够相信自己,也顺着吹水的话,笑着说:“是啊,快结婚了总得玩玩,以后想玩都难。”
邢战盯着岳朗盛:“世界上有两个东西最脏,一个是政治,一个是女人,我打算玩政治,就不想碰那些不知道来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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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简俏基本是悬着心在等回应。
给霍嘉碧打了电话以后,可那男人没找自己。
霍嘉碧把这事咽肚子里去了?不可能。
霍嘉碧没有告诉邢战是谁举报的?估计霍嘉碧不说,他也得掘地三尺找出举报人。
简俏心里慌,只能不停给余绍扬发短信来镇定。
余绍扬去d市前,说的是有笔生意,找了个外市的合作商,这回过去亲自谈谈。
余绍扬做生意,多少是有少爷气的,玩票兴致居多,哪有主动求人,大半都是人家看中他余氏三少的身份,主动凑上来,拿他当金多宝,比如这次凤凰城就是被严正汀找上门。
他以前那些零散生意基本是跟圈子里阔少们合伙,吃吃手边的肉,这回却认真了很多,还亲自跑去外地拜会人家。
简俏对他这样的改变,还是有点高兴的,至少说明人越来越踏实了。
她知道谈生意的事说不准,快慢都有,不敢催他,什么时候回都没问,电话短信多半都是问问天气,吃了没有,那边有什么特产,带些什么回来。
与此同时,跟余绍扬拿了结婚证的事儿,子公司那边也断断续续都知道了。
一群年轻白领们在惊讶简俏下手快的同时,看着徐美的脸色,也知道,余家恐怕还没承认这个媳妇,羡慕嫉妒恨之余,多了看笑话的落井下石,再一转头,瞧瞧格子间那三少奶奶不动声色的样,又个个没好气,估计是十拿九稳了。
这天下班舒飞飞来找,简俏这段日子憋得慌,两人在公司附近找了间安静的水吧,说了会儿私密话,又问了下进新单位惯不惯和福利待遇什么的,舒飞飞一直没吭声,接话也是支支吾吾,最后才掏出事:“小俏,我今早听同事说,上面局里那个姓邢的副局,最近要升迁,转正了。”
舒飞飞顿了顿,又撇撇嘴,气闷:“还有,他跟霍嘉碧结婚了,挺匆忙的。酒席就在下个月之前办,请柬都送到咱们研究所几个科长手里了。”
※
夏凡是提前从d市回来的,余绍扬叫她先走。
她知道余绍扬去d市谈生意时,脑子热也跟去了,还做好了被他骂回来的准备,现在能跟他好好相处几天已经够本了,也就乖乖回了。
对余绍扬,她还是没放弃。那晚夜场的事,心里就像发了颗芽子,种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情绪。
她看得出来,余绍扬就是一普通男人,对姐姐的感情也并不是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坚不可摧。
姐姐跟他这场婚姻,在她看来,压根不作数。光都没见,连家人都不敢告诉,这还算结婚么。
每次一想到这里,夏凡觉得心胸都开阔了,还是有争取的余地。
这几天,她也想过会不会跟余绍扬发生点儿什么。余绍扬没赶她走,却只给她订了另个房间,白天逛街时再怎么搂抱,单独相处时也没越过那道防线。
她估计余绍扬忍得住,是因为对简俏还有点儿愧疚和避忌,也不紧逼,一步步来吧,她有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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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本市,夏凡就接到邢战的电话。
赴约后,邢战并没自我介绍,只是说了大概的建议,并且拿出一个相机给她看。
夏凡认识邢战,认祖归宗后去外婆家时,遇见过一次。
不但认识,后来还发现这男人去过姐姐的学校。
当时夏凡没多想,隔了几年,几乎快忘记这码事和这号人了,前段时间,这男人又把她的回忆勾起来了。
余绍扬还在看守所时,那天晚上,她看见东跑西跑了好几天的简俏打扮了一下,出去了,后来,她偷偷翻过简俏的手机,知道她找的就是邢战。
在见到这男人的一瞬间,她的疑窦和猜测变成了接近现实的预感,这男人跟姐姐的关系匪浅。
男人提出的要求,更像是在做工作,让夏凡心动。
要是姐姐外面也有男人,那么就更好办了。
※
下班后,简俏拿着一副名家画准备去余家,刚走出公司大楼时,手机上收到了几张照片,发送人是个陌生的号。
是夏凡和余绍扬在d市的同行照片。
站在马路上半天没回神,还是夏凡从马路对面走过来,拍了拍她肩膀,才把她从怔忪中拉回来。
夏凡穿着一套窄瘦的卫衣卫裤,头发梳起来扎着个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年轻的唇鼻。
近乎家居服一样的打扮,在人群里也引来了注目。
夏凡双手插在口袋里,停在简俏面前,就好像来接姐姐下班待会儿要一起回家一样,语气闲适,笑着瞥一眼姐姐手里的卷轴:“去余家见绍扬哥的爸爸?”
还没改口,依然喊的是绍扬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简俏听得不舒服,预感要发生什么。
夏凡精致的小脸有种往日没有的利索:“其实,光是讨好余家长辈有什么用呢?”
简俏知道,不用怀疑了,照片是夏凡发的。
后来想想,夏凡也算痛快,并没用那些迂回而可笑的手段。
夏凡直接摊了牌,有条不紊交代了自己跟余绍扬的从头到尾,当然,隐去了在夜场做事的事,却包括这几天在d市的相处。
避重就轻,哪儿该说,哪儿该染色添油,夏凡是有分寸的。
夏凡的大方叫简俏咋舌,就好像余绍扬本来就是她的。
两个人是直接站在大马路上沟通的,吸了不少尾气,简俏觉得胸口堵得慌,如鲠在喉,有什么东西吐不出来。
晚间人声车声的喧哗衬得这个世界很不真实,但耳边的话却又实实在在。
走之前,夏凡轻轻喊了声:“姐。”
简俏居然淡定地接了一声:“嗯。”
夏凡望着前面川流不息的车子,仰了仰纤细的脖子:“从小到大,什么好的都你的,爸也是你的,妈也是你的,这回怎么着,也得我拿一回了吧。”
她茂密乌黑的马尾一晃一晃,背影就像纤直的青葱,沿着人行道离开了。
余绍扬是第二天晚上回来的,家里收拾得很干净,空无一人。
他看看时间,这钟点,早该下班了,打电话过去,几次都没人接,到了最后一次,终于接听了。
他张口就问:“又在加班?我去接你——”
话还讲完,电话那边有女声冰冷冷地抢了白:“余绍扬,好样儿啊!不去当那些狗血剧男主角真是糟蹋了,你跟小俏扯证才多久啊,偷吃偷到小姨子身上,你够厉害。滚!”
是舒飞飞接的电话。`p`*wxc`p``p`*wx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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