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朗若辰轻轻唤她,眼若星辰。
“碰了一下而已,二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孟诗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将房门一开,“今天疗程也做得差不多了。二殿下请。”
这个女人是在下逐客令吗?居然轻描淡写说刚才那吻只是碰了一下?他二殿下往大街上一站,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贴上来。可她,孟诗诗竟然在与他唇齿交缠后赶他走?这个冷酷的女人!
天生的骄傲和长期的众星捧月的生活,让他无法轻易地低下头,即使他明确的知道那个吻并不只是身体接触后的冲动而已。
“你狠!”他一时气结,只能说出这几个字来。
门当的一下关上,将冷风和朗若辰关在门外。屋内凌乱的床单,显示着刚才发生的暧昧。
那个不过是意外。他是一时好奇,还是有几许真心?
真意如何,假意又怎样?
她是异时代的人,如是假意,她可不想趟这浑水。现代的男女分分合合,吵吵闹闹,早就不新鲜了,在她看来那叫浪费时间。若是真心,他是皇子,是临国的二殿下。将来不论是作王爷还是皇帝,都注定不会只有她一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想象她所爱的男人躺在别的女人怀里,还名正言顺。只因为那也是他的妻,他的妾,他的女人。
只愿一心人,相携至白首。那是她的爱情观,也是她的原则。
她理理纷乱的思绪,照着桌上的铜镜。镜中女子肌肤晶莹赛雪,脸上红晕迟迟不退。孟诗诗不得不承认,虽能理性分析形势,但那个吻真的很甜。
“三小姐,老夫人有请。”沁棠喃喃说着,明显语气不同。
“沁棠,怎么了?”孟诗诗已经察觉到了,她与沁棠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这丫头心思单纯有什么都写在脸上。
“那个小姐,听说顺定郡主来了,向老夫人指这说要见你。”沁棠担忧地看孟诗诗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顺定郡主?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哦对了,是大夫人的娘亲吧。大夫人不是吧,就几天关禁闭就受不了了。她孟诗诗一向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她眼光微沉,步伐稳稳走出静莹苑,沁棠一路跟着,主仆两人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老夫人的院内。
孟诗诗,只听见两个老太太相谈甚欢。
“玉姐姐,我这老骨头脆了,这两年我们老姐妹也不走动了。”
“郡主言重了,想当然您一杆旌旗出,何人与争峰,只让那璃国大将忌惮了好多年。”这应该是孟老夫人的声音,听起来两位亲家关系应该还不错,孟诗诗头皮一纠,硬是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祖母,诗诗来了。”声随影动。
顺定郡主只见一个女子着青色层层叠叠的纱罗裙子,低眉顺目中掩不去飞扬神色。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顺定郡主一把拉过孟诗诗的手,亲热地说,“玉姐姐,你说的可是这孩子?”
老夫人心里清楚,那顺定郡主虽然与她孟家是儿女亲家,也已经是好几年没有走动了。听说顺定郡主旧疾发作,因此缠绵病榻。今日却见她精神抖擞,一上来不问自己亲生女儿,倒问起孟诗诗这号无关紧要的人物来?还表现的如此亲切熟络,她年纪大了应该没记错,她和孟诗诗这是第一次见面。
顺定郡主拍着孟诗诗的手,如同拍着她的亲生闺女般,啧啧赞道,“模样好,神色好。我老太婆很满意。”
孟诗诗听不懂她语中含义,只觉得顺定郡主的手掌不似孟老夫人般细腻,有粗糙的茧子划过。那是一双征战沙场的手,这般讨好般的握着她,轻抚着她,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对手没有打出牌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孟诗诗收敛了眼中锋芒,只作乖乖女状,“郡主,您缪赞了。可不要打趣诗诗啊。”
她笑得清纯动人,不带一丝杂质,一双眼睛清澈见底,透明无害。顺定郡主的脸上不免微不可闻的一跳,心道她看着不过小小年纪,真有玉茹信里说得那么厉害?这么回答她的,要不是个蠢,要不就是个不可小瞧的。
顺定郡主鹤发童颜,打扮虽是老妇人的装束,可那脸上却也不见什么皱纹。孟诗诗暗道,光一开口,顺定郡主这娘真是比王玉茹这女儿要深不可测很多。怎么,大夫人关了没几天就熬不住了,回娘家搬救兵去了?
她淡淡笑着,只听见顺定郡主一边笑一边和老夫人说,“你这孙女我今日一见,可是喜欢得紧了。我听我那不争气的女儿提过,诗诗应该还没出嫁吧。玉姐姐,您看我那侄孙戴泽如何?今日我老太婆就做个老媒人,让你这孙女嫁给戴泽如何?”
听到这里大夫人眼底一沉,这顺定郡主到这一来就要见孟诗诗,居然打得是这样的主意。
顺定郡主才不管老夫人如何看法呢,她自顾自高兴地说道,“女儿出嫁,为娘的总是要在场亲自主持的。到时候选个良辰吉日,两家一凑合,把那人生大事办了,我们两家才真正是亲上加亲。”
孟诗诗心中嗤笑,“这老太婆倒是算盘打得响啊。哦,把她孟诗诗强行嫁过去,变成他们王府的面饼,想怎么搓扁论圆了都可以啊。以大夫人对她的仇视程度来看,不出半个月,她孟诗诗站着进的孟府,要躺着出的孟府了。哦,女儿出嫁,娘亲送行。孟三小姐的亲娘陈莹都死了好多年了,孟府女儿出嫁也不可能弄个姨太太来镇场子。这个亲事一结,她女儿王玉茹也出来了,她孟诗诗也掉到龙潭虎穴里去了。这个一石二鸟永绝后患的主意,可真是只有顺定郡主才能想出来。”
“玉姐姐,你看如何?”顺定郡主趁热打铁,将孟老夫人逼至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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