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澜拂袖坐在他身旁,微挑眉梢,“皇上此话何意?”
他将茶盏轻放下,手掌抚摸过她鬓角的发丝,“澜儿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飞澜抿唇而笑,看来君墨舞之事是隐瞒不住了。睍莼璩晓“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
“你与无忧单独在外,朕自然不会放心,便命暗卫远远的跟着,虽然听不到你们都说了什么,但朕的暗卫看的清楚,那个人就是君墨舞。”君洌寒出声解释。
飞澜担忧的蹙起眉心,问道,“那皇上可愿放过君墨舞一命?轹”
君洌寒敛起笑,居然直截了当的回了两个字,“不愿。”
飞澜淡漠不语,有些不解的凝视着他,只听他缓缓解释,“就凭他试图染指你这一条,朕便不能放过他。”
“我与君墨舞之间清清白白,皇上何苦揪着不放,难道皇上从未信任过飞澜?”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脸上的神采渐渐淡落酩。
君洌寒知道惹恼了她,他笑着,将她扯入怀中,唇暧昧的贴在她面颊的肌肤,伴随着薄唇轻动,他的唇若有似无的划过她莹润般滑嫩的肌肤,“朕自然信得过你。”
“那皇上可愿将命交给飞澜?”她眉梢轻佻,两指已掐住君洌寒咽喉。
而他神色不变,微扬起下巴,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朕信你,你下不去手的。”
飞澜冷哼了声,两指撤下他脖颈,嘀咕了句,“无趣。”而后便要起身退出他胸膛,而他缠在她腰肢间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朕信你,但朕信不过君墨舞,朕处死了豫南王,没有人敢保证,君墨舞可以放下杀父之仇,留下他,只怕要留下祸根。”
飞澜自然明白君洌寒的顾虑,可是,她想给君墨舞一个重生的机会。“可是,我愿意相信他。洌寒,如果你见到过那个宁静的村落,见到过毫无心急的佩儿,你一定也愿意留下来,那是一个世外桃源,一个远离血腥,可以净化心灵的地方。”
君洌寒失笑,“将一个郊外小村,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还不是让朕放过君墨舞。可是,朕顺了你的心,你可否会顺朕的意?”
飞澜面颊微红,一般情况下君洌寒这句话都是求欢的信号,她羞怯的将头轻靠在他胸膛,只等着他将她抱入寝殿。只是,这次似乎有些不同,她等了很久,他依然端坐在原位,飞澜心脏狂跳的厉害,难道他打算在这里要她吗?
她睫毛不停的颤动,抬眸偷偷的看向他,而后毫无意外的撞上他的目光,那一双幽深褐眸含满玩味之色。“脸怎么这么红?澜儿在想什么?”
“我,我没有。”飞澜懊恼的摇头,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上究竟想让飞澜如何顺你的心意?”飞澜低声问道。
君洌寒轻轻的托起她的下巴,认真道,“朕想封你为后。”
飞澜咬唇,侧头避开他的目光,“你知道飞澜不想。”让天下女人趋之若鹜的后位,飞澜对此却是不屑一顾。皇后是六宫之主,若她做了皇后,势必要统领后宫,到时她要面临的局面便是替他管理后宫的这群莺莺燕燕,飞澜自认没有容人之量,她的丈夫只能归她一人所有。
“封后之后,你才是朕名正言顺的妻子,澜儿,是我贪心,曾经,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又想要一个身份,澜儿,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守护你,真的这样为难吗?”君洌寒的话语中有几分伤感。
飞澜将头轻靠在他肩上,有几分不忍,身为九五之尊,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却向她索要一份承诺,这份情谊,她又如何能辜负。“嗯。”飞澜淡淡的点头,如此便算作应了。
君洌寒唇角缓缓的上扬,他压低了头,擒住她柔软的唇片,深吻起来。飞澜柔软的手臂逐渐环住他颈项,扬着下巴回应着他的吻,很快,两人便都是气喘吁吁。君洌寒突然的离开她的唇,凝视着她的目光中燃烧着***的火焰。
他打横将她抱起,大步向寝殿内而去。厚重的床幔层层落下,两具滚烫的身躯纠缠在一起,疯狂的从对方身上索取,碍人的衣物一件件被扬到地上,红绡幔帐,青烟袅袅,明黄的龙榻上,一对人儿缠绵的融为一体,旖旎之色溢出一室的温暖,浅浅的吟偶之声,让人脸红心跳。
“澜儿,澜儿……”他暧昧的呢喃着她的名字,他融入她柔软温热的身子,在她馨香的躯体上疯狂的掠夺,她就像一滩水一样,任由着他欲所欲求,三千青丝缠绕在彼此赤.裸的身体上,更是春.色无边。
他在她体内宣泄,身下的小女人就好像水妖一样,吸干了他所有的气力,她急促的娇喘着,指尖随意的环绕着他的发丝,“夫君,你好重呢,压得人家喘不过气。”她的气息吞吐在他颈间肌肤之上,痒痒的,似挑.逗一般,而她语调更是呢哝软语,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他的指尖擒住她小巧的下巴,邪气道,“一次就想将朕打发了?哪儿有这么轻松的事。”他说着,竟再次分开她双.腿。
“不要了,好累啊。”飞澜无力的躲闪,与他闹做一团,幔帐之内,不时的传来女子的娇笑声,而她终究还是没逃脱他的魔掌,被他再次吃干抹净。
又是一番索取后,飞澜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阖起双眼,昏昏欲睡。而在她身旁,君洌寒却披衣下床,向殿外而去。养心殿还堆积着未看完的奏折,他想无时无刻都和飞澜腻在一起,可是,他毕竟不是昏君。
推门而出,只见徐福海躬身站在殿外,“皇上,御林军已经在宫外待命,何时出发还请皇上示下。”
“罢了,放他一条生路吧。”君洌寒一叹,他既承诺了飞澜,自然不会言而无信。
“皇上此番放过世子,只怕是放虎归山啊。”徐福海忧心忡忡道。
君洌寒剑眉轻锁,不急不缓吩咐,“命几个身手好的暗卫监视在村落附近,若他肯安分守己,便让他安稳度日,若他有任何异动,杀无赦。”
“老奴领命。”徐福海一俯首,快步退了下去。
……
封后的诏书很快诏告天下,虽然也遭到了不少朝臣的反对,但君洌寒向来一意孤行,如今,庄氏大势已去,豫南王全族流放,顾氏一族斩杀殆尽,朝堂之上,再无势力能与君洌寒抗衡,如今,他可谓真真正正的一国之君。君洌寒用了整整八年的时间,将圣朝掌控在手,让它变为自己的天下。
封后之日选在圣朝历六月初六,日子一日日临近,礼部和内务府忙的不可开交,后内无人不知,这位皇后娘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真真是皇帝的心尖。
飞澜倒是变得越发闲适,每日大多的时间都在等待中度过,傍晚等无忧从上书房读书归来,入夜,等君洌寒回来一同入眠。晚膳的之时,偶尔会三口人一起度过,君洌寒与无忧常常因为一点小事争论不休,吵吵闹闹,飞澜反而觉得日子真实了许多。
晨起后,飞澜刚刚在侍女的服侍下梳妆,徐福海便带领着一队小太监进入广阳殿。“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徐福海直接跪地扣头,这礼倒是不小。
“徐总管请起,您老这大礼,飞澜可承受不起。”
“娘娘可是万金之躯,天下女子的表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徐福海笑着恭维。
飞澜笑意温润,命宫女赐坐。“老奴谢过娘娘。”徐福海一拱手,而后在小宫女端来的凳子上坐下。
“徐总管一大早来我宫中,不会只为了贺喜吧。”飞澜不温不火的问道。
“老奴自然是替皇上办差来的。”徐福海一摆拂尘,殿外的小太监一个个躬身而入,没人手中都端着个大托盘,盘中盛放着夺目的衣物首饰,为首的自然是凤冠与凤袍。
“这是内务府为娘娘赶制出来的凤袍,请娘娘试试是否合身,若娘娘不喜欢,再让内务府的绣娘们更改,皇上吩咐过,一定要让娘娘满意为止。”徐福海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堆着笑。
飞澜对这些奢华之物一向不放在心上,凤冠上的夜明珠再大,也不过是个装饰之物罢了。“先放着吧,我稍后再试,公公可是大忙人,这等小事,怎可烦劳您。”
“娘娘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先行告退,若有何事,娘娘尽管传唤老奴便是。”徐福海起身,微微一拜后,带着人退出广阳殿。
那件凤袍就一直摆放在原位,飞澜连动都没有动过,直到无忧回来,死缠烂打要看她穿凤袍,飞澜才拿起了那件艳红的袍子。触手的感觉出奇的柔软,质地是上好的蚕丝,颜色红的招摇刺目,而袍子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凤凰浴火,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泽,若是放在阳光下看,更是璀璨夺目,想必这丝线中是混合了金丝才有这样的效果。这一件凤袍,可算得上是价值连城了。
“娘,我还重来没看你穿过红色的衣服呢。就让我看看吗,一眼也成。”无忧是打算耍赖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
飞澜无奈,只好拖了外袍,将那件夺目的凤袍披在了身上,她肌肤莹白似雪,而凤袍艳红似火,这一红一白,分外妖娆绝魅。飞澜站在铜镜前,镜中的女子连她自己都不敢认,那个一身华丽,双颊绯红的女子,真的是她吗?
“娘,你好美啊。”无忧惊叹道。
“少贫嘴。”飞澜娇嗔了句,刚要将凤袍脱下来,此时,君洌寒已从殿外步入。
“爹,你看娘穿凤袍是不是很美?”无忧扑入君洌寒怀抱,扯着他来到飞澜面前。
君洌寒低头看着她,根本移不开视线,唇边的笑意加深,眸底一片暖意,“嗯,的确很美。”
“皇上也来取笑飞澜。”她笑着摇头,伸手要脱下来,手腕却突然被君洌寒握住,他依旧看着她,双眸想要喷出火来。
“无忧,朕将兵书落在养心殿了,你去替朕取来。”君洌寒突然对一旁无忧道。
“啊?哦!”无忧的反应有些迟钝,什么兵书那么重要,偏要拿到广阳殿来。他虽不解,却也没有违逆父亲的意思,自然,七岁的孩童是看不懂君洌寒此时眼中燃烧正盛的欲.望,他自然要将这小鬼支开。
无忧走后,飞澜同样不解的询问,“皇上将无忧支开做什么?”
君洌寒温笑,手臂已经缠上她柔软的腰肢,“澜儿既然看得出朕是故意将他支开,怎么想不到朕想做什么呢,嗯?”
飞澜与他对视片刻,而后恍然大悟,脸颊瞬时烧红,“你,别这样,青天白日的。”
“澜儿,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美。”他的手掌抚摸着她莹白如玉的面颊,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游走,“这件凤袍是朕给你的嫁衣,在大翰之时,我们的婚礼筹备的仓促,就当是朕补给你的,喜欢吗?”
“嗯。”飞澜淡淡点头,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身上的凤袍,若这是君洌寒补给她的嫁衣,意义就不同了。“谢谢。”她又淡淡道。
君洌寒拥着她,目光温温的落在铜镜上,镜中一男一女,一道明黄,一袭艳红,男子俊美,女子妩媚,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澜儿,你觉得幸福吗?”他温声询问。
“嗯。”飞澜点头,唇边一直含着暖暖的笑。
“我也是。”君洌寒低声呢喃着,唇已经落在她颈间雪白的肌肤之上,薄凉的唇一片片的吻过她如丝绸般滑腻的肌肤,最后停留在锁骨处,他用舌尖轻轻舔舐,连她肌肤的味道都是香甜的。
飞澜口中发出一声低吟,意识开始逐渐涣散,两人拥在一处,忘乎所以的拥吻,她身上凤袍很快脱落到脚下。君洌寒拥吻着她,一步步向床榻边移动,而正是此时,殿外突然传来无忧的声音,“爹,养心殿那么多的兵书,你究竟让我找那一本?”伴随着他声音而来的,是碰的一声推门声。
君洌寒与飞澜贴合在一处的身体即刻分开,她慌乱的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而那件褪掉的凤袍却是来不及再穿上了。
“以后进门前让宫人通报一声,入宫多久了,连这点规矩都没学会。”君洌寒的语气有些冲,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这种事被打断,谁都不会舒服,何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真该考虑看看,是不是应该将这小鬼送走。
“我进我娘亲的房间,还通报什么,谁知道你们将我支开是要亲热,早知道我就不进来了。”无忧嘟着小嘴,他还一副委屈的模样。
“太傅这几日都教了什么?朕好些日子没有靠你功课了,跟朕去养心殿。”君洌寒起身,握住他的手腕便想殿外走。
“娘。”无忧可怜兮兮的回头看向飞澜,一副求救的模样。他老子心情不爽的时候,常常会借着考问功课的由头来体罚他。并且,一定会把他问道无言以对为止。无忧虽聪慧,却终究是孩子,每每此时,他都会暗暗祈祷自己快点儿长大。
飞澜摇头失笑,温声道,“我去煮碗绿豆汤,一会儿给你送到养心殿。”
“娘亲最好了,你快一点来哦。”无忧即刻又换上一张笑脸,飞澜就是他的附身符,只要有她在,君洌寒是绝对无法体罚无忧的。而无忧自然也知晓这一点,所以,这对母子一直将他吃的死死的。
飞澜的绿豆汤端到广阳殿时,无忧正在受罚,他嘟着小嘴,正在低头抄书,那张小脸上写满了不甘愿。见到飞澜,他即刻将手中毛笔丢掉,扑入飞澜怀中。
“娘,爹爹又虐待无忧,你一定要惩罚他。”
“那罚他和你一起喝绿豆汤,可好?”飞澜笑意温柔,将羹汤放在桌案之上,父子二人一人一份。君洌寒与无忧低头看了眼绿豆汤,而又异口同声道:“你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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