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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久 九.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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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吧添置了新物件——笔记本电脑一台。此物是木果送来的,说是酒吧也需要与时俱进,现在是网络时代,酒吧里若是没有一台电脑会与社会脱节的,青源对此物件选择了漠视,但伙记们却找到了新乐趣,无事可做时,他们便围成一圈,在电脑上不停折腾,有时放几首歌听,有时看几部电影,有时勾引漂亮女孩子视频,某次视频时,偏巧青源从镜头前一闪而过,惹得女孩频频追问那人是谁,伙记们极无耻地暴露了泥吧,从此泥吧里多了一些女性客人。

    中午过后,是泥吧ktv时间,伙记们放着熟悉的歌,大声地跟唱,“死了都要爱……”阿强扯着嗓子,小细脖子涨得通红,他边唱边帮一位客人递过烟灰缸,客人笑笑也跟着轻声哼唱起来。坐在门外晒太阳的青源品了品歌词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我在生气!”木果来了,一脸悲愤状。

    青源看着她那撅起的小嘴,笑问:“在生谁的气?”

    “一个臭坏人,前几天我发现了一只百年蝙蝠,靠吸食人血修行,昨天晚上,我摸到它藏身之处,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敲它,谁知却被一个坏人捷足先登了,一把那么长的铜钱剑,直接戳死了蝙蝠,至于嘛,它虽吸食人血,但也没有伤及人命,凭什么非要去死?那个坏人,真是的!”木果坐在青源旁,揪住棕狐的尾巴愤愤不平地说,棕狐“嗷”地一声,闪退。

    “铜钱剑?你看清他长相了吗?”

    “他动作太快,而且还用黑巾蒙了脸,我只看到他用的武器是铜钱剑。”木果郁闷地说。

    “捆钱绳是什么颜色?”青源拍了拍木果的小手问。

    “太黑,看不清。”

    “算了。”青源站起身,将木果拉起来说:“别想不开心的事,我们去找元之,找个地方一起吃饭。”

    青源耗费了无数口沫,才将这个被人气成内伤的小丫头哄到了餐厅,此餐厅是一间素菜馆,与其他素菜馆不同,他们并不会把素菜做成荤菜的模样和口感,就是完全纯正的素菜,因此,这里很受木果和元之的喜欢。青源拖着木果的小手走到订好的桌前,却看见元之低着头不停地摆弄着一个小型掌上电脑。

    “怎么搞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迷上这些东西?”青源很郁闷。

    “通过它可以快速知道这个城市,甚至整个世界发生的事,越早知道,我就可以越早做些什么,比如说,以前你一向消息比我灵通,等我赶到地方去超渡亡魂时,你可能已经吃饱喝足对着我傻笑了,而现在,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超渡完毕。”元之温婉一笑,对着青源得意地说。

    “对啊。”木果赞同地点点头说:“我常常查阅新闻,看哪里出现了奇人奇事,然后再追踪到新闻上所说的地点,你还别说,真被我逮住了几个犯戒地妖兽。”

    青源抚眉兴叹,这不是逼着自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嘛。服务员来上菜,一道酸甜藕片,一道香煎豆腐盒子,还有一道酸黄豆拌青菜,青源看着爽口的素菜,忽然胃口全无,他站起身说:“你们先吃,我想起来有事要做。”

    待青源离开了素菜馆,木果和元之才相对一笑,“我说吧,只有你激他才有用。”木果夹起一颗黄豆笑说。

    “你也真是的,干嘛非逼着我刺激他用电脑。”

    “因为我帮他下载了聊天工具,还替他申请了帐号,可这家伙根本懒得理我,一次也没上过线。”木果郁闷地说。

    “就在一座城市里,几乎天天见面,还需要那个东西联络?小丫头,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元之敲了敲她的脑门说。

    “可是偶尔会无聊,无聊却又懒得跑到他那里,不过就是想找个人说几句话,解决一下无聊,他干嘛不配合?”

    “干嘛不用电话?。”元之夹了片藕塞进嘴里,又帮木果夹了一片说:“电话不是更方便,电脑还要开机,多麻烦。”

    “可是电话不能看见对方,我不喜欢对着一个黑盒子讲话。”

    “那你找我视频聊天呀,干嘛非要找那个整日死气沉沉的老家伙?”元之感觉自己很没面子。

    “你是普通人,跟你缺少共同语言。”木果盖棺定论,元之石化。

    回到泥吧,青源不顾伙记们的哀怨,将笔记本抱到了二楼,他打开新闻网站浏览着,某公公因儿媳不与儿子过x生活将其告至公堂,大学女生厕所产子后将孩子扔下楼,房价有可能大幅度下降,某女星与某男星密会巴格达,青源一条一条地细看着,棕狐趴在他身边,盯着屏幕,看到鼠标箭头不停在动,它一伸爪抓了上去,青源伸指一弹,正中其鼻头,“嗷”的一声,它乖乖离场。

    屏幕上,棕狐的爪印很清晰,青源用手擦了擦,食指下方一条新闻吸引住了他,新闻标题是:妻子自杀之后博客却仍在更新,网友大呼这是有鬼啊。他点开新闻细读起来,事情颇有戏剧性,七年前,本市收废品的贫穷男子苟剑南无意间救了一个晕倒在马路边的富家小姐于艳,于艳膜拜英雄般爱上了他,两人开始了同居生活,家境宽裕的她资助他读了大学,大学毕业后苟剑南凭借自身能力找到了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生活稳定的同时,于艳提出了结婚的要求,苟剑南却表示不愿结婚,一番争吵加分手的闹剧后在于艳的坚决要求下他们总算结了婚,婚后生活还算平和,谁知去年,深爱丈夫的于艳无意间发现丈夫与一个叫蒋薇的坐台小姐往来甚密,她手握二人的亲密照质问丈夫,谁知丈夫却借机提出离婚,并说对她早已厌烦。她求助公婆,可是公婆却说儿子的事情他们管不了,她向丈夫的公司领导求助,领导说因为是个人私事,只能相劝不好制裁,绝望之下,她选择了服毒自杀。自杀前的一个月,她每天更新博客,将她与他的故事一点一滴地写下,在最后一篇博文中,她这样写着:亲爱的,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哪怕是死亡!

    于艳服毒后,她的父母与朋友伤心欲绝,朋友们联名在网上发表了声讨负心汉苟剑南和小三蒋薇的文章,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无人不知,当时还有小孩子编了儿歌:苟剑南,负心汉,妻于艳,泪不干,女孩子,眼要尖,千万别找狗贱男。于艳的墓地就在本市公墓,墓前总是摆满了鲜花,其中很多花都是在网上看到此事的陌生人送的,他们不仅送花,还经常在于艳的博客留言以纪念她。于艳去世一个月后,有网友爆出了爆炸新闻,于艳的搏客更新了,第一篇文章只有几个字:我距离你三千米。两天后,搏客再次更新,仍是一句话:我距离你两千米。网友纷纷怀疑有人恶搞,也有人怀疑是黑客,但恶搞者和黑客为什么要发这样奇怪的文字呢?网名叫“我知真相”的人说,也许是于艳的鬼魂来找苟剑南了,这一说法满足了人们的猎奇心理,一时于艳的博客点击突破了十万大关。

    青源看到这里,好奇地点击了相关连接,进入了于艳的博客。博客版面底色是黑的,从前的文章都是淡黄色的字,而她死后的文章,则是刺眼的大红色。大红色文章一共有四篇,他点击最新的一篇来看,上面写着:我距离你五百米,你过得好吗,亲爱的!五个鲜红的叹号像一只血手摸在屏墓上,青源微微笑了,“元之说的没错,网络真的很好。”

    青源驱车来到明园小区,找到了三号楼四单元,网上说这里是于艳与苟剑南曾经的住所,也是于艳服毒自杀的地方,苟剑南因害怕再加上受不了网友们的骚扰,已搬了家。青源走上二楼,这里一个楼层两户,其中一户门口被泼满了红油漆,还用油漆写着几个大字:负心贱男!

    他拔出斩鬼刃,用刀尖撬开门锁走了进去,屋子里一片狼籍,可以看出搬家的人心慌意乱,非常狼狈,地上丢着几件内衣裤,还有许多书籍,他拿起一本书翻开,第一页夹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身着婚纱的温婉女子浅浅而笑,照片背后写着一行字:阿南摄于结婚当日。他放下照片走进洗手间,据说这里就是她服毒身亡的地方,当时她躺在浴缸中,身着当年的婚纱喝下了整整一瓶农药杀虫水,尸体是苟剑南发现的,据说他当时就吓的昏死过去,想来死状异常惨烈。青源走近浴缸,发现浴缸底有一层灰黄色粉末,他用指尖拈起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亡魂的眼泪,他满意地笑了。

    夜里十二点多,青源打开笔记本点开于艳的博客,博客再次更新,而且更新的时间正好是十二点整,上面仍只是一句话:我距离你一百米,亲爱的。青源思忖片刻,将她的文章一篇篇地翻开细看,又搜索了一下本市地图,他抚了抚眉心自语:“你这又是何苦?”

    他打开搜索栏,敲入苟剑南址址几个字,搜索结果一万多条,他一条条查阅,却都是众人的猜测并没有确切消息,到是有一条这样写着,若想知道狗贱男的新家地址,请加群:230349990002。他想起木果帮他安装的聊天工具,点开输入密码,软件开启后,他打开个人资料,只见上面写着:姓名,青源,年龄,2100,爱好,吃……他试着搜索群号,果然找到了该群,群名:消灭贱男联合会。他申请加入,到是很容易就通过了,也许是深夜,在线的人并不多,他询问苟剑南址址,半天无人回答,正当他想要下线时,有人回复:“明园小区十九号楼一单元,贱男很聪明,直接搬到了同一小区最里面的楼层,老子还是重金买通搬家公司弄来的消息,对了,贱小三现在和他同住,听说快结婚了,哥们,你要是泼油漆记得叫上我。”青源下线后,感慨了一句:“当真专业!”

    第二天深夜,青源再次查看博客,更新的文章这样写着:你去哪了,亲爱的?青源心想是时候了,他提起准备好的黑皮袋,开车直奔明园小区。三号楼四单元,青源看了看黑漆漆的楼栋口,拿出酒瓶饮了几口。他上到二楼,听了听动静,鸦雀无声,他撬开房门走了进去。

    “滴答”有滴水声从浴室传来,青源顺着声音向浴室走去,浴室的门虚掩着,他站在门口停留片刻,听见有很小的抽泣声从里面传出。他轻轻推开门,看见浴缸边坐着一个身穿婚纱的女子。“于艳,你要找的人已经搬家了。”于艳猛然转身,一张紫涨的脸对牢青源,她嘶吼着:“你是谁?”

    “我是专门捉妖驱鬼的人。”青源笑笑说。

    于艳后退了一步,形体渐渐变淡,青源知道她想逃开,赶忙说:“我知道他在哪里。”果然她又再显露形体,说:“为什么要帮我?”

    “我帮你自然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她问。

    “条件等你办完该办的事再说,相信我,条件并不苛刻,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如果没有我们就走吧。”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鬼是有味道的吗?”

    青源叹了口气说:“不,是你的搏客告诉我你在这里,3000米,是公墓距此处的距离,2000米,是你们初次相识的地点,他在那里救过你,1000米,你们初吻的咖啡馆,500米,你们结婚时的饭店,100米,那家的甜点他最爱吃,你最后更新的是:你去哪里了。证明你已回到你们的家,你的每一篇文章我都看了,还查了查本市地图,所以我知道,你是在回顾你们过往的历程,而现在,你回顾完毕,回家了。”

    “是啊,我回家了,他却不在。每一天,我都要承受死亡时刻的煎熬,越是恨他越是痛苦,只要你能帮我,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出。”一滴血泪顺着她紫涨的面颊落下。

    “即然如此,如你所愿。”青源走近她,轻声说:“我们走吧。”

    夜半三点,苟剑南仍在饮酒,一瓶二锅头早已喝干,第二瓶也已下去一半,他本想喝个烂醉好去睡觉,谁知却越喝越清醒。旁边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于艳的博客,他看了一眼,身体不由自动地发着抖。他抓起酒瓶大口的吞咽,酒呛了喉咙,他咳了几声忍不住又看了电脑屏幕一眼,随即惊跳而起,更新了,又更新了,他上前一步用鼠标点开页面,血红的大字书写着:亲爱的,我在你家门口。他“啊”的一声大叫,声音将卧室里的人吵醒,蒋薇走到客厅,瞪了他一眼说:“你又在搞什么?发什么神经啊?”

    “她……她在门口?”他颤抖着说。

    “谁?你又在外面搞女人了?”蒋薇说着便向门口走去,苟剑南上前想要拦阻,却慢了一步,蒋薇一把将门拉开,随着开门声,门口的声控灯亮了,蒋薇看了一眼门口,转身问苟剑南:“人呢?我看你是喝多了吧。”苟剑南呆呆地看着门口,嘴里自语:“骗人的,一定是她的家人在恶搞。”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班都没有好好上,真不怕老板炒你呀?”蒋薇挽住他的胳膊说:“我们好不容易才顶住压力在一起,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我们要活得好好的,挣很多钱,然后再生一个宝宝,让那些无知的人看看,真爱才能长久,才能幸福。”

    “是啊,我们要好好活着。”他感叹了一句,紧紧搂住她。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长发划过他的下巴,他将长发拢到她脑后,无意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屏幕上面有两个大大的红字:真爱?大大的问号像勾命的符咒,冲击着他的眼球,他猛地推开蒋薇,指着电脑说:“有……有鬼!”蒋薇向电脑屏幕看去,屏幕上很正常,只有一幅弹出广告的图片在闪动。

    “你怎么了?”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说起胡话了?”苟剑南一把推开她,他紧紧盯着电脑,上面的字在慢慢改变,重新组成了一句话:我在你身后!他猛地怔住,全身打起摆子来,他想说话,可是他的舌头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到底怎么了你?”蒋薇不耐烦起来,她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将他向卧室拉,“走,去睡觉,一定是喝多了,你这个酒鬼。”他全身无力,任凭她拉进屋里,她让他坐下,可他的两膝抖的根本无法打弯,她只好将他推倒,又替他脱下鞋子拉好被子。“行了,快睡吧,明天再不上班,你们老板又要跳脚骂你了。”蒋微脱下睡袍,钻进被子,紧紧地楼住苟剑南,她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苟剑南盯着天花板,全身紧崩着,他发现自己的舌头好似冻住了,整条硬在口中,根本不能说话,眼睛也一样,他很想闭上眼睛,但眼睛一直睁得老大,好像有牙签撑在那里一样。突然,他感觉身边的床垫下沉了,他身体不能动,只能微微转动脖子,有个人坐在他床边,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那人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

    “啊”他的嗓子拼命努力发出声音,可是依旧不能。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转过身来,用她那紫色发涨的脸对着他,她俯下身,将脸贴近他,直到两张脸之间仅有一指宽的缝隙,她才笑着说:“亲爱的,我距离你只有一厘米了。”

    怎么这么大的动静,蒋薇惊醒过来,她背对着苟剑南,不满地伸出手去打他:“烦不烦啊,快睡啦。”他不回答,床的起伏却越来越大,她猛地坐起来看向他,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黑夜中,一个身着婚纱的女人正趴在苟剑南的怀里哭着,而苟剑南正一下一下的拍抚着她。蒋薇赶忙打开灯,刚才眼前的一幕却消失了,她揉揉眼睛,心想一定是太累了,导致产生了幻觉,她看了看苟剑南,他背对着她睡得正香,她将枕头拍松,关了台灯躺下继续睡。

    正在迷蒙睡去时,她感觉到苟剑南的脚伸了过来,挑逗着她,她厌烦地踢了他一脚,他的脚闪开了,手却伸了过来,她正要骂他,却感觉不太对劲,她转身一看,苟剑南仍是背对着她睡着,他躺着,这双手又是谁?她感觉被子拱了起来,那双手的主人正从下面慢慢地向上爬,她颤抖着将被子掀开,那人迅速地爬了上来,肿胀的脸上一对充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第二天早上,青源抚了抚水晶瓶,慢悠悠地起身,慢悠悠地踢开棕狐穿上拖鞋,慢悠悠地打开电脑。意料之中,满屏的红条幅新闻:负心男与小三横死屋内,疑似亡妻冤魂索命。他关了电脑走下楼,驱散了聚堆论鬼的伙记们,泡了一壶药茶,坐在了门口躺椅上。

    他回想着昨晚的事,水晶瓶吸魂之后,他将它放回领口,转过身却看见她搂住那男人,哭得很伤心,后来,她求他收了自己,而他只是笑笑说再收会撑着,便走了。回到泥吧,他才通知元之去超渡,元之问他:“是真的怕撑还是为了别的?”他没有回答便挂了电话,他根本无法回答元之的问题,是什么时候起,他在慢慢改变?因为元之?因为木果?还是因为这个时代,人活得过于凄凉?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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