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天,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扩散到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就像一滴水花滴落在暗潮涌动的水潭中,虽然并没有直接激起狂风巨浪,但却惊醒了被这平和表象麻痹许久的鱼虾们。
组织的宣传力度很广,从坐拥一方的强大深渊,到占山称王的一介土鳖,几乎没有哪只觉醒者未曾或多或少的听闻这个消息,就连个别猫在山沟里捡点路人过活的宅们也常常从妖魔们的嘴里听到一些能令它们惊掉下巴的只言片语。
因为前任no.1战死,同时疑似深渊的觉醒者觉醒并加入北方阵营,大陆才刚刚经过一番风波与动荡,时间过了一年半,还没等觉醒者们从那阵风波中平静下来,这更惊人的消息便再次让它们变得惶恐不安。
组织的no.1干掉了一个深渊,然后又光荣战死在北方深渊手上,而且听说几小时前还在西方挑衅了一番西方深渊……
觉醒者们惊愕了,什么时候深渊这么不值钱了?
不对,关注点错了……组织的no.1什么时候这么凶残了?!
虽然早有耳闻或者亲眼见识过一些性情乖僻的no.1,也深知这些几乎超脱于半妖局限的怪物们的强大,但这次事件涉及的另一方却是深渊者耶,深渊你懂吗?
在普通的觉醒者们的眼中,深渊就是那种把下位觉醒当妖魔捻,把中位觉醒者也当妖魔捻,把上位觉醒者还当妖魔捻的梦魇般的存在。除了极少数羁傲不逊的顶级觉醒者和毫无理性的白痴外,任何一只没有在深渊手下挂职的觉醒者,最怕的都不是惹上组织的战士,而是遇上一只闲着没事在领地上瞎逛的深渊,毕竟萌萌的后辈偶尔还能让它们,给它们的生活带来无限的乐趣,可那些凶残(?)、粗暴(?)的深渊却只会以挡路之名让它们被切成面条或干脆喂猫……
然而它们却突然听说了组织的no.1干掉了一只深渊,虽然是籍籍无名的深渊者,可组织既然宣称它是深渊,而成名的三方深渊却没有半点反驳的消息,那就说明了它的可信度。
觉醒者们瞬间感觉自己仿佛听闻了一只鲤鱼王暴起怒杀了一头mega暴鲤龙一样,整个世界观都崩溃的差不多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它偏偏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在惊骇之余,觉醒者们中一些有头脑的家伙也开始沉思了起来。
第一只深渊死亡的案例出现,是否说明了组织居然已经拥有了能够培养出灭杀深渊的战士的技术了?虽然也有这个no.1是极特别强力个体的可能性,但依然不能排除这就是组织现有技术结晶的可能,这一点着实令人无法心安。
难道说觉醒者的时代即将走向终结?
一些目光深远的觉醒者心里难以抑制的泛起一股绝望,本来三大深渊就已经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在它们肩上,极大的压榨了它们的生存空间,而现在组织这边又有了更进一步的先兆,这让它们这些在夹缝中生存的觉醒者何去何从?
其实,不仅仅是普通觉醒者们感到了不安,就连一些割据一城的顶级觉醒者乃至三方深渊,在听闻组织毫不掩盖这个消息的同时也不禁愁上眉间。
“组织是在暗示着什么吗,难道他们真的已经拥有了批量制造那种战士的技术?”
“开玩笑的吧,组织这一次居然没有掩盖耶,虽然干掉了一个不知名的深渊,但毕竟no.1也死了,组织防备空虚,我们要不要乘机去东方捣捣乱呢?嘻嘻嘻……什么,你说他们一定有后手?噢噢,这倒是,组织这么明目张胆显然有所依仗,唔,我们不能冲动,先安分个三五年再说……”
“哇,你说组织有个no.1干掉了西边那个乔琳丝?那是连西方深渊也不敢管的强人耶,她是深渊倒是挺让人惊奇的,就连她都死了,看来组织的实力还是很吓人的嘛……额,我住的是不是太靠东边了?”
北地,大雪覆盖的阿尔方斯,当一份情报传到伊斯利的耳边时。
“组织给那个女人的定义是深渊?”伊斯利皱了皱眉:“那种程度的妖气和特殊能力,深渊之名倒也名副其实……可组织为什么会光明正大的把这些传播出来,是真的有所依仗来威震四方,还是故布迷阵让我不敢动手?”
浅尝了一口浓茶,他摇摇头:“算了,无论组织是不是有这样的技术,一时半会也肯定不可能大量制造那种程度的战士,否则就不是公布消息而是直接对我们深渊者宣战了。”
“只要还有时间就没关系,只要让普利西亚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能够正常战斗,就算那种程度的战士再来多几个,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
西方某个废弃的村寨中,欣喜的达夫抓到了一只过路的妖魔。
“莉芙路……你听到了没有,它说那个讨厌的红头发女人死了耶。”达夫有些高兴的露着一张笑脸,但他面对的却是一脸凝重的莉芙路。
“我当然听到了,就连那个麻烦的小战士也死了……乔琳丝的情况我最清楚不过,恢复能力强的没边,那个小战士居然有杀死她的能力,怪不得敢在我手里救人,可这份能力到底是组织的杰作,还是她个人的原因呢?”莉芙路秀眉微蹙,漆黑的瞳孔里不时的闪过一丝不安。
然而达夫几乎无视了莉芙路的低语,高举着手中倒吊的妖魔,满脸兴奋的大吼道:“莉芙路,既然那个女人死了,那我去干掉她手底下那些家伙吧,她们太讨厌了!”
“别闹,笨蛋!”被达夫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的莉芙路额头上窜出一个十字路口,她将手变成觉醒体,抽出一捆鞭子,把达夫高大的身躯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地上:“当初交涉的时候我已经同意了将那片土地交给她管理,她也一直安安分分的发展,既不扩张也不挑事,如果这个时候我去落井下石,传出去了该多丢份?而且只不过是一座沿海的小城,就算你去闹一番,也得到不了多少回报,倒不如就按照平时的样子不管不顾,也算我对得起这几年与她的交情了……”
“噢……”把手上被拍扁的妖魔随意一丢,达夫揉着被抽中的那块皮肉缓缓站了起来,静静站在莉芙路的身后。
“组织……伊斯利,两边好像都有底牌的样子,南方的臭猫也组织起了大批杂鱼,可我什么都没有……万一大陆真的乱起来我该怎么办?”
“唔,算了算了,好多麻烦的事情,我最讨厌的就是想这些烦人的事情了,反正现在闹起来的是北方和东方,他们爱怎么打就让他们先打吧,有本事把南方的笨猫也扯进去吧,反正我不管了!”莉芙路摇晃着脑袋,高举双手呼喝道:“达夫,回家,它们不打到家门口,我们都不要理他们了。”
该说不愧是万年宅女么,在这大陆上人心惶惶的时刻,莉芙路想的不是怎样收拢手下,也不是找人结盟,而且轻描淡写的一句‘回家’,然后准备一宅宅到风平浪静……
……
南方,暖风吹拂的沿海大城中,精妆华裙的红发女子在将一份情报和自己所拥有的战力进行比对后,抿了一口苦咖啡,最终选择了沉默。
“还是先稳固了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吧。”
……
这一刻,无论是三大深渊,还是数以十记的各路觉醒者势力都在将各自的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它们最终还是没有去赌一把,毕竟组织那两百年的底蕴有多雄厚就连最古老的深渊者伊斯利也无法捉摸,它们真的没有信心去赌组织是在虚张声势。
无论强弱,大家都是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幸存者,组织在它们心底留下的阴影究竟有多深就连它们自己也难以认清,积威之下,它们终究是沉寂了。
可它们不知道,这一次,组织的确是在虚张声势了,虽然手握众多底牌的组织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但在明面的战力上,他们确实已经开始大唱起空城计了,而现在看来,这出空城计的效果拔群,列莫托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油条再次胜了一局。
………………
风波并不是只在觉醒者之中惊起波澜的,这个消息在战士中,其实也起到了更加猛烈的作用。
“怎么办,就连no.1也死了……强如怪物的人也会死掉,那我这种排位垫底的……呜呜……妈妈,我想回家……”
极个别下位战士被这样的消息震惊的哭了出声,本来就消极的情绪临近崩溃。
可大多数战士却看到了积极的一面——
“听、听说了吗?我们的no.1战胜了一位深渊者诶,她好强……我也会成为那么强的人吗?”一些新人开始憧憬起了自己往后的人生,她们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这种半妖也是能战胜那些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强大怪物的。
“好的!今天开始每天都要比昨天更强,我也要成为no.1!”某些热血上头的会发出这样的誓言。
“呼……一定能再进一步,我要挺进排位前十五!”更切实际的是一些经验丰富的上位战士,雪妮的经历给她们带来了不小的动力,她们开始稳扎稳打的前进。
“哇!!!”这是某群听着组织现编的英雄故事的萝莉训练生们,她们闪着星星眼为故事里的雪妮欢呼,她们基本没有见过雪妮,甚至也不知道深渊者和觉醒者与妖魔有什么区别,但这并不妨碍这些无知少女对英雄人物的崇拜。
如列莫托所想,积极的作用还是远多于消极的作用的,看起来,雪妮的事迹还能被用来宣传好几年……
当然,上面这些情况所对应的大多是完全不认识雪妮的人,她们只会因为各自的认知而感到激动或失落,她们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所产生的情绪,远远比不过与雪妮相识的那些人。
……
“希雅,你听说了吗?”
“嗯……艾妮亚……那位前辈她、她……呜呜呜”
“没关系的,希雅,不要哭了,那位前辈绝对没有辜负她no.1的荣誉,所以……被她所相信着的我们,也不可以哭,这是对她最起码的尊敬。”
“呜呜……我知道,可、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希雅……”长发的训练生搂着怀中娇小的同伴,不知该从何处安慰起她来。
仰起头,训练生少女的眼中也渐渐堆积起水光。
曾几何时,那位前辈将她们从‘无能’、‘废物’的名义中解放出来,并带给了她们变强的动力。
时至今日,她们已经凭着那并不算特别优秀的资质称为了这一批训练生中名列前茅的存在了,前两天,她还和这一期的第一名打了个不分胜负。
然而,就在她想将这微不足道的荣誉和喜悦同那位前辈分享的时候,却传来了如此噩耗。
“因为我相信你们可以,所以你们一定可以的!”那个前辈温柔的声音至今仍回响在耳边,然而,从今往后,会这么相信她们的人,却只剩下她们自己了……
泪水,不经意的从眼眶滑落,打湿了崭新的训练服。
这一刻,已经被教官重点关注的少女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那个下午,回到了那个被忽视的角落,回到了往昔的孤孤寂和痛苦。
留着短发的西瓜头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泪水:“艾妮亚……你会成为跟那位前辈一样了不起的战士的吧?”
“恩……我会的。”少女的声音颤抖着。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会带上前辈的份,一起坚信着艾妮亚的能力,坚信着艾妮亚的未来,所以……艾妮亚也要像前辈那样相信着希雅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哦。”
“好……”少女拥抱着怀中的女孩,转眼泪如雨下。
…………
远在大陆中西部交界,少女们温馨的小窝里,两个少女相拥着诉说思绪。
“听说了吗,伊琳,当初那个孩子……不,no.1已经不在了呢……”马尾少女有些恍然若失的说道。
“嗯,听说了,不过她击杀了一名深渊呢,是很了不起的战士啊。”直长发的少女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崇拜。
“是啊,从那一次短暂的会面就可以看出来,她一直是位很了不起的人呀。”
马尾少女想起了当初初次遇见时的场景,又不由得轻笑出声。
“事先申明,我不是嘴馋,是真的饿了……什么?半妖不会肚子饿?这个……只是我消耗太多了啦。不许笑……我才不是馋猫什么的!”
当那个满脸污渍的少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还真的没法想象,这样一个玩偶似的可爱女孩,最终居然有一天会成为所以战士仰望的存在。
“是呢,也因为她的原因,我们才从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积极进取呀。”长发少女也勾起了回忆,会心一笑。
“我们也是个位数的战士了呀,想想时间过得还真快,当初她还是no.8,现在的我们都拥有了比她当初还要高的排位了呢。”
“嗯,莉希,从今天开始,no.1不在了,人类的安全、组织的荣耀、后辈们的安定就要靠我们去守护了呢。”
“嗯。”
………………
大陆中部,圣都。
重塑的广场,一如往昔的教堂,穿着洁白长纱的少女静静跪在洗礼大殿前,默念祈祷。
“圣女大人怎么了,明明不是日常祷告的时间?”
不远处,不明真相的门卫一脸疑惑。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吧。”穿着黑袍的新任祭祀摇着头:“爱丝丽雅这孩子,今天好像很悲伤的样子。”
………………
大陆南部。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你没有什么别的要打听的了吧?”代理人焦急的皱着眉头。
“没有了。”战士少女一副空洞的表情,垂在耳畔的双马尾也显得十分没有精神的耷拉在肩上。
“没有就好,不要忘记任务了,伊雅尔。”代理人转身急匆匆的离开,嘴里还嘟囔着:“真是浪费我时间,不知道我手头上管着三个战士吗?”
当代理人走后,伊雅尔晃晃悠悠的靠在路旁的树上,然后嗖的一声滑落倒地。
空洞的瞳孔迅速覆上泪水:“笨蛋、笨蛋、笨蛋……”
“怎么会突然就死掉了啦……”
我好像……喜欢上你帮我扎辫子的感觉了
那一天,迟钝的少女没有听清这句来自伊雅尔羞红着脸颊说出来的话。
而如今,这句话,是不是再也无法传达到那个少女的耳边了呢?
“好想让你……再帮我梳一次头发啊……”
………………
东南沿海。
瑟维斯静静的站在一座林中废墟前,废墟中蔓延出的藤蔓和树枝几乎遮蔽了她的身影,淡淡的光斑透过密集的树叶洒落在她脸上,却只照出了与平常不同的阴郁。
突然间,废墟的草丛中声音大作,一只中等体型的妖魔窜了出来,从瑟维斯头顶越过。
她几乎看也没看,因为下一刻,一柄大剑便飞旋着切裂树叶,然后将半空中无法行动的妖魔一分为二。
瑟维斯没有躲避,任凭空中的血液溅了自己一身,那柔和的发丝也沾满了恶心的肉丝。
“是瑟维斯呀!啊啊啊,糟糕糟糕,怎么弄成这样了。”扎着长马尾的少女紧接着从一旁的树丛中跳了出来,脸上满带歉意,一只手藏在背后,另一只手赶紧搭上去拍掉瑟维斯发梢上的污血。
“维娜拉,几天没见了。”瑟维斯强颜微笑,向少女打了个招呼。
“呼呼呼,是好久不见。”维娜拉瞬间露出一个无比阳光的笑容,正式的打了个招呼。
拍掉大部分脏污后,维娜拉兴致高涨的问道:“今天突然来我的防区,是找我的吗?”
她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在问出这句话的一刹那,一丝欣喜和激动跃然眼中。
“嗯。”可不同于维娜拉的兴致高昂,瑟维斯却始终一脸阴郁,紫色的血液从头顶滑落,在脸颊上交叉着画出两条血痕,让她那副表情更添了几分阴暗。
就连一向以粗神经闻名的维娜拉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啊,感觉你怪怪的耶。”
  “你的代理人没有来过吗?”瑟维斯突然问道。
“没有啊,几天前布置了任务后就没来了。”
“哦,那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啊,刚刚就是最后一个任务的目标了呢。”维娜拉嘿嘿一笑。
“那我就说了……”
“说呗,有什么话我们之间不能说的吗?”
“雪妮出事了……”瑟维斯侧着脸,微微低头,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颤动。
“啥?”维娜拉一愣。
“她死在北地了……”
瑟维斯的又一句话,让她彻底呆滞了。
那原本活力四射的表情凝固了,就连藏在背后的手中的那一束玫瑰花也在一瞬间被折断了花枝,落在深紫色的血水中。
“什么呀……怎么会这样……”少女的声音,带着阵阵哭腔。
………………
大陆中部偏北的某个防区。
珍将手臂扭曲成螺旋状,随后一剑刺出,如同电钻一般的刺击,瞬间粉碎了一块三米高的山岩,强悍的威力可见一斑。
“只能扭曲五圈,这是目前最大的限度了……”
“只要能将手臂旋转到十圈以上,一次的攻击威力应该足以破开那些名为深渊的家伙的防御吧?”
“我不想输给你,雪妮。”
“至少不想输给已经永远停步的你……”
………………
大陆西部,一处山岗上,留着披肩发,面容姣好的少女的大吼歇斯底里。
“搞什么,为什么那么强的前辈会死啊?”
“深渊?那是什么东西?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比的过雪妮大人啊!”
“卑鄙无耻的连战,那些号称深渊的觉醒者连身为一方强者的尊严都没有了吗?”
少女的每一句嘶吼,都伴随着一剑落下,她面前那三只妖魔便会有其中一只被削去一只胳膊。
当少女的话音落定,三只妖魔已经只剩下一团模糊不堪的血肉了。
少女跌跌撞撞的踏过血肉,神情疲惫却面带潮红的走向一旁的大树,无力的坐下。
就当少女刚刚靠上树干的一刹那,她的身后突然尘土飞扬,一只伸长的手指擦着树皮贯穿了她的右胸,而另一只同时伸出的手指则擦着她的脸颊飞过。
血花四溅,少女的动作瞬间停滞了。
这一刻,潜伏于地底的妖魔几乎要为自己的隐忍和果断的偷袭鼓掌。
它探出了头,将那秃顶似的光滑脑袋伸出了地面。
然而,当它看到第一缕月光时,与之同现的,是少女那神色茫然的脸。
“根本比不上嘛……”
少女仿佛自语似的呢喃。
“唔……”妖魔不由自主的咽下了一口口水,少女那染血的侧脸和眼睑下猩红的眼白都让它倍感压力山大。
“这种痛感……”
霎时间,少女那副迷茫的神色骤变,眼里猩红的血丝瞬间被耀目的金光覆盖,妖魔所见到的最后一幕,是那舔着嘴角血丝,露出狰狞笑容的少女,轻描淡写的拧断了它的指枪然后从胸前拔出,并将那沾满红、紫二色鲜血的五指伸向地面。
“根本没有感觉啊!!”
顿时,妖魔的头颅承受了巨大的力量,它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彻底化作了一团紫色。
浑身缠绕着青色妖气的少女,用染着妖魔血液的手指,轻轻擦着脸上的伤口,血液与伤口的排异反应让她面色潮红,可就在她渐渐痴迷的时候,半妖强大的适应力却抵消了微弱的痛感,她又一次靠在了树上。
“哈……呼、呵呵……满足不了……好想要……想要再见一次、再见一次那样的恐惧……彻底沦陷于压迫感,四肢酥软到丧失控制权,毫无抵抗能力的……那种感觉……”
“简直太棒了!!”
“不会死的……那样的人物,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贝琳……贝琳一定会找到您的……嘿嘿嘿嘿嘿……”
………………
大陆东方。
“干的漂亮呢,前辈。”
当一只小个觉醒者倒在三人的剑下时,精神紧绷的芙罗拉终于是笑了。
“不用叫我前辈啦,只是差一期而已……”那个被称为前辈的战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背过身去:“而且我感觉我拖了后腿呢。”
“怎么会呢,我感觉前辈已经做得很好了。”
“哈哈,没有就好,这次多亏你了呢。”
……
讨伐队解散了,这本来就只是一次临时的任务,弱小的觉醒者,缺人的讨伐队,能完好无损的结束任务真是太好了。
“代理人先生,您是来布置新的任务的吗?”芙罗拉即使面对总是摆着一副臭脸的代理人,也依然是非常礼貌,也许她本质上就是那么一个笨拙且温和的女孩吧。
“代理人先生,您怎么不说话呢,看起来脸色不好,是累了吗?”
“没什么。”一脸阴郁的代理人摇摇头,指了指东方,说道:“你最近的任务暂时取消了,先回去一趟本部吧。”
“诶?回本部吗,是些什么样的事情呢?”
“大致上是关乎你的排位的事情……额,也有些关于no.1的事。”代理人没有直视芙罗拉的眼睛,他说完这番话后,低着头就坐到一旁的石头上去了。
“啊,是姐姐回去诉职了吗?太好了,真想让姐姐看看我现在的实力呢!”芙罗拉一脸兴奋的表情,微卷的长发随着她的欢呼雀跃而轻轻的抖动。
“你怎么也不先关心一下自己排位变化的事情啊?”
“那些小事哪有姐姐重要?”
代理人撇过脸,用芙罗拉不可能听见的低声说道:“所以真正的大事让我怎么说出口啊……”
“呐,代理人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现在就行。”
“太好了!”
看着哼着轻快的歌谣,一路小跑的向着不远处的东方本部跑去的少女,代理人微微皱眉,感叹一声:
“可惜了呢,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那么温和的笑脸了啊。”
……………………
ps:想玩回忆杀补刀,可是感觉太虐了,而且涉及很多剧情,可能大多数人都记不太清楚,所以没有采用……下一章把回忆杀留给妹妹~~
另外最近挺忙的,家里搞卫生什么的,外加生病,所以就没有更新了。
明天晚上飞机回海南,回去以后没有网络,不过预计这次会带笔记本,估计会抽空码几章,三月份回来发。
总之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啦~~~过节一定要好好玩的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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