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蓁的一套铁血政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咸霖国那些皇室贵族杀了措手不及,他们虽懂得联合反抗,但个人私利导致人心涣散,联盟也败在盟友手上。人杀了,得把罪名给安上,总不能没理由的给杀了,但罪名这种事情,比较容易办,挖挖老底,那些人谁背地里没犯过事。
这才刚平定了北部边疆区域,南部千叶闹了一场旱灾。千叶一封封的奏章八百里加急传到京城,洛蓁瞬间头又疼了。很快,她想到,何不让皇叔去赈灾呢,这是个将他调离京城的好时机。但旨意传到瑾王府,如意料中得了卧病在床的回复。
“他倒是装病装得利索,罢了,”洛蓁只得挥笔派了其他的官员,毕竟,再怎么着,也不能苦了灾区的百姓。这些年东旭过得安慰,国库库银充足,平定咸霖又未废一兵一卒,拨向千叶的赈银充足。
洛蓁一挥笔敲定了数目,罗丝瞟了一眼明晃晃卷轴上的字迹,轻飘飘道:“长公主,您出手真是阔绰。”
“国库堆着那么多的银子,本公主又不用着......”洛蓁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说起来,赈灾也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
除了赈灾的银两一部分用来收购粮食,一部分则直接发往千叶。但千叶位于南部,本就是生产粮食的重要之地,往年都只有千叶运向粮食到其他地区的份儿,历年应该有粮草储存,不至于无应对之策。而千叶总督上报,粮仓去年未满,以至于无法自行赈灾。收购的粮食不够用,洛蓁下令,清河以及云和两地官员按旧历收取捐纳,几日后连同赈灾的银子一同发往千叶,特派刺史前往查看千叶灾情。
自古赈灾,总不少官员“借赈自润”,洛蓁正是担心发生这种现象,这才特派了刺史随同,但这个刺史倒是联合千叶总督一起贪了。千叶总督以粮草以内地仓库储粮未满为名,命诸州县收捐;不久,又令士民将捐助的粮食折合成银子,并继续向朝廷上报灾情愈发严重,除去粮草,更需要大批的草药衣物以供民需。
洛蓁得知影卫回报后,立即派大理寺立案彻查,一份圣旨八百里加急送至千叶,凡冒赈至二万银两以上者二十二人一律诛杀,其余参与党羽一律流放边疆。半月之后,千叶总督被斩杀,特派刺史自裁,其余党羽上下二十余人抄家发配边疆。这一出狠厉的手段,长公主三个字已成了各地官员心中的一块巨石。
再半月后,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原翰林院学士,罗子柠将一系列处罚后的卷宗上交给洛蓁查看时,讲了一句话:“是民非困于灾,直困于贪吏之苛敛也。”
洛蓁对这个罗子柠有些印象,他确实是个有能力且出言可一针见血的人才,但他正因出言一针见血,才被她父皇丢在翰林院安了个学士的身份编校书籍。当年,她父皇废置后宫,只得她与皇弟两个子嗣时,朝中曾有大臣联名上书反对皇帝专宠导致皇嗣单薄。这个罗子柠便是当年的一员。
洛蓁垂眼看完卷宗,道:“当初你得罪的是本公主父皇,因而弃置六年,现下正是用人的时候,刑部无人可胜任,本公主便用了你,本公主希望你的能耐不是纸上谈兵,刑部在你手上,勿重蹈前辙。”
罗子柠没答话,垂头,回忆起当年,到底是自己年少气盛,翰林院编书六年,已是磨掉他那一股子傲气。
十月入秋,长乐宫内枫林坡的枫树开红了,妖娆似火。寝殿内,萦绕着清淡的薄荷香,沁人心脾,落地纱帐随风起舞。洛蓁身着亵衣躺在大床上翻阅史籍《战策》,身侧已空荡荡了许久,习惯他谁在自己身边,没了他在,怎么躺着都是不习惯的。
一会儿工夫,有极轻极轻的脚步从寝殿门口传来,洛蓁一双耳朵瞬间竖起来,甩了史籍,趴在床沿边上企图听得更仔细。但耳力有限,声音越近门那处越发轻了,犹豫了一下,她决心起身。
曲若怀以为她睡了,谁知推开门,软软的身子冲着自己撞过来,令他不由地心中一动,在面上啃了一口:“差点儿被你吓到......”
洛蓁眼珠子咕噜噜地一转,笑嘻嘻地道:“不是说十日后回来么,这才八日,你吓到我了才对,还以为是此刻呢?”
这声音娇柔婉转,让曲若怀差点儿把持不住,他抱起她的身子按在怀里,嗓音低哑:“若是刺客,洢洢,你会扑?”
“嗯......”猝不及防,单薄的衣衫内,有异物侵入,身体条件反射地微微伸缩了一下,但唇畔马上遭到封杀,一截冰凉挤入她的口中,深吮浅舔,搅得她头皮发麻,一句话完整的话也讲不出来。
“洢洢......”低沉沙哑的嗓音直接转至她的耳边,气息穿在耳垂最为敏感之处,她的身体又是剧烈一颤,他给她的总是最刺激的,让她浑身震颤动情不已。不知何时,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倒在床榻之上,衣摆被撩起,她亦动手除去了他身上的白衣。身下即被探入一根手指,指腹由微曲到伸直,快进浅出,一下下动起来。
“嗯......啊......”她身上衣物除去,他柔腻的肌肤紧紧贴着她,似乎不满足于留恋于耳畔,他转而攻向她的胸前,咬住她高耸的殷红,惹她娇吟几声才心疼地松口。
一*的刺激如潮水在她身体里漫过,忍不住弓起身子想要更多。他的呼吸越来越浑浊急促,手指的动作慢慢停下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却忽然收紧了双腿,或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不愿意让这份渴望失去,却不想,这一动作将他带入得更深。
等那温热的舌头顺沿而下时,她终于开始急促了,喉咙里想说不要,但私密处已然被探进。她急得抓起床单,胸口急速地起伏,但还是发不出完整的动作。
“没关系的......”他仅仅这样道......一会儿,他托住她的臀部微微一提,一股刺穿感顷刻袭来,洛蓁来不及反应,紧紧地攀住他的背部,汗液从两人身上簌簌而落,洛蓁喘气,感到自己体内他的在不断地膨胀,不断地深入,有些想要将它挤出的不适,但身体一缩,夹得更紧。
两处发丝如两幕交缠的瀑布,他紧紧抱着她,感觉到她因疼痛的战栗,放慢了速度,等着她适应,十指相扣,她静静地闭上眼睛,泪水沾满了睫毛,不时地在旖旎的九角玲珑灯下跳跃的火光照耀下颤动,像轻拂动的蝴蝶般可爱,而那脸颊更是红如滴血。
”洢洢——”他轻声地呼喊,猛地低头,用力地吻住她,也在那一瞬间,身体开始加速。彻夜的追逐,甚至于抵死**。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为何会那么地急迫,只知道有一排排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脸庞上,她想问为什么,但他没给她机会。她数不清,他唤了多少次她的小字,一次次带着不舍与无奈的眷恋。
寝殿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雨,漆黑的月色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宫门中某处,他看她沉睡,本该是带着红润色泽的脸色,却在凝视她脸庞时,渐失颜色。
曲若怀只穿了单衣,为她穿戴好衣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走出寝殿。罗丝见人出来,立刻撑起一把油纸伞,肩上背着包袱,跟着曲若怀踏下阶梯。此时的长乐宫附近无任何其余宫女侍卫,四周皆是守护的影卫。
“罗丝......”他的手不可遏制地颤抖,多么不舍她离开,“照顾好她......”
“奴婢知道,您放心。”罗丝心中百感交集,曲相是有多么不舍,不舍到男子不流泪而他苍白的脸上却是淌满了泪水,单薄身躯似乎在风吹中便要摇摇欲坠,却是紧紧地抱着长公主凝视。
他将她抱至马车上,亲吻额头,低低道:“洢洢,待我来接你时,便成亲。”
“若怀......”睡梦中,娇小的人儿转了转,手伸到他的脖子上,习惯性地圈住。
罗丝看到,一串串晶莹的眼泪滴落在长公主的衣衫上。明知时间来不及很快天便要亮了,罗丝忍着不打扰,揪着衣服手指打了无数的圈圈。
最终,天亮以前,马车畅通无阻地驶出洛城,暗处亦跟随了数几十名影卫。马车驶出洛城外,罗韧放慢了速度,按照曲相所指定的路线,去一个地方。
洛蓁醒来的时候,身处一处陌生的院落,精致秀雅的床榻,简洁的摆置,锤了锤头,这是什么地方,曲若怀呢?
“小丝——”
听到屋子里一声叫唤,罗丝扯开围裙,洗了一把手,立刻跑进院子里,曲相让她喂下的药,可以让长公主沉睡三日,现下确是长公主该醒来的时候了。
“长公主,您醒了,身体可好?”
洛蓁审视四周,徒然生出一股气愤,“这里是哪里!曲若怀让你把我带出洛城的?”
“是.....是.....”罗丝见长公主发怒,她也想到长公主会发怒,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头一低,道:“奴婢任凭长公主发落!”
“小丝你真是出息了,这么大的事都敢随着曲若怀的意思,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长公主!”洛蓁气得浑身发抖,回忆起缠绵的那晚,他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怪不得他......“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开始计划、是......八日前么?”
罗丝咬牙,低头:“是。”
“出去!”洛蓁吐出两个字。
★★
任凭外面天翻地覆,黎山依旧是老样子,时光在这里永远不会有飞逝的痕迹,只在人的身上留下些许印记证明流走的岁月。慕容峥虽然知晓了走出黎山的办法,但也只出过两次,一次为公仪绯的儿子,一次为救公仪绯的女婿,之后再也没出过了。不知晓走出去的办法时,成日里除了想着制药,便是想着怎么从山头出去,但得知了办法之后,却又没那个激情在出去四处走走。
此事慕容峥靠坐在一处石堆上,想着这个问题,他思索了很久,终于得出了一个不愿意面对的问题,老了,他到底是老了。他想到自己老了这个答案时,天色已经半黑,再回到半山腰的竹屋整片山头笼罩在淡淡的月色中。
“半年前,曲若怀来过?”慕容峥刚进入竹屋院子时,便见公仪绯在屋子门外,看样子似乎在等他回来。
慕容峥顿了顿,这才纳闷地回复道:“有这么个事,唉,我记得我没同你说过这个事儿,你听谁说的......”
公仪绯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自顾自地道:“他,竟有那样身世,能不破阵便入黎山,怕也只有那一族了......可,若是那样,琉洢该怎么办......”他转身,望向屋内床中躺了四年的女子。
公仪绯讲到琉洢这个名字,慕容峥知道这个名字所指的人,便是东旭的长公主,阿绯女儿的名字,他极少听到阿绯讲自己的女儿,总觉得他一颗心放在床中女子身上,放任唯一的女儿不管,显得冷清了些,但如今看来,阿绯心里着实也惦记着,“你女儿明年便及笄可嫁人了,不打算回去看看”
公仪绯没有回应,而是推门进入了屋中,慕容峥眼力一般,却也看出了竹子编成的屋门中有几根竹子裂碎。抬头望了望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一弯明月,耸耸肩,负手走向自己的屋中。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