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主院之外每个院落走廊挂满素纸粘糊的白灯,墨色一个丧字,而主院之内的一间屋里,精致的木床剧烈地摇晃颠簸,女子娇滴滴的□□声一下下从屋中传出,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一声高过一声,但这些都掩盖在外面彻响的哀乐之中。
“嗯......啊......”女子一丝未着,身下压着撕裂的衣裳,迷离的双眼满含□□,脸色殷红地似能滴出血来,嫩白的手臂牢牢地勾着男子的脖颈似乎还嫌自己的力道不够拼劲力气将男子拉压在自己的身上,双腿紧紧地缠绕在男子的腰间,巴不得身上地男子狠狠地虐自己一番。
一番覆雨翻云之后,身子如被拆开一般地疼痛,女子差点经受不住晕过去,心底里亦是满足与喜悦,听闻屋外重重哀乐不绝,心底里更加快活。她侧身向男子靠近,手搭在他的胸膛之上,缓缓地挑逗着,却在这个时候被瞬间睁开眼的男子移开。
女子娇柔的声音含着魅惑之色,“王爷也真是的,只许您碰妾身却不许妾身碰您......”
瑾王眯了眯眼睛,手一移,握住她胸前的丰盈重重地一捏,引起女子剧烈震颤,染着红晕的脸蛋色泽更深,指尖挑逗再次引起女子娇喘连连。
“嗯......轻点儿......唔......”很快又是一阵覆雨翻云......
第二日一早,杨莹莹醒来之时,瑾王已然起身穿衣,她看到桌上已经摆着一晚冒着气泽的药碗,瞳孔一缩,浑身如至冰窟,手指死死捏着锦被,面上血色顿失。
还要继续喝药么?他和她有过那么多次,却一次都没让自己怀孕,每次事后,必然是一碗药。哼!既然不让怀孕,为何秦烟却怀了孕,据她所知,这八年来,他几乎没有碰过她,哪里来的好运气怀孕!
“妾身不喝!”连她害死秦烟都能不追究,这一次,她定要为自己搏一搏。秦烟就是因为太懦弱才得了个今日的下场,她绝不能走秦烟的旧路。
杨莹莹昂扬着头,眸子里闪着晶莹,红肿的嘴唇颤抖着,脸色已泛成青紫之色,却是坚定地说出一串话,“王爷恨着王爷,却又下不了手杀她,妾身做了侩子手,帮您解决了这困扰多年的事儿,且还给您博得忠情的好名声,您难道不该赏赐妾身么?”
八年前,瑾王府选妃,她亦在列,即便没了秦素这个女人,瑾王妃的位置也不该由秦烟来坐,可当年为了避免先帝的猜忌,他却要她堂堂刑部尚书嫡亲女儿,退一步将王妃的位置让给一个商女,以此作为掩饰。秦烟这个贱女,若非当年情势,凭她的出身,王妃之位,她配么?父亲时时刻刻告诫她成大事,须得先学会忍耐,她忍了,一忍忍了八年,秦烟依旧是王妃,而她呢?永远只是侧妃对她俯首做小?如她再不动手将秦烟解决了,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皇位再眼睁睁地看着秦烟成为一国皇后,母仪天下?
所以她动手了,但这些还是不够的,她还需要一个孩子。她可不是秦烟,能养秦素的儿子养八年。秦素死了八年,死了的人哪里还能再回来,又怎么争的过活着的人,她必定要生下儿子成为将来的太子继承东旭皇位。
瑾王由侍女服侍穿戴好素衣,瞟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一手翻到桌上的药碗,漆黑的药汁顺着桌沿滑入屋中精贵的地毯,湿哒哒地染成一片,“你想要,本王给你又如何?”
赏赐一般的声音传入杨莹莹的耳中如获神赦,止不住热泪盈眶,她终究不是秦烟,她终究比秦烟那个软骨头强,今日迈进了一步,往后还会有更多的,更多的......想到这里,一张流泪的脸忽然笑得狰狞。
待瑾王出屋子前往灵堂之后,杨莹莹便唤来侍女服侍自己起身,王爷还是不够信任她,她必须表现得让他满意。
“世子没了娘亲,本侧妃须得小心照看着,梳洗完后去揽云居看一看世子。”
长乐殿内,洛蓁对着一堆罗丝挑出来的素衣发愁,继而眼含哀愁地转向对面疾笔批阅奏章的曲若怀道:“我一定要去么?能否.....嗯,不去?我知道这样做不合礼制,但堂堂王妃竟是那么个不公至极的死法,真不想看到瑾王府那一张张虚伪凶残的脸......”她顿了顿,软软地补充道:“再者,现下去,不定皇叔给我下什么套子,你当真放心我去?”
曲若怀未抬头,光听她软软似撒娇的声音心里就软成了一片,若此刻在看见她哀愁之色,答应她简直就是本能。
“我陪你去。”
“你?你去做什么?”瑾王妃是她的皇叔母,她去走个过场乃是以侄女的身份,曲若怀一个丞相去,是个什么道理。一者曲若怀位居丞相高位,二者按照东旭的礼制,瑾王妃的丧礼无需官员吊唁。
最后一本奏章批完,曲若怀放下狼毫,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嗓音清朗,“你我必会成亲,天下皆知。”
他是真的变了啊,以前明明知道,却从来都不曾提及这些传闻之事,装作好似不曾听闻不在意的模样。洛蓁听后瞬间嘟起一张嘴,下巴一扬,故作懵懂无知:“诶,没听说过啊?”
曲若怀晶莹的眼眸闪了闪,呵呵一笑,浅笑的脸越发华光四溢,“嗯,那是因为,洢洢,你身在宫中。”
他笑起来一定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但重点是此刻他笑得能让女子心动的面容却让她在心里悸动的同是还生出一股怒气来。
“那又怎样,到底还没成亲!”
“嗯,挑个日子成亲如何?”
洛蓁吸鼻子,湿湿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大约真的动容了,以前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他,很多次装作不喜欢他,可到底拗不过最真实的感情,或许喜欢他已然成了一种本能。于他有肌肤之亲的那夜后她记得自己清楚地说过不会因此而嫁给他,那时说出这句话,看到他极度痛苦压抑的神色生出了一丝快感类似报复的快感。但她其实没有什么好报复的,这天底下,有哪个人能像他对自己那样好呢?
洛蓁打马虎眼儿说得含含糊糊:“唔.....等及笄后......”
而曲若怀闻言,搁在桌上的手抖动,似乎不敢置信,眸子映出她秀美的脸庞,“方才......说的什么?”
“你耳力极好,嗯......不可能听错。”宫殿流光溢彩的琉璃灯映射光线在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儿上,华美宫装更是衬得秀美动人。
“好。”身为漪诺族人,他命定活不足常人的寿命,漪诺族人的生命乃是以一诺之气维持,他自幼离开漪诺界,这股气能支撑他活到二十一岁待她及笄已是极限。但黎山晕死醒来后,身体中的漪诺之气竟又变得浑厚,这让他始料未及,这股支撑他生命之气未衰竭,他便可以活下去,若非如此,他又怎敢娶她。
慕容峥的凝神香里有催情的成分,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他的医术虽不及慕容峥出神入化的地步,但分辨凝神香中包含的成分并不是件难事。他想要她,想得骨头都疼,不见的日夜,思念铸成的锤子一下下重击着他的心脏。客栈的那一夜,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渴望。他活到现在,第一次发现自己有那么那么强烈的*。
他的声音,极温柔,极温柔。
披满肩头如墨的黑发在窜入雕花窗的微风中散乱地飞扬,以优雅的姿势端坐着,白皙俊美的脸越发美得不可方物。
目光流转在他的身上,洛蓁的心,咯噔猛跳一拍,怎么会生出一股想要亲亲他的冲动呢?
谁知他却发出一声喟叹,极软,极迷离,还有着一分喑哑,“别再这样看着我......”
洛蓁托着桌面的手肘啪嗒一倒,原本被手撑着的脑袋差点碰到桌上。
他话说得好像自己在诱惑他一样!明明他那副样子才真真诱人好意思怪她一个看呆的人。
整理衣饰的罗韧恰好看到这整一幕,只觉得惊叹不已,一对玉雕一样儿的人,凝眸痴痴地相互望着,两人被双方惊呆却不知又同时让旁观者惊呆。
“让你挑个衣裳慢成什么样子了!”洛蓁别过脸,转移话题转移地不一般地顺口。
罗丝自知长公主是拿她在扯事儿,十分配合地道:“因事出突然,司制局尚未赶制出新的衣裳,奴婢给您挑了这件雪色衣裳。”
“成,就它了。”洛蓁走过去拿过那件衣裳在身上比划了比划,正好合适。
曲若怀本就是一身白衣倒是不用换,洛蓁换上衣裳,将发间一件件繁重的金簪步摇等取下,挽了一个简单发髻插上一根白玉簪。这身装束褪去了往日的高贵靓丽,端的是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淡雅清秀之态。
罗丝对于自己的手艺表示十分的满意,眼波流转在站于镜子前的长公主以及坐在桌前望着长公主的曲相,两人一身白衣恍如神仙眷侣,绝配!绝配!
可惜,洛蓁并不喜着白色,原因很简单,太容易脏了。
马车出宫门,缓缓地驶在一条官道上。
“皇叔的侧妃,那个刑部尚书的嫡女,我似乎见过两次......”洛蓁坐在马车里,靠着曲若怀的肩膀,“侧妃是妾,按东旭的礼制,宫中各式宴会只有正妻才可陪同......唉,她叫什么名字?”
曲若怀低首,下巴轻轻碰了碰她的头,道:“杨莹莹。”
“似乎有点熟悉......嗯.......”她使劲儿想了想,愣是想不起来,重生后忘了很多东西。当她费力去想的时候,脑中有一根经脉被拉紧的疼痛感,猝然失声喊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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