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的呢?”韩剑兰疑惑地问。
“这……”江明玉口吃起来,但他不得不说道:“这林子没有人迹,杜鹃鸟将你劫持到这儿正……”
“多谢你保驾,如果请你保镖的话,十个韩剑兰也丢了。”韩剑兰言毕,并不理会江明玉,急如流星般向客店驰去,留下江明玉一个人呆愣场心。
江明玉望着远去的韩剑兰的背影笑了,笑得那么舒心,畅快。虽然他被韩剑兰误解,冷漠,但他为她保住了清白女儿身而高兴,高兴之际,提起轻功向客店赶去。
江明玉赶回客店,并没有回到自己房中,而径直走进韩剑兰房中,对正在出神的韩剑兰庄重地说:“兰妹,从今天起,我们同住一间房吧!”
韩剑兰闻言抬起好看的头,一双秀目放出喜悦的光彩,娇羞地说:“你娶我?”
江明玉摇摇头,轻声道:“我不能娶你!”
韩剑兰形如鬼魅般飘身而近,出手如电,拍拍两记清脆的耳光抽得江明玉眼冒金星,同时怒叱道:“无耻!”
江明玉不怒反笑,笑得十分响亮。
韩剑兰两个耳光抽过后,又后悔了,悔自已太容易激动,不该动手打自己倾心相爱的人。她懵怔地呆在那里,泪水忍不住顺腮而流。
江明玉笑毕缓缓地说:“女孩子在江湖走动,处处都有险,有陷阱,为了保护好自己,就得多个心眼儿才对。只要兰妹永远不背叛我,我告诉你……”
“我不背叛你,你告诉我什么?”韩剑兰柔柔地问。
“当真不背叛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替我保密。”江明玉除掉头上的英雄巾,一头乌黑的秀发似瀑布般披散下来,搭在纤纤玉臂上。
韩剑兰吃惊地盯着江明玉,半响说不出话来,许久方说道:“你也是姑娘?”
“你看呢?”江明玉笑盈盈地反问道。
“姐姐!”韩剑兰惊喜地扑进江明玉怀中,纤纤玉手搂着江明玉柳腰,疯狂地舞了起来。
“应该叫夫君!”江明玉打趣地笑道:“你不是要嫁给我吗?现在我答应你的要求。”
“姐,你真坏,那有如此捉弄妹妹的呢?”韩剑兰挥起玉手抓挠着江明玉,姐妹二人兴奋地打闹着,直到尽兴方住手。
江明玉缓缓地将英雄巾戴在头上,掏出面铜镜对镜理好散乱的乌发,深深地掖进英雄巾内,回首对韩剑兰道:“兰妹,愚兄告辞!”
韩剑兰一愣怔,继而微笑道:“贤兄慢行,恕愚妹不能远送。”
江明玉回房歇息,睡到日上三竿方起身。二人吃罢早饭,结了店钱,牵出坐骑,打马出了集镇。走了一段路后,韩剑兰忽生好奇心,与江明玉取道奔昨夜停留过的小树林走去。来到昨日停留过的地方一看,哪里还有杜鸿飞的影子。
韩剑兰与江明玉呆立片刻,少倾,韩剑兰走过去查看了地上的痕迹,肯定地说:“有人将他救走了。”
江明玉默默地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兰妹,你昨夜做得太过份了,这将你今后的行动增添了不少的麻烦,要么放了他,要么杀了他,你却……”
“你是说他会报仇?”韩剑兰道。
“是的,责人之心责已,恕已之心恕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你站在杜鸿飞的位置上会怎样想呢?一个人失去性功能后会变得疯狂的。”江明玉忧虑地说。
“我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当时我只觉得那样做解恨。”韩剑兰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想想办法,看还有法补救没有,你先试着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江明玉望着远天道。
“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如果你是杜鸿飞,现在想的是什么?”
“我……我现在想的是报仇。”韩剑兰嗫嚅道。
“是的,你回答对了一半,你还要往深处想。”江明玉缓缓地启发道:“只要再仔细地想便能想出眉目的。”
“报仇……报仇便是报仇,还有什么呢?”韩剑兰茫然道。
“当然还有,僻如说武功不敌你,便要学艺练武,在没有学成过硬武功之前,你该怎么办?”江明玉问道。
“找相好的朋友帮忙报仇。”韩剑兰道。
“也有这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比较小,因为他所犯的过错羞于对人谈起,不过,他可以找个借口请人助拳。还有几种可能,你想过没有?”
“小妹没有想过。”韩剑兰道。
“杜鸿飞,你仔细想想吧,一生打雁,却被小雁儿琢了眼,难道你就这样服输?”江明玉提高嗓音道。
韩剑兰吃惊地看着江明玉,继而明白了她的苦心,深思了一会儿说:“我求师学艺,苦练武功,功成后回来找韩剑兰报仇。”
“你准备怎么复仇?”
“我……我把她杀了!”
“韩剑兰那样作弄你,你就一刀杀了他,那不是太便易她了吗?你也太窝囊了。”
“我把她凌刀碎剐。”
“仅如此就解恨吗?要知道你犯的过错并不太大, 几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女孩子呢?再说你是有准备让他入的彀呀,如果在他施放迷魂香的时候将你惊走,或者在你撬门的时候喊一声江明玉,他会犯那样的过失吗?这分明是有意识地……”
“我……你别说了。”韩剑兰痛苦地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再想一想吧,他将用怎样的办法复仇。”
“让她死不能死,活不能活。”韩剑兰心惊胆战地说。
“对,不过,仅此还不够,还要用对待*女的方法对待她,先废除她的武功,然后喂她春药,让她**大发而不顾廉耻地与人苟合。”江明玉冷冷道。
“你别再说了吧,我怕呀!”韩剑兰哀求道。
“怕有什么用,眼前唯一的办法是阻止这些可能的情况发生,怎么阻止这些可怕的情况的发生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想现在还来得及。”江明玉严肃地说。
“将他找到一刀杀了。”韩剑兰道。
“如果你是杜鸿飞,会轻易让人找到吗?恐怕你早就去找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了。”江明玉缓缓地说。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一步嘛,当然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找到他,如果在近期内找到他,除掉他并不难。一个采花贼的功夫再高明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还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废人呢。”江明玉望着远天,远处的天际飘着几片白云。
起风了,风吹动林木的枝叶,发出窸窣的响声。
江明玉接言道:“如果万一找不到他,这也是天意,你只有拼命加紧习武,力图自已的武功永远高于杜鸿飞,只有这样,才不会发生刚才所设想的种种情况。”
“还有什么办法挽救吗?”韩剑兰认真地问。
“好办法没有了,下下的办法倒还有两种。”
“你说出来我听听,看行得通不。”
“行是行得通,不过不算理想,第一个办法便是找一个有实力的婆家,借助于公婆丈夫的势力抵抗强敌。”江明玉顿了顿接着说:“第二个办法最不济,便是找一个地方隐居,也就是说躲起来。”
韩剑兰十分要强地说:“我绝不会躲起来。”
“如果躲起来也就不是韩剑兰了。”江明玉笑着说:“正因为你不会躲起来,所以我说是下下之策,对于你来说应该采取第一和第二两种措施才是最理想的办法,当然,第三种办法也不算太差,只要各方面都中你心意也是可行的。”
“玉姐,你……”韩剑兰急道。
“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呢?几个女孩子不嫁人?当尼姑我是反对的。”江明玉正正经经地说:“眼前第一步是找杜鸿飞的下落,现在他离这儿一定还不太远,他被你扔到这儿大约是凌晨丑时,离现在三个半时辰,就算寅时他被人救走,也还只有两个半时辰,两个半时辰能走多少路?”
韩剑兰想了想道:“按我的脚程计算,一个时辰走六十里,两个半时辰至少也在百里开外。”
江明玉赞许地说:“你的想法很对,不过我们接常人的脚程计算,是否应该减半呢?”
“应该,不,应该减三分之二。”韩剑兰道:“不习武的人一个时辰的最多走二十里路,更何况他还要身负一百多斤重的一个人呢?”
“我们还是给他多算了一点吧,算他一个时辰走三十里路,两个半时辰走七十五里路,再加一个时辰一百零五里路。你说对吗?”
“对!”
“如果我们尽全力行走的话,一个时辰能不能赶上他们?”
韩剑兰摇摇头道:“不可能,我没有那么快的脚程。”
“那么再加一柱香的时间能走赶上吗?”江明玉道。
“能赶上。”韩剑兰十分肯定地说。
“只要能赶上他们便有办法了。”江明玉兴奋地叫道,其兴奋程度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可是,不知道他们走的哪一方呀!”
“是的,眼前关键是找到他们行踪,只要我们认真地观察,是不难找到他们的行迹的。”江明玉鼓励道:“从脚印、树叶绊动的痕迹即可决定出他们的行迹。”
于是,江明玉韩剑兰分头寻找哪怕是蛛丝马迹的痕迹。一遍搜索过后,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又一遍搜索过后,还是如故。韩剑兰不由灰心了。
江明玉打气道:“别灰心,也许最有价值的线索便在我们眼前,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一旦发现后,我保证你会高兴得叫起来的。”
韩剑兰不知该说什么,她望着树林出了一会儿神,忽然拍手叫道:“有了!”
正在弯腰仔细寻找线索的江明玉伸起身来,兴奋地问道:“有了什么?在哪里?”
“如果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发现了他,一定会认为他是得了疾病,便会把他送进药店请郎中医治,这个镇上便有一家药店,我们去一问便知。”韩剑兰道。
江明玉一拍脑门道:“愚兄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还是贤妹灵敏。”
“别挖苦人了,如果昨夜办事多想点问题,也不会有今日忧虑呀。”韩剑兰感慨万千地说。
“别说这些了,走吧!”江明玉翻身跃上枣红马,抖疆扬鞭,迅速地向集镇驰去,韩剑兰翻身上马追了上去,二人二骑,没用一柱香的功夫,便赶到镇中心,在药店前翻身下马,走到柜台前,对掌柜先生深施一礼道:“先生借光,今日有人来诊过病吗?”
掌柜先生懒洋洋地反问道:“你问这干啥?”
江明玉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塞到掌柜先生的手中,急促地说:“我有一个哑巴哥哥,先天性不能言语,最近从苗疆来了两个郎中,自称能医好哥哥的病,我们便请他医治,谁知昨天夜里,两个郎中不辞而别,我们的哥哥也不见了踪影,我们四下寻找不见,这才找到你这儿来。”
真难为江明玉那灵巧的脑袋,这样弥天谎言居然说得活灵活现,似乎真有其事,叫人不得不信。
“那哑巴是你哥哥,真可怜。今天早上有一位农夫将他送到本店,老朽正欲给他号脉,又被两位操苗疆口音的人接走了。”掌柜先生道。
“那两个人是不是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高的瘦,胖的矮些?”江明玉道。
“正是如此!”掌柜先生道。
“他们往什么方向走的?”
“似乎是朝鄂州方向走的。”
“多谢指点,可怜我的哑巴哥哥呀!”江明玉长叹一声,走到枣红马身边,翻身上马,招呼一声韩剑兰,便向镇外走去。
韩剑兰跟着她走出镇后问道:“有眉目了吗?”
“有眉目了,是苗疆异叟严先才兄弟二人将他救走了。据掌柜先生说往鄂州方向去了。”
“严先才兄弟俩的轻功那么高,现在只怕已在百里开外了,我们怎么追得上呢?”
“我保证他们没有在百里开外,因为今天早上辰时他们到药店领走人至现在为止还不足两个时辰,以他们的脚程算是可以走一百里路,但是,背上一个之后还有那么快吗?”江明玉催马一鞭道。
“快是没有那么快,我们按他们脚程的三分之二算他们现在也在八十里开外了,如果我们纵马狂奔也要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内他们又要走出去四十里,而走这四十里又要耗去我们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内他们可以走出二十里,这样算来,要追上他们至少要花两个时辰。”
“我们可以想办法加快行速呀?”
“你是说弃马,提轻功去追他们?”
“那到不可以,因为大白天施轻功会惊扰人,所以还是骑马好,我是说我们可以在马上提轻功,减轻马的负荷,马跑起来就更快。”江明玉道。
韩剑兰赞道:“这个办法倒真能行。”
于是,二人各自猛催坐骑,如风一般向鄂州方向前进,蹄声如擂鼓,行速快似箭,路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倒去,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盯着他们看。
二人疾驰近一个时辰,大约也有了百十里路程,江明玉缓缓地放缓行速,让身后的韩剑兰赶了上来,二马并辔而行。
江明玉道:“我们又错了!”
韩剑兰不解地问道:“错在什么地方了?”
“因为大白天是没有人敢用轻功在大路上行走的,所以我说我们错了。”江明玉道。
“他们慢慢走更好呀,如果他们慢慢走的话,我们应该已经追上了他们了才对呀,可是连他们的影子也没有看见,难道……”韩剑兰犹豫着,不愿说出来。
“难道什么呀?”江明玉焦急地问。
“难道我们判断失误,他们走襄阳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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