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章节内容“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严先才他们还要找时永泰算帐,而时永泰现在的行踪定在临安一带,所以说他们不会走襄阳的。”
“那么他们会不会走小路呢?”韩剑兰提出自己的看法。
“有这个可能,但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背负一个百余斤重的人,走一条自己并不熟悉的小路,问路也不方便,所以,他们也不会那么做。”江明玉说。
沉默。蹄声清脆可闻。
江明玉猛地一击拳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言毕调转马头,沿着原路驰去。
韩剑兰也调转马头,追上江明玉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在后面?”
“对,他们肯定还在后面,排出这个可能,再没有第二个可能,兰妹,如果你是严先才的话,是背着杜鸿飞呢还是想其它的办法?”江明玉放缓坐骑问道。
韩剑兰略一思索道:“我用马车拉。”
“好妹妹,这个主意不差,你说严先才那样的老江湖会不会想到这个主意呢?”江明玉笑问道。
“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想到这一层才对,这太简单了,任何人都会想到这个办法的,我怎么这么笨呢?”韩剑兰自言自语道。
“这不能怪你,只怪我过高地估计了对手,以至绕了这么大一段弯路。”江明玉叹息道。
“刚才我似乎遇见一辆马车,只是太华丽,我还以为是豪绅家的小姐乘的呢,而没有过去看一看。”韩剑兰婉惜地说。
“现在回头还来得急,马上追。”江明玉猛催坐骑,于是,二马如飞般跑了起来,他们这么往返疾跑,引得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顾不了许多,他们自顾自地跑了下去。
没有见到那辆华丽的马车时,江明玉还跑得十分起劲,谁知能够看见马车时她却没有一丝劲了,因为他发现马车已经调转了头,慢悠悠地向前驶去。
她停下马,立于路边,韩剑兰跟了上来,大声问道:“怎么不追了?”
“我们上当了,让他们溜了。”江明玉悠悠地说。
“既然已经追到这里来了,还是追上去看看吧。”韩剑兰提议道。
“好吧,现在也只有这么办了。”于是,二人催马追马车,吃惊地发现这是一辆没有人驾驶的车辆。
马车没有什么奇怪的,而无人驾驶却在大道上行驶得马车却不由不教人称奇生疑。
任何一个凡夫俗子都会称奇,更何况是江明玉和韩剑兰这样的机智人物呢?
韩剑兰拦住拉车的头马,吆喝马匹停了下来,掀起车帘一看,但见马车内躺着一个昏睡的壮年汉子,从形象上不难看出是被人点了昏睡穴的。
谁点的他的穴道呢?是不是严先才他们干的呢?
韩剑兰痴痴地想,她猛地伸手从车内揪出壮年汉子放到地上,挥红袖解开他昏睡穴,之后,与江明玉一道观察他的变化,过了一柱香之后,壮年汉子才悠悠醒转,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盯着江明玉和韩剑兰茫然地看。
韩剑兰急促地问道:“这辆车是你的吗?”
壮年汉子点点头道:“你们要雇马车?”
“你既然在赶车,为什么不坐在车把式的位置上,却坐在车里边呢?我们还以为是一辆无人驾驶的车呢?”江明玉轻言细语地说。
“谁说没有人驾驶呢?车上不是有一个瘦高个的人驾驶吗?”壮年汉子抬头一看车把式位子上,哪里有个人影子,吃惊地叫道:“人呢?你们没有看见那个车把式?”
江明玉摇摇头道:“你是什么时间出的车?拉的是些什么人?”
“我今天早上辰时出的车,刚上镇便遇上了三个人要雇车,我向他们要一辆银子,他们连价也没还便上了车。上车之后,瘦高个子对我说要试着赶车,我乐得自在,便把鞭杆交给他,自己一头扎进车门,谁知却睡着了。”壮年汉子回忆着说。
“还有两个人是否是一个长得矮胖,另一个长得白净,显得十分俊秀?”韩剑兰问道。
“正是这么两个人,只是那俊一点的似乎害着病似的。”壮年汉子补充道。
韩剑兰与江明玉对视一眼,翻身跃上坐骑,调转马头,狠抽一鞭,急如旋风般向前驰去,惊得那车把式似根木桩一般呆立路中央。
江明玉与韩剑兰沿着辙印追了上去,走了十几里路,追到了辙印的尽头,辙印的尽头的两侧是一片片庄稼地,没有一条岔路通向庄稼地。
江明玉与韩剑兰二人翻身下马,仔细地查看着辙痕和足迹,希望能够找到他们的去向,经过努力,终于失望了,他们呆立路边,茫然地望着天际的白云。
江明玉呆立了一会儿道:“这样呆立着也不是个事呀,我们还是在附近找找岔路吧,看能不能发现一点新的线索。”
韩剑兰点头称是,于是,二人分头向左右半里的地方找去,西行两百余步,有一条岔路,蜿蜒通向庄稼地,韩剑兰顺岔路朝前走去,走了近半里路,路边一位白发老人在拔水草韩剑兰立于田坎边,恭敬地与老人打过招呼后,接着说杜鸿飞等人的形象,问他看见没有。
老人听后思索片刻道:“半个时辰前有那么几个人从这儿过去了。”
韩剑兰闻言大喜,向老人致谢后,招呼江明玉将坐骑带了过来,二人乘马顺着小路追了下去,走了二里多路,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口,二人不由迟疑地停了下来,仔细观察路径。
经过分析辨别,无法判断,韩剑兰心下大燥,忍不住跳起来叫道:“管它三七二十一,就走这一条路找一下试试看。”
江明玉无话可说,默默地跳上马背,沿着左边的小路走了下去,二人走了二里多路, 过了一座小桥,来到一间茅房前,二人翻身下马,走到茅房门扉前,伸手叩虚掩的门扉,久叩不见人应声,江明玉开口唤道:“老板送恭贺。”
门扉紧闭。
虽然江明玉等人谦恭有礼,但是任然没有喊出茅屋主人。江明玉看着半掩扉的茅房,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老板哪里去了呢?是出工去了也不会半掩门呀?难道……”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一想她的心就颤抖不止,她再也等不得了,将马栓在倒垂的柳杆上,招呼韩剑兰一道推开门扉,探头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两间的正房,没有偏屋,也没有后厨,江明玉心下暗暗地想:这是一栋什么样的房子?为什么没有厨房呢?这不由不叫人生疑,是刚修起来的也不像,檀条都被风雨侵蚀得变了色。
一间没有厨房,也没有厕所的茅房在集镇上是没有人怀疑他存在的价值的,人们可以任意安排它为社会造福,可以臆测它曾经是一家当铺的铺面,也可以说它是一家杂货铺的店面,还可以说它是土娼接客的场地。
一间没有厨房,也没有猪圈厕所的茅屋在乡下,人们却无法想象出它存在的价值了,做什么也不合适,怎么想都不乎合情理。
世界真大,无奇不有。
这么一间无法弄清它存在于世界有何价值的茅屋也许应该算世间一奇吧,任何人见了它都会大惊小怪地怪它生存得太奇怪了。
就是这么一栋怪模怪样,充满奇怪的房屋,隐藏着许多光怪陆离的故事。
正房——权且称檐下朝田野开有对合门的这间房子为正房吧,正房内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灰尘,当然,也没有任何家具和农具,更没有柴草和鸡鸭等家禽的粪便和羽毛。
真干净。
江明玉与韩剑兰走进偏房,偏房内也没有什么物件,空荡荡的,好似坟墓一般荒寂。
她俩的胆量应该算大的,可不知为什么在这间茅屋内,却都觉得背脊发凉,冷气冲心,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颤,寒颤不打犹可,一打居然不可收拾,一连打了六七个方止住。
二人在房中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快快地准备出去。走到门边,江明玉忍不住回首再次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叫她异处地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情况,房顶照墨枋上悬着一条手指粗的绳子。
一条不粗但也不算太细的麻绳有什么奇怪呢?
如果在一间布满家具,农具,炊具的茅屋内,有一根指头粗的麻绳是不足为奇的,但是在一间没有任何物件的空茅房内,有这么一条麻绳却不由不叫人生疑。
江明玉提起轻功,一鹤冲天跃上照墨枋,她趴在照墨杧上仔细地查看上面的花纹,这根照墨枋上绘有一条长蛇,蛇头上一颗黄珠十分醒目。
为什么这照墨枋上要绘一条蛇?蛇头上为什么要镶黄珠呢?
江明玉百思不得其解,她忍不住伸手去按那颗粉黄色的蛛子,一按没有动,她又拧着朝右旋,旋了一下没有动,又往左旋,一旋便旋动了,她忍不住旋转,却将那黄蛛旋了出来,拿起一看是一个有螺纹的木塞子。
江明玉神情庄严地看着手中的木塞,将纤纤玉手伸进那个小孔中一掏,掏出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两行楷书:
奉上教主:明月教已投降于宋朝,
新收杜鹃鸟即日拜见教主。
来人鄂州七巧日会面。
江明玉看了默记心中,依旧将纸片放回原处,将木塞旋紧,飘身跃倒地面,招呼韩剑兰同她一道将门复原,出了大门,依旧将大门掩了,解下马疆,翻身上马便行。
韩剑兰跟在身后,不言不语,二人一直回到大道上,她才缓缓地问道:“发现了什么情况?”
江明玉缓缓地说:“知道了杜鸿飞的下落,只是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怎么复杂严重呢?难道他有什么特殊靠山?”
“你知道灵蛇教吗?”
“没有听人说起过。”
“杜鸿飞找的靠山便是灵蛇教。”
“灵蛇教有什么可怕的呢?明月教还不是被时永泰和游天地闹了个天翻地覆。”
“灵蛇教不比明月教喽,它是教中之王,严先才这样的老魔头也甘愿为灵蛇教服务,想必是不差的。”江明玉道。
“严先才也听他的调唤?这灵蛇教主又是谁呢?我怎么没有听人说起过呢?”韩剑兰道。
“如要知道灵蛇教主是谁,眼前倒有一个办法可行,只是要急行赶到鄂州,如果慢了就不行。”
“为什么要赶到鄂州?”
“严先才约定七巧日在鄂州引荐杜鸿飞拜见灵蛇教主。如果我们在七巧日之前找到严先才他们,尾随其后,暗中盯梢,是不难弄清灵蛇教主是谁的。”
“可是,等杜鸿飞见了灵蛇教主之后,我们再要杀他岂不又要多费周折。”
“要杀他眼前也不是易事,严先才伯仲就是教人头痛的了,不过,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要我们肯下功夫,要取他狗命也并非办不成的,严先才他们总不会永远守在他身边,他现在也还没有谅到你要追杀他,所以,我们可以不动声色地让他见到灵蛇教主之后再……”
“姐,你真行,愚妹几时也学得你这般有心机就好了。”韩剑兰钦佩地说。
“我算老几呀,这也算不了什么心机。”江明玉谦虚地笑着说:“一个人没有一点心机行不通呀,没有心机的人不仅办不成大事,连小事也办不成,有时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保不住。”
韩剑兰微笑着点点头,训服得像只绵羊。
“男人没有心机尚且难在世界立住脚,更何况我们女孩子呢!女孩子要在江湖中走动,只有处处留神,多一份心神才成呀!”江明玉语重心长地说。
“姐姐金玉良言,愚妹铭记肺府,我们这就到鄂州去吗?”
“明月教主与灵蛇教有往来,我们先找张七巧,要她帮助我们找灵蛇教主。”
“我们找到张七巧,如果她不信任我们怎么办呢?”韩剑兰问道。
“见机行事,只要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阐明观点,点明祸福利害,她一定会同我们配合的,另外,对她们那样阴险狡诈之人不可全抛一片心,适当地说一点假话是不犯法的。”
“这也是心机吗?”韩剑兰笑着问道。”
“就算是心机的一部分吧!”江明玉笑着回答。
韩剑兰陷入沉思:“什么叫心机呢?见机行事——对人适当地说假话——弄阴谋诡计——男人的心机!”
唉,心机!
男人的心机!
什么是女人的心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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