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手一扬,密林后窜出数十个黑杀手将他团团围住。
秦子了看也不看,将雨简护在身后,冷冷一笑:“如此排场,就想请本王赏脸?”
她的神色一成不变,轻轻一语:“自然!”
话音才落,黑衣杀手已亮出刀剑,直逼过来,秦子了一个旋身,单手抽出缠身软剑,疾速抵挡,雨简顺势而动,借着他的力量,一脚踢飞一个逼近过来的黑衣人,就势夺过剑来,面对这样的阵仗,竟没有想像中该有的恐惧!
两人互换了个眼神,浅浅一笑,那样的默契是自然所存的信任而得来的,他们共同面对着这样的生死一线,见招折招,见势破势,黑衣杀手的凶残皆败在他们的默契之下。
黑衣人出呼意料的大败,在白衣女子看来却是漫不经心:“睿王爷是何等人物?仙隐后人是何等人物?你们不使出看家本领来,如何说得过去?”
话说至此,雨简更能确定来人的身份,果然,他们的看家本领是蛊虫!
秦子了护着雨简连连后退,雪地之上冰柱如铁,枯木无色,远远听见牧笛与浣竹的呼唤声,不过片刻,刀剑声再次响起,很快两人便突围进来,直奔二人左右:“王爷,姑娘……”
雨简回头去看,脸上有喜色微现,而那白衣女子却是不以为然,眉毛不过一扬:“又来两个送死的,正好!”
她缓缓看向雨简:“仙隐后人看来也不过如此,仙隐族那老头居然还指着你替他完成复仇大计?”她挪开眼去,目光凝聚在某必:“想必你听说了霁雪山的传闻,可你,大概也不知道那血河里的血是从谁的身体里流出来的!今日,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去问问他们!”
雨简心中一颤,寒意至心底而起,许许多多事情在脑中闪过,不及细想,她手中铜铃一晃,那些黑衣人居然齐齐倒下,刀光剑影里闪着一张张死气沉沉的脸,无数的蛊虫从他们的身体里爬出,卷天铺地而来,散着死亡般的黑色气息。
“该死!”牧笛狠啐一声,手中的剑随之舞动,白色的雪地里连连溅出黑色的血腥来,浣竹不停挪动着脚,护着秦子了与雨简后退,眼睛紧盯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蛊虫,沉声道:“王爷,姑娘,小心退后!”
枯木林中的寂静回响着令人发麻的爬行声,仿似午夜奏响的一曲催魂音,听来如此地摄人心魄,那白衣女子处于其中,眼中无波,衣不沾尘,亦如幻影里的鬼魅,随着蛊虫的逼近而渐渐靠近他们。
几个人凝神而不断后退,地上的蛊虫成群蠕动,牧笛与浣竹的剑影不断,冷清的空中发出阵阵腥臭,寒意自心底而出,雨简猛然一颤,正好触到怀中之物,瞬间清醒,大喊:“快退!”
与此同时,随着她手上一掷,黄烟乍起,余下三人自然通透,趁机退后,逃脱。
迷茫之中,雨简只觉腰间一紧,随之耳闻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揽在怀中,倾倒在地。
一阵晕天旋地之后,猛然挣眼,才发现已身处雪谷之中,而护在她身侧,陪着她滚落的,不是秦子了,是谁。
此时,雪花挥洒,万般寂静,雨简才松下心来,略略轻叹一声,却听得里面重叠的叹息声,抬起头去,正好撞见那双瞳魄里同样的惊奇。
随即,两人不约而同,笑了。
秦子了翻身平躺于雪地之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来,他随意一擦,略略偏过头去,从雪地里爬起。
与此同时,雨简已经坐了起来,只顾着寻牧笛与浣竹的身影,秦子了仿佛能知她的担忧,于是开口抚慰:“放心吧,我们没事,他们自然也能脱险!”他朝她伸手:“起来吧,这雪越下越大,咱们得找个地方躲躲!”
雨简楞了一楞,抬了抬右手,却伸出左手去,由他拉着站起身来就缩了回去,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那边有个山洞,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凑和一晚!”
秦子了神色一闪,点头:“好!”
两人心事重重,互相掩饰着伤口,沉默着走向山洞。
然而,在途中却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望着不远处的雪峰上一抹艳丽的红,果然,红艳似血。
他问:“阿简,你看,美吗?”
美?是那株长在雪中从不凋谢的梅吗?那个传说,如果它真的只是传说,它必然是一场美丽!可,如果它不是呢?如果它不是,那肯定是一场无从言明悲伤的过往!美?那样的美不过是留在世间触目惊心的无奈而已!
她回:“美,美得令人心涩!“
传说是必然的美丽,往事是必然的残忍,它不堪回首,而,美丽总是用来掩示的!
他笑:“那就不要看了,走吧!”
“嗯!”她应着,走着,目光却锁着那株红梅,良久,良久,泪猝不及防而落。
而,她此时却不知因何而落,不知为何会触景神伤,不知为何如此心涩!也许多多少少是因为那个美好而惨烈的传说,可直觉告诉她,不会如此简单!白衣女子的话仍停在脑中,这座雪山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血河里的血会是谁的?仙隐族?这与仙隐族又有什么关系?苏东生,难道你还藏了什么是不能言明的? 请牢记本站域名,[屋 ?檐?下的拼音.后缀是 NET]www..net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