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和乔装蒙混进城不成,反倒将自己仅存部下折损进去了大半。(
最强剑神系统)黛玉亲自去看了下萧承抓的俘虏,布和身边的八大侍女,有七个都被捉了。唯白芷不知所踪,该是跟随主子逃脱了。萧承已派人四处巡逻搜找,各处也加派了人手,下令即日起严守营寨,禁止任何牧民进入。即使找寻不到,也断了布和进冰城的念头。
郝广王少了一大臂膀,不得不亲自出来坐镇。
可能是看到联军屡屡进攻受挫,他的底气渐渐也足了些,昔日狂妄自大、刚愎自用的本性也逐渐回苏。自以为依靠坚城加上他英明的领导,定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哪怕不能收复以往的广阔领土,起码能保留个相对安定的容身之所。解了如今的燃眉之急,再徐图后进……
以后总有机会的,哼,今日之辱,他定当百倍讨回来!
郝广王每日亲自商城督战,大月将士受到鼓舞,斗志猛然上涨。
大月人本就骁勇,如今以坚城为屏障,又有郝广王亲自坐镇,倒有种孤注一掷的气势。他们尝到了死守的好处,第一次觉得中原人造城池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这些日子大月军士都窝在营寨里,任凭晟奭联兵如何叫骂,咬死了就是坚壁不出。萧、李二人进攻了数日,武器折损了不少,也重创了敌军,但仍是没有攻破城池。
眼见胜利在望,可就这最后一步出了岔子。
倒不是说迈步过去,只是等待的时日太久。
将士们渐渐都都唉声叹气的,斗志也颓丧了不少。
黛玉眼见如此,不由心急如焚。她知萧承、李昊定然也是如此,便暗地里谋划替他们分忧解难。张淮走时,黛玉找个借口留了下来。她来的时候便是男装,虽容貌绝色,但一身戎装板着脸冷冰冰的样子,倒有那么一股子的肃杀之气。将士们虽不知其身份,但见李昊、萧承都对其关怀有加,料想她身份必然不凡。(
魔君宠舞)加上其冰冷的气质,暗地里都对她有几分的敬畏,自是不敢妄加揣测。
因此,倒无人怀疑其女扮男装之事。
萧承给她安排了了个长史的位置,其实也不过是虚名罢了,主要是找个活儿让她干干,遏制她上战场的念头。
她虽不能上战场,却也暗中向将士们打听前方的战事。听说这种情况,思虑良久,觉得火攻不失为一良策,便向萧承建议。冰遇火即化,哪怕城墙只是倒塌一个小的缺口,便能趁势攻入。失了坚城的屏障,看大月人如何与联军对抗。
萧承道:“我又如何没想到这一层?只是敌人早有防范,布和建营寨的时候便将方圆五里的荒草清除干净,又把环城三十丈内的土地挖成了壕沟,引河水灌入。俨然一条小型的护城河,一则营寨周围没有柴草之类的易燃物,二者即使有也烧不到城墙上,即使烧到城墙上,火力不足的话也是枉然。何况如今的情况,大规模的火攻根本无法进行!”
城墙过于宽厚,小规模的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些 都是事实,黛玉也不由得蹙起了眉。萧承不忍他为此忧心,便道:“玉儿,这几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跟昊弟会想出办法的。”
黛玉还要说什么,可巧主簿来找,萧承匆匆和黛玉道了声别便出去了。
黛玉回到营帐,仍是放心不下,晚饭也未曾多用,便睡下了。辗转反侧,直至夜深人静,钟打了三更,仍是毫无睡意,便披衣起身。黛玉的帐内炭火很足,木炭数量足足是萧承元帅大帐的几倍,有萧承送来的,更多的是李昊弄来的。帐内暖烘烘的,黛玉只披了件夹衣,倒不觉得冷。
草原上的夜晚寂静异常,空阔无垠,天上繁星点点。浩瀚的星海,笼罩着大地,洒下斑斓的星光。仿佛置身于浩淼的天地,使人觉得心旷神怡,置身其中仿佛心灵得到了某种洗涤。(
别那么骄傲)
黛玉轻轻揭起窗口的帘子,一股冷气嗖嗖的进来,让她忍不住大哥寒颤,随之而来的是银白无暇的月光和清新的空气。深深吸了一口草原上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脑袋渐渐放空,处于某种全神贯注的状态。
大月城池迟迟攻击不下,再如此下去于己方极为不利。
无论晟国还是奭国,相较于大月来说都属于南方,耐寒能力不如大月人。战争持续了几个月,一直是在滴水成冰的草原,对晟奭两国将士来说无疑是极耗体力和耐性的。又加上连日攻占,屡次受挫,如今两国将士已属疲兵。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大月被围孤城之中,乃是处于劣势。但是晟奭两国将士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城坚难攻,难道真要等到天气转暖、冰城融化再攻击?
且不说到时候大月有没有恢复元气,但就如今情况推算,待冰城融化,怕是要等入了三月。如此旷日持久,便是晟国准备充足怕也损耗不起。武器粮草方面且不说,单是兵士的损耗怕是都要上一个档次。
不,不行,一定要把伤亡降到最低!
不止要将晟奭两国兵士的伤亡降到最低,还要将大月兵士和牧民的伤亡降到最低!每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大月王带兵侵犯挑衅,罪也不及其百姓牧民。良君征伐外国,并非要将其斩杀殆尽,而是以最小的代价令其臣服,对其民善加安抚,令其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泽惠万民,为百姓谋福利,才是为君之道。
黛玉暗暗下定决心,她要助父皇做明君、良君!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黛玉不由裹紧了衣服。她伸手掩住帘子,回到床上,盘腿坐着,思绪仍在飞速转动。
一宿无眠,第二日黛玉兴冲冲的去找萧承。(
六甲神灯)帐内只有萧承、李昊二人,也没什么顾忌的,黛玉便道:“承哥哥、昊哥哥,我听说大月营寨内的草料不多了,可是真的?”
冬日草木枯萎,无论马匹牛羊食用的都是储存的草料,布和建营寨时可能储存了一批。但无论这批储备多么丰富,总是要消耗的,能支撑到如今已是不错了。大月人多以牛羊为食,但没了草料牛羊无法生存,也就代表着城内的口粮不足。牛羊活着便要消耗草料,如若供应不足牛羊也会渐渐消瘦。好在如今天寒,将牛羊杀了,储存个一两个月不成问题。
但大月最强劲的便是骑兵,没了草料,马匹不能作战,骑兵便没了用武之地。
这代表着什么,也就是说即使开战,大月军队也不可能发挥出其应有的实力。
据黛玉推测,能发挥出原来的三成就不错了!
郝广王如何不急?
萧承点点头,道:“确是如此,之前我们优待大月牧民,郝广王还试图派人出来搜集草料。不过都被我们扣押了,人可以通过,草料一根也别想带进城去!自从上次出了布和逃跑的事,看管更严了,别说是人,一只老鼠也别想出得城去!哼,只要他们不出城,便要消耗原有的储存,我倒要看看没了骑兵,大月骑兵还如何嚣张?”
萧承说的气愤。以前大月人仗着骑兵灵活凶悍,屡次侵扰边境,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这次就让他们血债血偿!
黛玉含笑点头,也就是说如今郝广王迫切想要得到草料,这就对了!
“承哥哥,我有一个主意……”黛玉话音未落,萧承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双眼放光的凑到她面前,急切的问:“什么主意?”也不是他大惊小怪,黛玉虽到此不久却已经出个几个不错的主意,每次都让他眼前一亮。这次,萧承对黛玉也是期许颇高!
李昊皱皱眉,不客气的拍到萧承的手。(
抗战王牌军)萧承瞪了他一眼,李昊语气不怎么好的道:“你捏痛玉儿了!”萧承鄙视的撇撇嘴,他控制着力道呢,如何就捏疼了!恋爱的人就是大惊小怪——不,应该是吃无名醋的人简直不可理喻!
黛玉被李昊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但见萧承、李昊都眼睁睁的看着她,也只得受了心中的窘迫,轻咳一声道:“两位哥哥,不如我们送郝广王些草料如何?”
“什么,玉儿我们听错吧!”黛玉话音刚落,萧承便一个踉跄,惊叫道。
李昊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淡淡的道:“表哥稍安勿躁,听玉儿说完——”
看到黛玉和李昊淡然的表情,萧承有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忙捂住嘴,表示自己缄默不语的立场。啊?不对!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我不该大惊小怪吗?不正常的是他们两个才是!对了,玉儿说什么来着,给郝广王草料?这不是给敌人喘息之机吗?等等,玉儿不会是被,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来了吧!要不怎会说出如此离谱的话?
想着萧承便目不转睛的盯着黛玉看,似乎要把他盯个洞出来。
李昊一把将他拉过来,冷冰冷的道:“表兄,你这般太有损三军统帅的形象了!”
“啊?”萧承愣了一下,半晌方回过味儿来,指着李昊气愤的道:“你小子,你——”
黛玉一看二人又斗起来了,不由吃吃笑了起来。这两人,冤家似的,见面所不了几句话就得斗嘴。当然一般都是昊哥哥先惹承哥哥的,唉,谁让承哥哥那么笨呢?她看着都着急,何况的昊哥哥?旁人是越吵越打关系越不好,偏偏两人是反着来的 ,倒是挺有意思的!往常他倒乐得看热闹,但此刻还有正事呢,可不能放任这两人斗嘴动手。
“承哥哥先别生气,听我说完!”黛玉说着便拉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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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一看是黛玉,瞪了李昊一眼,也就算了。李昊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唯黛玉马首是瞻,颇有些萧哲麟对林如海的架势。
黛玉见二人安静了,便道:“我说的送可非一般的送,我们将草料扎成捆,量一定要多。以不忍见城中牧民牛羊饿死致使他们挨饿为由,用霹雳车在一股脑儿将草料全投到城里去。郝广王如今正缺草料,惊喜之下定然来不及细想,就是心理有所怀疑,他也断不舍得再把草料扔出来。”
说到此处黛玉顿了顿,萧、李二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她。黛玉越发激昂,接着道:“草料一旦投尽,便立即投掷火球。彼时城墙边的草料还未及收拾清理,火球一旦投进去,便是干柴烈火。我们在派一部分人同事在城外火攻,彼时里外夹击,大月无暇顾全,必然方寸大乱。营寨方圆数里,只要有一个缺口,我军便可乘胜攻入。大月人猝不及防,必然大败,仓促之下也来不及调度骑兵。我们在外围预留一万骑兵,一旦有大月兵士逃出便纵骑兵追杀,务必一战解决后患!”
萧承、李昊听罢都不由击掌叫好!想他们堂堂男儿,研习兵法十数载,竟不如一女儿!可悲可叹,可喜可贺!
“好,就按玉儿说的办,纵火焚烧城,一战定乾坤!”萧承拍案道,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李昊也极力赞成,又道:“我派骑兵将四周围住,来个瓮中捉鳖!”
于是即刻便召集众将议事,敲定了一个最终方案,行动日期就在正月十六日。
再说京中,过年之后仍是一派喜气,各家各户都在准备元宵节的活动。贵族官宦之家难免是要互相走动一番的,林府内院无人主持中馈,林如海又不善于此。萧哲麟便派陈忠到林府帮着调停各府往来的节礼,收拾停当,才回到宫中。
不日萧哲麟下旨恩准贵太妃出宫,内务府加紧备置,务必在正月十五之前准备妥当,也好让贵太妃上元节可以和孙子孙女们一块儿乐呵乐呵。这事拖了有些日子,之前是黛玉失踪,萧哲麟、林如海顾不上,后来又是过年,自然又错了过去。好容易到了元宵佳节,怎么着也要满足了贵太妃这个心愿。
黛玉在边疆的消息自然也瞒不过林如海。饶是他性格温和,刚听到萧凌威让女儿上了战场之时也不由发了顿脾气。萧凌威不在跟前儿,受气筒理所当然的成了萧哲麟了。发完脾气,他倒是想通了,自家女儿那个性格,也不是说束缚便能束缚住的。
此刻他不由得怀念前世那个温柔平和、多愁善感的女儿。想想又不免心酸,黛玉聪明灵秀远超常人,这份聪明若引导得当,便是谢道韫、李易安那般的女中才子。一旦误入歧途,便容易形成敏感多疑的性子。因为过于聪敏,思绪也就往往过于细腻,对周围的人、事观察更细致入微,更能分辨得出周围人真心与否。若周围全是虚与委蛇之人,便容易形成清冷孤傲的性格。
上辈子黛玉在贾府,便是这种情况。
林如海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由唏嘘叹息一番。
若非自己所托非人,女儿也不至于在贾府受排挤欺凌,连一真心相对之人也无。只能孤影自怜,自哀自叹,最终将自己的理想追求寄托在贾宝玉的身上。倾尽所有的感情,满心的希望终成泡影,哀绝而死!
每每思及于此,林如海便对贾宝玉恨之入骨。一个毫无担当的纨绔子弟,没有责任心及挑战家庭的实力,何苦去招惹女儿?招惹了又不放在心上,一点儿阻力就退缩,事后没事人儿一般,好似女孩儿都活该被他戏弄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以,今生即使知道贾府附逆谋反之事贾宝玉毫不知情,林如海丝毫也不打算对其网开一面。
再说,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全部的骄傲和生活的动力都来源于支撑他的贵族之家,即使那个贵族之家早已千疮百孔。一旦没了这个支撑,他定然活的连乞丐都不如!与其让他苟延残喘,倒不按律处斩来的干净!
十六日边关大捷,大月将士除几千人战死,其余全部被俘,牧民们也都自愿投诚。郝广王被俘,布和因在城外儿逃过一难,如今不知所踪。捷报六百里加急传至京城,此次可谓大获全胜,林如海兴奋的拿着捷报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女儿,终于长大了,虽然不似一般贵族女子那般长成温柔知礼的大家闺秀,但也是另一种成长不是?
林如海不觉得有什么,若女儿以后真嫁到了奭国,养成了大家闺秀的性子还不成呢?奭国皇后需要的是杀伐决断、女中豪杰,娇娇弱弱的女子可不行呢?
萧哲麟见林如海又拿着捷报看,便轻轻走过去,一把夺过。林如海嗔怒的看了他一眼,眼带威胁。萧哲麟偷香一口,乖乖的把捷报塞到林如海手里,笑呵呵的道:“如海,我们女儿不错吧,比那些男子都强多了!”他说着便悄悄将林如海揽住,歪在靠枕上,让林如海靠在他。
林如海抬抬下巴,自豪的道:“那是自然!”
萧哲麟笑笑,如海乃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露出这种傲娇的神色。想想便有成就感,他轻轻将林如海散下来的鬓发捋直,笑着把人使劲儿揉了揉,附和道:“那是那是,还不都是你教的好?”
林如海愉悦的看了他一眼,猛地坐起身道:“如今大军还未出发,我到边关去接玉儿!”十六日大战,消息传到京城已过了七八日。二月十二便是黛玉的生日,大军在这之前显然是赶不过来了。林如海想这次女儿立了头功,虽然她的身份不变宣扬,但私下里庆祝一下还是必要的。正好这次自己去接她,顺便也帮他过个生日。
“你决定了?”萧哲麟盯着林如海问。
“我考虑的很清楚!”林如海斩钉截铁的道。
“那我陪你一起!”
林如海回头看着他,眼里有些不赞同,“你哪里有空,又不上朝了?”
萧哲麟摸摸鼻子道:“玉儿也是我女儿,你都能去我如何就不行?再说太子都二十八岁了,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早独立处理政事了。这次正好,让太子好好锻炼锻炼!”遇到一个整日督促他勤劳政事的爱人,就这点不好,没有自由!
林如海失笑,身为一国之君,往往控制欲权力欲都高于一般人。皇帝往往早年便立太子,初时倒是关爱有加。至太子年长,有了自己的权力圈,开始在朝廷发声的时候,便往往觉得自己的权力受到了威胁,又开始猜忌。这位倒好,是恨不得把所有的事都推给太子,自己当甩手掌柜,也不怕将来被架空了。
萧哲麟自然不怕,他为帝王数十载,如果连朝堂都掌控不了,岂不是也太逊了?别说是如海,就连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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