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来八达岭游玩的人不少,虽然是冬天,但是看来有热忱来爬长城的人还不少,北京还没下雪,天气干燥的特别凉,宫夏上午跑出来的时候直接开车直奔八达岭,随手抓了一件外套,然后就一直在车里,但是现在她一下车,凉风吹过,宫夏瑟瑟的抖了一下,真冷!
八达岭是山区,本身温度就比市区要低,还有大风,车不能入内,所以宫夏站在居庸关长城的入口,来来往往的人都对她此刻的穿着侧目,宫夏也确实冷的不行,在寒风中使劲儿抖动身体。
快到八达岭的时候宫夏已经给苑子月打了电话,苑子月说自己在长城上,让她在居庸关入口等自己,一会儿就下来,宫夏心眼实,真的就站在外面等。
这种天气宫夏是肯定不会来爬长城的,她宁愿窝在姜憶南的怀里看电视剧,尤其是现在,别说宫夏,就是全副武装来来往往的人也冻得疾步匆匆。
整整十五分钟,宫夏站在入口处等着苑子月下来,跺跺脚拢着手呵气,但还是始终不暖和。
姜憶南带着风衣赶到,宫夏一开始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姜憶南就在她眼前的人群里向着她走来,手里拿着她昨天穿过的白色羽绒服。
姜憶南走过来,一句话也没说就抖开白色的羽绒服把她整个人往怀里一裹,好像他就能感觉到宫夏已经冰凉的体温。
“你怎么来了?”好像忘了还在生气,宫夏不解。
姜憶南把她抱在怀里不停的揉,尽量让她的身子尽快回暖,“你穿的太少了。”
她只要一发脾气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她冲出去的的时候姜憶南也跟着她的脚步一起冲出去,正好看到她开车从车库出来,侧面就发现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低低的皱了眉转身就进屋拿了她的外套,开着车紧随其后。
知道是去八达岭,还是山区,那么低的温度姜憶南自然是心疼,在市区姜憶南紧赶慢赶还能看见宫夏车的屁股,可是一上了她就跟疯了一样往前飙,生生把一辆奥迪tt当飞机一样开,姜憶南坐在车里都能想到宫夏开车的样子,只恨自己不会漂移呢。
姜憶南一直跟着宫夏,可是上了高速就慢慢拉开了距离,也不知道车怎么这么多,一辆两辆的就往他们两个中间插,饶是姜憶南沉稳内敛的性子都拍了两下方向盘泄愤着急。只好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信息,可是宫夏到了并没有回复,看来她还在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生气。
还是到的比宫夏晚了一些,停好车就看见宫夏站在入口处瑟瑟打抖,那么冷的寒风吹过,她的双颊都已经冻的通红,时不时的就跺跺脚呵呵气,风一阵一阵的就吹着她,姜憶南疾步走过去,掠过匆匆的人群满心满眼都只有宫夏。
宫夏被姜憶南抱在怀里身体的温度渐渐回暖,想来他是看到自己穿的少特地一路开车跟着她来的八达岭,但是早上的气还没消,宫夏始终觉得姜憶南做的很过分。
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宫夏习惯了所有的一个人生活,没有人需要她的关心,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所以宫夏对于自己的私人领域是有极其强的保护欲,即便是与姜憶南相爱结婚之后也是一样,她的心里还有一些旧的心结和习惯放不下。
姜憶南自己也知道,宫夏没准离开他之后,照样能够活的很好,甚至更好也说不定。
所以对于姜憶南擅自接了自己的电话,并且那样对待苑子月的时候,宫夏就爆发了,她觉得自己的私人领域得到了侵犯,哪怕侵犯的这个人,是她深爱又深爱她的姜憶南。
她理解不了姜憶南关怀她的心,就永远不可能还给姜憶南想要的情。
苑子月就在这个时候款款而来,看起来也穿的不多,很薄的一件外套,但是宫夏看着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冷意,她信不走着,完全不受环境和天气的影响。
姜憶南感觉到宫夏的异样,放开她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苑子月。
走过来,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不冷不热,“宫夏,你休息好了没有?”
宫夏从姜憶南的钳制里逃出来,一边说一边猛点头,“恩,休息好了,您下面想去哪里?我带您去。”
姜憶南看着宫夏的动作和深情表情都是一震,宫夏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不禁自嘲,看来自己在宫夏的心里果然比不过她的舞蹈世界。
苑子月连正眼都没有给姜憶南一个,也没有开口询问他的身份,宫夏有尴尬,只好先开口介绍道,“老师,这是我丈夫姜憶南。”
苑子月听了宫夏的话才正眼看看姜憶南,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姜憶南眉头轻轻蹙着,既然苑子月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他不需要有多么正式,姜憶南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彼此对自己的印象,所以也并没有点破,宫夏推推姜憶南,放柔语气,“你先回去吧,我陪老师逛逛。”
姜憶南点点头,把羽绒服在她身上拢好,然后附在宫夏耳边轻轻说,“开车小心,早点回来。”
宫夏胡乱的点点头,伸手就开始推姜憶南的身子,示意让他快点离开。
“老师,您吃饭了么?我陪您去吃点饭吧?”看着姜憶南已经走的没了身影,宫夏笑着提议。
苑子月点点头,表示同意。
八达岭山区里面有很多的农家院,都是当地郊区的农民自己建的,条件自然是跟大酒店没办法比,但是干净清爽,尤其是有些美味佳肴,很是诱人,自有自己的魅力所在。
宫夏上一次来八达岭还是跟姜憶南,也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但是这边的农家院姜憶南后来经常带她来品尝,因为味道好,有营养,宫夏这个吃货吃过一次就爱上了。
宫夏开车,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找着农家院,八达岭附近有一个康西草原,这个时候虽然没什么景色,但是有蒙古特色的蒙古包,骑马什么的,宫夏打算带着苑子月过去看看。
“恩...老师,早上的时候憶南不是故意那样跟您说话的...”宫夏坐在驾驶座,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苑子月的脸色。
趁着她的脸色不那么冰冷了,宫夏才开口。
苑子月本来在看窗外一排排错过的树,听见宫夏的话脸对着玻璃微微一笑,但是并没有让宫夏看见,轻声问,“你很怕我?”
宫夏没想到苑子月会这么回答,还没有心理准备,支支吾吾的还说不清楚。
“宫夏,我喜欢听话的学生。”苑子月只说了一句宫夏就已经乖乖的点头了,听话,也许就是对她完全的服从吧?
这当然是宫夏自己的理解,但是苑子月自己本身的意思宫夏却没有领悟。
***
沈轻早上很喜欢和苑倾城一起分享一杯醇香的咖啡,虽然只是苦涩的黑咖啡。但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容易轻易的改变。
这天早上她也是很早就来了苑倾城的公寓门口,苑倾城是亲手把备用钥匙只给了沈轻,所以有时候她也会自己开门进来,今天她刚好手里握着一串钥匙就自己开门走进来。
可是不对劲儿,门口胡乱的倒着一双白色的雪地靴,一只歪着一只躺着,这绝不是有洁癖强迫症的苑倾城能做出来的事情,往里走,一路上被丢弃的衣物显示着昨晚两个人有多么激烈多么亟不可待才能把衣服扔成这个样子,沙发上还留着星星点点的痕迹,沈轻咂咂嘴,速度这么快?
胸口下的心脏开始快速的跳动,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和苑倾城联系,偶尔的联系中她也能够感觉到苑倾城的情绪低落,她以为只是事情棘手,但是并没有想到或许事情会有这么的顺利,门口那双雪地靴像是宫夏的风格,地上散落的毛衣,外套,牛仔裤,包括白底蓝色碎花的内衣都像是宫夏会买的款式,所以此刻的卧室里,是苑倾城和...宫夏吗?
沈轻站在卧室的门前,伸出去的手都有点颤抖,毕竟让一个男人去插足别人的婚姻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若不是沈轻太爱姜憶南,若不是因为无路可走,沈轻是绝对不会选择这样去做的,她无意伤害宫夏,更无意去伤害苑倾城。
可是这世间的伤害,就是你伤害了我,我也伤害了他,然后相互伤害。
没得选择,全是因为爱罢了。
不是,不是宫夏。
虽然女人在苑倾城的怀里被紧紧的搂着看不清脸,但是她很肯定不是宫夏,因为那个女人比宫夏整整小了一个号,身高体重都不对,自己的心绪慢慢的平复,她才发现自己或许也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去接受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是宫夏的情形。
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被,苑倾城睡着的脸都是那么紧紧的蹙着眉头,沈轻当然知道他的惆怅。
只是这眼前的一切最能证明的是什么?当然证明不了他苑倾城有多么爱她沈轻,刚好,恰恰相反。
被一个人注视着睡觉的感觉并不好,苑倾城很快的就清醒,记忆慢慢的回笼,怀里的人一动也不动,还在渐渐的熟睡,沈轻的角度看不见,但是苑倾城有了知觉之后拉开距离一看——女孩的身上被撕咬过后的痕迹不言而喻,基本上没有什么好地方,白嫩的皮肤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印子,看起来甚至有点儿触目惊心的感觉。
该死!看清楚脸之后,苑倾城懊恼——是高兴。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倾城,你太不会怜香惜玉了。”沈轻不知道是自己是带着一种什么样的情绪说这句话的,有点酸有点涩?
说完就往外走,苑倾城急急忙忙从被子里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拉住沈轻的手臂,“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怎么想,倾城,只是你太让我失望了,还有,我没有心情看你一大清早遛鸟!”沈轻上下打量他一下,那双清明的大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死灰一样。
这才记起来尴尬,沈轻就趁这时候甩开苑倾城的束缚转身三步两步的逃离了苑倾城的家。
苑倾城没再追,总要先把卧室里那个安抚好。随便从地上捡起一条长裤就套上走回卧室,刚刚他起身的动作很急迫,所以弄醒了床上的高兴,她醒过来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脚步声才抬头看着苑倾城。
高兴没哭,虽然眼圈红了,但是死死的咬着唇不准自己哭,不准自己在苑倾城面前哭。
“昨晚...”
“把昨晚忘了吧。”苑倾城还不知道怎么开口,高兴已经替他把话说出来。
这或许是太卑微的回答,但是高兴就是不想让苑倾城为难,尤其是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心在谁身上,高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很多地方都留意着苑倾城,那个深埋在他心里的女孩,就是刚刚让他不顾一切甚至能够躶*体出去追的沈轻。
“高兴,我会负责...”苑倾城皱眉,没想到高兴的态度。
高兴笑笑,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有点难看,但是还是努力的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负责不负责,一夜情而已,我也很嗨啊!”
高兴发誓,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说过最下*贱的话!再也不会有谁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了。
“把你的浴室借我用一下吧,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忙。”高兴裹着被子想下床,可是身体的感觉清楚的把昨晚的记忆就轰的一下冲回脑海,她根本站不稳。
“在这里。”苑倾城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让开自己抵着浴室门,让她一颤一颤的走进去。
高兴裹着被子走进去关上门,打开浴霸灯,准备洗澡。她也没哭,只是流了两滴泪,扔掉身上的被子准备开始洗澡。
苑倾城回到大床上,被子被高兴裹着拿进了浴室,床上只剩下凌乱的白色床单,苑倾城很是烦躁的爬爬头发,视线一转,落在床单上,一块鸡心型的红色特别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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